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見趙雲一手都是銀子,喜得頓時笑開了花,一把抓住趙雲的手,連說夠了夠了。
「哈哈。小哥真是爽快大方。姑娘你也好福氣吶。這小哥長得英俊瀟灑,又舍得為你花銀子。如今天下像小哥這樣的男人是少之又少!」
周雨寒的頭都快貼到胸脯,脖子、臉上、耳朵都是紅的,心中雖是惱怒這攤主口沒遮攔,亂點鴛鴦譜,但卻同時有一份美滋滋的感覺。但女孩還是要有一定的矜持。于是周雨寒一蹬玉蓮,帶著嬌怒的羞澀而去。
趙雲哪懂女孩心思,傻傻地站在那里,心中還未剛才這攤主的話竊喜,卻沒想到周雨寒會被氣走。
「小哥,你還不去追。你那情人是羞走了。哎呀,這女人家就是要這樣,明明是喜歡你,但又怕你太容易得手,不會珍惜,所以啊,老是會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想當年,俺啊也是生得像你這般瀟灑,風流倜儻。可謂是風魔河東萬千少女…
哎?小哥,小哥!?你怎麼不听完俺說話就走咯!」
一陣後,在安邑城內小河邊。
「周姑娘,你莫要氣惱。那攤主不過是想要將這發簪賣得貴一點,才口沒遮攔,胡言亂語,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趙雲和周雨寒走在小河岸邊,趙雲臉色有些急又有些慌張。哪知周雨寒听後,卻是捂著嘴笑了笑,那小酒窩甚是可愛好看。
「呵呵。既然趙公子明知這攤主框你,你為何還用了那麼多錢買下那支發簪?」
趙雲被這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剛才幾乎用光了身上的錢,去買下那支發簪。不過錢財身外物,趙雲亦是舍得。
「我看這發簪好看,與周姑娘很是相配,所以當時也沒想什麼,就買下來了。吶,周姑娘這發簪送你。」
趙雲將手中的發簪遞給周雨寒,同時心里想狂chou自己嘴巴,怎麼就說得如此笨拙。
周雨寒腳步忽地停了下來,眼眸帶著陣陣絢麗的迷彩,和趙雲四目對視,然後緩緩地伸手接過發簪,燦爛的一笑,百媚頓生。看得趙雲又是心跳不已,腦袋都快要短路。
而同時,在郡所內。
「主公你好手段吶。為了得到這趙雲,竟不惜犧牲雨寒。若是被周公得知,他定會和你拼命。」
戲隆用極為鄙視的目光看著文翰,文翰被看得實在不好意思,轉過頭,裝著咳了幾聲,然後再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
「戲志才你休要胡說!我文不凡沒你說得如此不堪!」
「呵呵,是嘛?那你和夫人為何這幾日,用各種理由借口去讓趙雲去陪雨寒?這實在反常得令人不得不懷疑主公你別有用心。」
「嗯。志才,我發現自從我回來後,你有事無事都跑來太守府,可是找的卻不是我。你經常去找的可是一位女子?我听琰兒說,蘭香可是經常被一登徒浪子給糾纏哦。」
「什麼登徒浪子!!我對蘭香姑娘可是彬彬有禮。你莫要胡說。我不過有一次無意中听得蘭香姑娘彈奏的琴音,不覺听入了迷。蘭香姑娘見我欣賞其琴藝,便邀我坐下一听。之後我與蘭香相熟後,我!!你這是什麼眼神!!」
文翰一副信你才怪的眼神,鄙視著戲隆。戲隆百口莫辯,好似人格被損,氣得怒發沖冠。
而就在此時,一個軍士跑來報道,告之文翰從魏郡袁紹傳來了回信。文翰和戲隆立刻停止了打鬧取笑,文翰拿起軍士手上的信封,拆開後,便是看了起來。
文翰似乎早有預料,這信上寫得是什麼,臉上露出預料在內的笑容。
袁紹在心中,先是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廢話,然後再虛情假意的感激了文翰一番。最後還特意寫到,這趙雲隨他取去用,用多久都可以。
文翰看畢,傳給了戲隆。戲隆快速地將信看完,冷哼道。
「哼,看來這袁本初一點都不在乎趙雲。此人鼠目寸光,竟為了二十萬糧草放棄一員有著帥才之將。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以田元皓的火眼金楮,竟也會看漏趙雲?」
「呵呵。袁本初剛愎自用,即使田元皓沒有看漏,袁本初也定不會為了趙雲而放棄整個冀州。」
「如果此封信被子龍看到,他定然會對袁本初死心。如今趙雲與我們麾下各將領都已熟絡,而我也曾觀察過趙雲,發現他對主公的為人,政策,所貫徹之道,包括有關河東的治理,甚是欽佩。再加上主公使的美人計,以我之見,主公得到趙雲,已是指日可待。」
「哎。莫要說得如此肯定。此事不能操之過急。趙雲非是愚昧之人,要得到他誠服,只能攻心。趙雲為人忠烈,關心百姓,如此與我以民意驅動天下之道,甚是符合。我可用此來打動他,然後等他和我還有我麾下大將都有了兄弟感情,這幾乎已是將趙雲的心拉攏了大半,最後再是兒女之情,若他當真對雨寒生了情愫。我便將雨寒下嫁于他,到時他和我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到時候,我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義,就不信他,還不會與我投誠!!」
「主公連番手段,皆為攻心。看來主公是一個攻心高手吶。」
「志才,話雖如此。但我這攻心是有原則。那就不是不能容有絲毫虛情假意。我和二哥、四弟、高順他們皆是對趙雲有敬重之心,真心交好。雨寒對他亦確實傾心,而據我這幾日觀察,他對雨寒亦是有好感。
若是其中有半分虛情假意,以趙雲的才智,定會發現,到時只會弄巧成拙。」
「呵呵,依主公之話來分析。看來這趙雲和主公是命中注定的結合吶。」
「志才,你這話怎麼听都覺得怪。」
「呃…是嗎,我也覺得。這結合好似不太適合。」
文翰和戲隆相視一眼,同時的笑了起來。
數日後,終于到了河東軍出征之日,二萬河東精兵在各個將領的帶領下,從安邑城校場步步威嚴浩蕩地走出。在安邑城的街道兩邊,都是密密麻麻的都是來相送的百姓。他們呼喚著文翰的名號,振臂高喊,以助聲威。
在大軍前頭的,乃是騎著踏雲烏騅的文翰,文翰披著閻羅爛銀鎧甲,身穿深藍色黑獅邊紋戰袍。在他左右乃是戲隆和徐晃一文一武,戲隆身穿青綢百花袍,臉上有著一抹好似將一切都予把握的淡笑。而徐晃身披漆黑吞獸連環鎧,身穿金虎穩戰袍,渾身布滿驚天銳氣。至于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不苟言笑,略顯木訥的高順,高順喜黑,一身黑甲黑袍,全身透發著一股殺氣的冰冷。最後則是,身穿白袍白甲,手執龍膽亮銀槍騎著夜照玉獅子的趙雲。
趙雲的眼色凝重中帶著些許黯淡,數日前他看過袁紹的信後,對于袁紹僅存的忠心,在那一刻蕩然無存。原本他還存在一絲希望,以為袁紹會義正言辭地拒絕文翰,即使沒有,起碼也會再捎一封信給自己,給予安撫。哪知袁紹根本就視他如糞土,別說是信,連一句都沒令人傳給他。
趙雲捉緊了幾分龍膽亮銀槍,腦海中回想起文翰昨夜與他說的一番話。
「子龍兄弟,我等現處于亂世,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但有一點,我等絕不能忘,就是上回我曾與你說過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等之輩,皆是有能之士,而百姓卻是弱者,保護他們是我們理應而為之事。這與你身在何處,皆無關系。上天賜予你一身能耐,若是不能上穩社稷,下助黎民,這實乃愧對你這身能耐。」
趙雲凝了凝神,口中喃喃道。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
一陣後,文翰領軍來到城門。留守在安邑的關羽、周瓏、張、韓嵩等各文武早已在等,其中還包括衛家之主衛仲道。
文翰和各人相互告別,當轉到衛仲道時,深深地向他一作禮。
「仲道,若是河東有何不測,還需靠你衛家出手相救。」
「不凡莫要多禮。你乃河東之主,而我衛仲道也只認定你,其他人若是想要染指河東,那就是與我衛家為敵!」
文翰向衛仲道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然後又看向關羽和周瓏。
「大哥,二哥。我不在家,家里就靠你們了。」
「三弟盡管在前線征戰,家里有我和二弟,必然萬無一失。」
「嗯!三弟,我不在你身邊,你萬事小心。子龍之勇不遜色于我,若有棘手之將,可派他出戰。」
看來在關羽的心目中,趙雲的地位極高。與趙雲相處較少的衛仲道、張、韓嵩等人,當他們听到關羽話中,大有將趙雲當做替補他的角色時,都是一陣驚疑。關羽倨傲,少有人能入他法眼,更不用說能替補他。
「二哥,放心。子龍的能耐我清楚。」
文翰向關羽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又望了望大軍內趙雲,不覺地露出了滿是期待的笑容。之後,文翰和眾將士喝過壯行酒,便引大軍飛奔往平陽。
平陽郡與河東相鄰,而並州共有平陽、上黨、西河、太原、雁門、定襄、五原、朔方共八郡。如今上黨、太原、雁門、定襄等四郡皆落入白波賊之手。而平陽、西河、五原、朔方四郡則仍在丁原的舊將管轄中。其中這些人又以平陽張揚為首。
數日後,二萬河東精兵在文翰的帶領下趕至平陽,張揚領著平陽一眾文武,和城內百姓在城門外迎接,平陽的百姓離遠見到河東文翰的旌旗,就已是情不自禁地高呼起文冠軍之名,聲勢極為浩大,這讓每一個河東的軍士皆是傲起了頭顱,皆感覺自己乃是身處于正義之師。
之後文翰在城下和張揚客氣一番後,便令各將士引軍入城。而他則和戲隆,在張揚的引路下直奔平陽郡所,一路上百姓甚是激動、熱情,若非有張揚的軍士護著,文翰和戲隆定會淹沒在人潮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