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氣極了,口不擇言地說道「司南,說白了從重新遇見我的那一刻起,你就無時不刻地想著如何折騰我吧?!你到底有完沒完?我那時候都已經……」話沒說完,手腕卻再一次被抓住,然而這一次無論我怎樣使勁想要掙月兌開來,卻終是徒然。
我低頭看著手腕上一道道青紅的手印,想微微扯動嘴角卻發現是如此的吃力。卻听見司南幽幽地說道「我不想提那時候,不要讓我再多恨你一點。蘇莫染,不要一而再地挑戰我的底線,把我惹急了,你知道我會做些什麼的,你懂的。」說完,他一把將我拉到他的胸前,我站立不住,順著力氣撲倒在了他的胸前。
下意識的想要撐起身子,不願和眼前這個猶如惡魔般的男人糾纏,可不知怎麼地也掙月兌不開他的禁錮,那一聲聲的心跳在我耳旁作響,似乎好久了,我與他不曾如此的親近過。
「你……你要做什麼?放開我!」我無力地說道,低著頭,不敢抬起看向那一雙我從來不曾讀懂的雙眸。
「干什麼?」男人笑起,胸前一陣輕顫「只不過不想麻煩別人照顧,而且,他們都沒有你來的了解不是?畢竟,我們曾經有多親密……」親密二字從那個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打了一個寒顫來。他說,揚著眉「蘇小姐,那只有麻煩你了。」
一時英雄氣短答應照顧一個擺明了就是要折磨你不罷休的男人,絕對是一件極大的錯誤。某人更是將惡地主的形象貫徹的入木三分、深入人心,端著大老爺架子差遣我端茶送水不說,一會又說枕頭不舒服,一會覺得腦子有些發燙。
終于,當某人說自己覺得身上有些汗,讓我投個毛巾給他擦身的時候,我憤怒了。
「司南,你真把我當女佣使喚了?」我怒斥道,轉身從包里掏出手機就要撥電話。該誰來伺候這個小祖宗誰來,反正我蘇莫染是呆不下去了。要是叫文茜她們看見我這個模樣,估計早就目瞪口呆了。
饒是誰也無法想象,平日里以冷漠淡定出名的東陽娛樂的蘇經紀人,竟然此刻不顧有些凌亂的頭發,半挽著袖子,叉著腰亂吼的模樣來。
「你要是敢將我不想見到的人叫來,我就立刻出去宣布一些事情,你大可以試試。」司南涼涼地說,一邊老神在在地喝著蜂蜜水。
「不想見?我看你和人家肖雲在一塊吃飯的模樣蠻好,怎麼此刻就不想見了?」我反詰道,卻不知這樣的話更讓某人歡暢起來。
「嘖嘖,我們蘇大經紀人吃味起來的模樣還真是別具風情。也難道這些年圈內不少大老板都看上你,行情倒是不錯。不過,不知道他們如果知道了你蘇莫染其實和我司南曾經有過一段……」
「司南!」我厲聲吼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深呼吸了半晌後,「給我好好呆著,我去投毛巾。」
司南住的西萊酒店在當地小有名氣,也算四星級的檔次。我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中那個面色僵硬,帶著一絲疲倦的女子,忽然覺得有些陌生起來。
我很久不敢這樣直視自己了,總是習慣用一層又一層的粉底來遮蓋掉歲月的痕跡。而如今,因為被司南的差遣折磨,薄汗沾滿了額頭,妝早已經掉了大半。
從來不知道歲月不饒人這樣的話會在心底有如此深刻的感觸。我知道的,我早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那個蘇莫染。
許是我從衛生間走出來沉默的可怕,那廝難得地配合了一次,任由我泄氣似的在他身上用力的擦拭。直到擦拭到他的腰身的時候,我才猛地跳起,一把將毛巾丟給他,別過臉去「剩下的你自己擦。」
「前面不是擦的很投入麼?」男人一貫地口吻總是帶著幾根刺。
「司南……」我嘆息著,從他懷中拿起我剛甩出去的毛巾「今天我已經很累了,放過我這一回好麼?」
就今天,放過我一次。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應對你的冷漠,你的嘲諷,沒有勇氣看你的眼楮里那扎眼的厭惡。
司南靜默了下來,他看著我,好像要透過我的骨骼看進靈魂深處一般地看著。終于他開口說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謝謝……」我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轉身拿起包就跑了出去。
我沒有忽略當那個男人說,你走吧,他不在需要我的時候眼楮里的風平浪靜。那一夜,我一宿沒睡,只要一閉上雙眼就能看見那一雙平靜的眸,如此的冷漠地看著我,猶如一場噩夢。
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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