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眯了眯眼,想到在正史上,沮授亦曾建議袁紹將漢獻帝這面旗幟搶到手,而那時袁紹卻想,漢室衰微已經很久了,漢室毫無聲威,而當諸侯各據州郡,士眾動以萬計,這時就是所謂‘秦失其鹿,先得者王’的時候。之後,袁紹又想,如果他把天子迎到自己身邊,那麼動不動都得上表請示,服從命令就代表失去失去權力,不服從就又有抗拒詔命的罪名,而袁紹當時已是北方霸主,有鯨吞天下之心,因此便是放棄了漢獻帝。
而後來曹操借天子以自重,略取了司隸州大片土地,甚至關中的割據勢力也紛紛來歸附,勢力發展很快。原來,袁紹沒有把曹操放在眼里,更是一直將曹操當作自己的附庸。不過後來見曹操挾天子而令諸侯後,成為了皇權的的代言人,隨心所欲,號令四方,這是袁紹始料未及的,他實在後悔不迭。之後袁紹便是要求曹操將都城遷到鄄城,那兒是袁紹的勢力中心,而袁紹之意亦是不言而喻,他想取而代之,成為新的皇權代言人。曹操收到袁紹的信後,不但一口回絕,更是借漢獻帝的名頭下詔書責備。袁紹知是曹操在搗鬼,一直懷恨在心,同時也妒忌曹操,所以後來才有了袁紹和曹操這兩頭巨雄在北方的盛大激戰。
文翰作為後世人,有著先知歷史的優勢,雖然眼下的歷史已改變了不少,但最起碼歷史的大走勢並無太大的變化,例如袁紹仍舊是成為了北方的霸主,漢獻帝還是暫時落在李催、郭汜二人的手上等等。
「志才口中所提,莫非是那袁本初。」
「主公聰慧。若是先前我提出,袁本初結束幽州戰事後,或許會先選擇與曹操決戰,那麼若是那時,曹操真把當今聖上把持。那麼袁本初必定會和曹操開戰!如此一來,主公就不必防範袁本初這頭食人巨虎和曹操這一絕世梟雄。趁他們兩人激戰之時,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征戰西北雍、涼二州之地。雍州此時把控在李催、郭汜兩人之手,主公可趁長安亂局之時,以勤王的名義出兵,而那時曹孟德亦會出兵。到時主公可故意露出也有挾天子而令諸侯之意,曹操唯恐聖上落入主公之手,必定領兵狂攻,這樣一來曹操便會和李催、郭汜戰個你死我活。主公則趁此,忽然調兵撤後,攻取北地、新平二郡,先做好謀取雍州的根基。待長安戰局結束後,曹操為了方便控制聖上,定會領兵撤回兗州。到時,主公再謀取馮翊京兆二郡,如此雍州十郡,已有半數落入主公之手。在西北之地,西涼的馬騰、韓遂皆是虎狼之輩,兩人到時將會成為主公佔據雍州的最大對手,不過馬騰、韓遂雖是結拜兄弟,但卻是行見中外曰愨,相互忌憚,只要略施謀略定當反目。只要主公能將馬騰、韓遂擊敗,雍、涼兩州,西北之地便盡落主公之手。
主公坐擁並、雍、涼三州之地,已有了爭奪天下的實力,成為西北的霸主。而那時,或許袁本初和曹操已是分出勝負。無論是誰勝誰負,以那時主公的勢力,已不需忌憚任何一人。
若是,袁本初贏了,以曹孟德的能耐,即使他是輸了,也必定將其擊得重傷。主公可盡快與之決一死戰,若能將其擊敗,那時天下大局已定,主公霸業鼎立,余下的諸侯皆非是主公的對手,無需十年,天下可定矣。但若是,曹孟德勝了,只怕主公還需與他議和,先穩後方,坐觀時勢發展而後再動。」
「志才真有神智也!」
在正史上或許戲志才的光芒不如其師弟鬼才‘郭嘉’,毒士‘賈詡’,臥龍‘諸葛孔明’,鳳雛‘龐統’,江東不世俊才‘周瑜’那般顯赫,但這並不代表戲志才其才智,就比他們遜色。就憑戲志才剛才一番驚天之言,不世之謀劃,足可堪比諸葛孔明的隆中對的三國鼎立!!
只可惜在正史上的戲志才,因天性放縱,屢次得罪曹操,因此後來曹操手下人才濟濟之時,已不受重用。最後戲志才因不得志,郁郁不樂重病而亡。當然在一些野史中,也有記載是曹操忌憚他的才智,怕他投于其他諸侯,而將他殺害了。
「主公謬贊了。隆不敢當。」
戲隆听文翰盛譽他有神智之才,可見得文翰對他的才華有多麼重視,戲隆心花怒放,但還是收了幾分放縱,謙虛說道。
「莫要在我面前裝謙虛,志才你我皆是家人,在我麾下你但可秉真性而為。」
戲隆听得心中溫暖,試問哪個超一流的謀士,沒有一點怪性子。文翰能夠容忍,這讓戲隆覺得,實乃他一生所幸。
「如此,主公願隆之言。暫且放下對呂奉先的仇恨,安穩並州,召集人才,征兵蓄戰?」
「大局為重。自然如此。」
「好,如此隆就放心了。」
戲隆微微一笑,精神忽然好了許多,後來又和文翰對未來謀定的局勢談至深夜,才各自散去。之後的日子,文翰果然听取戲隆的吩咐,在並州、河東之地開始征兵,同時又發出聚賢令,召集天下俊才。
此時的文翰已不是當初的新任河東太守時的小人物,文翰得了並州之後,李催、郭汜為了安撫文翰這頭巨虎,同時又在太僕朱保舉下,兩人皆向漢獻帝進諫,封文翰為並州牧,冠軍侯。因此,如今的文翰,已是名副其實的冠軍侯,更是一州之牧。文翰可謂是寒門中的一朵奇葩,更是所有寒門士子的偶像。而文翰歷來不注重身份出身,只重才智。不出數十日,來自天下各州郡的寒門士子,慕名投來。同時也有不少豪門家族,也對文翰改觀。畢竟文翰如今勢力已不容小覷,當下又是亂世,誰最終會成為天下之主,難以推測。而豪門人正因為能夠百年不衰的原因,就是他們擅長于分散投資,讓族中的有才族人,投奔于各方勢力。
一時間,文翰可謂是應接不暇,這些來投的士子,有一些才俊之士,雖然不少在歷史中並無出現,但卻並不代表他們並不出色。其中不少人管理一縣之地搓搓有余。而其中,有兩人的到來,令文翰可謂是心花怒放。
這兩人都是由文翰的老丈人蔡邕推薦,分別是來自潁川長社的鐘繇,鐘元常。還有來自東海郯地的王朗,王景興。
鐘繇,他出身于東漢望族,祖先數世均以德行著稱。曾祖父鐘皓,溫良篤慎,博學詩律,教授門生千有余人。祖父鐘迪後因黨錮之禍而終身沒有做官。其父親早亡,由叔父鐘瑜撫養成人。
在史中,他在曹操麾下屢獻奇策,為當時的曹操安穩關東諸侯,才讓曹操有空余之力發展勢力。一直深受曹操重用,後來更是官至太傅。關于鐘繇的傳說亦是不少,相傳鐘繇小時候有次和鐘瑜出去遇著個算命的,相者說,此童有貴相,然而會遭水厄。結果沒走幾里,過橋時馬驚,鐘繇落水幾死,于是鐘瑜認為相者的話是對的,就很看重他,族中為他耗費重金,請天下有名良師,從小重點培養鐘繇,鐘繇長大後,亦無辜負族中重望。他剛到如冠之年,便舉孝廉,累遷廷尉正、黃門侍郎。後來因董卓入京,而辭官歸家。而蔡邕在朝為官時,就常被鐘繇的才華所驚艷,對其甚是看重。蔡邕當時乃是文官巨鱷,能受到他的看重,鐘繇可謂是受寵若驚,後來蔡邕更是時常請鐘繇到他府中,與他談學論德,給予鐘繇不少教誨。鐘繇一直謹記于心,將其視為師長。
之後,蔡邕听文翰頒發了聚賢令,便想起了鐘繇這一賢才,便修書一封,請他過來輔佐文翰。鐘繇接信後,想到舊日恩情,也見文翰有雄主之姿,便與其叔父和族中人商量,他的叔父和家族都無異議,所以鐘繇便下定決心前來投奔。
至于王朗,亦是出身東海豪門。他曾以通曉經籍而拜郎中,任菑丘縣長。後因其恩師楊賜逝世而棄官服喪,及後獲舉孝廉,被闢命都不應命。在史中,在曹魏朝廷,王朗官至司空高位,和名士華歆、鐘繇並為三公。王朗德理聲望極高,深受天下人敬佩。曹丕稱帝後,時常出外游獵,有時到半夜才回宮。王朗于是上疏勸諫,曹丕于是不再半夜回宮。王朗在仕途中,減輕刑獄,轉以扶助幼弱,幫助人民休養生息,乃是一內政高手,為曹操穩固後方。可以說,曹魏的強盛,與王朗的功勞是絕對離不開關系。
而因為蔡邕和王朗恩師楊賜乃是至交好友,這時王朗已是服喪完畢,正好收到蔡邕傳來的急信,邀他輔佐文翰。王朗雖是出身豪門,但卻極為關切底層百姓之苦,文翰在河東屯田,救了不少流民,讓這些流民不必餓死于荒野,不少者更有房屋居住,有地落根,再無需受顛簸流離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