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結舌的望著赫爾曼,眸間刻畫著他的樣子,洛傾城只覺他那一向冷冽湛湛的面孔,竟有一股子的邪氣,正在淡淡流瀉而出,流魅縱橫……
其實赫爾曼說這番話的時候很自然,是他一貫的樣子,並沒有刻意渲染什麼,只是,因著他的嗓音低沈且暗啞,再加上洛傾城自己心里有鬼,真是怎麼听怎麼覺得他是在借機調戲她!
這男人說話大膽直接,幾乎是想什麼就說什麼,毫無顧忌,以往纏著她做的興起的時候,他更是葷話連篇,再露骨的話也都說過,每一個字單獨拿出來,都能臊的她腳趾頭都蜷起來……
所以洛傾城一直都以為,赫爾曼應該是有這種惡趣味的,他享受刺激她的過程,喜歡用這種簡單直白的話語增加情趣,倒是也能理解的,畢竟他是個男人,而且西方人說話本來就大膽。
只是、只是現在根本就不是時候啊,她真的是在很認真很認真的和他交流,他這樣一說,好不容易才營造的嚴肅氛圍立刻就沒了,讓她還怎麼說下去?
他怎麼就可以將不要臉的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地呢!?
不過,與做的時候相比,方才這一番話其實完全是小巫見大巫,然,卻是最讓她羞澀的一次,當然,不能否認的是,她的心里,有一絲絲的甜味,在蔓延……
為想道心。因為他說,它只認她,換句話來說,也就是——他只對她有反應。對他這等外放的西方人來說,實屬太難得。
這,應該算得上是絕對的忠誠了吧?也算是他對她有意的另一種表達方式了吧?
太過詫異,洛傾城一時之間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凝向他的眼,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就像是一個紅隻果般,煥發著誘人的粉女敕光澤,撩的男人的心尖直發癢,忍不住想要撲上去咬一口……
「該死!別再勾引我!」
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想要將她吃了的!
抬起手,扣住洛傾城的後腦勺,稍微使力一摁,赫爾曼出其不意的將她的臉,扣了下去,讓她埋回到自己的頸側……
他最沒有辦法抗拒的,就是她方才的樣子。似嬌非嬌,似嗔非嗔,眸子里面蕩漾著的,其實是濃濃的媚色,偏偏她的神情那般無辜,懵懵懂懂的,純真的就像是一個從未曾經過情事的少女。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就將半是妖冶半青澀的模樣,演繹的淋灕盡致。果然是個天生的勾人小妖精!!
「唔……」
赫爾曼的力道雖然不大,可是猛然間被摁下,還是有些猝不及防,鼻尖踫撞他肌膚間,她輕輕的嚶嚀了聲,本下意識的就想要掙扎起身,然,下一瞬洛傾城卻徹底僵住。
因為,手心間,據稱是某男人的兄弟,正在茁壯的成長,她貼的那麼緊,最是能夠掌握第一手情報了……
香軀一頓,耳根子都被血色沁紅,洛傾城乖乖的趴了回去,一動也不動,那埋首在男人頸窩處的臉,早已形同火燒雲一般,蒸騰灼燒,順著彼此緊貼著的肌膚,一點一點的熨進了赫爾曼的體內,將他那本已被冷寒冰封的五髒六腑,灼至解凍,而後,回溫,直至,暖暖一片。zV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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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著將手往回抽,可他卻不允,反倒是將她越摁越緊,迫的她隔著褲子小小的摩挲著它,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大氣都不敢喘,洛傾城敢打賭,自己的腳趾頭都紅了……
「我沒勾引你。」
沈默了片刻,咬了咬唇,洛傾城還是忍不住小聲的為自己辯駁了句,許是因為害羞吧,她的聲音是極輕的,好似一個委屈的小媳婦,怯怯的為自己洗刷著冤屈,幽幽鑽進了赫爾曼的耳中,就像是羽毛輕輕拂過,給他帶來了些微的癢,隨之而來的,便是酥酥麻麻,胸中滿漲著的都是滿足和幸福……
「你的存在就是在勾引我。」
唇瓣輕輕勾起,低低一笑,赫爾曼接的倒是自然的很,不是在氣她,更不是逗她,而是發自肺腑的言語……
「以後不許在別的男人面前露出方才的樣子,否則我讓你再也下不了床了。」
低沈的嗓音帶著強勢的佔有欲,說話間,男人的炙熱氣息也霸道的向洛傾城襲來,不消片刻便將她牢牢籠罩在了專屬于他的國度之中……
貝齒輕扣著粉唇瓣,洛傾城並沒有回答,卻忍不住默聲月復誹了起來,什麼別的男人?別說她根本就不想了,就算她想,可是她根本連自由都沒有,哪里還有機會見別的男人?
家中倒是到處都是男人,可是那些守衛兵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見到她都表現的像是斗雞眼,望天望地或是看她身後,總之就是不看她,若非他們會回話,她當真會誤以為他們根本就沒看到她,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好像很怕她,真是好生奇怪……
而除了他們之外,其他的其實都是有些年紀的人了,是她的長輩,她吃飽了撐到了才會去他們面前臉紅耍媚!
跟赫爾曼在一起久了,洛傾城才慢慢察覺到,其實,他真的沒那麼壞,是有善良的那一面的,這點單從家中那些僕佣們大抵都是老人便猜的到了,肯定是他特意招的,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巧,他們都孤苦伶仃,沒人贍養?
只是他的殘暴冷血太過突出,再加上他太會掩飾了,反倒讓人以為他是在欺負老人家,其實根本就是在變著法子的為他們提供基本的生存保障,而且與此同時,又不會折損了老人家們的尊嚴……
「怎麼不答應?听到沒?」
大掌抬起,順著洛傾城的曲線下去,撫在了她的翹臀上,「啪」的一聲,輕拍在其上,赫爾曼霸道的哼了哼,言詞之中的堅持,是那般明顯。
突如其來的拍打,忍不住「呀」的輕叫了聲,小臉蛋在赫爾曼的頸邊抗議性的蹭了兩下,洛傾城這才輕輕「嗯」了聲……
這種輕蹭,很是親昵,是與他相處這麼久以來養成的,完全是她下意識的的舉措,並非她所能抗拒的了的,蹭完才反應過來,洛傾城登時便是一僵。
她還沒有真正原諒他,心里的結也還沒有解開,不可以與他這麼親密的。
「赫爾曼,你以後能不能……哎呀你先別動,老實點!」
!不阻止他他還來勁了?!拉著她的手往褲子里鑽是想要做什麼?他就饑渴到這種程度了?!
下狠心的掐了下,猛力掙月兌著,抬起頭,氣鼓鼓的瞪著赫爾曼,洛傾城的表情,生動逼人,當真是久違了的鮮活,很是耀眼,男人都有些看愣了,怔在了那里,借著這個機會,洛傾城便把手抽了出來……
摁在赫爾曼的緊實胸膛間,用指甲輕輕摳了摳他的肌肉,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關于露西,你還有沒有什麼話跟我說?」
「有。」
頷首著,赫爾曼臉上的邪氣,瞬然就被認真代替了……
「我沒踫過她,也不會踫她,這一點你給我牢牢記住。」
再敢懷疑他,小心他當真干死她!!
「你說的沒錯,這次我確實幫了露西,不過我的目的不在她,而是柴洛夫基,我要借此取的他的信任。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你恨殘忍,你的委屈我也都知道,可是傾城,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要痛,也恨!」
他愛她,自是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奈何,他卻在露西的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受盡了委屈,這點,確實是他的錯,他不會否認。
「我接近她確實是有目的,她的存在對我而言只是利用,一旦她的利用價值消失了,我定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現在我沒辦法給你準確的時間。不過你要相信,孩子的仇,我必然會報;你所受的委屈,我也一定會全部幫你討回來,現在,我只要你相信我,等我,給我點時間。」
提及露西,赫爾曼眼眸中的那一抹湖藍色澤,就像是被烏雲籠罩住了的海洋,略略有些晦暗,冰寒的氣息,也在不斷的往外溢,霸悍滲人,是人都相信,里面,絕對正在醞釀著深不可測的風暴…
然,洛傾城卻絲毫都不怕,胸口沉重的好似被石頭壓住了,淡淡的望著赫爾曼,她的神色極為平靜,眼瞳,似水般澄澈,卻也透出了它清冷的本質……
「听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做個盲目愚鈍的女子,什麼都別想,也什麼都別管,只要相信你就好?」
心中的星點愛暖被揮散,眼睫毛輕輕顫著,洛傾城強自淡聲道︰「可是赫爾曼,你知道嗎?我的委屈,其實基本都是你給的。」
若非在意一個人,誰會無故因著那人的行為舉止委屈?露西嗎?她確實傷害了她,還把她的寶寶弄丟了,可自己對她那不是委屈,也從來都未曾因她而委屈,只有恨而已!
「你折磨她只是能為孩子報仇,我心里的委屈,卻沒辦法消失的。」
「事成後,我,也隨你處置,可好?」
雙眸一沉,閃過一絲懊悔,凝著洛傾城,赫爾曼的心底,憐惜滿滿,先前因著她而產生的無力感,再度回歸,她委屈他知道,全部都知道,可是他,真的別無選擇……
「那我現在怎麼辦啊!?從孩子沒了開始我就在委屈,一直很委屈,你還嫌它不夠沉重,想要讓它繼續增加?」
心中一刺,用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呼吸,抬起拳頭,洛傾城把眼一垂,「咚」的便是一拳錘了下去!很用力,一定會很疼,可是他的胸膛還是那麼硬,更疼的,反倒是她自己……
「嘶」的倒抽著氣,洛傾城惱火的不行,真沒用,想要欺負下他都不行!
臉色微僵,立刻拉過洛傾城的手,垂眸細細的觀察著,確定沒有受傷之後,赫爾曼這才堪堪安心,大掌緊緊握住她,他憐愛的在她手上親吻著,片刻過後,低低啟唇︰「我疼你,多寵你一些,好不好?」
完全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般肉麻的話,猛地怔住,抬起頭,洛傾城雙眼如鉤,直直的盯著他,他那話說的異常堅定,是哄,卻更像是承諾,心尖上的肉都顫抖了起來,一陣酥軟,洛傾城心里頭的委屈就更盛了,隨之鼻頭便是一酸……
「你哪里寵我了?你要是真疼我,就不會連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麼都不告訴我!」
太丟臉了,她竟然主動問出來了?!
可是這臭男人!她不問他就真不說!?真是要氣死她了!她說了那麼多,就等著他主動招這個,偏偏他那麼一大堆話,卻就是不提它!它才是最關鍵的好不好?!
「傾城……」
動作一頓,抬起眸,低然一聲嘆息,男人那深邃的眼眸里,透著幽深的光。
「不是我不想說,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並不安全。」
緊了緊胳膊,將洛傾城摟近了些,赫爾曼蹙起眉,聲音淺淺︰「柴洛夫基的根基很穩,且他是個隱藏極深的人,太難猜,連我都要提著命跟他接觸。」
「我現在走的每一步都很險,而且不能操之過急,我現在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毀了他,不想在這種時候把你也拉進來,萬一到頭來是我被毀,你不知道,才最安全。」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選擇利用她和孩子的死,讓厲少霆去告狀的最大緣由所在了,造成了她是絕對受害者的假象,才能夠將她與他之間的關系撇的更干淨,更具有說服力。
畢竟,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他敗了,死的人必然是他,柴洛夫基回想起來,只會認為她棋子,被他殘忍利用,那樣,她才會有一條生路……
就算柴洛夫基最開始不信,對她用刑逼供,他那麼精明,她是否真的不知道,一看便知,而且,他是真怕她扛不住殘酷的刑罰!所以,為了避免所有的意外,她什麼都不知道,確實最為安全。
眼楮一個睜大,嗔目便是怒瞪著赫爾曼,說不上來到底是激動還是生氣,洛傾城只覺體內有一陣強大的氣流直往上涌,沖的她腦袋直犯暈!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懦弱怕死的膽小鬼?什麼安全不安全的?你……」
你死了,我還怎麼活?!
紅唇抖栗著,洛傾城再也說不下去了,心里猶如有火在灼燒一般,是那樣的疼,那樣的躁,手指一抖,她猛地將赫爾曼的手一甩,而後,一把反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提,低頭即是狠狠的往下咬了去……
她真听不得他說死!!
什麼他會被毀?他那麼厲害,幾乎無所不能,柴洛夫基再深沉肯定也比不上他,他又怎麼可能會輸?!
喉間溢出細細的哼哧聲,洛傾城就像是一只小獸一般,用盡全力的咬著,在這個過程中,她的眼楮連眨都沒眨一下,一直都是死死的瞪著赫爾曼的,將她的委屈、怨憤、害怕、彷徨和……擔憂,這一切的復雜情緒,全部都砸向了他。
半倚在床頭,赫爾曼一動也不動,由著洛傾城咬,望進她的眼,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眉宇間有些慵懶,他根本不像個被咬的,反倒像是正在悠哉惜享受的人。
他這樣的無所謂,愈加刺激了洛傾城,憑什麼就只有她這般在意?憑什麼她要在被他欺負到快死的地步,還要如此擔心他?!
體內火氣蒸騰,五髒六腑都快被燒成了灰,眼睫毛輕輕一顫,滾燙的眼淚,便從她的眼眶之中抖落,滴到了赫爾曼的胳膊和胸膛上,長軀猝然一震,他猛地就將她的身子提了起來……
「被咬的人是我,你哭什麼?」
「我想哭就哭,關你什麼事?有本事你也咬我啊!」
金豆子「啪啪啪」的直往下掉,模了一把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洛傾城憤憤難平,眼瞳清冷冰傲︰「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你以為我就這麼怕……」
「女人。」
穩穩被他抱在懷中,貼著他,洛傾城忽然听到他如是開口,腦子有些懵,含著淚,她疑惑不已,這時,她又听見他說︰「我的女人。」
「嗡」的一聲,腦海之中緊繃著的最後一根弦,徹底的斷裂了,「啪嗒」一聲,女子那才剛止住的眼淚,便似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個勁的往下掉落。
他言詞雖然異樣簡單,可她卻全懂了,他是在說,他把她當成了他的女人,他……
緊緊揪著他衣服的手,無聲便是一松,渾身的力氣,更就像是被全部抽干了,身子一軟,洛傾城猛地將頭埋進了赫爾曼的胸膛間,眼楮一合,任由眼淚無聲又無息的淌進他的心里。
是啊,若非視你為我的女人,我何以會為了護住你的性命,費盡心機?
略低下頭,深深的望著洛傾城,赫爾曼雙眸之中的憐惜,排山倒海一般的涌來,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間,輕蹭著,他啟唇若低喃︰「傾城,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你就乖乖的,把一切都交給我,相信我,平安就好,恩?」
默了良久,洛傾城的喉間,終于逸出一聲輕「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