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晚上8︰00,骨科服務台的護士喊我去接電話,電話是省城大姐夫打來的。星兒的病情牽動了全家人,這幾日來醫院看望星崽的親屬絡繹不絕,是小妹把消息透露給了住在省城的大姐,姐夫的語氣很沉重,態度很堅決,姐夫說︰「星兒的病情很嚴重,光著急沒用,一定要抓緊時間進行治療,病情不能耽誤。」我听懂了大姐夫的意思,回到病房立即向父親作了匯報,大姐夫在省城聯系了核工業的一家醫院,要我們明天轉院,父親十分贊同。
5月27日下午,我們順利地到達了省城,住進了核工業一家醫院,那兒的院長跟大姐夫很熟悉,住院的一切手續早已辦好。骨科的羅主任是業內著名專家,通過檢查和會診,星崽的病情確定了下來,是「股骨頭無菌性壞死。」父親知道結果後,一直呆坐在床邊自言自語︰「我長了幾十歲,從來沒有听說過這種病,星兒沒摔沒跌,怎麼就骨頭壞死了呢?」我也十分疑惑,找羅主任去請教,羅主任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詳細地向我介紹了這種病情的緣由。
星兒得的病是「股骨頭無菌性壞死,或稱股骨頭缺血性壞死。是由于多種原因導致的股骨頭局部血運不良,從而引起骨細胞進一步缺血、壞死、骨小梁斷裂、股骨頭塌陷的一種病變。這種病的癥狀是︰第一個是疼痛,一般在髖關節,疼痛的性質也不一樣,時輕時重,刺痛、頓痛的情況都有。第二個是跛行,不明原因的腿短或者走路不得勁,這也是一個典型的情況。第三個是髖關節的功能障礙,比如穿襪子穿不上,或者蹲不下去等髖關節活動受限,因為星兒有這三大癥狀,我們給予考慮這個病。」我不解地追問羅主任︰「星兒的病能治好嗎?」羅主任笑著說︰「自1888年世界醫學界首次認識股骨頭壞死這一疾病至今,股骨頭壞死已由少見病轉變為多發病、常見病。股骨頭壞死的預防,到現在醫學界也沒有完全攻克,在治療方面,現在方法很多。星兒得的是早期的股骨頭壞死,股骨頭現在的形狀還沒有發生改變,從CT片上看到股骨頭依然是圓的,髖關節面也是光滑的。我們準備給他采取手術治療,因為這時候做手術可以采取抽自身細胞做培養,待培養成熟後,開髓將培養成熟的自體骨細胞注入股骨頭內,這種手術風險小、術後並發癥少,費用也相對較低。」
謝天謝地,星兒的病總算能治。我回到病房將這個消息告訴父親,那一刻我總算看到了父親愁眉不展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
星兒的病治療很順利,第一次手術後,開始抽細胞做培養。父親對我說︰「彬兒,這麼昂貴的醫藥費,你回家去籌錢吧!我們不能全部依靠大姐與姐夫,姐夫的兒子正在歐洲留學,也有難處。」
父親留在省城照顧星兒,我除了想辦法籌錢,還在縣城建築工地上搞了兩份活干,每天早晨五起床,干兩小時水泥裝卸,八點準時到建築工地砌磚,直至下午六點,為了多賺一點錢,晚上又要趕到另一家工地去加夜班,每天都要干到深夜十二點之後,才能回到工棚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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