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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迷蒙之中,魔法師忽然狂笑了起來。
仿佛要將心肺都一並笑了出來,這是發自腦髓深處的笑聲,得到邪能的快感讓任何生物都無從抗拒。
緊接著,傷亡慘重的獨角魔們進行了沒命的回擊,火光與血光在沙塵中擦出了數道光芒,一聲聲沉重的震響在整個神廟中回蕩!
僅剩的四個獨角魔在隱約見到魔法師的身影之後使用了邪能沖擊,一道無形的沖擊撞在了魔法師身上,後者歪了子,並沒有對這種程度的沖擊在意,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邪能沖擊沒有間隙地撞在了魔法師身上,後者終于在第二輪沖擊中被撞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用魔杖劃出一道圓弧,散開的火焰將惡魔們逼退了幾步。
游牧漸漸地復蘇了邪能,引起了魔法師的注意,雖然他們相互看不到對方,但一條火蛇從煙霧中鑽了出來,撲向了淬不及防的游牧,後者目光一動,躲過了火蛇的撲咬,轉而伸出一只手,虛空抓向了火蛇的腦袋。
隨著火蛇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嘶響,在半空中席卷消失了。
火焰魔法師狂吼了一聲,似乎是在攻擊游牧的時候遭到了獨角魔們的襲擊,一陣陣爆炸引起的氣浪在神廟中肆虐著,轉瞬間就將沙土吹散了大片!
游牧瞅準了火焰魔法師的方向,伸出了雙指。
火焰引線!
一道火苗從他的腳下延伸而出,魔法師身周架起了通紅的魔法罩,抵抗著三個獨角魔的拳頭,並沒有注意一道火焰已經燒到了腳邊。
當引線燃盡的一刻,火焰在瞬間就將整個魔法罩點燃,如同一個巨大的著火圓球,燃燒的魔法罩發出了 的碎裂聲,火焰從魔法罩的裂隙中鑽了進去,點燃了魔法師的身體。
啪!
魔法罩在魔法師的掙扎中碎裂開來,法師長袍化作了飛灰揚在了半空!
「啊啊啊!」魔法師如同女人般尖叫了起來,慌亂地伸出手,將身上的火焰抓住扔了出去,一道道火焰就那麼被攥在手中,同時他手掌的皮肉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獨角魔們看向了施法者,他們根本沒想到這個原本被抓來的新兵竟然是引能級別的惡魔,而且是引能巔峰的惡魔!
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施展邪威魔法!
魔法師不斷抵抗著烈火的侵蝕,長袍已經被完全燒盡,**的身體變得通紅,但火焰也被他一點點地扔了出去!
獨角魔們才不想放棄了這個大好的機會,咆哮著沖了上去,魔法師的腰部被利爪撕開了一個大洞,在痛苦的催化下,邪能讓他喪失了理智,瘋狂地抓住了面前的獨角魔,用剛剛生出的尖牙朝獨角魔咬去。
兩者在扭打之際一同被吞沒進了火焰之中,當魔法師想要掙扎的時候,獨角魔則用尖爪撕裂著他的傷口,反之,魔法師也在瘋狂地咬著獨角魔的脖子。
隨著兩者掙扎的減弱,獨角魔首先被火焰燒死,而魔法師則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只不過他再也沒有機會抗拒火焰了,恐怖的臉頰遭遇到了獨角魔的爪拍,血光閃過之後腦袋直接從肩膀上卸了下來,無頭的魔法師搖晃了一下,在抬起腳的時候倒了下去。
發泄了怒火的濁火魔首先走向了他們的同伴,在發現一個還有氣息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松地表情。
倒在地上的獨角魔嘿笑了一聲,他在魔法師的暈圈火球下炸傷了雙腿。
「我沒事。」
多麼感人的場景啊,這可是惡魔之間的友誼啊!
可一個火球就終結了他們的那絲欣慰,就在他倆眼前的同伴剛剛微笑出來,腦袋就崩開了。
兩個獨角魔張大了嘴巴,轉過了頭,看到不斷走近的游牧手中托起了兩個。
「你是誰?」獨角魔吸了口氣,「難道你是厭襲軍團的某個隊長?什麼時候厭襲軍團耍起了這種把戲?連五十枚金幣都出不起了嗎?」
「這並不在我們定下的合同之內。」另一個獨角魔道,「佣兵的合同是不容許被修改背叛的!」
面甲之下,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你認為你能夠對付得了我們兩個嗎?」獨角魔冷笑一聲,站了起來,不過他的目光不經意地瞥向了出口的位置。
「即使只是一個佣兵,我們也能輕易撕碎你,我們的戰斗能力,那些驕躁的士兵要強大的多了!」
獨角魔們如果沒有見到邪威魔法的話,現在估計已經沖上來了。
惡魔們往往是憑著心中的怒火進行一輪瘋狂攻擊,在怒火平息之後,如果消耗過大,體內躁動的邪能要花時間平伏下來,而且佣兵們共鎖的邪能印記也讓他們損失了太多的力量,如今兩個惡魔已經陷入了窘境。
「血影!」獨角魔猛地跳了起來,一道淡薄的血影擺在了身後,但是這些血液的濃度似乎有點太低了,在使出血影的一刻結果停頓了起來,游牧冷笑一聲,手中的火球毫不留情地結果了他的性命。
另一個惡魔轉而立刻朝洞口跑去,游牧手中不斷凝聚著火球,直到大個子沖入了通道之中,才將火球打了出去。
通道亮了一下,伴隨著獨角魔的慘叫聲,轉而安靜了下來。
體型越大,目標也就越大。
游牧走到了魔法師的身邊,這才將面甲摘了下來。
自然界中漂浮著各種各樣的元素,魔法師們召喚的方式果然有趣,能將那麼微弱的火焰元素聚集在一起,是邪能去硬抓做不到的。
至少他現在完全不能做到。
游牧看了看掉在一旁的腦袋,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去從那個腦袋里吸收魔力,還是從這具光 的身體上。
「也許你可以從他的下面中吸取。」墨德雷德給了他提議,「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用惡魔的魔器使自己成為惡魔,被邪能污染的魔力已經沒有原來想象的效果。」
游牧伸出手掌,在魔法師的身上揮動了片刻,吸收著僅存的那點邪能,「也就是,我還是不能夠晉升到控能的級別?那個珠子是怎麼回事?」
「那是一件魔器,魔器是惡魔們用邪能鍛造的器具,大多都是用在戰爭中的,這顆珠子中蘊含了黑暗的力量,如果是火焰力量的話,與地上那個家伙的魔力契合起來,到最後是誰死還不一定。」
游牧將那顆掉在地上的珠子撿了起來,珠子仿佛感應到了他一般,發出了淡淡的昏黃的光芒,這種光芒對于任何一個惡魔來都有著強大的吸引力,經過短暫的失神之後,他笑了一下,眼中露出了貪婪。
「墨德雷德,怎麼能夠將這里面的邪能弄出來?」
「哈!你竟然還抱著這麼幼稚的想法,如果這件魔器的主人沒有死的話,吸收里面的力量只會讓你失去自己的思想。我猜那時候,你就會一句一個主人地叫著那個惡魔,或許他還會讓你幫忙舌忝腳,哈哈!你要記住,能夠使用的邪能,只有沒有主人的邪能!」
游牧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這個珠子,這件魔器中的力量近距離刺激著他的感知,隨著他的邪能將珠子包裹,一陣強烈的昏黃之光慢慢暈散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聲難听的鳥鳴在游牧身後響起,黑鴉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了進來,站在了索拉雕像的腦袋頂上,俯視著下面的惡魔。
游牧心中一驚,他已經不止一次听到墨德雷德要他注意這只禽鳥,那雙滾圓的黑眼讓他十分不舒服。
黑鴉尖叫了一聲,忽然腦袋上裂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從腦頂噴了出來。這道莫名其妙出現的傷口不斷地向下裂開,它尖叫著張開了黑色的雙翼,整個身子從中間被一分兩半!
游牧能夠清晰地看到這只黑鴉的肋骨中跳動的內髒,隨著一聲輕響,整個肋骨被一分兩半!
他從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情形,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凝聚了火球,朝黑鴉扔了過去。
血肉模糊的胸口猛地吐出了一道光芒,一個魔法陣在轉眼間停留在了黑鴉的胸口,火球撞在魔法陣上,只留下了輕微的波動而已。
一只大手從魔法陣中探了出來,緊接著出現了一個羅亞魔的腦袋!
空間傳送陣!
這只禽鳥體內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個空間魔法陣!
惡魔雙手握著魔法陣的邊緣,一躍而下,落在了索拉雕像的腳下。
而這個過程中,游牧一動未動。
他不能動!
羅亞魔的邪能感知如同一座山一般將他死死地壓住,仿佛他動了一個手指,整個人就要被無形的邪能切成碎片!
這不是控能級別的惡魔,至少不是他見到控能級別的惡魔。
而他能做的,就是一遍遍在心底詢問,但這時,墨德雷德卻保持了沉默。
羅亞魔一步步走到了游牧面前,將他手中的珠子拿了起來,端詳了一會兒,笑了一下。
「看來,你就是那個被通緝的惡魔了,你竟然殺了凱拉爾,還搶劫了營地的魔力,這在厭襲軍團之中從來沒有前例!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隱藏在軍團的隊伍里,我雖然察覺到一絲異常,但是並沒有發現是你,看來你真的有些手段,難道你曾經是一個高級惡魔?」羅亞魔的聲音不斷敲擊著游牧的耳膜,「啊,但是你的表現卻不像是一個高級的惡魔,你希望在死前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游牧咽了口,抗拒著對方的氣勢對自己的壓迫,但他發現那是徒勞的。
他太強大了!
「你是誰?」
「哈,這個問題應該是你先回答我的,子,你太無禮了。」羅亞魔笑了一下,伸手朝游牧胸口打去,這就像開玩笑一般的動作將後者的胸甲打成了碎片,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我是紅霜營地的督軍,你應該很有幸認識我,濁火魔。」督軍冷笑了一聲,他已經從游牧身上的火焰紋飾上得知了他的起源,「我很驚訝竟然有濁火魔能夠達到引能的級別,這簡直是跡,要知道我曾經是所有羅亞人歷史中出現的第四個惡魔,幾百年的時間讓我知道了惡魔們成長的難度,我踩踏著無數惡魔的鮮血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告訴我,是什麼能讓一個濁火魔成為如今的模樣?難道你身體中有什麼有趣的東西?」
游牧睜大了眼楮,他已經將所有邪能保持在最佳的狀態,等待著能夠攻擊的時機,但是這些機會他一個都沒找到。
他不知道用什麼魔法才能殺死眼前的羅亞魔。
「墨德雷德,這就是你的意思?等到這個時候,看著我去死?」
「當然不是。」墨德雷德終于話了,「我是想看看你掙扎的模樣,哈哈哈,別動氣,好好看著他的身後,對,就是他的身後。」
羅亞魔朝濁火魔走了過去,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了頭。
就在他的身後,那個已經燒焦了的無頭魔法師,竟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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