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和,這信是你寫還是我寫?」
文翰皺了皺眉,顯得有些不耐煩地向賈詡問道。
「王司徒為人謹慎,還是由文冠軍來寫此信,比較合適。」
「如此,汝便在旁邊指點吧。」
「自然如此。」
文翰說罷,便走到一張桌案坐下,賈詡帶著一抹輕笑,在旁邊為文翰磨墨。而文翰落筆後,時不時還會在一旁指點。
大約半柱香後,文翰將寫好的信,給賈詡觀閱,賈詡看了幾遍,確定無誤後,文翰將信交給了關羽。
關羽慎重地將信收入懷內,又听文翰和賈詡各交代一番要注意地細節後,便是離去。
卻說,曹操領著義師大軍往潼關疾奔而來,在關羽剛離開潼關一日後,便是趕到了潼關。潼關上的守軍,見遠方馬蹄、腳步響個不停,又是旌旗蔽日,便知有大軍壓來,連忙向文翰稟報。
文翰算算時間,猜到這很可能是義師的大軍,立馬便派出斥候去打探,一會後打探完畢的斥候回來稟報,這大軍果然是曹操所領的義師。
文翰大喜,便是領著一眾將士,在潼關下迎接義師大軍。
隨著那似能踏破天地的行軍之聲,越來越接近,文翰漸漸看到了,走在大軍最前的曹操身影。曹操騎著寶馬絕影,披著漆黑獅頭獸面魚鱗甲,身穿黑綢金龍紋戰袍,盡顯其霸氣本色。
而曹操亦同時發現了在潼關下的文翰,頓時臉上就升起了笑容,策馬飛奔潼關而去。就在距離文翰僅有十步之遙時,飛身下馬,快步向文翰走去。
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曹操神色很是復雜,他不得不讓曹操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因為,這是一個願意犧牲的男人。
「文不凡大義,請受曹某人一拜!」
文翰不知曹操竟會有所一舉,當他想要阻止時,曹操已是深深地施完這禮。在曹操身後的各諸侯,亦是紛紛下馬,朝著文翰就是一拜。
「文冠軍大義,請受吾等一拜!!」
而很快,在各諸侯身後的義師大軍,亦是異口同聲地齊聲吶喊道。
「文冠軍大義,請受吾等一拜!!」
文翰領八千人奪取潼關的義舉,幾乎傳遍了義師內的各支兵馬。無人不被其將置生死之于外的豪氣義舉所感動。所以這一拜,所有人都是真心實意,油然而發。
而在義師內,除了總盟主曹操受過此等大禮外,現在又多了一人,那就是文翰。
「諸位莫要如此,文不凡實在受不起大禮。」
若是賈詡未將他阻止董卓遷都而帶來的影響告訴他的話,或許文翰會欣然接受眾人的拜禮。
但此時他卻是心中有愧。
「哈哈,汝這文不凡又在故作謙虛。實在該罰!」
曹操哈哈一笑,以為文翰在作謙虛,也懶得理他,然後又轉身道。
「好了,諸公此番跋山涉水,一路趕來這潼關,想必皆是疲憊,快快領各將士入關歇息吧。」
說畢曹操便一把捉住文翰,甚是凝重地問起文翰在潼關經歷的戰事,文翰臉色沉了沉,想起潼關昔日慘烈的戰事,在潼關周圍已被大雨清洗的血色硝煙宛如又是歷歷在目。
文翰一邊和曹操述說,一邊與他走入關內。在其中曹操少有發言,不過當他听得潼關曾遭滔天大火吞噬時,神色剎時變得緊張無比,而後又听忽然來了一場及時雨,將這大火撲滅,這緊張便轉為了唏噓和驚嘆。
「如此死境亦被能化險為夷,不凡汝的命可真夠硬吶。看來汝是這天下為數不多擁有大氣運之人!」
義師大軍已趕到了潼關,而此時在長安的董卓還未得知。
長安城,在西周時稱為灃鎬。灃鎬是周文王和周武王分別修建的灃京和鎬京的合稱。灃鎬所在地區稱為宗周。秦時稱內史,至西漢初年,漢高祖劉邦定都關中,置長安縣,在長安縣屬地修築新城,名長安城,意為長治久安。
而漢高祖劉邦,定都期間,曾在渭河南岸、阿房宮北側、秦興樂宮的基礎上重修宮殿,命名為長樂宮,後又建造了未央宮。之後到了漢惠帝元在長安建造城牆。隨後漢武帝設京兆尹治理長安,對長安城進行了大規模擴建,興建北宮、桂宮和明光宮,並在城西擴充了上林苑,開鑿昆明池,建建章宮等。
而在西漢二百余年歷史里,長安一直是全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自武帝時張騫出使西域,開通商道,長安城成為連接外域的橋梁、絲綢之路的起點,繁盛一時。全盛時期城中有近有十萬戶,數十萬人。
只可惜到了西漢末年王莽執政時期,長安城一度毀于戰火。至東漢光武帝劉秀定都洛陽,長安改為西京。
如今漢獻帝在董卓的挾持下,再次回到長安,此時長安已無西漢鼎盛時期的繁華,若要與洛陽相比未免有些冷清。
未央宮內若顯破舊,到處還有不少戰火留下的痕跡。不過自東漢後,數代皇帝皆有意修建長樂宮,不過此工程實在浩大,每次開始修建不久,又因當時社稷出了不少災害禍亂,而被逼停止修建工程。
「還請聖上委屈數日,待本相國將曹孟德等逆賊擊退後,定會召集人手,大興土木,將未央宮重新修建!」
董卓在漢獻帝面前單膝跪下,滿臉胡須的大肥臉愣是逼出幾分悲傷。
「實在是辛苦了相國。相國為漢室鞠躬盡瘁,與曹操、袁紹等逆賊激戰關中,可惜賊勢浩大,直逼洛陽。相國不辭千里,用十萬大軍護送朕遷離洛陽,此忠義實乃令朕感動。
朕有意稱許相國為尚父,封尚父之弟董晃為左將軍、鄠侯,封尚父之佷董璜為侍中,總領禁軍。不知尚父可肯接受朕的心意?」
「聖上隆恩,臣不敢不敢受!聖上放心,臣定當竭力誅除逆賊,為漢室王朝安定天下!!」
其實,在董卓來之前,早就令一小太監通知漢獻帝,要做出此番封賜。漢獻帝在董卓手里就如一個傀儡,任由董卓擺布。
「哈哈哈,朕堂堂一國之主,竟要被迫認賊作父。董卓,汝欺君弄權,玩弄朝綱。朕恨不得那曹孟德早日攻至長安,將汝碎尸萬段!!」
漢獻帝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悲痛萬分,但卻不能表露出來,否則定會遭到董卓多番折磨。
「尚父大義,從今日起無需跪禮。」
「皇恩浩蕩,臣在此謝過聖上。」
董卓緩緩地站起龐大的身軀,對著漢獻帝就是呵呵一笑,漢獻帝看得頭皮直發麻,想這董卓定又想夜宿龍床,奸yin宮妃。
就在此時,李儒從未央宮外走入,向漢獻帝跪禮後,便朝董卓做了一個手勢。董卓暗暗地向李儒點了點頭,示意他出去等候。然後又安撫了漢獻帝一陣後,便是告退離去。
在未央宮外,李儒閉目養神,靜靜地等候董卓,听到從未央宮內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後,便知董卓是走出,連忙睜開眼楮迎了過去。
「文優,讓汝久等了。汝有何要事稟報?」
「秉主公,剛才牛輔、李催、呂布三位將軍已領大軍歸來,原本欲要等候主公,但儒見他們三人皆是疲憊,便是自作主張地先吩咐他們回去歇息,明日再與主公報告。」
「嗯,他們回來後,長安便是穩了。文優,如今在長安吾等還有多少兵馬?」
董卓和李儒就似在游走自家後花園般,一路漫步在未央宮內。
李儒听董卓問起兵馬,神色略微一變,不免有些感傷道。
「吾等涼州大軍,如今在長安的兵馬僅有不到十二萬。」
董卓猛地止住了腳步,惡目瞪得斗大,渾身好似點燃了火焰一般。
「十二萬!!在吾等鼎盛之時,可是有著整整三十萬的兵馬。這豈不是說,吾等涼州兒郎將近死了十多萬人在曹操那群逆賊的手上!」
「主公息怒。這戰事哪有不死人的道理。雖然吾等損失了十多萬的涼州兒郎,但曹操那群逆賊一樣死傷不少!」
「可恨,可恨吶!!這群逆賊若是落到本相國之手,本相國定要,斷其手足,鑿其眼楮,割其口舌,以大鍋煮之!!」
瞬間,董卓的火氣好似化作了無盡的恨意,李儒听得直打哆嗦,因為他知道董卓根本不是在說氣話,這恐怖的手法,他曾經就用過在不少反抗他的官臣身上。
董卓咆哮了一陣,連踢爛幾塊橫欄,嚇得許多在不遠處走過的宮女、太監蜷縮一旁。
「喝~!」
董卓大吸一口氣,強壓怒火,然後見到被自己踢爛的橫欄,好似想起什麼,便是向李儒提道。
「對了,文優。明日傳令到涼州十二郡,讓各郡太守遷離其郡下十分之一的人口過來長安。如今長安可是大漢的都城,怎能如此冷清。待涼州百姓來後,汝便開始著手準備,重新修復未央宮,讓它重顯西漢時皇宮的氣概。」
李儒听到董卓要從涼州抽離人口時,頓時就是一驚,然後又涌起了不忍之色。
「怎麼?文優,難道汝對本相國的做法有意見?」
董卓見此,甚是不喜,惡狠狠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