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這一咆哮,可把劉備嚇得夠嗆,劉備知道袁紹恨他,卻無想到其恨意有如此之深。不知道的,還以為劉備了袁紹的妻子或是殺了他的父親。
听到袁紹的厲吼,在前頭由文丑、顏良所領的騎兵隊速度陡增,與劉備的距離越拉越近,眼看就快要殺至。而張飛見到這騎兵隊殺來,毫無畏懼之色,反而環目豹眼閃起尤為亮麗的精光。
「子威!!奪馬!!!」
張飛大吼一聲,就似一道雷霆在炸開,隨後只見他提起丈八蛇矛朝著左路哇哇大吼地殺了過去。在左路兩個跑在最前的河內騎兵,見張飛殺氣騰騰,相如惡獸,當即就嚇了一跳,連忙朝著飛奔而來的張飛抬槍就刺,張飛不躲不閃,一矛掃去,力量大得恐怖,竟把兩根刺來的長槍掃裂。隨後又見丈八蛇矛去勢不停,一矛先是掃飛一河內騎兵,然後猛地一轉,刺向另一個河內騎兵身上,速度快得驚人,那個河內騎兵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刺落馬下。張飛縱身跳上一匹馬後,再把另一匹馬牽住,飛快地奔回劉備的身邊。
而在另一邊,華雄亦同時刺死兩個河內騎兵,奪下兩匹馬,自己騎一匹,另一匹則是牽住韁繩,奔往潘鳳的位置。
一會後,劉備和潘鳳迅速地上了馬。這時,文丑和顏良已是駭然殺至。潘鳳一眯虎目,便是喝道。
「三弟、子威保護大哥離去。這里,交給我來斷後!!」
潘鳳說罷,便啪馬去迎,文丑、顏良宛如兩頭惡神般揮舞起兩般武器左右殺來,潘鳳喝的一聲,掄起開山巨斧就劈。斧勢猛得似能開天闢地,轟的一聲巨響,一道道粗大的火花暴飛。文丑、顏良臉色驟地一變,皆在內心暗道好恐怖的力氣。不過文丑、顏良皆是超一流猛將,又怎會就此被潘鳳壓住,兩人幾乎同時用勁,遽然地蕩開了潘鳳的開山巨斧,一刀一槍宛如蛟龍盤飛,迅猛地朝著潘鳳劈砍刺去。潘鳳滿臉凝重,揮斧狂掃,與文丑、顏良兩人打得不可分交,剎那間就是數十回合,一時斗住文丑、顏良兩員猛將。
而張飛、華雄趁此領著平原兵馬,護著劉備朝一路突破而去。張飛和華雄殺在前頭,兩人就如兩頭吞天怪獸,凡是在兩人周邊的河內騎兵,無所能堅持數合便被兩人殺死。張飛、華雄從河內騎兵的包圍圈里,硬是撕裂開一個破口,讓劉備得以從破口中逃出。張飛、華雄保劉備殺透重圍,只不過等劉備沖出包圍圈時,身邊所剩的平原兵士不到數十人,其他的皆落入河內軍的包圍圈內。
此等時刻,劉備還怎有心思管他們的死活,剛是松了一口氣,又見後面的河內騎兵又是沖至,張飛、華雄立馬迂回去擋,而劉備則引著那數十平原兵士狼狽而逃。
在河內軍陣中的袁紹見得劉備快要逃月兌,氣得怒發沖冠,連忙指揮一支支兵馬各奔方向,去圍堵劉備。而另一邊,潘鳳亦察覺到劉備成功突破,便是不再戀戰,猝然作勢要暴劈一斧,嚇得文丑、顏良當即凝神聚力,準備要擋潘鳳這一暴擊。
哪知潘鳳只是虛招,趁此策馬逃去。潘鳳沖在河內軍中,開山斧舞得密不透風,如殺入無人之境,迅猛地朝著劉備逃去的方向疾奔。文丑、顏良怎能讓他逃走,緊緊追在其後。後來,張飛和華雄見一方河內軍混亂,便猜得潘鳳在那里廝殺,張飛令華雄去護住劉備,自己則殺入河內軍內,直飛奔去接應潘鳳。後來等張飛殺至,與潘鳳處于一處,文丑、顏良不敢貿然去攻,慢了幾分,便是被兩人遁逃而去。
潘鳳、張飛殺回到劉備身邊,直護著劉備一路玩命狂逃,最後遁入一林間後,袁紹見再追也是無果,只好咬牙切齒地不甘收兵。
而等袁紹領河內軍沖到武安城,麴義早領著城內的一眾冀州將士迎接,隨著麴義的倒戈,袁紹不但兵不血刃地取得了武安城,還收編了麴義的兩萬五千多冀州兵,兵力將近擴至八萬。
雖然讓劉備逃走,但比起袁紹這回巨大的收獲,根本無足輕重。袁紹大喜過望,重賞麴義等一眾投降的冀州將士。
同時,又听從了田豐的建議,修書一封,傳去冀州州城鄗縣,給予韓馥,勸其投降。
數日後,冀州鄗縣城內。
在郡治大殿上,氣氛沉寂得可怕。唯有時不時從韓馥身上傳出幾聲重重地鼻息,才讓人覺得,這里是有人存在。
荀諶冷冷笑著,也不做聲,就似在享受這一幕。
「麴義帶著兩萬五千將士倒戈,如今袁本初已是攻至武安。諸位可還有良策應敵?」
韓馥故作鎮定,但口氣卻是底氣不足,耿武黑著一張臉,欲言又止。而荀諶卻仍舊不說話,其他冀州文武,亦是無計,殿內此時靜得可謂是讓韓馥陣陣心寒。
「哼哼哼。既然諸位都無計。那我韓文節也只好認命了。原本我乃袁氏之故吏,才能又不如袁本初。古者擇賢者而讓之,我有意效仿于古人,將冀州讓于袁本初。諸位可有意見呼?」
耿武听得心驚肉跳,再忍不住,走到殿中,聲色悲憤道。
「主公!袁本初狼子野心,若將冀州拱手相讓,只怕主公能以善終。既是如此,不如拼死一搏!!武雖無搏雞之力,但卻仍懂忠義二字,願為主公赴湯蹈火!」
冀州別駕關純亦是一忠義之士,隨後亦是站出凌然喝道。
「耿長史所言甚是,純亦願為主公拋頭顱灑熱血,與袁本初戰之最後一刻!!」
韓馥听著耿武、關純的話,原本寒澈的心有了些許的溫暖。日久見人心吶,耿武、關純兩人生性耿直,諫言一出,就少有會給韓馥留面子。當初這兩人就曾阻止過韓馥借糧于袁紹養兵,只是韓馥他听不入耳,執意而為,才有今日之果。
反之,平時最會拍馬屁,最會訛言諂媚討好的,此時都是閉上了嘴,個個都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
韓馥閉起了眼目,沉吟了一陣後,忽然整個人變得淡然。
「夠了。耿武、關純。你等二人的忠心,我韓文節知道,只可惜知道得太晚了。袁本初勢大,若是我再做抵抗,只會苦了冀州的百姓,讓麾下將士白白犧牲。我實乃不忍,冀州再有生靈涂炭。此事就此決定,不容再議!荀諶你明日,便立刻趕往武安,告之袁本初,我韓文節願將冀州拱手相讓!」
荀諶嘴角上翹,就似早有預料似的,得瑟地走前一步。
「主公深明大義,屬下欽佩。屬下定不負重托!」
「主公!!!!」
耿武、關純幾乎同時呼道,韓馥冷漠著臉,對他們淡淡地搖了搖頭。耿武、關純兩人同時身體一顫,一臉的絕望。
韓馥做出抉擇後,次日荀諶帶著韓馥的文書,馬不停蹄地趕往武安。袁紹收到韓馥的文書後,頓時有一股傲視群雄,位于高峰之上的感覺,如今他佔了錢糧廣盛之地的冀州,再將冀州眾文武還有兵馬收編。麾下可謂是人才濟濟,勢力更是達到了天下為數不多的大軍閥之列。
數日後,袁紹引河內大軍趕至冀州州城鄗縣。韓馥領著一眾冀州文武在城外迎接,而其中耿武、關純兩人臉色陰寒,就在袁紹接近他們二人是,忽地掣出了匕首,宛如兩頭惡狼似的,一左一右地撲向了袁紹,欲刺殺袁紹。
不過袁紹早就從荀諶口中听說到,耿武、關純兩人對韓馥讓于他冀州一事,最是反對,而且對他袁本初恨之入骨。所以袁紹,早有安排,令文丑、顏良暗中注意這兩人。
果然,耿武、關純一動,在袁紹身邊的文丑、顏良亦是動了起來。只見,顏良一手按住了耿武的頭顱,喝的一聲,就將其頭顱捏爆。而文丑則護在袁紹的身邊,關純撲來,他一拳打出,拳風狂烈,拳頭正中關純的鼻梁,立刻關純整個鼻子都隨著文丑的拳頭陷入,一個巨大的拳印駭然地出現在關純的臉上。然後關純就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連撞數人後,身體再無動靜,看是死得不能再死。
「螻蟻之輩,也敢有傷虎之意。死不足惜。」
袁紹冷冷地說著,然後又將眼神投向了韓馥的身上,韓馥心中暗暗叫苦,急急大喊冤枉,說此事與他無關,又向袁紹連連賠罪。袁紹用著看喪家之犬的目光,望著這個昔日的冀州之主,可能是因為可憐他吧,袁紹並無為難韓馥。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時用來形容袁紹和韓馥最是恰當。
之後袁紹入冀州,封韓馥為奮威將軍,然後又派田豐、沮授、許攸、逢紀分掌州事,盡奪韓馥之權。然後,又借用其身份背景和其龐大的勢力,聚集冀州全部豪門,贏得冀州豪門的支持,迅速地將整個冀州掌控于手。然後又將冀州所有兵馬收編,擁兵足有十萬之巨。
韓馥見袁紹如日中天,唯恐他會有一日對自己下死手,便是暗中帶了家小,秘密地離開了冀州,從此不知所蹤。
卻說公孫瓚得知袁紹已成功奪得冀州,大喜過望,連忙遣其弟公孫越來見袁紹,欲要按先前約定,分去冀州一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