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相思夢 冷藍夢的過去(1)母親之死

作者 ︰ 白瀕靈

很久很久以前,冷藍夢的名字叫做陳藍雪,她那時很天真,很幼稚,活得很瀟灑,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就是在這個叫做「問情」的山谷中度過的,這里有母親,有師傅還有像她的親姐妹一般的談靜雪,過去的日子就是這樣的快樂。

在她心中,母親是很溫柔婉約的女子,一直一直是她的榜樣,母親不是很美麗,卻透著清秀的氣息,在她的心中,母親的氣質和蘭花很像,永遠那麼的芬芳迷人。

師傅是個嚴肅的人,盡管她是個美麗的人,她在陳藍雪心中一直是想要超越的目標,她甚至也想成為師傅那樣的女子,冰冷端莊強大,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談靜雪是她的師姐,她們一起長大,總是臭味相投,小時候她們一起在這個只住著她們四人的山谷做盡了所有的搗蛋的事情,爬樹、抓魚、抓兔子最後演變成和老虎躲貓貓,馴服山上的野馬,師姐長得和師傅有些相像,卻是十分的美麗,陳藍雪一直覺得師姐是她們中最美麗的女子,長大後的師姐越發的嫻靜起來,甚至有大家閨秀的感覺,雖然不再願意和陳藍雪滿山跑,但是陳藍雪還是覺得她們的關系依然很緊密。

她覺得自己會一直這樣下去,和她們永遠在一起,直到那天的到來。

那天的天氣有點涼涼的,初秋的寒意席卷而來,天空中的雲朵都張開了懷抱,把天空緊緊的抱住,不讓陽光有一點縫隙可以透出來,這樣的天氣總是很容易讓人郁卒的。

那天她還是像往常一樣,滿山滿山的尋找玩伴,她抓了一只兔子,把它抱在懷里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她看到談靜雪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她的不遠處。

談靜雪說;「藍雪,快點,你母親,不行了……」

她後面說了什麼,陳藍雪並沒有听到,她緊緊的抱著兔子,開始往山下狂奔,也許是兔子被她抱得太緊了,掙扎著咬了她一口,她手一松,兔子蹦到了草地上,不見了,她管不了那麼多,等她回到屋子里面的時候,母親已經奄奄一息了。

她緊緊抓著陳藍雪的手,她的手在懷中模索著什麼,艱難的模出一只繡著蘭花的繡包,繡包很精致,母親示意陳藍雪打開。

陳藍雪有些哆哆嗦嗦的打開,她才發現她的手上已經流血了,也許是被那只兔子咬的吧,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繡包里面有一塊玉佩,玉佩上面刻著一個「墨」字,精致的很。

母親笑了說︰「這是你父親的東西,他雖然不愛我,但是你是他的女兒,他該認你的。你帶著這塊玉佩去找他,他住在蘭陵……」

母親沒有說完,她的手無力的下垂,陳藍雪知道母親已經死去,她失聲痛哭起來,一時之間真不知何去何從。她坐在母親的床頭痛哭,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站起身來想去打盆水給母親擦擦臉,一回身,師傅就站在她身後,她不知道師傅來了多久,師傅什麼都沒說,只是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冷凌墨,還有一個地址。

「那是你父親的名字和地址。」師傅如是說,然後轉身離開。

她將紙連著玉佩都放在母親的繡包里,貼身放好,出去打水。

她細細的擦拭著母親的臉,但是擦著擦著就覺得不對勁了,母親的下顎部分竟然開始月兌落了,她一驚,伸手去揭開那層薄膜,不料才發現,竟然是人皮面具?!

她跪在師傅的書房前三天三夜,師傅不忍︰「我答應雪若,不告訴你的,但是你這孩子,就是那樣的固執。」

「求師傅告知真相。」她跪在師傅面前,已是泣不成聲了。

「你娘出身高貴,你祖父是朝廷重臣,如此說來,你娘也是大家閨秀。我與你娘識于微時,如今為師總是不敢回首,但卻總是在重提往事,再過不久也許為師也會隨著你娘而去了。」

「你這孩子,自小便聰明,為師本就沒想隱瞞,但是雪若並不想你父親在你心里的形象受損,她太愛那個男人了,雪若當年花容月貌,艷絕一時,蘭陵城中無人不知,如今她變成這樣,可以說是注定吧。」

「听著,藍雪,為師乃是局外人,又怎知雪若與你爹之間的糾纏,但是為師可以告訴你,雪若的容貌是你爹毀的,你娘身上的毒也是你爹下的。這已是全部。」

也許是那天開始,陳藍雪終于長大了,也許是那天開始,陳藍雪開始怕動物了,她失去了這個世界上重要的母親,她的生命已經不再完整了。

她將母親埋葬,在她的墳邊痴坐了三天,但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不是嗎?她終于下定決心,要去找那個她從未見過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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