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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的環境,窒息的寂靜,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笑容,猛然見到這麼一個惡魔,游牧不由感覺心驚,背脊仿佛凝冰般冰涼。
如果是被控制手腳的惡魔,應該不會笑的。[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難道是更深層的邪能控制?這就是所感應到邪能的原因嗎?
「弗洛多多,你怎麼了?」烏絲也察覺到了異常,問了一句,下意識地將鐵鎬抱緊,躲到了游牧的身後。
被黑暗籠罩的惡魔猛然伸出一指,從他身後的黑暗中飛出了數道詭異的黑影,這些黑影擁有著簡單的口鼻,並沒有眼楮,瘋狂地朝游牧沖去!
「火焰!」游牧手中一動,升騰起兩道火柱,順著整個洞穴燃燒了起來。
黑影們在火光下遲疑了瞬間,緊接著便再次沖上來,隨著一陣滋滋聲傳來,火焰在觸及的瞬間變熄滅了。
游牧的雙眼雖然經過邪能的改造,對于微觀事物的捕捉能力變得強了些,但仍留有人類眼楮的一些弊病,由明轉黑引起短暫的視覺失明,讓他瞬間變得不安起來,大吼了一聲,全身的邪能籠罩在身周,形成了堅硬的護盾。
他能感覺到那些黑影在他的護盾下纏繞了起來,並且在間接觸及這些黑影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陣怪異。
這種怪異並不是來自五感,而是來自邪能的感知。
「啊!」烏絲尖叫了一聲,听起來無的慘烈,這慘叫聲激化了游牧心中滋生的恐懼,再次狂吼了一聲,隨著雙手的揮動,火焰從身體中猛然燃了起來,十足一副面對強敵的做派。
火焰並沒有像地上那般強烈,但也將整個洞窟籠罩了起來,暴走的火如同一條咆哮的火龍般瞬間將前後的洞窟吞噬了。
黑影們如同冷水般,將火焰澆滅,再次被更強的火焰所蒸發,終于退了回去。
游牧這才猛然吸了口氣,將火焰控制在身周兩米的位置。
被稱為弗洛多多的尸體有些驚訝,並沒有退步,更沒有言語。
游牧回過了頭,看到烏絲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上還冒著燒焦的白煙,而他的死因並不是因為火焰,因為從他的口鼻中流出了類似黑影般的血液。
「腐化的邪能?」游牧目光一動,這種邪能在他邪能感知留下的印象正是**。
不是來自**的**,而是來自邪能的**。
就如同不同的魔力與不同的元素契合度不同一般,作為一種能量形態,邪能也擁有不同的表現形式,而這些表現形式則取決與魔法的種類與主人的特性。
這片黑暗,似乎是直接將元素腐化了,所以被邪能控制的火焰才會像這樣熄滅,而劣魔死時身體上才沒有留下什麼傷痕。
游牧冷笑了一聲,在明白這個鬼東西是什之後,心中就有了底,既然同為邪能,便有強弱的分別。
他單手揮動,一道火柱從他的掌間彈了出去,與黑影撞在了一起,後者頓時崩散退縮了,明明是無形的能量,但仿佛如同被燒傷了般縮回了洞窟的黑暗之中,從被控制的惡魔尸體中退了出來,那具尸體頓時在火光中迅速枯萎化灰。
「不管是什麼東西,絕對都不好對付,幸好這次的考核內容是探查,而不是強制將威脅解除了,否則真要後悔了。」游牧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體,手中一動,火焰在他的控制下將整個尸體切成了數段,讓他能夠看清楚這個惡魔的**發生了什麼。
「除了火焰造成的傷害,並沒有其他元素的痕跡,甚至連黑暗元素都沒有,那些黑影應該是屬于元素的範疇才是……」游牧想了一下,冷靜地看著斷成數截的尸體慢慢化作骨灰,將發眼楮所見到發生的一切整理了起來。
「難道那些黑影便是純粹的能量?便是純粹的邪能?不,應該並不是完整的邪能才對,只有一種可能會讓邪能變成這種模樣,這些東西是由魔法驅使的,既然有魔法,必然有魔法的使用者。」
游牧想了一下,仍然覺得這里面還有他不所不知道的蹊蹺。
「從第一次這些黑影襲來時的表現,這些被施展出來的黑影並沒有感知以及視覺,似乎只有驅使這個尸體,施法者才會看到發生的一切。」游牧吸了口氣,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是施法者真的是惡魔嗎?驅使這個尸體的手法,以及所做的判斷,都不像是一個擁有理智的惡魔,嘿,不管是什麼原因,看來也只能朝著更深處走去了。」
洞窟中重新恢復了無聲的寂靜,火光照耀的範圍之外,那漆黑的洞窟似乎隨時都有危險襲來,讓游牧心中充滿了不安。
隨著走了一段時間,所見到的尸體也越來越多,不管是奴隸還是監工,這些尸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雙眼變得漆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邪能也會異變,這點游牧十分清楚,在成為星界惡魔之後,惡魔的邪能特性會發生轉變,異變的邪能往往擁有不同的能力。
而這個洞窟深處的東西,似乎並不是這個原因,因為那些黑影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星界惡魔施展出來,或許是因為魔法才發生的異變。
游牧將腳步放慢了,在邪能感知範圍內,柏禮也出現在了遠處另一個方向。
黑騎士顯然更加心謹慎,停留了很長的時間,才開始了行進。
在距離深處更遠的距離,游牧更能感覺到從下面傳來的危險,以及微弱的魔法波動。
古怪的是,那魔法波動的節奏似乎如同心跳一般,緩慢沉重。
同樣感覺到的,還有龐大。
來自精神度量中的龐大。
他能感覺到,那些黑影仿佛就在黑暗中的不遠處,如同章魚的觸手般來回舞動,等待著他步入他們的包圍。
游牧手中一動,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個圓圈,「蘇堤,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麼,不管是將要做什麼,我召喚你來到我的面前。」
在契約啟動後,面前的圓圈變得有形而閃亮,契約符文如同盛開般在半空中展開,惡魔武士從契約法陣中走了出來。
「你叫我來做什麼?」蘇堤看了一眼四周,皺了下眉頭,精神交流中帶著疑惑,「這里又是什麼鬼地方?」
「哎,你不覺得要先將自己的稱呼換成尊稱的主人,才能開口發問的嗎?」游牧撇了撇嘴,蘇堤的出現,將他心中不安的感覺驅散了一些。
蘇堤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出解釋,四處打量所處的境地,模向了一旁洞窟的土壁。
游牧聳了聳肩,「這里是布魯維斯林的內部。」
「你怎麼到這個鬼地方來?你不是要加入惡魔協會嗎?」
「你怎麼知道我要加入惡魔協會?」游牧挑了挑眉毛,他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蘇堤仍是回避了這個問題,閉上了眼楮,似乎是在嗅空氣中的味道,問道︰「那是什麼?」
「哈,你的感覺很是敏銳,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正如你所的那樣,我正是要加入惡魔協會,而且這便是其中一項考核,而我的目的就是要弄明白下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蘇堤點了點頭,忽然睜大了眼楮,看向了游牧,後者頓時被弄得不明所以。
「你在不安?」
游牧吸了口氣,他本來想要打趣幾句,但那只會在僕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慌張,所以改為了默不作聲。
的確,正如他曾經所的那樣,恐懼來自未知。
封閉的環境,沒有標記的道路,以及黑暗,這些都構建成了恐懼來源所具備的因素。
如果他還是人類的時候,那麼如今恐怕早已經被嚇的精神繃緊到了極點,成為惡魔之後所見到的各種怪異殘忍的事物,讓他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抵抗力,但歸根到底,他仍是個人,仍是個習慣思考的家伙。
思考反而會造成困擾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跟著我走。」游牧哼了一聲,手中托起了一道火焰。
火焰在游牧的控制下,仿佛活過來了般,不斷向前方探頭。
「那兩個惡魔,也是要加入惡魔協會的?」蘇堤忽然又問了一句。
「嗯。」游牧忽然感覺,蘇堤似乎有些不對勁,因為惡魔武士除非必要的時候,是極少與他交談的。
沉默了一會,蘇堤又道︰「你身上有魔核和魔晶?」
游牧猛地站住了,臉頰抽搐了一下,他已經想到了蘇堤要干什麼,但是仍然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
「給我幾個。」
「哦,你的主人是地主老財,你的主人金山銀山。」游牧翻了翻白眼,活月兌月兌一個葛朗台的形象,指著他胸口的徽章道,「你胸口是什麼?佣兵協會的標記,對了,你已經是個佣兵了,我還沒有向偉大的佣兵大師索取什麼,你就朝我索要了,如果沒有主僕契約,我還以為你現在要對我打劫。」
「我有用到的地方。」蘇堤只答了一句,毫無表情。
游牧搖了搖頭,他本想著等手中沒錢了,將這些魔晶換成金幣,一直都沒有用到,蘇堤很少開口求他,這倒是個欠下人情的機會,手中一翻,將一個拳頭大的袋子拿了出來。
「多謝。」蘇堤答謝之後,就將袋子收了回去。
游牧愣了一下,他本意是拿幾個就算了,沒想到竟然一口氣全收了。
胃口不啊!
還未等他發作的時候,蘇堤目光一動,抽出了腰間的短劍。
游牧猛然回過頭的同時,打出了一道照明的火焰。
數十個被黑暗驅動的尸體,整整齊齊地站成了兩排。
這應該就是要招待的客人了。
蘇堤二話不,沒有等他的主人給予溫馨的忠告,身影猛地在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