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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這狂風暴雨似乎像個精力充沛的孩,一玩得樂了就不願離開。這場大雨連續下了五六天時間,令這臨河城的水位足足漲了好幾尺。一些不高的士卒出到外頭街道,都要卷起褲腳,那積水差不多能滲到他們的膝蓋。
大雨下得太過瘋狂,徐晃和高順帶領麾下士卒,冒著大雨,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把城外的戰場清掃干淨,統計出戰果。
六天前的那場守城戰役,因羌胡人攻得張狂,不惜犧牲。陣亡人數十分的多,漢軍守方共殲滅了三千羌胡鐵騎,二千金刀勇士,三千羌胡刀斧手,共殺敵八千。而漢軍守方這邊卻因徐晃指揮妥當,有效地阻止了羌胡的猛烈進攻,大大減少了傷亡。
除了後來有數百個刀斧手能通過雲梯成功登入臨河城,與漢軍接觸,漢軍傷亡了不到數十人。其余皆無正面接觸。這可以是一場神跡般的勝利,高順有幫忙統計戰果,當這戰果統計出來後,不禁吸了一口氣,望著徐晃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而一旁在听的文翰卻是露出平淡的笑容,作為穿越人,又熟讀歷史的他,當然知道徐晃的能耐。況且這羌胡人不善謀略,只懂得與人正面對攻。對于徐晃這精通守城領域的將領來,取不得這等成績,那才是怪。
因為這瘋狂的大雨一直就沒停過,羌胡人這五六天都沒有動靜,文翰曾令數名斥候騎著馬冒著狂風驟雨去觀看了羌胡人的大本營。听其回來稟報,這羌胡人還未撤兵,好似鐵了心要與臨河的漢軍決一死戰。
文翰搖了搖頭,暗道這領軍大將柯拔烏炎是失了理智。若是一般將領,看到這連天的大雨,又想到其在山中扎營,害怕大雨山中發生的危險,多數都會選擇撤兵。否則一旦有山泥傾瀉,就會落得個土掩全軍的下場。
文翰也曾想過領兵登上山頂,人為去造成山泥傾瀉,使這土埋之計。不過,這雨勢實在太大,狂風更是厲害,文翰領著士卒走到山腰,就有幾名身體瘦的士卒被掀飛,又時不時有些被閃雷劈斷的樹木滾來,更可怕的是自己這一行人,反而遇到了山泥傾瀉,還好逃得夠快,才未造成大多的傷亡。
山上的動靜,引起了羌胡人的注意,羌胡人好似猜到了文翰的想法,把大營撤了半里遠,到一平山坡處,這里較為安全,若是真有山泥傾瀉來,羌胡人也有足夠的時間去逃亡,不至于全軍覆沒。
見此,文翰只好作罷,浪費這大好的戰機。
此時,在臨河縣令府邸的議事廳里。
高順有些焦慮地不斷來回踱步,而文翰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擺在桌上的地圖,眉頭深鎖,看似在想著辦法。關羽、徐晃靜靜地喝著茶,不去打擾文翰的思緒,反而有時高順步伐跨得太大,發出響音。
這時,就會被關羽、徐晃二人用銳利的眼神提醒其不要影響文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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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不心腳下又發出響聲,關羽忍不住剛想開口讓其坐下,不要再走了。卻听高順先是開口在。
「哎呀。汝等,這刺史大人的救兵怎麼還未到啊!算算時間,若是平時早在二天前就到了!即使是因為受到這大雨的影響,今天也該到了!
怎麼這城外一點都沒見動靜,不行,吾還是出去看看,只怕那守著南門的士卒都在打瞌睡,不知來報。」
高順畢,就動起身子想要走出門外。經過文翰時,忽然被文翰捉住他的手,文翰向他擺了擺手。
「守著南門的士卒足有數百人,或者如汝所猜,當中有數十人有困意打著瞌睡。但也絕不會,離譜到數百人都在打瞌睡吧。高順汝與吾心知肚明,丁刺史會派誰領這支救兵。他對吾心有不妥,想必高順將軍亦是清楚。這等了數日,吾大概想到他的用意,也就沒放多少希望在他那里。」
「文司馬,汝這是妄斷了。奉先雖是心胸傲然,容不得別人他出色,但他還是明白骨子里流的是什麼血液。定不會故意來慢,害吾等性命,做這不義之舉。」
高順眼內瞳孔瞬間放大,好似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似的,渾身毛皮都在發直,幾乎在用吼的態度在反駁文翰。
「高將軍,吾並未提及姓名。汝又怎知道吾在誰?誒。罷了罷了。就當吾做錯了。不過,汝清楚,若是丁刺史的救兵真的遲遲不來。等這大雨停了,就是這臨河城城破之日,這點汝是明白的吧。」
「高某當然明白,否則高某又怎會如此焦急。」
「好。那吾等就不能坐以待斃,光在這等候丁刺史的救兵到來。吾有一計,能讓這羌胡人盡數死在這臨河城內。」
文翰忽然一笑,胸有成竹地道。高順和正一邊品茶一邊在听的關羽、徐晃,三人同時眼楮變得透亮,齊刷刷地望向文翰。
「文司馬又有妙計?那快快來!」
「嗯。吾觀了這臨河地圖許久,汝等看,這臨河城旁這條河流蜿蜒彎曲,又從北方山頭環繞而歸,與南頭這邊接頭。圍繞整個臨河縣,若是吾等在此堤壩截流堵水,此時下了五六天的大雨,水位想是不低,待水位漲高至三丈,引那羌胡人入城。再放水淹城,待大水洶涌沖來,羌胡人即使不死也要掉幾層皮!
到時,吾等再在此處,安置兵馬。等大水把這些羌胡人沖過來時,想其已是戰斗力全失,任由吾等漢軍將士屠宰。」
「妙!文司馬真是韜略不凡啊!」
高順一听,頓時叫好。不過忽然又疑惑地沉吟道。
「不過。這截流堵水倒是容易,引這羌胡人入城倒是麻煩。不知文司馬有何辦法?」
高順望向文翰,文翰笑了笑,卻是轉身望著徐晃和關羽。徐晃、關羽亦在思考,徐晃忽然站了起來,慢步走著。
「這大雨下了五六天,吾等在這臨河城中有屋瓦避雨也覺得難受。那羌胡人只有帳篷避雨,想必其更是忍耐許久,軍中定是有不少士卒已感染了風寒,正想找一處地方避雨。
若是,此時吾等詳裝趁大雨撤兵,按理也是講得通。羌胡人現在避雨心急,又見吾等撤兵,起碼有七成的幾率,會趕過來臨河,可謂是自投羅。」
文翰點點頭,拍起手掌,給予徐晃掌聲。而高順、關羽隨即也為其喝彩。徐晃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後腦勺。
文翰心中了然,不過是在給機會徐晃、關羽等人思考問題,否則兩人每次遇到難題,就依賴自己,這會養成其不好的習慣。若是以後文翰的勢力大了,關羽、徐晃兩人都是要統領一方的大將,許多地方是需要其自己動腦筋想問題的。
「好。竟然計謀已定,那就快安排下去。務必要在這場大雨停止前,把這堤壩成功截堵,然後再借這雨勢把羌胡人引進來。」
「是,吾等領命!」
關羽、徐晃、高順三人同時抱拳領命後,便一同出了縣令府邸。而文翰則靜靜地坐了下來,仍是觀看著地圖,手指輕敲桌子,陷入了思索。
關羽、徐晃、高順三人找了近三百人左右,個個都是穿好一身稻草衣裳、草鞋、草帽,冒著大雨上山,去找那堤壩的位置。堤壩所處位置,其地勢並不險峻,走過兩處平坡便是可以到達。
只是那大雨大風實在是厲害,關羽、徐晃、高順領著三百人也是走了許久的時間,時不時飛來的樹枝、碎石,令不少人受到不少的輕傷。
過了半個時辰後,眾人終于來到提拔。一眼望下,那水位極高,起碼有兩丈多深,水流的極快,那啪打岸邊岩石的聲音,听著就覺得恐怖。若是此時有一個人不慎掉入,肯定是死路一條。
關羽、徐晃、高順三人商量一陣後,便開始分工起來,高順領著一百人去把水閘放落,而關羽、徐晃則領著二百人在岸邊拾起一些大石頭,築起一層半米高的石欄,防止水位升得過快,滲流出來。
此時,在另一邊。臨河城的南邊山脈上,有一村莊。里面大概有四五百戶人口,平時村民以打獵動物和采一些山中石礦賣錢,來維持生計。
一天前,有一大隊漢軍兵馬來到,打破了村莊的安寧。這批漢軍兵馬大約有著兩萬人左右,多數都是槍兵、刀兵,大概有一萬三千人左右,而騎兵則有七千。領頭之人,足有一丈高度,渾身孔武有力,似有萬斤力氣,眼神凶煞。一來到,他稱周圍將有戰事,便令其麾下士卒把村莊的村民趕下山,佔了村民的房屋來避雨。後又因其麾下人數實在太多,擠不下,無奈只好塔起了帳篷,給一部人避雨。
這支漢軍兵馬,正是丁原派來的救兵,領頭人則是呂布,呂奉先。此時的呂布正住在村莊中最大的房屋內。
張遼一臉冷峻地來到呂布門前,听到門內傳來一陣女人哭喊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婬笑聲。便想到前天呂布在村民中強行留下的兩位女子,當即不由拳頭拽得緊緊,想要踢開面前之門,入屋呵斥。但又有忌憚,等了許久,女人的哭喊聲已不知不覺緩緩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