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眸寒光湛湛,赫爾曼強抑著想要掐死洛傾城的沖動,吐字清晰,且,有力!
「你以為,作為一個男人,我會讓自己的女人逃走?」
若當真讓她跑了,那他赫爾曼,這一輩子都不要做男人算了!
赫爾曼似乎當真是氣極了,聲線不再只是冰冷,于咆哮間,將氤氳的怒氣盡顯而出,太過火爆,這讓洛傾城猛然就怔住了!
他是她的男人?自己的女人?
他到底在說什麼啊?為什麼她都搞不懂了?
「什麼我的男人?你先前不還說我只是你的玩物而已嗎?怎麼現在又來這樣說話!?」
前言不搭後語的,簡直莫名其妙!
「還是說,你以為,只要你一個人的意願就可以了?想讓我是什麼就是什麼!?」
細女敕的芊臂抬起,洛傾城將清美的指尖頂在了赫爾曼的胸膛上,配合著她口中的話語,她不停的戳著,氣呼呼的模樣,其實是極為可愛的,而且嗓門很大,雖然還是軟綿綿的,不夠勁道…
洛傾城頭一次這樣對自己發脾氣,狀似氣憤,實則透出了親昵,是彼此之間關系進步的一大表現,可她渾然不知,繼續吼著,甚至還每吼一聲就向赫爾曼逼近一步,腰背挺的直直的,用胸脯頂著他,小手,也繼續不停的戳著他!
就連赫爾曼,都被洛傾城吼的一愣一愣的了,他實在是太過詫異了,也不說話,只沉默的看著她,任由著她火山大噴發,將她千年難得一現的奇景,拓印于心…
原來,他家的小白兔耍起小性子來,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不錯,你赫爾曼是有能力有手段,我現在也確實是打不過你,也逃不掉,可是我告訴你赫爾曼,只要有一線的希望存在,我就會去逃,我要逃到沒有你的地方去,安安穩穩的過我的小日子,而不是在你的麾下,做你的玩物,任由你耍弄一輩子!」
到底還是她的道行不夠,在赫爾曼這種人精的面前,根本就藏不住半點的心事。
「呵,我的男人?先前折損我是你的玩物,現在又這樣自居,虧你還有臉如此的大言不慚!你憑什麼這樣自居?憑什麼!」
越嚷越起勁,洛傾城當真是將胸中的憋悶盡數傾倒了出來,嚷道最後,她直接 出了中文,因為,她的性格恬淡,本身就不會吵架,連中文都不會,更別提是德語了。
雖然她以前是研究德語的,可那畢竟不是母語,罵起人來,還是不能揮灑自如的,更何況,有些中國的詞匯,德國,不,是整個西方的國家,都是沒有的,她根本罵不出來,所以,為了讓自己嚷的暢快一點,她不由自主的就改成了中文,喋喋不休了一堆,可算是差不多將憋悶都一股腦子的倒了出來…
只是,她舒暢了,赫爾曼卻憋了!
TNND!!!
這死女人到底說的是什麼?!
她用的是哪國的語言了?他怎麼連半個字都听不懂?方才她一番吼叫,他只看到她的嘴巴開開合合的,嘰嘰咕咕說個不停,卻當真是連半個字都沒有听懂的!
「給我說人話!」
捏住洛傾城的下巴,低頭湊了過去,赫爾曼直覺借由低吼,掩飾著他此刻的疑惑…
想他赫爾曼,還真的從來沒有經受過這等挫敗感,可是能怎麼辦,他竟是當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說,你剛剛都在嚷嚷些什麼?是不是在罵我?恩?」
眯著眼楮,赫爾曼壓低聲音追問道,狀似氣勢很足,可他極為難得的懵懂模樣,還是讓洛傾城呆了呆,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到,自己似乎是 了中國字出來,也難怪他會听不懂了。
可是,可是他這個樣子,為什麼會讓她覺得,有點……親切?
此刻的他,好似卸下了那高傲的偽裝,從高高在上的祭壇之中步入了人間,一向只有鷹鷙和冷銳的清晰眸子中,帶著些許的疑惑,極為難得的,為他摻入了縷縷的人氣,不再那麼冷冰冰的,也不再讓她無法觸踫。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個男人也不懂得的事情…
淺淺呼出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洛傾城忽而就覺得輕松了不少,莫名的,她竟覺得自己與赫爾曼,靠近了些?
而看赫爾曼的樣子,也似乎不是在隱忍怒氣,而是確實將姿態放低了點,雖然口氣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但是,他依舊是執著的要一個答案的!
「又不是沒罵過你,還用藏著呢?」
撇了撇嘴,洛傾城一臉的無所謂,說的很是隨意,許是因為方才才發泄過了的緣故,她胸中的憋悶,已然是差不多揮散殆盡了,所以,明明是在延續方才的話題,可她卻明顯平靜了下來,口氣隨意的,就像是在和赫爾曼閑話家常…
「那你都嘀嘀咕咕了什麼?」
如刀削的凌厲眉毛緊緊皺起,赫爾曼明顯是不耐煩了,口氣很是不悅…
「我說,你憑什麼以我的男人自居?」
深吸一口氣,洛傾城將核心簡短重復了遍,倒也沒有再生氣了,更不是先前的抓狂狀態…
冰魄眸子似海一般的捕捉著洛傾城,赫爾曼不說話,沉默著炯炯盯視了她半晌,將她的所有情緒一一勘察至心底,忽而間,他輕輕一勾唇,邪邪一笑,道︰「憑我睡了你。」
只中中麼。「你!」
如玉似雪的面頰陡然間爆紅,瞠目結舌的瞪著赫爾曼,洛傾城當真是被他堵的連一句完全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男人,果然和她不是一國的人,腦子里裝的,都是這種帶顏色的齷齪東西!說起話來也沒遮沒攔的!簡直討厭死了!
「流氓!」
嗔瞪了眼赫爾曼,洛傾城便將頭猛然別開了,她實在是不好意思看他了,小小的女敕白耳珠子,紅到似是被注進了鮮血…
「這就流氓了?」
他都沒說他操了她!
似笑非笑的看著洛傾城,赫爾曼的眉梢斜著往上挑了起來,很明顯是不以為意的…
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本來就是會有劣根性存在的,相處的越久,關系越是親密了,他們在床第之間的話語,也就會隨之而變得越發的粗俗,這在他們看來,是刺激彼此**的一種方式,而更別提,赫爾曼是個西方男人,本就比東方人開放的多,再加上性情囂張,無法無天的,絕對是想什麼就說什麼的,才不會有絲毫的顧忌!
而睡這個字,還是他考慮到洛傾城的保守性格,刻意更改的,沒想到,她竟然還是羞的連脖子都紅透了?!
這小女子,當真是太害羞了點,往後,還是需要他多多教一番…
「還有更流氓的,要不要听?」
「不要!」
吼叫似的喊了出來,踮起腳尖,洛傾城一把捂住了赫爾曼的嘴,烏瞳之中的小火苗,越燃越烈的,一半是氣憤,一半,則是羞臊…
「臭流氓!老!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不許說!以後都不許說!」
跺了跺腳,洛傾城下著命令一般的朝著赫爾曼吼了過去,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那自然而出的言語之中,已經囊括了她和赫爾曼的未來,其實這也意味著,在她的內心深處,是已經將赫爾曼包含在她的未來之中的…
「你乖一點,我可能還會考慮。」
听清楚了,只是可能……
握住洛傾城的手腕,將她的縴手拿下,半帶著強制性的讓她抱住了自己,就著彼此面對面擁抱的姿勢,赫爾曼帶著她往床邊走了去…
仰躺在了床頭,控著洛傾城的腰肢,迫的她跨坐在了自己的緊實小月復上,赫爾曼的行為,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且強勢。
「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氣我對歐文說的話?」
赫爾曼是多聰明的人,即使洛傾城沒有言明,他依舊從她的氣憤吼嚷之中听出了異樣,她幾乎字字句句都在圍繞玩物展開,他听得出來,她很憤怒于這個身份,就像是被扣上了一把枷鎖,而她,迫切的想掙月兌。
被迫趴伏在他的身上,洛傾城簡直慪死了,用雙手撐在了他的胸膛間,將彼此的距離稍稍拉遠,咬著唇,她撇開了頭,柔女敕的似雪側臉上,委屈和難過,絲絲盡顯,他豈會看不出,這其中的真實想法?
只是,這小女人不是很聰明嗎?不是自詡才女嗎?怎麼連他是在演戲都看不出來?
更何況,這一場游戲,她從頭到尾都是知情且親身參與的,他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麼,她會看不透?
「這你也信?!」
男人冰冷的語息中,透出了濃深的鄙夷,若非不想她活活被氣死,他是當真想狠狠嘲笑她一番的!Pxxf。
「女人,你可真蠢!我是故意迷惑歐文,你真听不懂?」
她離歐文那麼近,難道就沒看到,自己的話一出口,他明顯慌了神?
歐文是個練家子,身手很不錯的,那麼近的距離,若非自己的話語迷惑了他,讓他慌亂失措了,以他的本事和手段,她絕對會被他一槍打死的,而他,就算是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他!
「我怎麼感覺你就是在借機吐露心里話?演戲至于演的那麼逼真嗎?你都不知道,你的眼神有多不屑,太真實了,是真的很傷人!而且那冷冰冰的口氣,很明顯就是你的正常表現!依我看,你說的就是真話,只不過恰好迷惑到歐文了!」
一提及那傷人一幕,洛傾城的心情再度糟糕了起來,十根青蔥白指曲起,將赫爾曼那極為筆挺的軍裝都抓皺了,她這一次,並沒有選擇封閉自己,而是將內心深處的憋屈,盡數傾吐了出來…
或許,正是因為他口中那一句「你可真蠢」,讓身處在黑暗之中的她,見到了一絲曙光,莫名的,她的心尖溢出了一絲暖,而且,還想要更多,所以,她沒有再固守著那一份倔強,而是在啟唇間,將自己的心門,也緩緩打開了。
「我為什麼不信呢?你本來對我就很不好,老是欺負我不說,而且也確實總說我是你的玩物!還、還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能冠上你赫爾曼的名,那麼冷酷決絕,不是真心話才見鬼了!」
其實,整個過程下來,最讓她傷心的,就是這一句了。
他的意思,明擺著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樣,都只是一粒微小的塵埃,根本不足掛齒…
「還有,演戲就演戲,你那麼狠做什麼?竟然還讓他對準一點,說的毫不猶豫,連眼楮都不眨一下,那麼狠心!你就不怕他的槍走火嗎?」
她怕死了!而且徹底受傷了!她根本不敢想象,萬一歐文的槍支走火,那她……
死死抓住赫爾曼的軍服,提起小拳頭,洛傾城狠狠的往下砸了去,泄憤一般,卻帶著不可抑制的撒嬌。
抬起手,指月復觸踫著洛傾城的側臉,來回輕撫間,赫爾曼任由她那猶未干透的烏黑長發,自身側似流雲一般的,從他的手臂傾落而下。
她就像是上帝打造出來的完美女神,通體沒有一處瑕疵,而她最讓他驚艷和著迷的,就是那對烏瞳和這一頭如瀑青絲,當然,這是從純欣賞的角度出發的,如果是情愛的沉醉角度,則要另當別論了。
緊緊盯著洛傾城,赫爾曼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眸色,深沉如夜……
忽然間,他轉了轉手,撩起一捧她散落在他臂膀上的長發,握入手掌心中,那青絲,猶如最為上等的綢緞一般絲滑,絲縷流瀉于他的指尖,太過細滑,一時間,他竟是握不住?
「說完了?」
細細把玩著發絲,赫爾曼神色魅懶,猶如國王,而洛傾城是他的寵妃,承受著他的縱容,將委屈發泄完畢。
扣著唇,洛傾城不說話了,她吼了一大堆,他不僅沒有預料中的發怒,甚至還縱著她,這讓她的心里,當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
她現在最最抗拒不了的,就是他對她的縱容和寵愛,因為,那當真會讓她越陷越深的。
瀟灑一個翻身,猛地將洛傾城壓在了身下,赫爾曼將唇貼上了她的耳,低聲道︰「怕。」
男人聲音很低,只此一字,卻勝過了千言萬語,讓洛傾城的眼淚,傾瞬之間,絕了堤……
今天大清洗,我手都洗酸了,敲字的時候一直在發抖,勉強多敲出了一千字,剩下的兩千為月票過200加更明天再補吧~放心,我說話算話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