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謀 第五十九章 羌胡來犯

作者 ︰ 坐井觀天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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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完其見解,輪到蔡邕。蔡邕臉色一正,則是道。

「子師之見解亦有道理。但吾卻認為,君為主,一人之見卻是決定萬民之福。君亦有對錯,試問子師汝又能保證聖上無錯?若是不敢,何不集眾人之智,共同執拿朝綱。現十常侍弄權,全因聖上之過,分不清臣子忠奸,所以天下大亂,此才是根本之因。」

蔡邕的話已有些過界,若是傳了出去,定要砍頭抄家。

王允听了大怒,指著蔡邕,呵斥道。

「蔡伯喈,汝這大逆不道之徒,竟敢論聖上錯失。汝這君臣之道,還懂不懂,君既是天,天之意則是真理,試問天又何會出錯!」

「王子師,吾只是以事論事。若是真如汝所言,這十常侍弄權,亦是天意?」

「汝!」

王允被蔡邕頂得氣結,渾身都在顫,一甩衣袖轉向文翰、關羽、徐晃三人。

「吾不與汝這失了君臣之道的賊老頭。不凡、雲長、公明汝等三人對此有何見解,吾與賊老頭之,誰更符合汝等心意。」

文翰看著兩人舌劍唇槍,相互爭吵,忽然想起某事,臉色剎那變得蒼白。

此事,正是出名的蔡邕哭戲。據古史記載,王允以連環計殺了董卓,蔡邕為其大哭,王允以為蔡邕乃是董卓之黨。便對自己好友蔡邕,痛下了死手。

文翰不知道,以節義風骨聞名天下的蔡邕為何要為董卓大哭,但文翰曾找過一些史據,此事大概與李催、郭汜攻取都城長安有關。究竟是不是,文翰不敢保證,只是猜想。

文翰想著,毫不知屋內所有人都在望向他,關羽、徐晃已完他們的見解,各不相同,關羽偏向蔡邕,徐晃則偏向王允。現在,屋內只有文翰還未出其見解。

文翰反應過來,臉色一正,把思想理清。

「學生認為,兩位老師話中都有理。但學生亦有些,不同的見解。學生認為,君乃是天,臣亦是天,萬民皆是天。天下運轉,缺其一不可。君之意,決定天之所向,臣以君之意走,造福萬民,萬民生活無憂,天下無亂。

若是如此推算,民之福,才乃朝綱根本。以此,能分明忠奸、明昏。害民者,為之奸,富民者,為之忠。君上為民謀福,此乃明君,反之,為之昏君。

若是當今聖上可謂明君,一思一念皆以為民,則以王允老師之言為對。若是聖上中庸,但幸有忠臣扶持,得以政權,改之君之意、天之方向,則以蔡邕老師之言為對。」

文翰侃侃而談,蔡邕、王允皆是皺起眉頭,臉色疑惑又似懂非懂。

「那若是君昏臣奸,又如何?」

蔡邕、王允幾乎同時問出相同的問題,兩人對視一會後,原本緊繃的表情與火焰有些松化的跡象。後來又直瞪瞪地盯著文翰。

「君昏臣奸,天逼民反!」

文翰表情平淡,給人一種強烈的信服感。一字一字道。

蔡邕、王允身體同時一顫,好像被扎了一個洞的氣球,整個人好似漏了氣。

「誒…」

兩人又是同時地嘆息,神情皆是落寞,好似不願相信。

「哈哈。伯喈,吾等二人不願認清事實,一直想為這病入膏盲的漢朝,尋找解決方法。吾認為病根在臣子身上,汝認為在聖上身上,卻不知兩者皆有。想不到不凡年級輕輕,吾等二人看得更是透徹。」

王允在苦笑,望著蔡邕,眼楮有些濕潤。

「誒…罷了,罷了。吾早已心力交瘁,日後不再理政權之事,安心修書,為後人留些知識。不凡、雲長、公明,時辰不早,汝等便先退下吧。」

蔡邕又是一聲嘆息,揮揮手,示意文翰等人離去。文翰、關羽、徐晃向蔡邕、王允施禮後,便一同離去。

不過,在臨走前,文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兩位老師是至交好友,人生得一知已,何其難。願兩位老師友誼長存,日後莫要為了一些不同觀念翻臉,而形同陌路。學生,在此懇求兩位老師。」

當時,文翰神色鄭重,雖然蔡邕、王允不知其深意,但听其意亦是為二人好,二人當下點頭應承。文翰听後才稍稍放心,又再拜一禮,才動身歸去。

時間飛逝,合算著文翰來到洛陽的日子,也快有大半年的時間。文翰自從雨寒被擄那事後,與何進少了許多接觸,多數日子都與關羽、徐晃一同在蔡邕府中潛心修學,與何進越來越疏離。

文翰被蹇洪、袁紹等人謀算一事,何進從其中謀利益,未曾為其出面伸冤,原本對文翰有幾分愧疚。後來又听,文翰成了蔡邕、王允這些儒生的徒弟,心中甚是不喜,也沒怎麼管文翰,過了些時日,幾乎忘了文翰這個人的存在。

直到並州朔方郡傳來羌胡來犯,並州刺史丁原,傳來戰報,羌胡來兵二萬,其中有一萬羌胡鐵騎,其余皆是雜兵。羌胡鐵騎以強悍無敵聞名,一般騎兵無法與之抗衡,羌胡佔了朔方郡中臨河、修都二縣後,奸飲擄掠,殺了許多漢民,奪了不少金銀、糧食。且大有擴展之勢,集合兵馬準備攻取呼道直逼五原郡。

漢靈帝原本打著瞌睡,听到不由驚醒,大怒道區區羌胡名族,竟敢犯大漢之威,幾乎不需思索,便要出兵討伐。

漢靈帝罷,便問誰願出征,遠異族于大漢威名。不料,下面眾臣個個低著頭,好似事不關緊一般,無人應話。這些官僚臣子,各有派系,牽連許多。

一些軍中將領更是握有重權,不願損耗其下兵力。而盧植、朱、皇甫嵩三人各有要職在身,不能遠征,更要坐鎮洛陽,防範一些不軌之徒。

漢靈帝看罷,大發雷霆,在朝上破口大罵,又因動了火氣,身體虛弱,一陣咳嗽。眾臣子連忙告罪,讓漢靈帝注重龍體。

這時,蹇碩從一側走出跪下,畢恭畢敬道。

「請聖上保重龍體,區區羌胡異族,何須把其放在心上。奴家有一人推薦,此人不但有韜略才智,更受蔡中郎、王司徒等人青睞收作高徒。若是此人出征,定能殺那羌胡片甲不留,血流成河,遠大漢威名。」

「哦,洛陽城中竟有此人物,到底是誰,蹇黃門快快與朕來。」

漢靈帝听後,怒色稍稍褪去。

「是,聖上。正是,何大將軍麾下軍司馬,文翰,文不凡。」

何進听那蹇碩提到自己名字,心中正是一緊,又听到文翰之名,連忙走出,向漢靈帝施臣禮且道。

「聖上,此人雖有韜略才智,但年紀太少,年僅十九。怕是當不得大任。」

何進連忙推遲,漢靈帝剛皺起眉頭,這時一旁的袁隗亦走了出來。

「聖上,元朔六年,十七歲的冠軍侯‘霍去病’被漢武帝任為驃姚校尉,隨衛青擊匈奴于漠南。以八百漢軍殲敵二千二百零八人,俘獲匈奴的相國和當戶,並殺死匈奴單于祖父一個輩分的若侯產和季父,勇冠三軍。

現這文翰,文不凡年當十九,當年冠軍侯仍大二歲。雖其不能與冠軍侯相提並論,但吾從族中子弟袁紹、袁術口中,听聞他曾殲滅黑風山賊,雙龍山賊,立下不少功勞,行軍布陣更是厲害,常以少于敵軍數倍兵力勝之,又懂得出制勝,端的是少年英雄。

現那羌胡來犯,是觀吾等大漢王朝無人,若是這文不凡能以十九之資,殲滅敵人,到時大漢威名定然重塑。只怕,何大將軍對此人珍惜,把其藏拙。」

「汝!袁太傅汝莫要血口噴人,吾只怕文不凡年紀太少,擔不得重任,到時丟了大漢王朝臉面。」

听著袁隗的指控,何進臉色大變,連忙為自己辯解。

「住嘴!朝廷之上汝等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漢靈帝忽然大喝,朝堂頓時安靜下來。漢靈帝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向身旁的張讓問道。

「啊父汝覺得如何?」

張讓屈著身子,緩緩走到朝堂跪下道。

「聖上,奴家覺得袁太傅得有理。若是派重臣過去,未免太看得起羌胡異族,只怕到時反增其氣焰。不如聖上,就依袁太傅所言,派這文不凡出征。不過這有關大漢王朝臉面,不如令其立下軍令狀,所謂壓力即是動力,也好讓這文不凡把其潛能發揮,再造冠軍侯當年風采。」

不知為何張讓,竟幫向袁隗。一旁在听的蔡邕、王允雙目對視,眼神交接,頓時猜到。暗道應是那日蔡邕生辰,文翰所作之詩,有諷刺十常侍之意。又被張讓得知,張讓這番正是要報復。

「嗯。啊父得有理。那就依啊父意思,派此人出征,且立下軍令狀!」

漢靈帝一陣思索,被敲下決定。何進想要話,但在漢靈帝冷冽的眼神中,生生把話吞了回去。何進觀其形勢,又想到文翰近日表現,心中衡量一二後,也沒了反應。

後來漢靈帝又問,有事稟報,無事退朝。眾臣子無話,便散了朝。何進臉色陰沉得可怕,走出朝堂大門。前一段時間,他可謂是凡事順風順水,春風得意。

沒料到,今日竟遇到蹇碩、袁隗、張讓等人圍攻,要奪他那軍司馬文翰性命,此次羌胡來犯,可是有一萬鐵騎。這一萬鐵騎個個都是食人怪獸,沒有數倍兵力是無法攻下。文翰立了軍令狀,就必須要贏。如果文翰要贏,何進就必須撥給他數萬兵馬,並且要賭他能殲滅敵軍。這樣,何進才能保住文翰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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