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毒妻 二十六、家的感覺

作者 ︰ 葉香

父母忙碌得沒停,那些老嫂嫂們問長問短,小蘭一個人坐在內屋,她什麼話也不說。姐姐們忙著倒水送茶,只有星兒和鈴兒羞怯地躲在門後。這時的星兒已有11歲了,九歲的玲兒,在大家的挑逗下,叫了一聲「媽媽。」星兒倔強,打死都不肯叫她,我是不能說話的,因為父親和姐姐們是反對我接小蘭回家過年的,整個家族只有母親和大姐夫是支持我的決定,我不能過多地去指責星兒,星兒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手燙傷的情景在他的心中已烙下了傷痛。上學時,同學又歧視他,說他是個沒娘的孩子,每每有人說他沒有母親,他就會跟同學打架,為此,爺爺去了學校好幾回,這時讓他喊媽,打死他都不會干的……我不去責備星兒,必須給孩子時間,給他一個慢慢接受的過程,所以,我悄悄地離開房間來到水庫的堤壩上。

天很冷,仍下著細雨,我顫抖地豎起了頂子。心想,離家九年的小蘭,這次能夠回來,她的心里負荷也是蠻大的。在姑媽盡力幫助下,又得到了母親和大姐夫的鼎力支持,我頂著家族的巨大壓力接回了小蘭,也不知自己這次決定是否真的又錯了?

我凝視著水庫里的水,心中泛起了一圈圈漣漪……看著那無數支雨箭落下的一瞬,好生驚艷奇美,那一點漸漸散開的圓圓紋跡,簡直就像片片競綻的萬朵花蕾。讓心語隨雨滴盡揮灑吧!把潮濕的心收起吧!要自己從此心雨如花吧!

是的,這麼多年來,我總是在人前無奈地掩飾自己的悲傷對別人微笑,那是因為內心的寂寞與尷尬,微笑只是想努力甩開那些空虛和不安。原來一個人要尋找快樂是這麼簡單,只要放下憂愁,擎一盞心燈,照亮自己的心路歷程,笑看人生,幸福就會多于痛苦。

2001年的春節過得很熱鬧,家中擺了兩桌,大人、小孩各一桌。吃團圓飯的時候,每人都向小蘭敬酒,我不會喝酒,也喝醉了,看得出那一刻小蘭是真的開心……

父親作為七十年代的老區委書記,為官一生,兩袖清風……在山村的威望極高,從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日,來家里拜年的人絡繹不絕,有親戚朋友,還有鄉鎮及縣里面的領導。如果沒有姐姐們幫忙,父母是忙碌不過來的,我基本不會做家務,最多也只是拿一拿碗筷。然而,再忙再累,父親看到一個完整的家,心中還是高興。

小蘭回來了,我能說什麼呢?這可是真真實實的一個家呀!我是渴望寧靜的日子能夠長久些,彼此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這樣的一份情是來之不易的。吃過團圓飯,小蘭早早地回到了闊別九年的房間,她四處看了看,嚇了她一跳,房間經過精心的裝飾,換了家具,添了空調、彩電,鋪了紅地毯,漂亮而整潔,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她的家,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那一張大床,只有看到那張床,她才確認這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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