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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帶領著一千二百步兵,在遠處看到這副血性畫面。知道這是反擊的大好機會,當下命令沖鋒。其麾下士卒牙齒都快要咬碎,好似一頭頭公牛似的往前去沖。
徐晃心中,大喊這是跡。文翰帶領著黑風騎,以血肉,以犧牲,去喚醒了這批漢民的血性良心。
漢民人潮越來越多,他們這時有了意識,不再是胡亂亂跑,他們的目標是那可恨的羌胡人。他們用血軀,去為黑風騎制造機會。
「嗷嗷嗷!!!!!!!」
文翰雙手如有萬斤力量,盛然打爆一羌胡騎兵的頭顱,奮力咆哮。他的咆哮,感染了許多黑風騎,他們望著漢民的死,望著漢民明知自身弱,卻不畏死亡的為其制造殺敵機會。
「嗷嗷嗷!!!!」
黑風騎不自禁地跟著咆哮,漢民听後,也跟著咆哮,在後面沖來的徐晃所領一千二百步兵亦在咆哮。
此間,沒有死亡。只有國人間那血脈的相通,無分貴賤。眾志成城,戮力同心只為殺更多的羌胡異族。
有著漢民人潮的幫助,文翰、關羽帶著黑風騎,再加上徐晃領著一千二百步兵到了,竟把情勢逆轉。把羌胡騎兵殺得後退,殺得膽寒。他們發現,這些漢人,無論士卒、百姓都瘋了,失了理智,槍入其身卻不知疼痛,死前亦要死咬他們一口。
殺殺殺殺殺殺。
羌胡騎兵被殺得丟盔卸甲,嚇破膽子。敗勢已露,若再糾纏,定會全軍覆滅。
「為什麼!為什麼!告訴爾瑪為什麼!就在剛才,這支漢軍就要被爾瑪六千羌胡鐵騎吞食!為什麼會這樣!這些低等下民,為什麼會突然不懼死亡,反過來沖入爾瑪的槍口。難道他們都不知痛,不知死嗎!!!!」
柯拔烏延在城中觀看,捏著一名羌將的脖子,好似一只斗敗的公雞在叫。那名羌將被捏得快要斷氣,連連求饒。
柯拔烏延把他一甩,眼楮滿是陰毒與不甘,又下令道。
「再派出五千漢民,讓他們去沖散漢軍的陣勢!」
柯拔烏延剛下令不久,一名斥候急匆匆跑來,跪在柯拔烏延的面前。
「少主,大事不好了!城內的漢民,因外面的戰事,有聚眾暴發的跡象。若是現在不立刻派兵鎮壓,後果不堪設想。」
柯拔烏延一听,滿月復的怒火化成了淤血,大叫一聲吐血而出。周邊的羌將連忙過去,想要攙扶柯拔烏延的身軀,卻被柯拔烏延扇了兩巴掌。
柯拔烏延大口地吐著氣,原本是穩贏局面,卻忽生轉變,柯拔烏延心中縱使是十萬個不願,但也明白作為一軍之長,此刻需要做的是什麼,若是意氣用事,他那六千騎兵不但會沒了,這修都城也是難保。
「鳴號收兵!然後立刻派兵去鎮壓這群低等漢民!!!!!!!!!!」
柯拔烏延吼著,聲帶都快吼裂。之後,號角吹起,羌胡騎兵听到是收兵號聲,連忙調轉馬頭瘋狂地往回跑。他們早已被這漢軍、漢民嚇得無力再戰,此時吹來的號角,真是有如天籟之音。
文翰、關羽冷笑著,立刻領兵去追,徐晃亦是沖動,把一名黑風騎強行落下馬,跟在文翰身後,一同去追殺羌胡騎兵。
「殺啊殺啊殺啊殺啊!!!!」
從後方傳來鋪天蓋地的殺喊聲浪,好似要把天地都要震破。那滔天的火,滔天的恨意,羌胡騎兵能深切的感覺到。他們明白,一旦被追上,只有死!漢軍一直追到城門,又是殺了不少羌胡騎兵,直到修都城里落下弓箭,才肯離去。
文翰、關羽、徐晃三名將領,領著漢軍帶著漢民回到營中,開始處理傷兵。徐晃休息一會後,便領著一些兵馬去打掃戰場,統計戰果。
文翰坐在帳篷內,火氣恨意仍是未下,關羽亦是,沉默不語,丹鳳目中的銳光殺意,把整個帳篷都要照亮。
文翰月兌了鎧甲,衣裳半露,胸前後背大大的都是血口,一名士兵正在為他包扎。文翰一絲都沒感到痛意,他有的只是恨,且他在等徐晃回來,稟報傷亡。
半個時辰後,徐晃終于清掃完戰場,走入文翰的帳篷。他剛進來,就發現帳篷內滿是火藥味道,一點即爆。他的內心亦是又疼又恨,剛要開口,就被文翰打斷。
「先傷亡。吾軍,還有漢民。」
徐晃點點頭,拳頭拽得緊緊,身體在微微顫動。這已是他最大限度的,制止自己的軀體,不被怒火吞噬。
「黑風騎陣亡四百,傷二百。吾麾下步兵,無陣亡,傷一百。漢民…」
文翰眉頭一挑,怒聲喊出。
「!」
「大漢百姓陣亡二千二百人人,傷五百!」
當徐晃出這句話,雖然文翰心中已有預料,但也不禁地抬起頭,望著帳篷頂。關羽亦是身體一顫,坐下凳子發出啪啪的聲音,好似要碎裂一樣。
許久許久,沒了聲音。
「行了。汝等都退下吧。吾想一個人靜一靜。」
文翰好似渾身都月兌力了,聲音虛弱。徐晃知文翰性格,定是在怪責自己,不由地開口安慰道。
「不凡。其實此次戰果並不差。羌胡騎兵那邊。」
「吾不在乎他們死了多少人!吾只在乎,大漢死了多少人!」
文翰竭斯底里地大喊。整個軍營都听到文翰的聲音,那些在外面休息,包扎傷口的漢兵、漢民听到文翰的吶喊,個個都不禁地低下頭。主將的悲傷,他們都是感同身受。漢民中,有些婦女,竟不覺低聲哭了起來。在剛才,他們的孩子或是丈夫,英勇犧牲那一幕,她們實在無法忘記。
徐晃被文翰喝得整個人呆滯,身體劇烈在顫。這時,裴元紹在文翰帳外來回走了很久,想進去,又不敢。只好唉聲嘆氣。
文翰把心中話吼出來後,心情剛漸漸平靜一些,眼銳地見到帳外的裴元紹,眉頭一皺,心中又生不祥預兆。不覺火氣又上來。
「裴懷安,汝在外面傻愣著干嘛!要是有要事,就立刻過來稟報!」
裴元紹听到,鋼齒一咬,滿臉都是陰沉的走了進來。文翰、關羽、徐晃同時盯著他,他真的不想把這噩耗出,但是他又不得不。
「公子。剛才站哨的士卒看到,修都城外,有許多東西扔出,他們過來稟報。灑家便派了一名斥候過去查看,後來發現,那堆滿滿地的竟是…」
文翰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快步經過裴元紹面前,沒等裴元紹完,就出了帳篷,找到踏雲烏騅,上了馬。關羽、徐晃、裴元紹幾人追了出去,唯恐文翰有事,連忙騎上馬匹,跟在文翰身後。
「汝等不要過來!照顧好漢民、傷兵。把軍中的糧食拿出來,不必在意損耗,必須保證個個都是飽肚子!」
這是,文翰唯一尚存的理智。他完後,縱馬飛奔,踏雲烏騅乃是世間罕有的千里馬,一下子的功夫就遠離了兵營。
文翰一邊策馬奔馳,一邊的告訴自己,需要冷靜,必須冷靜。待他來到修都城外,不遠處,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圓狀東西時,他發現,自己實在無法冷靜。
映入眼簾的是,一顆顆血琳琳的頭顱。
漢民的頭顱,他們的表情,或是雙目憤慨,或是張嘴吶喊,或是在哭泣….
文翰停在原地許久,怒火仇恨,無法用語言形容。他沒有吶喊,叫罵。看似平靜,安定。但也只有他知道,他身體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塊肉骨,每一條神經都在沸騰,被洶洶火焰烤著般高溫的沸騰!
在修都城內,幾名羌將跪倒在地,乞求柯拔烏延。
「少主,不能殺了!再殺這漢民就死光了!明日爾瑪就沒有炮灰去沖陣了!」
「哈哈哈哈。爛命,下民,還敢壞爾瑪大事。死了吧,怕了吧,爾瑪看汝等還敢不敢逆爾瑪之意!!!!」
柯拔烏延好似一個殺人狂魔在笑,在他周圍滿是血肉尸體,他一邊在笑,一邊在踢著死尸,滿地都是血液在流,柯拔烏延的臉龐、衣服、鞋子盡是血紅,被漢民血液所染的血紅。
在一旁,仍有幾千名漢民在跪著,有婦女有男人有老人,他們或是相互依靠,或是顫抖低頭不敢望那幕血腥。婦女、老人家模著淚水,眼楮里透著無盡的恨意。
柯拔烏延好似發現那投來無數恨意目光,見到其中有幾個姿色不錯的婦女,當下咧嘴一笑,向羌胡士卒指了指那幾名婦女。那幾名婦女臉色大變,見那些羌胡士卒臉上可憎的婬笑,就明白,柯拔烏延想要干嘛。
那幾名婦女,被羌胡士卒捉去,忽然大叫,向四周沖去。一名婦女撞在旁邊的石壁上,破頭而亡,一名婦女則是咬斷了舌根,最後一名咬掉了一個羌胡士卒的耳朵,然後拔出他的刀割喉自殺。
柯拔烏延冷冷地看著,面目猙獰,又是指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