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雲沒有帶葉絲絲回到小屋,而是趁著天大亮,上了一班最早到對岸的船。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劉浩雲選了較大的一艘船,葉絲絲的神思依然恍惚,這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自此一別,後會無期!
葉絲絲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這句話!
「我們去哪里?」葉絲絲終于問出了口,這條路她很熟悉,應該是回去凌那也行院的。
她不想再回去那里。
「行院。」劉浩雲話音沒落,葉絲絲便停住腳步,「為何還要回行院?」
劉浩雲回頭看她︰「我知道你不喜歡凌那也,也不想回到行院,可我必須回去。」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並不受凌那也管束?」葉絲絲不懂他一定要回行院的原因。
劉浩雲轉頭看她︰「你以為凌那也為何一定要留下紫靈和紫雲?」
葉絲絲一怔,不錯,紫靈與紫雲還在凌那也的行院,她懂了。
「可是……可是你並沒有殺死南宮龍痕。」葉絲絲想,凌那也那樣的人,想必不會輕易放過劉浩雲。
劉浩雲悠悠一笑,他走近葉絲絲,葉絲絲後退一步,一個踉蹌,劉浩雲攬住她的腰,她掙月兌他,劉浩雲笑道︰「你擔心我?」
葉絲絲哭笑不得︰「我只是就事論事,你想多了。」
既然不能不回去,那麼她想也許她可以不用回去。
「不如這樣,你回去好了,我不要回去比較好。」葉絲絲總覺得有些不安,那個行院還是不要回去比較好。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劉浩雲與葉絲絲望過去,只見有一隊人馬向他們二人跑來,二人互看一眼,那些人已跑到了跟前,一人下馬道︰「劉先生,將軍要末將在此恭候多時了。」
劉浩雲臉色微凝,看葉絲絲一眼,他思量片刻道︰「絲絲,你去江平鎮等我好了。」
「劉先生!」那人突地插口,「將軍有令,令葉姑娘與您一同回行院去。」
劉浩雲眉一蹙,心下思量,難道凌那也是知道了什麼嗎?
葉絲絲只見那些人紛紛暗自挪動,以防自己逃走,看來不妙,凌那也該是知道了些什麼的。
她走不了了。
☆
二人無法,只能一起回到行院。
行院之中,秋色晚了,有了冬的氣息,晚菊滿園,花開淒美,一片片如細針一樣的菊花瓣兒落滿石子小路,一路之上,零落的秋色,令這行院的寒意更深。
凌那也在堂上等著,見劉浩雲與葉絲絲回來,微笑迎上來︰「浩雲兄,我都听說了,翎嫣公主不惜性命救了南宮龍痕。」
劉浩雲見凌那也樣子,似無異常︰「嗯,將軍放心,待過些日子,我可再去一趟大邑軍營。」
「不必了。」凌那也道,「經過這一次,對方一定提高了警惕,想要得手不易,我們需想別的法子。」
劉浩雲很奇怪他沒有半句責怪,更奇怪的是,他一定要讓葉絲絲跟著回來,難道他也確定了葉絲絲的身份?
他審視的看凌那也,凌那也道︰「浩雲兄,我倒是有另一事相求。」
果然還是有事,如果他有旁的事情相求,劉浩雲倒也安心許多。
「將軍請說。」劉浩雲看著凌那也,凌那也故作神秘的道,「你知道,我娶了東遼公主茵櫻,因為茵櫻的關系,我不宜直接參與戰事,我希望你可以代我到聯軍營中,做我的眼和我的手。」
劉浩雲想了想,他大可以派別人前去,他並不是他的心月復。
「為何是我?我並非你南秦官員。」劉浩雲還是存著謹慎,凌那也笑笑,「浩雲兄,你知道我相信的人,論機智和武功都不如你,功夫好的……我又不敢相信,再者說,浩雲兄不是我南秦人,東遼女主便更不好找我麻煩,是不是?」
劉浩雲想想倒是在理︰「好!明日,我便啟程去聯軍營中,只是那里我不熟悉,你還需派一個信任之人給我,才好隨時提醒我。」
「那是自然的!」凌那也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我當派我最信任的衛將軍給你。」
說著便道︰「去傳了衛將軍來。」
身邊的人去了,劉浩雲看一眼葉絲絲︰「葉姑娘想要回江平去,既然我要去聯軍營中,自不宜帶著葉姑娘,便叫她先回江平投奔親戚。」
「不必!我這行院吃住都有,本將軍一定好生叫人照顧葉姑娘!」凌那也亦看向葉絲絲,那眼神平靜無常,亦看不出別有用心。
葉絲絲沖劉浩雲搖頭,劉浩雲道︰「將軍,想是之前的事情,葉姑娘對將軍還存著芥蒂,不如便要她去江平好了。」
凌那也臉色微微一凝,隨即隱去,笑道︰「浩雲兄是不信任我嗎?」
劉浩雲亦看向他︰「彼此彼此。」
凌那也一怔,劉浩雲冷冷的眼神,從來看不出情緒的臉,此時顯得堅決。
「浩雲兄,若葉姑娘在我這兒有什麼意外發生,你自管找我報仇!憑你的能力,好怕殺不了我嗎?」凌那也言外之意,亦是要留葉絲絲在行院中。
「你手上有紫靈、紫雲還不夠嗎?」劉浩雲盯著他,不想放過他臉上一絲半點的變化。
凌那也亦盡量平靜說︰「好了,浩雲兄,今日累了,你便先與葉姑娘去休息,這事兒咱明兒個再說。」
劉浩雲知道這是緩兵之計,卻不好再爭,畢竟紫靈和紫雲依然是在他的手中的。
他轉頭看葉絲絲一眼︰「走吧。」
葉絲絲跟著他離開,分岔路,正要向自己那獨自的園子而去,劉浩雲去拉住了她︰「跟我走。」
「啊?」葉絲絲有點不願,停住了腳步。
「凌那也……對你的懷疑沒有消除。」劉浩雲直言不諱,葉絲絲心下一思,是的,適才凌那也與劉浩雲的對話便可听出一二。
而劉浩雲顯然是怕這一夜之間,凌那也想出什麼詭計,她住的地方離他們太遠,到時候恐怕無法支援。
葉絲絲只得跟著凌那也回到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