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為魔 三十六、定計!

作者 ︰ 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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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茲慎早已備好酒肉,本是欲待呼延收班歸來,兩人一道飽月復。

誰知見得呼延竟是這副哭喪臉,茲慎亦是大驚失『色』,不知何事竟能讓這黑熊如此模樣。本欲好心問上兩句,奈何呼延此時無心多言,坐回自家石座上,沉吼交代一聲,懶懶揮手,便喚茲慎攜帶酒肉,自家回屋享用便是。

「你既已化身黑熊,最好是入鄉隨俗……」

待茲慎疑『惑』著入了自家房間,老匹夫的促狹聲音慢悠悠在呼延腦中響起,听得呼延嘴角抽搐,半響才冷哼一聲,算是勉強回應。

「老子本是人族,如今放眼望去都是畜生,已是憋屈之至!你叫我入鄉隨俗,莫非真為了討好那黑熊,去睡一頭母熊畜生?你若真有這興致,我便換你來,你去試試如何?」

「哼哼!」老匹夫冷笑出聲,悠然道︰「老夫師承仙道,喜好夫子文章,身修浩然正氣,早斷了**雜念,心魔難擾。這等旖旎風光,還是留予你這不得亦可品出個中滋味,日日沉『婬』其中,豈非天賜良緣?」

呼延怒睜熊眼,低吼道︰「莫來些風涼話!若是真『逼』老子做這事,你這匹夫也別想在旁看熱鬧,我定要將心念傳入腦海,好叫你亦知其中滋味,看你那仙心儒念是否磨礪堅韌,心魔難擾!」

「魔頭豈敢!」老匹夫听得此言,終是勃然大怒,怒斥道︰「休拿那些腌**來與老夫知曉,若是老夫仙心儒念被破,日後定饒你不得!」

「嘿!」

終是激怒了這老匹夫,呼延樂得冷笑,「你如今改修鬼道,若非堅守那仙心儒道,執念不悔,這元神早可凝實!若是能破你那仙心儒道的腐陳執念,不得那鬼道之法便能一日千里,才是大妙!嘿嘿!」

「老夫!老夫生是仙道體修,死亦是仙道鬼魂!如今苟活偷生,轉修鬼道,已是與我仙道不符,早已愧對祖師!這仙心儒道,已是老夫如今所留唯一之物,若是連此執念亦保不住,老夫還有何臉面苟活于世?仙心儒道被破之時,老夫即刻**殘魂,免得入得冥府,更無臉面見得先師!」

呼延揚眉,咧嘴笑道︰「你若**殘魂,留我一人在這上界廝混,豈非大寂寞!我可舍不得!如今事已至此,你我閑扯已然無用,還是盡早想出對應之策才好!」

終是扯回正題,老匹夫那激憤之情徐徐落定,冷聲道︰「老夫早有妙計……」

「嘿嘿!我便知老夫子學究天人,諸事難逃你神機妙算!」呼延眉飛『色』舞,諂笑夸贊一句,這才『露』出本『性』,「快與我細細來!」

「待得明日,你且……」

事關重大,老匹夫暗授機宜,娓娓道來。呼延凝神靜听,連連點頭,臉上漸至『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意。

來日又是晴空碧洗,三陽普照的大好天氣。

呼延如今乃是銀體胎境,一身骨骼、皮膜盡已煉化至極,便是天火也難以熔煉,那氣息柔緩的至陽之氣更是無用,是以這骨骼、皮膜便成了藏納至陽之氣的好去處。

每日白晝,他便要舒展肉身四萬八千『毛』孔,將周遭四溢的至陽之氣納入肉身,引至骨骼、皮膜之中,再絲絲沁入血脈,將流轉血『液』緩緩熬煉黏稠。

修煉《三陽開泰》已有三日,幸得羆贈予精血,蘊含一絲戰熊先祖熊羆的精血,散化至周身血脈內,仿若萬千鎮江之獸,能讓這熊軀里如江水般的血『液』漸至沉凝,增益熬煉血『液』的速度。

這三日下來,待到今日傍晚之時,呼延這熊軀內新生的血『液』,已然熬煉半,滾『蕩』如沉凝漿汞,黏稠似渾濁江水。如此進度,呼延甚是滿意,若是再無變化,只需三月時日,便可將這身血『液』凝煉至極,到時就能一舉突破這銀體胎境,晉升金體胎境。

日落西山,陽散而陰生,九月普散的至陰之氣落于塵世,周遭至陽之氣如火遇冰雪,漸至泯滅無蹤。

此時肉身之外盡是至陰之氣,與熊軀藏納的至陽之氣乃是水火不容,呼延自然不敢隨意吸納,早已將『毛』孔氣門閉合,以免至陰之氣入體,壞了他這至陽肉身。

收功起身,他將石椅搬回殿中,便要出門去面見羆。

昨夜焦慮之事已有眉目,呼延如今心情大好,出門前便朝茲慎所住房間一聲高吼,「今夜備好酒肉,待我回來一道吃喝!」

高吼出口,呼延懶得等待茲慎回應,咧嘴笑著跨出殿門。

自家闊步走到羆這石殿門前,他揚聲沉吼道︰「呼求見主上!」

「進來吧!」

在門前靜候片刻,就听得內里悠悠傳出一聲威嚴沉吼,未等他上前推開殿門,那殿門已然徐徐開啟,門旁屹立著渺窈窕的身影,不是玉柳又是何人。

呼延朝玉柳咧嘴而笑,跨步踏進殿內,听得身側殿門漸至合攏,他走到羆端坐那石座的石階下面單膝跪倒,垂頭沉吼。

「拜見主上!」

從呼延入門至此時,羆未曾睜過眼,只是背靠石座閉目養神,听得呼延這聲沉吼,他輕啟牙口,淡淡沉吼道︰「給你一日時辰思量,可曾想好?」

「稟主上,呼想了一夜,已然想得通透!」

「這事情……你願是不願?」

呼延將頭埋得更低,似是有一絲羞澀之意,或是難以啟齒,踟躕片刻,才咬牙沉吼作答,「回稟主上!呼……不願!」

「唔?」羆聞言猛然睜眼,雙眉倒豎,怒瞪著腳下這不識趣的熊貨,漸至坐直熊軀,寒聲吼道︰「你不願?可敢再一次!」

一股凶煞、陰冷之氣倏忽彌漫殿中,沉凝如同實質。

即便是不可見的氣息,依舊讓呼延不寒而栗,周遭似有無數微的冰冷銳器,刺在他周身皮『毛』之上,含而未發,已然使得他皮『毛』冰寒,肉身僵直不敢『亂』動,心髒驟停幾可窒息。

羆顯然動了真怒,只待呼延再敢胡言『亂』語,推拒他這計謀,他立時便會出手將這熊貨撕成碎肉。

「主上!」呼延重重喘息,雖不敢擅動,卻依舊咬牙高吼道︰「且听我一言!」

高吼落定,殿中寂靜無聲,只听見呼延那粗重喘息,才顯出他那根繃緊到極致的心弦。片刻後,前方終是傳來一聲壓抑怒火的沉吼。

「雖知你巧舌如簧……也罷!便听你解釋幾句,若仍是胡言『亂』語,我這便要拿你那不識趣的心肝下酒!」

周遭氣息悄然收斂些許,呼延顫顫吁了口氣,揚掌胡『亂』抹去額頭的冷汗,恭謹地單膝跪直熊軀,低吼道︰「主上!此番蒼狼族求援,眼看大戰將起,正是主上大好時機!」

「這與我征服尹,有何關聯!」

听得呼延出聲,已然似要扯開話題,羆終是怒意難掩,收斂的凶煞之氣倏然怒放,竟仿佛驚濤駭浪席卷而來。如有狂風呼嘯,肆虐殿中,燈火瘋狂搖曳,映照得羆腳下黑影如群魔『亂』舞,聲勢駭人之至。

「關聯甚大!」呼延咬牙高吼,不敢耽擱,立時接口吼道︰「主上乃是不世驍勇之姿,依舊難以獲得尹的青睞,可知她內心驕傲至極,甚難被俘獲!既然如此,主上莫非不曾另謀它途?」

羆冷眼俯視呼延,熊軀在石座上坐得筆直,似乎下一刻便要起身,將呼延撕成碎肉,寒聲沉吼道︰「我昨夜告知于你那計策,如何便不是另謀的它途?」

「恕呼直言!即便主上之計有成,于主上征服尹這大事,增益可有可無!」

「我早已琢磨數千年,依舊拿尹毫無辦法,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卻已然是我能想到的最佳良計!」羆冷笑數聲,俯視著腳下呼延,嘲諷道︰「依你之言,此計無用,以你這山野熊崽,又能有何妙計不成!」

呼延咧嘴『露』出略帶諂媚的笑臉,掛在這熊臉上極為滑稽,聲低吼道︰「主上!呼先前便過,此番蒼狼族求援,正是主上大好時機!主上應極力促成此事!」

「為何?」羆微微眯眼,沉吼質問。

「若主上能極力促成此事,我斯瓦匹剌家能獲得豐富收益,尚在其次!而主上欲圖征戰殺敵,此念定能得家主賞識,或能賜予精銳戰士,讓主上率先出征!如此便能借機竊取裕少主手中的權勢,若是大勝而歸,亦能造就主上顯赫威名!」

「此事我豈能不知!這促成出征援助之事,我早已有定計,無需你來指手畫腳!」羆瞪視呼延,怒吼道︰「只是此事,與我征服尹有何干系!」

「只要主上能戰出驍勇威名,在外族前為我戰熊族爭得凜凜戰功,成就不世聲威,何愁尹還不動心?」

到此處,呼延已是咧嘴大笑,「即便尹依然不動心,主上已有威名戰績,為我戰熊族打出榮耀,回歸後豈能不受賞賜?那時只需主上提議,但求將尹賞賜給主上,想來無熊敢出言拒絕!而尹既成了主上的母熊,征服了尹的身體,以主上的手段,天長日久之下,定能連尹的心亦一道征服!」

「唔……」

靜靜听完呼延的高吼,羆漸至坐回原處,凶煞之氣倏然收斂。

他一臉若有所思,片刻後忽而高吼道︰「得有些道理!尚可權且一試!若是依舊不成,回來我定要懲戒于你,然後再行我昨夜所定之計,讓你去拿下那季娃!」

「現在!給我滾出去!待我思忖清楚,便隨我去面見父親主上!立薦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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