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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進、蹇碩帶著蹇洪來到太傅府後,大概有了兩個時辰,在太傅府正廳里,除了蹇洪這紈褲公子外,幾人都是官場老手,吵得可謂是舌劍唇槍,言詞鋒利,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最後在蹇洪作證下,太傅袁隗只能吹胡子瞪眼,沒轍了。被何進與蹇碩要了不少好處,心疼得不得了。只能暗恨袁紹無能,但又不能不保他,只能被咬牙切齒,有苦往內吞咽,等何進、蹇碩等人走後,在府中大發雷霆,狂砸東西。
太傅府中下人,都是詫異無,這袁太傅平日有禮,少有動火,更不用砸東西來泄氣。看是受了不少刺激。
此後,文翰遭人謀算之事,算是告一段落。除了何進從中撈到了許多好處外,其余人皆是輸家。
當下無話,日子又過了數十天。文翰似乎對何進的做法,有些不滿。何進沒有替其鳴冤,反而從中撈了好處,除了過來安慰幾句後,就沒有下文。
這讓文翰的心都寒了,暗自嘲笑自己,想要何進為了自己去要蹇洪的命,而不是謀取利益,真是妄想。
不過,令文翰有些安慰的是,袁紹與許攸兩人受到了何進的處罰。許攸直接被奪了仕位,袁紹則被降了官職,由中郎將降到都尉,原先大部分權力,由曹操和袁術分割。曹操升了官,做到了都尉,權力增加,也算是得了好處。
而袁術則因為其身份,畢竟汝南袁氏有著‘四世三公’的背景,不可得罪,所以降了袁紹官職,削了其權力,也要吐回來一些,由袁術接替。袁術也得到都尉一職。
雖然三人同是都尉,但又以袁術權力兵權最多,曹操其後,原先實力最強的袁紹反而排在了最後。
對此,袁術就好似天下掉下來餡餅。暗自慶幸那日與袁本初吵架翻臉,否則自己也定會參與進去,亦會受到處罰。袁術想了想,又暗自下定決心,日後少觸模文不凡這妖孽,自從認識他開始,不斷地有人在謀算他,到頭來其結果都是慘不忍睹。
自此之後,在袁術的心目中,文翰有了全新的定位,妖孽投生。
至于被處罰的袁紹、許攸二人,罕有的沒有抗議,順從其安排。袁紹、許攸後來,又被其叔父太傅袁隗找來,呵斥了一頓,袁紹、許攸好似要痛改前非,虛心接受,沒有頂嘴,罵不還口。
袁隗看其態度誠懇,罵著罵著也罵不出口,也想到兩人心里也不好受,交代了數句後,袁紹、許攸便離去了。
之後,袁紹變得得正經起來,不像以往每日都花大部分時間在玩樂之上,而是給人一副發憤圖強的姿態,認認真真地做著正事,亦常與麾下士兵訓練,交流。一時贏得不少人的贊嘆,至于許攸被罷了官職,便安心在袁紹麾下,正式地做著幕僚。為其出謀劃策,解決軍中一些問題。
原本袁隗對袁紹,在心中的分量減了不少,下定決心要捧袁術上位,日後做汝南袁氏的當家人。不過,後來見袁紹洗心革面,一開始還以為是做做模樣,但又見他堅持下來,袁隗也大感欣慰,又是重新定奪。
並道︰「本初若是因此事,能夠改掉性子,認真做事,那不免也是一件好事。也算是因禍得福。若是能堅持下去,日後必能成大事。」
回到當下,在曹府。
袁紹與許攸在曹府坐了許久,袁紹謙謙有禮,目光清澈。一旁的曹操在暗中觀察許久,時不時也望望許攸。發現這兩人好似真的變得陌生了。
「誒。看來不凡兄仍然不願原諒吾與子遠,吾等來了數日,除了第一日,不凡兄在曹府,拒絕見吾等。後來不凡兄都是故意錯開時間,避開吾等,去了蔡中郎府中,直到吾等回去,才肯回曹府。這樣,吾等連通報的機會都沒有。」
袁紹有些黯淡地嘆氣道。神色端的是真誠,難以分辨其真假。曹操一雙細眼死死盯著袁紹,這動作十分沒有禮貌,若是平時的袁紹早就發火了。不過,袁紹對其視而不見,自顧自地在著。
「哈哈。本初,汝不妨再等等,吾觀這時間,不凡再過幾個時辰就會回來了。哦,還有,這幾日汝送來的藥材,不凡嫌其佔地方,要汝拿回去。汝若是等得不耐煩,要回去的話,記得把那些藥材帶走。」
曹操嬉笑著,不斷地用語言刺激袁紹的神經,希望從其看到神色變化。袁紹表面做得很完美,但終于還是被眼銳的曹操,發現其身子有些發顫。頓時知他是在裝,死撐。
「哼。這袁本初若是真能改,這天下的豬恐怕都能上樹。不過,隱匿得挺深的,莫非背後有高手在教他?」
曹操得到想要的結果,在內心月復誹一陣後。又听袁紹有禮道。
「無妨,只是數個時辰,若是能得到不凡原諒,等三天三夜亦是值得。還有若是那些藥材佔地。這剛好,吾在洛陽城內以前有一莊院,平時一直有人打掃,地方也是闊綽干淨,算是雅居。
今天來,便是想要獻于不凡賠罪。到時把那些藥材搬去正好,那里有數十間房子,藥材再多,也只佔一間。而且,不凡現是軍司馬,職位不低,也要有些門面,不能常住在曹府,免得遭人閑話。」
「哦,本初竟是如此真誠要與不凡賠罪。那院子,曹某去過,可是價值不菲,汝可真舍得啊。若是換個位置,曹某隨便送些金銀便是,那院子曹某可舍不得。平時放下金玉嬌女,在那院子。閑時,快樂快樂,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人生在世,萬物皆可用金買得,就是性命買不得。以往吾與子遠心胸狹窄,謀算不凡性命,此等罪孽無法原諒。所以,現只能略盡心意,博得不凡些許原諒。」
「哈哈。難得,難得啊!這世事真是妙,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袁本初,也要求得別人的原諒。曹某有幸看得,當解心中一遺憾。」
曹操背過身子大笑,袁紹听著拳頭不由拽得緊緊,看是就要發作。只是,曹操背著身子,沒看到他那張瞬間變得猙獰的面孔。
許攸連忙打著眼色,讓袁紹注意,否則就前功盡棄。袁紹吸氣吐氣,平復心情,剛好被曹操轉身看到。又裝著天氣燥熱道。
「呵呵。這天氣真熱啊。」
曹操看在眼里,也不拆穿,又與袁紹、許攸聊了起來。幾人等了數個時辰,三人聊無可聊,寂寥地做著發呆。
這時有一下人過來稟報。文翰今夜留在蔡府是用餐,晚上與蔡中郎、王允等人約好酒席,談論詩賦,邀請曹操一同過去。
「哈哈。看來本初今日注定無功而返。要不留下來一同吃了晚餐後,與曹某一同過去蔡府。當面與不凡賠罪如何?」
「不了。不凡只有邀請孟德。吾不請自去,失了禮節。吾與子遠就先行離去。」
袁紹此時內心已氣得爆炸,臉色陰鷙無,站起身子,不等許攸,就急急離去。許攸也連忙站起,向曹操施了一禮,匆忙趕了過去。
袁紹上了馬車,臉龐就完全變了,呼吸急促,眼楮紅得好似兔眼。許攸進來,見袁紹如此面目,暗叫不好,連忙安撫袁紹。
「曹!孟!德!文!不!凡!吾恨不得吃汝等肉,喝汝等血!汝等給吾記好,今日之恥,吾袁本初十倍奉還!」
袁紹從喉嚨處,好似吐著火出來,一字一字地喊著兩人之名,心中的恨深似海水。
「本初,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莫非本初忘了田御史之言,吾等當下之重,是站住腳跟,取回族中之人支持。特別是本初的叔父,太傅袁隗,他現對汝改觀不少,若是他願支持本初,本初族長之位,就如囊中之物舉手可得。到時,本初當了汝南袁氏族長,要捏死曹孟德與文不凡這兩只螻蟻,那是輕而易舉。
而且,本初現得以田御史這一當世謀才,成就一番大業,才是本初最該做的事情。在大業面前,一些個人恩怨,本初應把其拋棄。可謂是,不忍則亂大謀。」
許攸得頭頭是道,經過那次教訓後,丟了仕位的許攸卻是改變了許多。雖然他亦恨文不凡入骨,但也分得清事情輕慢緩急。此時,他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助袁紹奪得汝南袁氏族長大位之上,到時他許子遠亦能手握大權。
「吾明白。子遠放心,吾的眼光亦不是如此短淺。吾這就去軍營中,與麾下之將討論一番行兵布陣之事。若是一年後,真如田御史所猜測那樣,這漢朝會有大亂,此正是吾袁本初的機會。奪取地方,把握重兵,借助汝南袁氏的勢力,成當世最有實力的諸侯!」
袁紹眼神聚光,豪氣沖天道。許攸滿意地笑著點頭,他幾乎把所有的寶都壓在袁紹身上,袁紹成功,代表他亦成功,袁紹失敗,代表他亦失敗。
這就是謀士,跟對一個好主人,是他們命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不過,那田豐,田子皓。有韜略才智,勝吾數倍。卻不滿宦官弄權,屢屢與之發生沖突,受其打壓,才會投來袁本初麾下。吾亦要對此人多加注意,否則袁本初麾下第一謀士之位,就會被此人奪去。」
許攸眯著眼楮,坐在馬車內,一邊與袁紹話,一邊暗暗月復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