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汴京
迄金桀的府邸實在豪華,她一直以為遼人住的是帳篷、喝的是烈酒、吃的是大塊肉,個個粗魯豪放、不拘小節,可在這幾日走遍了他的府邸之後,竟然大跌眼鏡。
這偌大的花園,建有一個池塘,池中漂亮的錦鯉歡樂嬉戲,也有各色的菊花,想不到他竟然喜愛菊花,也或者是他的嬌妻美妾喜歡也說不定,這菊花有專人看護,想必是有特殊的意義與他,她想。
最讓她驚喜的是樹下有一條秋千,跟在家鄉驚人的相似,這使得她倍加思念京城…
她小心翼翼坐上去,輕輕的蕩起來,以為金穆還像往常一樣在後邊推著,越推越高……
轉過頭,卻只有菊香輕輕搖晃繩索。
物是人非大概便是這番景象。
那日迄金桀撂下狠話便拂袖而去。片刻之後,一個同荷月年紀相當的侍女端來清粥,她人很清秀,雖然樸素卻也白淨可人,瑞雪年以為迄金桀既然不會善待自己,自然眼前的侍女也便不會,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菊香略微木訥不善言辭,但中規中矩,對她十分尊敬。
「你叫什麼名字?」漸漸熟悉了之後,她問道。
「菊香。」菊香十分規矩的對她欠了欠身。
「你家主人叫什麼?是什麼人?」她又問道。
「我們少主叫迄金桀,在遼國的低位相當與你們中原的王爺。」菊香的言語里帶著崇拜。瑞雪年心中暗嘲,什麼狗屁少主,根本就是強盜,雖然是這麼想,卻沒表現出來,只點點頭,又問道「你是遼人嗎?」眼前的菊香婀娜輕盈,與她想象中的遼國女人不一樣,她以為遼國女人也會是健壯粗糙的。
「不,我是漢人,自小被賣到王府里在這里長大。」菊香說道。
原來也是苦命的人,瑞雪年暗暗嘆了口氣,想到迄金桀,他那樣殘暴的人會善對下人嗎?
「你在這里…過的可好?」她問完便沉默了,心想,我已寄人籬下,以後等待我的便是水深火熱的生活了,現下竟然關心起他人,即便過的不好,我又能怎樣?還能俠肝義膽的解救她出苦海嗎?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少主待下人很好,只要不逾越規矩,就不會被罰,生活的倒也充實。」菊香平靜的說。這使她有些意外,在她看來,迄金桀這樣殘暴的人是不會善待下人的,也說不定菊香沒有說實話罷了。反正無法斷定菊香話里的真實性,就算她說的是真的,甲之歡顏,乙之毒藥,對于自己來說,迄金桀絕對是毒藥。
令她竊喜的是,從醒來見過迄金桀一面後,他如鬼魅般消失了,她暗暗松了口氣,但願他永遠不要出現的好。
菊香帶她在府邸中的花園游玩,她能隨意走動的地界除了廂房別院就只有這里了。
也暗暗想過要逃走,只是如他所威逼的那樣,真逃走,後果恐怕不能承受,這幾日她將細微末節串聯了一下,終于知道一件事,迄金桀是來復仇的,而父親以及金家都逃不了干系。她就成了最直接的犧牲品。
八月的金絲菊開的正艷,帶著倔強迎風而舞,時時散發怡人香氣。
她隨身所帶之物除了一把檀香木扇就只有當日的衣著飾物,頭上的芙蓉碧玉簪讓她送給了菊香,現在所不能放下的就只有這把扇子了,她清楚的知道它在自己心里代表什麼,不管自己陷入如何處境,心…不會改變,所以這東西一刻也不離身。
這日同菊香賞菊。
瑞雪年見一朵高高聳起的菊花來了興致,微笑道︰「這朵花竟然同我扇子里的一模一樣!」說罷從懷里掏出扇子,攤給菊香看。
「真的很像!」菊香小心拿在手里細細看過後嘆道。
「物同人一樣皆有相似。」瑞雪年微笑道。
菊香點點頭,又仔細打量扇子里的菊花。
「誰在哪里?」一道突兀的女聲在瑞雪年和菊香身後響起,連忙起身,轉過頭看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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