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翰沉默思慮了一會,的確如丁原所,如今情勢亦容不得他去選擇。也不做作,先深深地向丁原施一禮,感激其今夜的那麼多良言教誨。丁原明白文翰這禮的意思表達,也無阻止,大方接受。
文翰施禮後,正了正臉『色』,又道。[.]
「能認這馴馬人做親,乃是吾之幸事,只是勞煩了何大將軍與丁刺史。吾實在是,又感激又過意不去。還有,在此之前,吾實在不是有意隱瞞渾身身份,也不知這渾身竟是如此嚴重,請丁刺史恕不凡隱瞞之罪。」
丁原揮了揮手,也是脾氣大起大落之人,文翰誠懇認錯後,對其的不滿就盡數清去,笑著回應。
「呵呵。行了,行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不想出身在王孫豪門之家。只要這人品『性』端正,為人著想,知禮懂仁義,不作那偷雞『模』狗,謀害他人趨利之事。無論什麼身份,在老夫眼中,就是頂天立地的好漢!」
文翰、丁原兩人又聊了一陣子,這時天『色』已下黑了下來。那刺史府的老管家,走了過來,向丁原,到了吃飯的時辰,飯菜已經做好,要不要上菜,吃飽了肚子再繼續聊。丁原似乎對這老管家十分敬重,沒有責備其打擾之罪,反而笑臉迎對。剛好這肚子也有些餓了,便听從其建議,讓他吩咐下人上菜。
不久後,豐盛的飯菜一盤盤的端了上來,丁原『性』格豪爽,一邊在吃,一邊招呼文翰放開來吃。兩人都不是斯文的人,不一會就把七八盤菜式吃光,下了兩三碗白飯。在吃的同時,丁原又告訴了文翰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那馴馬人已在十天前,親自來到晉陽。讓文翰待會過去找他,先與馴馬人表達其希望認親的意思,確定之後,然後丁原再為其購買一些重禮送去,再私下舉辦一場認親會席。
文翰見丁原安排周到,心中是十分感激無。
而第二件事則是,有關汝南袁氏中的袁紹。丁原告訴文翰,那袁紹曾派一名叫許攸的人暗中接觸呂布。不知他們從哪里得知,呂布與文翰有不少過節,想要用重金買通呂布,想趁文翰渾身危機未解之時,暗中設下一場陰謀,取文翰的『性』命。卻被呂布冷然拒絕,還罵了這許攸一頓,其與他的主子不要臉皮。
文翰听後,不覺有些頭疼,自從得罪了這袁本初,他就像一只死追著要咬人的惡狗,只要一有機會,就立刻撲上來咬人。
同時,文翰對呂布的看法也有些許改變,雖然呂布與他過節不少,呂布亦曾想過要對自己不利,但最起碼的,呂布不屑于去做暗地里不見光的事。他也明白,丁原故意把此事出,是想緩解他的義子,與自己的關系。
當下,文翰立刻與丁原道,若是呂布願意與自己冰釋前嫌,他定是願意。只怕呂布瞧不起他,不肯與他握手言和。
丁原笑了笑,他亦是知道,自己那義子心高氣傲,要他與文翰言和是不怎麼可能。只好讓文翰日後,若是可能的話,就盡量與呂布少些接觸,呂布是他的義子,而對于文翰,丁原也是欣賞。
文翰、呂布兩人若是爭得你死我活,這不是丁原希望見到的。
之後,丁原和文翰又是聊了半個時辰,丁原似乎有些倦了,又看了看這時辰,臉『色』有些怪地給了一個地址文翰,叫文翰自行去找馴馬人。文翰臨走前,又是誠懇鄭重地向丁原再施數禮,丁原明白自己今日對文翰了這麼多良言教誨,若是他不施這禮,心里是過意不去的,也就大方接受。
不過,文翰剛邁出不到幾步,又轉過身來,『露』出一副好似思慮許久,終于下定了決心的樣子,向丁原鄭重又鄭重地道。
「刺史大人。就當是輩的無知『亂』。請刺史大人,謹記若是遇到東邊來的人,且此人又有大野望逆心,當要注意。還有,刺史大人,吾曾學過一些江湖命相,就算是危言聳听、江湖術語,刺史大人也請記下。
刺史大人命中犯馬,特別是周身發紅的馬!其他,吾就不多。請刺史大人,記在心上。或許日後能逃得一命。」
在文翰的提示中,這東邊的人暗指的就是董卓,至于周身發紅的馬則是赤兔馬。這是丁原之死的主要兩個原因。其中最為重要的,文翰並沒有提,怕太過明顯丁原會接受不了,不肯相信。以為文翰在做挑撥離間的人之事。那反而得不償失。因為這最為重要的一人,乃是他丁原的義子,呂布。
據歷史記載靈帝駕崩,丁原和董卓受何進兵詣,出兵洛陽,與何進謀誅諸朝廷宦官。後來哪知丁原、董卓未到,何進就被十常侍謀死,後來董卓帶兵入京都,欲廢少帝,丁原反對,憤而離席。
次日,丁原引軍在城外與董卓軍搦戰,大勝董卓軍。後董卓遣虎賁中郎將李肅,李肅與呂布同鄉,用赤兔馬誘『惑』呂布殺死丁原,呂布見赤兔馬乃當世難得好馬,耐不住誘『惑』,應允董卓的條件,將丁原殺死,割其首級獻于董卓。
「哈哈哈哈。冠軍兒的真是怪,又是從哪學會這神鬼江湖之術,當真是又無稽又怪。不過諒汝是一番好意,老夫也不責怪汝。快快去找這馴馬人吧,把這認親之事完成,解決汝那渾身的身份。」
丁原果然不信,擺出一副汝在開什麼玩笑的姿態,文翰見丁原眉目間『露』出的神情,就知他一點沒記在心上,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也無再堅持去。
「既是如此,刺史大人。那吾就先離開了。」
「嗯,走吧,走吧。呃,等等!…對了,汝這次救了足足十萬歷年來被被羌胡人捉走的並州百姓,老夫還未贊賞予汝。楊管家!楊管家!」
丁原突然好似想起某事,喊住了文翰,然後又把老管家叫來。那老管家听到丁原在叫,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汝去拿三千兩黃金給冠軍兒。」
三千兩黃金,這幾乎可以買下晉陽幾座大豪宅。不過老管家卻無因此重金而有一絲反應,木然地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就離開了
「刺史大人,不可,萬萬不可。今晚汝給予如此多良言教誨已是讓吾受寵若驚,這句句良言都價值千金,吾又哪能再收刺史大人的賞金啊。」
文翰臉『色』一變,連忙搖頭想要拒絕。
丁原卻是臉『色』很怪地咳了幾聲,又以一種無需置疑的口氣道。
「咳咳。汝有功績就有賞賜,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莫要推遲,而且,老夫觀汝身上也未帶太多的錢財,有點錢旁身也是好的。萬一遇到一些突發事件,也好應對。好了好了,老夫倦了,汝出去吧。」
丁原朝著文翰甩了甩手,文翰見拒絕不了,只好領了丁原的賞賜,與丁原告別後走出了刺史大府。剛走出大府門口,就見到有一架用兩匹寶馬牽著的馬車,旁邊站著的則是丁原的老管家。
「司馬大人,這馬車里面已裝好刺史大人允偌于汝的三千兩黃金,汝是要自己駛這馬車,還是要人替送回軍營?」
「這時間不早,刺史大人剛才叫吾早點過去找那馴馬人。吾身上有事,還是勞煩楊管家替吾送一趟。把這賞金交予吾麾下一名叫做關羽的將領。對了,楊管家,汝等等。」
文翰向馬車後面走了過去,掀開簾子,也不細數,從一個寶箱上捉了一把金燦燦的黃金,向老管家遞了過去。
「不用了。司馬大人。人雖是刺史府中家奴,但卻有奉餉,足以平日生活開支,這就夠了。若是司馬大人,瞧得起人,就把這黃金收回吧。」
文翰還未話,老管家就先道。文翰這剛伸出去的手,被他生生地停住了,好不尷尬。不過文翰並無因此生氣,反而覺得此人有骨氣,不像一般官僚人家的趨利惡奴。
「如此,是吾太過失禮了。還請楊管家莫要見怪。」
文翰淡淡地笑了笑,把手上的金子又放回馬車內。老管家見文翰並無因此發脾氣,雖仍是是一張木然的臉,但眼神卻有些許變化。
「人听過司馬大人的事跡。司馬大人親民愛民,年級雖,卻是一個懂得尊敬人的人。人敬服。」
「楊管家,風骨剛硬,才是那令人敬服之人。難怪刺史大人視汝如家人。」
文翰與老管家又談了一會,兩人都對對方大加贊賞,而且這感覺流『露』真摯,非是做作虛情假意。之後,老管家向文翰彬彬有禮地做了一禮告辭,騎著馬車離去。文翰亦開始向丁原給予的地址走去。
文翰走了一會,眉頭不覺地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前面一條街竟都是風月場所。許多打扮得花枝招展青樓女子,站了一街,扭動著水妖的靈腰,穿得粉紅黛綠,對路過的男人,笑語盈盈的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