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聲又一聲宛如暴雷般的巨響,听在胡的耳里,簡直就是煎熬他像是一頭暴熊般沖到了城下,聚集兩萬賊,然後竟然又令人將城中大門開
胡麾下賊的數量遠超于翰,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一味的去守木門一開,高順的陷陣營和翰的一千騎兵最早沖入了甕城之內
而迎接的他們卻是,二萬,整整兩萬賊冷冽的刀槍!
「殺吶!」
胡暴瞪起大眼,舉刀咆哮起來,兩萬賊頓時宛如萬丈海潮一般撲向了翰和高順所領的兵馬
高順面無表情,臉色好似比這寒冬的溫度還冷,但他暴然一喝,呼出的,卻是如艷陽般狂熱
「雷!!」
「雷!雷!雷!」
雷,雷有比風更快的速度,比火更強的攻擊性,雷一出,就表示陷陣營的士卒將化身為雷霆,以一股無所不破,勇往直前,永不退後的氣勢發起最為猛烈的攻擊,乃是陷陣營風火雷專屬口號中,最強的號令
雷一出,陷陣營二千士卒眼楮頓時變得通紅,這個時候的他們,沒有了痛楚,沒有了畏懼,只有沖,只有殺,破盡萬物!
只見,二千陷陣營執起中長矛,宛如一道道聚集起來的巨大雷霆般,往二萬賊的人潮沖去,殺得一片人仰馬翻,好似擋在他們面前的那些賊乃是一塊巨大的豆腐,將這些人沖得粉碎,而那些不斷往他們身體刺來、砍來的刀槍,就如好似無鋒的清風一般,陷陣營的將士無論身中多少刀,沖前殺敵的意志不改,仍是在沖,在破
高順猛地一揮中槍支,將一片刺來的長矛飛,腳無停滯,直沖而去,槍舞得如雷般急促,殺死一個又一個擋在他面前的賊
擋我者死!!
高順並沒有用嘴巴高喝出這句話,但他做所的一切,他的狂,就已經無言的號告這兩萬賊這一信號
「擋住,擋住!圍殺他們!」
胡哪里見過天下竟有一支如此勇猛狂的兵馬,嚇得臉色都青了,連忙向周邊的賊高喝道而高順還有陷陣營的勇猛似乎也激起了賊的求生之心,要生存下去,就要殺死這面前的兵馬
無數賊高叫吶喊,四面八方地朝高順的陷陣營圍殺過去而在一邊正領軍殺敵的翰,見到陷陣營遭到圍攻,當即領軍向陷陣營的位置奔去
而陷陣營永不後退,無所不迫的意志,注定他們是不會退縮,只往前一方沖殺,而左右後方賊發起的攻擊,他們根本就視若不見
陷陣營中許多將士,身中數刀,血染戰袍,卻是至始至終沒有有過一聲的慘叫,直到他們跌倒死去,他們的眼楮仍舊是望著前方
陷陣營將士的鐵血,激起了後方來救的袍澤怒火,翰眼楮無盡地瞪大,殺得狂起來,領軍將圍攻陷陣營後方的賊退後,與陷陣營合軍一起,直沖殺到城中後方的無人地帶,陷陣營生生地止住去勢
而當翰回頭再望時,在陷陣營所過之處,都是一片鮮艷的血紅,那無數的賊尸體,好似在無言地闡述著陷陣營的恐怖
胡粗略一算,頓時吸了一口冷氣,就僅僅一次沖鋒,他麾下死在陷陣營里的兒郎,就足有數千人
高順滿臉都是駭人的血跡,一雙眼楮極度冷寒,胡看著高順的眼楮,心里好似遭到冰凍一般
高順緩緩地抬起掛著無數血肉的槍支,又是凌然喝出了一聲
「雷!」
「雷雷雷!!」
陷陣營齊聲的暴喝,頓時讓胡從頭冷到了腳底
身穿獅頭片鱗黑甲的高順宛如一頭蓄力而沖的大黑豹,腳步狂蹬,執槍而舞,在其身後的陷陣營將士則如一只只黑豹,緊跟在高順身後
嘗試過陷陣之威的賊,哪敢去擋,無論胡如何嘶吼,卻還是紛紛後退而高順領著陷陣營,無所不迫的氣勢,形成一股無形的迫力,使一部分賊退出城外也毫不知覺
而正在城外與城頭上一萬賊對射的朝庭兵馬,連忙將箭頭瞄向了那些退出城外的賊,無數的箭矢,穿透了一個個賊的軀體,一時間又是倒下了不少的賊而發現城外弓箭正朝他們射箭的賊,連忙又沖了回去
此時,他們前頭的袍澤卻是發出極為慘烈的慘叫聲,陷陣營將士在高順的帶領下已是駭然殺來,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琳琳的血路翰領軍壓後,陷陣營沖出城外後,翰從後趕來的兵馬,又是殺倒一片的賊軍
「伯義,將士戰了一日,已是身心疲憊,加上此時嚴寒逼人,不宜久戰今日就到此為止,我等收軍回營」
翰領軍沖出來後,見陷陣營還有周邊的士卒已顯疲色,便當機立斷決定收兵對于翰的決定,高順從來都不會有意見,當即點頭,命令陷陣營後退
而胡見翰和高順的兵馬想要離開,連忙想要領軍去追,卻被翰麾下弓箭用犀利連綿不絕的箭雨射退
之後,翰又留下一部分兵馬斷後,保衛弓箭和刀盾的撤離後,見胡不敢來追,領全軍回去他們所佔的甕城
胡不知何時來到了城頭,他站在城頭上,臉龐抽動,眼神猙獰地看著這在他的地方,大殺四方的朝廷兵馬離去
過了半個時辰後,胡仍是好似一座欲要爆發的火山般,立在城頭上一個賊唯唯諾諾地向他走來
「是否,這戰果已經出來?」
「是~是~!」
那賊听著胡冷得好似快要結冰的語氣,頓時嚇得冷汗直冒
「!」
胡看著這賊畏畏縮縮的樣,不由想起他的麾下剛被陷陣營殺得膽寒的一幕,當即火氣上腦,暴喝起來
賊被胡一喝,差點嚇出了眼淚,只好壓住心中的畏懼道
「報告大頭目在我們義軍的浴血奮戰下,殲滅朝庭兵馬三千余人我等義軍傷…亡…」
「不要吞吞吐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是!我等義軍傷…亡六千余人!」
胡暴怒的神色頓時一怔,然後眼楮不斷地瞪大,全身好似有無數股火氣在游走,將他的身體逼暴
「六千余人!六千余人!!!嗚嗚嗚!!!」
胡好似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猝然暴走起來,他那竭斯底里仿佛野獸般的嘶吼聲,讓整個翁城內正在治療歇息的賊,一陣的心驚肉跳
「!不要,大頭目!」
須臾,城頭上一陣淒厲的求饒聲響起緊接著不久後,卻是傳來一陣極為恐怖的殺人聲,慢慢地這殺人聲停止了
然後,整個甕城內一片的死寂,在城頭上那斷斷續續傳來的厚重喘息聲,顯得尤為的清晰、恐怖
而在另一邊的甕城內
翰游走在各個土房之中,與負責治療的士卒一同,為受傷的士卒做簡單的止血、包扎不知為何,當翰的身影一出現時,那些原本在痛聲吼叫的傷兵立刻就止住了叫聲或許是因為他們看到了,翰那深邃的眼神中關切而又內疚的復雜翰少有話,他用極為簡單的動作,告訴了這些傷兵,此刻他的心情
翰默默地不知疲倦做著一切,那滾熱的血,觸目驚心的傷口,讓翰臉龐頻頻抽動兩個時辰後,翰從一間土房走了出來,他不覺地伸張出雙,看著血琳琳的雙,他此刻明白,他無法對死亡麻木
翰緊緊地握著拳頭,站在一角,心思復雜而不知何時,高順走到了翰的身後,他的臉色亦是不好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
「死了多少人?」
忽然,翰好似知道他身後有人似的,雖然沒有轉身,背對著高順開口問道
高順魁偉的身軀,微微一怔,凝著神色,聲音似有些許的顫抖
「陷陣營四百,弓箭一千百,刀槍八百,刀盾、騎兵各二百總共陣亡二千六百余人」
陷陣營每一個將士,對于高順來,都是他的心血,如同兄弟般的家人高順能叫出陷陣營每一個將士的名,並且這每一個名,在他的心中都佔有不低的地位如今,陷陣營死了四百人,高順就如失去了四百個足兄弟
就連翰也能感覺到這個平日不苟言笑,管軍極為嚴厲無情的漢,此刻心中的悲傷陣亡了二千六百士卒,加上現在甕城內的四百多傷兵,也就是所,今日一戰,翰傷亡了近三千人
翰咬了咬牙,好似逼著自己在接受這一現實,然後再逼著自己冰冷無情,淡淡地道
「好,我知道了以今日的戰況來看,若是我軍傷亡三千,那麼白龍賊傷亡之數至少有五千以上伯義,今日一戰多虧了陷陣營的勇猛,否則我軍傷亡定會更多陷陣營此功暫且記下,回去河東後,再論功行賞
我軍與白龍賊的硬戰尚未結束,在此之前,伯義還要多多依賴了」
「這都是屬下應當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