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天剛泛青,荷月早已醒來,想必她也是夜不能眠。
見她拿來一套男裝,正是上次出去游玩的時候穿的那件,瑞雪年並沒有穿,而是先套上荷月的衣服,梳個簡單的發髻,從後門低頭快步偷溜了出去,有家丁看見也只以為是荷月出去為小姐辦事,不會多想。一會兒工夫見荷月也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又輕輕將門合上。倆人這才找地方
換上男裝,梳上男子的辮子,系上發帶。翻身上馬,加鞭而馳。
已經出了城,路兩邊是成排的垂柳,風吹拂著柔軟的柳枝,青草混著露珠,叢山互相依偎著,瑞雪年很是享受,大口呼吸著清晨香甜的空氣。
轉眼間一座四角亭出現在眼前,依水而建,不過離大路有一點距離。同荷月下馬走到亭中坐下,等待金穆的經過。讓馬也稍事休息。
直到遠處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看看已經明亮起來的天,瑞雪年心里猜測著應該是他要經過此處了。
果然馬蹄聲呼嘯而來,前面出現七八個人左右,領頭的一身黑衣,儒雅中帶著英挺,手持馬鞭,裙擺迎風而舞。氣勢浩蕩,所過之處卷起陣陣黃土,他不是金穆還能有誰?
趕緊和荷月起身,偷偷躲到樹干後面,等待他們飛馳而過,準備拉開一段距離後再跟上去。
待塵土落淨,眼前又清爽起來。她和荷月小坐一會,才上馬慢悠悠的趕路。
「小姐,你猜…府里現在怎麼樣了?」荷月擔憂的看著她問道。
「雞飛狗跳了唄,哈!我留了書信,告訴爹我與你出去游玩幾天,勿掛!」她一臉輕松的說。
心想,又不是第一次偷跑出來玩,有什麼可擔心的。
「那我們要這樣一直這樣跟著金穆少爺嗎?」
「當然……不會了!」她故意拉長聲音,「等過了前面那道山,就追上去。」
差不多就行了唄,反正她軟磨硬泡有的是辦法,他還能拿自己怎麼辦。
想象著即將而來的快活日子,她雙眼開始發光,哼哼著小曲,猶如從籠中飛出的小鳥一般喜不勝收。
天高雲闊,湛藍的如水浸婬過,清清亮亮只有雲作陪襯。一陣微風吹拂臉頰,清冽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路,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愜意。
童心大發,她折了幾條樹枝混搭上野花,編成草帽,和荷月一人一頂,細看荷月的俏容越發嬌艷,忽然想到她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荷月…」
「嗯?」
「等我成了親,也給你許個好人家可好?」
「小姐我……」荷月紅了眼眶,緩緩說道︰「我願意一生服侍小姐,小姐帶我如姊妹親人,我舍不得,更加不想嫁與他人同小姐分開!」
心里雖然感動,卻說不出別的來,畢竟這麼多年情分,真要讓荷月嫁人,她又何嘗舍得,可一個女人最好的歸屬,莫不就是嫁做人婦,相夫教子,與有情郎同心同德,白首到老。
她怔怔出了會兒神才又笑嘻嘻道︰「別肉麻了,你也說我們情同姊妹,哪有妹妹服侍姐姐一生的道理,我許你嫁人可也不想你委屈,定要嫁與人品貴重,年紀匹配,門第相當的人家做正室,咱們絕不做小!」說完這話再看荷月臉紅的像煮熟的螃蟹。她心里暗笑又問︰「你可有意中人?」
荷月低垂搖首,小腦袋都不敢抬起見人了。
如果同金穆成了親,荷月在金家出嫁,一切事宜到時候還不是我說的算。我定不能委屈她,瑞雪年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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