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兒,何事憂愁?是否何人欺負了你,你告訴我,我定將他碎尸萬段。」
貂蟬听後,竟眼楮一紅,皓月般的大目涌起了一陣水幕。
「溫侯,可還記得奴妾曾說心中的勇猛無雙?」
「我當然記得。蟬兒說,願意為他人犧牲的人,才配得做蟬兒心中的勇猛無雙。」
「溫侯可知,奴妾為何如此認為?」
「願聞其詳。」
「奴妾少時,因生得貌美,遭惡人垂涎。有一日,來了一波山賊,殘殺奴妾的雙親,又將奴妾擄走。幸得一位英雄發現了賊子的惡行,與賊子搏殺欲救奴妾。那英雄威武,殺得賊子落荒而逃。哪知賊子行到山路,在慌亂中竟把奴妾推向一條湍急的激流,當時奴妾自以為此賤命休矣。
就在那時,那位英雄見奴妾落入激流,毫不猶豫便跳下激流來救奴妾,奴妾幸得被救,可惜的是那位英雄卻因此損命。
那位英雄犧牲生命來救奴妾,此大恩大德,奴妾不敢相忘,永世牢刻心中…」
呂布默默地听著,臉色隨著貂蟬的故事不斷地變化。當他听到貂蟬雙親被殺時,臉色鐵青、恐怖,就似感同身受,雙拳拽得砰砰直響。而後來听到貂蟬被推入激流,臉色又變得焦急慌張,恨不得自己出現在貂蟬的故事之內,跳入激流去救貂蟬。再到最後,當他听到那英雄因救貂蟬而死,他臉色復雜,有些敬佩,但更多的是安心。自從那日呂布听到貂蟬提起她心中的勇猛無雙,便知她心中有一個男人。不過,萬幸的是,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這位英雄的確值得敬佩,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否則我呂奉先定要與他結交一番。蟬兒,人竟已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變吧。」
「誒…事情已過了七年。奴妾早已接受了現實。只可惜的是,每當想起此事,奴妾不由傷感。雙親已逝,那位英雄又已犧牲,雖然司徒公待奴妾甚好,更收奴妾為義女。但奴妾畢竟非是親生骨肉。日後若是遇到了欺辱,奴妾一介女流,難以自保,也只能強忍受辱。」
說到這里,貂蟬泫然淚下,復以香羅頻拭眼淚。呂布看得心都快碎了,一手緊緊捉住貂蟬的芊芊玉手,俊朗的臉里滿是認真和堅定之色。
「蟬兒莫怕,從今以後,有我呂奉先在,若有人敢欺辱你,我呂奉先定然繞不過他!」
貂蟬玉手強行掙月兌,轉過身子,哭得梨花帶雨。
「溫侯此話當真?若是因此,很可能失去現今的一切名利,溫侯亦願乎?」
「願!只要蟬兒願意接受奉先,讓奉先來保護你!別說名利,即使是這條命,奉先亦不惜犧牲!」
「如此,溫侯可為奴妾心中的勇猛無雙。還望溫侯記得今日之話,也不枉奴妾將心托付…」
貂蟬那能迷醉的美聲,靜靜地傳來,呂布猛地一顫,臉上頓時涌起不可抑制的狂喜之色,然後又顯得有一些呆然。
「蟬兒…你剛才是說…」
「溫侯…明日午時,奴妾等你過來納采。」
貂蟬臉剎地紅了,低聲說罷,便是跑開了。呂布傻傻地站在原地,望著貂蟬漸漸遠去的身影,終得美人心的他,就似幸福來得太忽然,一時竟恍不過神來。
呂布喜得心花怒放,頻頻傻笑,臉上又是滿溢著幸福,往司徒府大門走去。在他剛走出司徒府前,正好遇到從董卓府邸歸來的王允。王允朝他輕輕一笑,丈人二字呂布幾乎破口而出,但還是忍著,然後朝王允深深一拜,還說明日定會準時到來,給王允一個大大的驚喜。
王允用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目光,看著呂布,臉上呵呵笑著,甚是慈祥。
王允和呂布在門前有說有笑,氣氛甚是融洽,就似一家人似的。一會後,呂布再拜離開,王允望著呂布的背影,卻是默然地露出了一絲冷笑。
「看來蟬兒已按老夫的吩咐,答應了這白眼狼的求愛。如此一來,時機正好,明日便看這白眼狼如何將那董賊弒殺!」
卻說到了來日一早,董卓一下了早朝,便迫不及待地將王允拉到未央宮一角,惡聲問道。
「司徒公,吾托付汝之事,可曾安排?」
王允偷偷地望了四周,見四周無人,便低聲說道。
「相國之托,允哪敢怠慢,早已安排妥當,只等相國過來。」
董卓一听,那張肥油大臉,頓時笑開了花來,眼中滿是yin穢之色。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還等什麼,本相國這就隨司徒公歸府飲宴。」
「呵呵,相國大人還真是迫不及待吶。」
「嘿嘿嘿。那是自然,怎能讓美人久等?」
董卓說罷,便一手拉住王允,朝自己的七馬奢華馬車奔去。自從董卓成了漢獻帝的尚父,自此愈加驕橫,出入僭天子儀仗。朝中百官也不敢言語,只能心中悲傷、惱怒。
畢竟這**之事有失光明,而王允這一月來忠心的表現,董卓幾乎對他無疑,所以此番過去,也無帶守衛兵士。
待董卓到了司徒府後,果然見王允早就備好了宴席,頓時大喜,拉著王允坐在席位上便是喝了起來。
而在府內的另一邊。
貂蟬端著一木盤,在木盤上有一酒壺,和兩個杯子。貂蟬敲響了關羽的房門,一會後關羽打開了房門。
「霍伊,可是那董賊來了?」
關羽眯著丹鳳目,臉色略顯冷寒。貂蟬一抹淺笑,百媚頓生,這讓關羽不覺收了幾分寒意。
「關大哥,莫要這般緊張,董賊的確來了。司徒公正在應付,眼下時機還未到,關大哥還需靜心等候。」
貂蟬一邊說著,一邊走入了房間,然後將木盤放在桌子上,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听說,關大哥你們這些將士,每逢出征前都會喝一杯壯行酒。今日誅董大業將成,霍伊亦做效仿,先敬關大哥一杯,望關大哥馬到功成。」
貂蟬說罷,便拿起酒杯正欲要喝,哪知被關羽一手阻止。
「時下形勢正是關鍵,此時不該沾酒。」
關羽輕輕地搖了搖頭,向貂蟬說道。
「關大哥,這不過是博個好意頭罷了。
貂蟬卻是一笑,執意要喝,見此關羽也只能由她了,而他酒量極佳,只喝一杯酒的話,比喝水感覺還淡。貂蟬喝完後,他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貂蟬見關羽喝下,有一絲愧疚的神色從她臉上一閃而過。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笑臉,坐在一旁,故作凝重之色和關羽商議起待會可能發生的變端和一些要注意的細節。
兩人說了一陣,而關羽自從喝了那邊酒後,便舉得腦子越來越沉,看著貂蟬的身影,也從一個慢慢地變成兩個,最後越來越多,好像有很多貂蟬在他眼里飄來飄去。
「霍伊…你!!…你!!…」
關羽伸手想要抓住貂蟬,哪知手伸到一半,腦袋好似驟然短路似的,整個人猛地撲倒在桌上。
貂蟬望著被迷倒的關羽,閉月羞花的美貌內涌起了痛苦之色,紅艷小嘴不知在喃喃著什麼。
「小姐,大人吩咐你為相國大人起舞助興。」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某個婢女的聲音。貂蟬臉色一變,稍有一些冷寒地道。
「奴妾知道了。這就過去。」
貂蟬臨走前,深深地再看了關羽一眼,仿佛要將他刻在腦內似的。
司徒府前廳,董卓顯得有些不耐煩,又是向王允催促道。
「司徒公,汝那歌姬怎麼還未來吶!等得本相國,心亂如麻,心亂如麻!!」
「呵呵,相國大人實在心急。相國大人何等人物,吾那歌姬當然要盛裝打扮一番,才敢來見相國大人。」
「嗯?!哈哈,司徒公說得甚是有禮。如此我們再喝幾杯。」
董卓哈哈大笑,舉起酒杯,王允亦舉杯相迎,兩人正欲喝酒。忽然笙簧繚繞,數十個婢女好似眾星棒月似簇捧貂蟬而來。
再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董卓的目光和精神剎時都被吸引過去,而當他想到,一陣後在這美人身上的白紗將會被他一件件剝去,立刻腦子、肚子、月復下一陣火熱的火潮在涌,全身溫度陡升,快要融化了他的理智。
「美,真美。听王允那老東西的話,他好像並未嘗過這絕世美人。如此說來,她定是處子無疑。
嘿嘿嘿,能得到這般絕世美人的處子,真不枉來這人世一遭吶。此生無憾矣。」
董卓看著貂蟬美輪美奐的舞姿,再想起他這大半生嘗過的女人,什麼宮妃娘娘、絕世佳人皆是胭脂俗粉。貂蟬就如那天上獨一的皓月,其他女人皆是為她襯托的凡星。
一陣後,曲停美景並無隨之而止。貂蟬正欲離去,卻被董卓叫停,董卓喚她過來,在王允的示意下,拿起另外一壺從未飲過的酒瓶,親自倒下一杯酒。
「美人為我等歌舞助興,實在辛苦了。來,且喝下此杯。」
貂蟬蹲下作禮,臉上帶著一種惹人征服的傲然。
「多謝相國大人的好意,奴妾從不喝酒,還請相國大人恕罪。」
董卓听罷,便是眉頭一皺,滿臉不喜,大嘴咧開噴出惡氣,正欲發怒。哪知在一旁的王允,立刻就怒相暴起,暴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