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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當年要不是您出手相救。天香還有蓮香、蘭香、梅香這些孤兒,早就餓死山野。這十幾年雖然難熬,但也算是生活無慮。天香,在此再次拜謝。」
天香白衣飄逸,曲著嬌軀向馴馬人拜去,蓮香、蘭香、梅香也是流著珍珠淚,個個迷人的精致臉龐,有數道淚痕,也在向馴馬人拜謝。[.]
馴馬人罕有的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向她們笑了笑,然後身體一躍,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走廊之間。四香一直望著他離開的地方,她們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早將當年的那位恩人當做是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
之後,又過了一會。文翰出了四香閣,手中捂著馴馬人給予的黑玉佩,囔囔道。
「文興,文子寶。真乃人也。雖然汝不望吾有所報,當這恩情吾定會記在心中。這樣一來,渾身身份的危機就解了。明日與丁刺史道別後,吾就立刻歸去洛陽。此次吾被那官宦豪門強冠這渾身身份,定是牽連不少人。蔡邕、王允老師,收了吾這個渾人弟子,定是遭到不少抨擊。
還有何大將軍。吾乃他之所屬,也會受到那十常侍在聖上面前的挑撥,他失職。特別是孟德啊,他是推薦吾之人,受到的牽連定是最大。孟德救了吾命三回,這次吾又牽連于他,孟德啊,吾欠汝的。是越來越多了。」
文翰來到棲鳳樓大堂,身上無二千兩重金,原本想叫老鴇叫人隨他去軍營拿錢結賬。哪知,老鴇告訴文翰,他的帳已有人結了。令文翰一陣驚訝,他又想到馴馬人一不像是那會結賬的人,二這二千兩黃金哪是能與隨身攜帶。所以,這結賬人定不會是馴馬人。文翰皺著眉頭,向老鴇問了許久這結賬人的身份。
老鴇耐不住文翰這追根究底地死纏爛打,向文翰翻著白眼,沒氣道。
「原本四香不準老奴多口。但見汝這一副砸鍋賣鐵也要問過清楚的態度,老奴不告訴汝,汝是不肯走的。這帳是四香結的,至于為何汝就不必多問了。問了,老奴也不知道。天下哪有此等怪事。」
「四香?」
文翰有些愕然,想了一會,覺得這實在不妥。又向老鴇認真地吩咐道。
「這是吾家爺爺的風流帳,哪有他人去結之理。吾現在回去,就令人把這二千兩黃金送來,鳳姨收到後,還請把四香四位姑娘的二千兩黃金還與她們。」
「哎呀。真是麻煩。老奴知了。等汝送來二千兩黃金再吧。」
老鴇用懷疑地眼色望了一眼文翰,在這風月場所,嘴上得好听做又是另一套的人,她見得可多了。文翰卻是不理老鴇的目光,急急地出了棲鳳樓後,快走半柱香的時間,回到了軍營校場。
文翰很快找到了關羽,此時關羽正在賬上借著微弱的火光,看著春秋,正是看得入神,就見文翰有些焦急的走了進來。一開口就向關羽拿錢。關羽雖然怪不好花錢的文翰,怎麼突然會要錢。不過這些黃金,原本就屬于文翰,他愛怎麼花都是他的自由。
關羽告訴文翰,那由丁原管家送來的二千兩黃金正放在校場南邊一個帳篷內,由幾個黑風騎人員把守。文翰听後,和關羽打了聲招呼後,又離開了。去到關羽所的南邊帳篷,果然有幾個黑風騎的人員在守。
那幾個黑風騎的人員見文翰走來,立刻正了正臉色,向文翰行禮。文翰揮了揮手,令他們立刻把這二千兩黃金送去棲鳳樓。文翰與這幾個黑風騎的人員,確認再三棲鳳樓的地址後,文翰就放心了。
他雖然不知,這四香為何替他結這風流帳,但美人恩惠最是難受。何況一來還是四個,文翰又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真不想有任何的虧欠。
之後,文翰又回到了關羽的賬上,神情有些凝重。關羽見這文翰一驚一乍的,不知他搞的是哪一出。滿是疑慮地看著文翰。
「雲長哥哥。吾從丁刺史口中,知道為何吾等的功績文書會是功績難清。此乃吾之責任。請雲長哥哥,听吾…」
文翰並不打算隱瞞關羽,這做兄弟相處,最重要的就是坦白。文翰臉色凝重,把今日與丁原交談還有與馴馬人認親之事,一一出。一就是半個時辰,這途中關羽時而沉著臉,時而又有些莫名的變化。
最後,听文翰完之後。關羽丹鳳目射出一縷精光,扶著美須,沉聲開口。
「不凡賢弟,這事汝大可不必與關某清。有關汝之身份,事關重大,汝隱瞞關某豈不是更為妥當嗎?」
「雲長哥哥,乃吾之家人、兄弟。對汝,吾不希望有任何隱瞞。因為,吾相信雲長哥哥與吾之情義。不過,吾先在此清,這渾人吾確真未曾過,也不知有這麼嚴重!」
文翰眼神清澈蕩然,敢與關羽直視。關羽紅棗般威嚴臉龐,緩緩地浮現笑容,笑了起來。
「哈哈。不凡賢弟當然不知。否則依汝那警慎的性格,早在解縣解決這渾身的身份,以免日後被人捉住把柄。汝與吾有了情義,這情義真而確實,關某一生義字行頭,無論如何當與不凡賢弟共同進退,跨過重重。
渾身又如何?常言道,英雄莫問出路。不凡賢弟能為天下寒門鳴不冤,立以民意驅動天下的大宏願,驅羌胡,闖胡境,救十萬火熱漢民。種種壯舉,條條大義。誰又敢,不凡賢弟不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文翰望著關羽,眼楮有些濕潤。是否英雄,他並不在乎。他更在乎,這真摯的兄弟情義,他走到關羽身前,張了張嘴,千言萬語,盡在一詞。
「好兄弟。」
「好兄弟。」
關羽一身鸚鵡綠袍,九尺身軀亦是站了起來,文翰不予隱瞞渾身身份,盡數告知關羽,從這點關羽便能看出,文翰對他的情義真摯,這份難為可貴的信任,令關羽感動非常。在這一瞬間,兩人感情有一種升華,原就是經歷過種種困難,生死與共,榮辱一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兩人感情,超越了血肉至親。
這世間情義交融,並無捷徑。文翰與關羽一直以來以誠相待,不甩心機,共過患難。經歷過時間的打磨,方有一份鐵打的情義。
「哈哈哈哈。」
兩人握手秉拳,四目相視,隨後便是一陣朗然大笑。
兩人笑罷,有些唏噓,坐了下來,一直在聊,聊起了舊日種種,從兩人的相遇開始一直聊到至今。不知不覺,就聊了幾個時辰,聊到兩人都有些倦了,文翰才出了關羽的帳篷,回去歇息。
文翰走出帳篷,望了望天上璀璨的星空,也回憶起一些事情,不禁地笑了起來。一路下來,雖是危難重重,但他又得以周瓏、關羽、何雙、曹操、徐晃等等許多人的幫助,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之後,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文翰與關羽一同早早去到刺史府。丁原見到一同而來的關羽,眼神有些怪異地望了一眼文翰。後來又從兩人的眼光中,明白了許多。
「看來這冠軍兒,對麾下之人十分信任啊。」
丁原在心中默默嘆道。
文翰把昨夜與馴馬人在棲鳳樓的事情,一一告訴丁原,丁原听罷,也只馴馬人性格怪異,擺出一副早有預料的神情。然後又指點一些,有關文翰回去洛陽後應該如何應對的細節。文翰一一記下後,向丁原有禮地感謝一番。
丁原似乎對文翰十分欣賞,又是花了不少心思,教了文翰一些有關與豪門權貴處事的技巧。當然還有許多如渾身那般需要忌憚的事情。
文翰正好可以惡補一下,他現今短缺的知識,一邊在記,一邊深深地把知識刻在腦海,以免日後再犯像此次渾身這番嚴重的過錯。有時還不恥下問,問出一些無厘頭、惹得丁原大笑的怪問題。
「這冠軍兒,當真不錯,起碼能听進去別人的教誨。誒。不似吾兒奉先,自傲不凡,別人話是一點都听不進去。遲早都會吃大虧啊。冠軍兒啊,冠軍兒,若是老夫能早點遇到汝,那該多好啊。」
丁原越是與文翰接觸,越覺得文翰合他心意,教了文翰足足幾個時辰,文翰卻無一絲煩躁。旁邊的關羽,也是靜靜地在听。
丁原有時也會把注意力放在這剛才被文翰譽為更勝血親的手足兄弟上,丁原觀關羽氣度不凡,渾身孔武有力,威風凜凜,想他武藝定是不錯。想文翰有此人相助,日後成就絕不會低,甚至能闖出一番不少的名堂。
後來,不知不覺到了晌午時分。丁原留了文翰、關羽二人在府內用席,丁原雖是快到花甲之年,但酒量卻是不差。又喜文翰、關羽這兩位年輕少年,一時興起,喝了不少酒,文翰酒量差,喝得不多。
可是關羽乃是千杯不醉的大酒桶,與丁原對飲不少,丁原感覺自己好久未這麼高興,看到文翰、關羽兩人,有些感嘆,他好似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