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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族。
在潘恩斯的歷史中,這是一個神聖的種族,對于這個種族的記載,幾乎出現在了所有歷史載冊中。
在統一的記載中,作為潘恩斯最古老的種族,聖族們出現了第一個懂得魔法的魔法師,而潘恩斯的魔法史,第一頁也從那時候開始。
潘恩斯聖族的活動範圍便是如今的聖山,記載中每一個族民都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強大到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希望與它為敵,直到在兩千年前,一位君王帶著數千軍隊攻擊了聖山,整個聖族從此在歷史中從此消失,而那位君王也被塑造成了懂得邪術的魔神,手下全都是邪魔妖獸。
在魔法師協會的總部,天花板上就塑造了這麼一副情景,無數妖魔鬼怪撲向了聖山,他們猙獰著,咆哮著,聖山被籠罩在一片黑雲的籠罩下,之後諸神降下了無數神雷,將這位殘忍的暴君劈死在了聖山的頂端。
事實是這位所謂的魔神死在了美酒與女人之中。
在那之後,關于聖族的傳並沒有停止,往往那些出身不明的魔法師和武士們都被形容為聖族的後代,畢竟整個族群的生死是個謎團,人們傳言,聖族的後代們就隱藏在人群之中。
而關于聖族主要的一個記載,便是聖族擁有與潘恩斯古代意志交流的能力!
那些所謂的神祗只會听到聖族的祈禱,而祈禱的地點,便是聖山。
太多的神聖將這個故事渲染的過為玄妙,在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里,人們已經將這個故事當做了飄渺的傳。
聖山,代表了潘恩斯僅有的信仰。
蘇堤並沒有信仰,他只相信自己見到的,只相信自己雙手做到的,在凱羅琳將告訴他,她可以去聖山請求諸神的幫助,將惡魔從潘恩斯驅除出去之後,他只是覺得十分的好笑。
這只是一個女孩簡單的夙願而已,誰知道她是什麼聖族還是沉迷于幻想中的女孩,至少他認為這個故事只會讓他發笑而已。
但是當凱羅琳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哭訴,她已經沒有能夠依靠的人時,蘇堤心中顫抖了一下。
如果是曾經的他,百分之百會將女孩直接甩開,甚至加上幾句打擊人的話語,但是如今他卻答應了。
當看到女孩臉上掛著淚水,展露出笑容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答應。
或許是這個世界缺少了太多的信任?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女孩的堅強與希望?
或許是因為他想要給自己一個可以邁開腳步的目標?
總之這個原因並不是關于什麼聖族的傳。
「你是認真的?」畢立夫看著白衣武士的雙眼,後者點了點頭,眼神中沒有一絲遲疑,但是傳畢竟是傳,沒有任何人能夠確定它的真實性。
將刀影武士傳送到魔法師協會總部,不僅對蘇堤還是對他自己,都是一個危險的決定。
「你認為這些話能的動那些老古董嗎?至少這些話都無法動我。」畢立夫醒了醒酒,表情回復了嚴肅。
「只要是在許多人的雙眼注視下,只要是在許多人的雙耳傾听下,他們必定會估計到信仰的重要性,他們並不敢當眾勃逆這些話的影響。」
「如果他們否定了你的話呢?他們大可以一句話將你所的全部當做謊言,在眾目睽睽之下便將你以冒犯信仰為命處刑,甚至不用經過軍部的雙手。」
「那我就殺出去,如今魔法師們大部分都已經調到了抵抗惡魔的隊伍中,總部中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些老骨頭而已,他們還奈何不了我。」蘇堤目光一動,「只是你就很難辦了,他們一定會追究你的責任,到時候恐怕你很難辦了。」
「哈,我大可以編個理由。」畢立夫笑了一下,「如你挾持了我,以生命威脅我。」
「他們不會听信你那一套的,大可以一句話將你所的全部當做謊言。」
「哈,我還會怕他們的威脅嗎?如今這個世界早已開始崩潰,聖族的傳,我見到的事實還要更靠譜一些。」畢立夫搖了搖頭,「這個忙,我會幫的。」
听到這話,凱羅琳雙眼亮了起來,沒想到蘇堤大人的朋友,是這麼明辨是非的人。
能交到這樣的朋友,蘇堤大人也是好人。
蘇堤一句話不,拍了拍畢立夫的肩膀,點了點頭,後者笑道︰「嘿,干嘛這樣子,如果這個女孩真能夠讓惡魔們從潘恩斯中趕出去,你一定得送我一瓶更好的酒,到時候咱們兩個一起暢飲。」
蘇堤微笑了起來,他知道,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他們恐怕都沒有機會再坐在一起了。
畢立夫轉身走到一個木櫃門前,翻出了一個錢袋,道︰「如果你真的覺得有些愧疚的話,那麼便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將這一袋錢送到城北的一座紅房子里,那間房屋就在兩個鐵匠鋪中間,十分容易辨認,告訴他們,今天晚上就走吧,你知道我這人不怎麼好相處,整個城中只有那兩個孩子,勉強算的上我的朋友了。」
道這,畢立夫自己也覺得可笑,嘿嘿地笑了出聲。
「為什麼你不親自送過去?」
「我是讓你幫我一個忙,僅此而已。」
蘇堤接過錢袋,他知道魔法師表面一直是一個高傲而且嚴厲的人,但是恐怕他是怕見到口中兩個孩子的表情吧。
畢立夫看著刀影武士離開的背影,似乎松了口氣一般,微笑了一下。
「大師。」凱羅琳沖他笑著,「謝謝你。」
在這個時候,很難再見到像她這樣的微笑了。
「是我謝謝你。」
「謝我什麼?」凱羅琳顯然被他的話弄糊涂了。
畢立夫坐在桌子前,搖晃了一下空酒瓶,什麼話也不了,女孩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己的同伴,聳了聳肩。
命運的起點,轉折,以及結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選項是什麼,所以有的人才會遲疑不前。
當冒著危險踏出一步的時候,往往才會見到真正的世界。
就在四天之後,前線百分之三十已經潰敗了的消息傳了過來,駐軍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當人們紛紛收拾起行囊的時候,布拉迪的城門忽然關閉了!
幾個剛走到城門前的商旅們拉住了馬車,上前厲聲詢問,給他們的答復卻是,在布拉迪的城外出現了惡魔。
「惡魔?不,你們不是,惡魔們就是速度再快,也要再過幾天才能攻到這里的嗎?」
「騙子!難道他們已經殺過來了?」
「完了,我們死定了,我們死定了,快向後城跑啊!」
就在紛亂顯現的時候,士兵們叫了起來,讓所有人不要慌張,因為他們見到的只是一個惡魔而已,為了大家的安全,他們需要將這個惡魔肅清才可以放他們出去,畢竟混亂的人流只會給惡魔更多的移動靶子。
二十幾個弓箭手們搭起了長弓,在箭尖朝向惡魔的時候手指顫抖起來。
當惡魔每走近一步,他們的心中便充滿了不安。
他們曾經听,這些惡魔能夠擲出鮮血構建的長矛,能夠扔出去兩百米的距離,而他們的長弓最多也只是這個距離而已。
惡魔的每一步都讓他們盤算著什麼時候出手,在等待的時間里,弓兵隊長額頭上冒出了一絲汗珠,城牆上掛著的三個惡魔都是瘋狂地沖過來,和眼前的惡魔截然不同。
一個弓箭手在惡魔緩慢地走過來的時候,手指猛地一抖,箭矢朝著惡魔沖了過去,只不過在後者面前五十米的距離便落在了地上。
弓兵隊長瞪了他一眼,後者連忙從箭筒中抽出一根箭矢,搭在了弦上。
足足兩分鐘的等待,弓兵隊長終于確定了最佳的攻擊距離,猛地將手一抬,揮了下去。
「放箭!」
二十余根箭矢在瞄準了許久之後,全都朝著惡魔飛了過去,少有偏差!
惡魔並沒有躲避,就在弓兵隊長翹起一個滿意笑容的時候,惡魔輕輕擺了擺手,那二十幾根箭矢猛地在半空中燒了起來,瞬間從半空中急轉而下,落在地面之時只留下了鋼鐵的箭頭,而箭身則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上弦!」弓兵隊長連額頭上的汗都沒有擦,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見到了什麼,但是卻仍不甘心,再一輪的箭矢飛了過去,但惡魔仍是輕輕擺了擺手,那些冒著黑煙的箭頭便落在了他的腳下。
在進行了四輪攻擊之後,弓箭手們終于放棄了,在隊長的指揮下,連忙吹起了危機的號角。
士兵們連忙將城門附近的平民們遣散了,在城門後排成了整齊的隊列,舉起盾牌擋在了最前面。
那些在士兵後面的平民們不斷後退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忽然便見到一個身影跳上了城牆,將兩個弓箭兵直接扔了下去。
「是惡魔!」
「惡魔進城來了!」
「救命啊!求求你們快殺了他!」
游牧站在城牆上,俯瞰著腳下那些慌忙的人群,能夠看清每一個人眼中的憤怒與恐懼,輕輕皺起了眉。
你們想要殺死我嗎?
你們對我仇恨嗎?
你們恐懼嗎?
那就對了!
游牧冷笑了一聲,從城牆上跳了下去,雙手揮舞起了火焰。
「那你們便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