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為魔 五十二、吃了?

作者 ︰ 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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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先前沖入部落之後,也曾好一番屠戮,手下早也多了數十條鳴蛇的亡魂。

不知他手下這數十條鳴蛇亡魂之中,是否便有這玉體胎境鳴蛇的骨肉妻兒,或是至交好友,于是這鳴蛇竟對他怒目尖嘶,一路窮追不舍,把那長乙朝他這肥碩熊軀遞來,將他這熊貨挑殺至死。

這『亂』戰之局,饒是胯下蟻獸腳程甚快,奈何周遭均是乙光矛影,黑熊、鳴蛇廝殺奔走,蟻獸亦施展不開六蹄,任由呼延如何催促,這蟻獸亦難將提速狂奔。

而那追殺他的玉體鳴蛇,只需煽動兩對蝠翼,翱翔于半空,靈活如飛禽一般在縫隙中游走自如,速度卻絲毫不落,緊緊『逼』迫在呼延身後,情勢凶險至極。

呼延余光恰見到一柄『插』在地上的長矛,便在蟻獸背上猛然俯身,探臂將這長矛抓牢,折身揚矛斜擋,便將身後倏忽探來的那長乙擋在胸前。

只是這長乙上更有千萬斤沉猛力道,長矛中央吃了這巨力,猛然向內彎曲,恰砸在他胸膛正中,立時震斷了胸骨與無數血脈、精肉,一口鮮血便壓抑不住,自他那熊嘴里噴濺而出,好不狼狽。

好在這結果未出呼延所料,他早知身後鳴蛇乃是玉體,肉身混凝圓潤,隨手出力亦可匯聚周身力道,輕易便是千萬斤之巨。他卻差了一個境,尚在熬煉精肉之中,這力道無非鐵骨、銅皮、銀血三力疊加,勉力才夠百萬力道,斷斷不可硬抗。

雖一招便被重傷,但他那時急于拿起長矛,俯身已『露』整個熊背的空門。幸好他經驗老道,拿到長矛便側身去擋,否則只需這剎那工夫,那長乙便能將他這熊軀撕做兩半,而非此時僅僅胸膛受了重擊的局面。

險險攔下這記長乙狠刺,呼延哪里顧得胸膛重創,咬牙忍住劇痛,繼續夾腿策韁,駕馭胯下蟻獸避開周遭的長乙、長矛,迅速尋覓縫隙向遠處逃去。

這追擊的蟻獸竟是不依不饒,依舊乘勝追擊,未曾放過時機,伺機便朝前方奪命逃逸的熊貨刺出長乙。這一擊角度極其刁鑽,無聲無息卻又快如閃電,乙尖對準之處,卻是呼延胯下蟻獸的兩股,端的是陰險毒辣。

幸好呼延警醒,隨時留意身後情形,見得這招來勢迅猛,胯下蟻獸無知無覺,若是他不出手,這蟻獸定會立時慘死。倘使蟻獸慘死,呼延哪里還能有如今這般逃逸之速,以他那雙粗壯熊腿甩開狂奔,頃刻間便會被身後鳴蛇追上,三、兩招將他劈做一團碎肉。

這便是那鳴蛇的詭計,呼延轉念便知,卻不敢遂了他的心願,只得雙臂醞力到極致,猛然斜送長矛。

但听「呯」一聲巨響,矛尖與乙尖相撞,那鳴蛇的巨力竟沿著長矛倏忽傳來,猛震得呼延虎口爆裂,血漿四濺。那長矛劇烈晃『蕩』不休,呼延盡力握牢,才免了長矛月兌手的危機。

力道相差十倍,差距便甚是明顯。

長矛被撞得倒飛向呼延,末端險些倒『插』進呼延那重創的胸膛,卻被呼延及時側身捏牢,這才免了胸口再遭重創。而那鳴蛇的長乙,卻是余勁未盡,被呼延長矛點偏了乙尖,狠狠擦著蟻獸的側腿,刺進了蹄邊的泥土中,炸開了十丈大坑。

那蟻獸側腿被割下一大塊鱗甲血肉,傷口立時血肉模糊,驟然吃痛便叫它尖慘嘶鳴。終是知曉了身後凶險,反倒激起了它的求生**,與呼延配合漸至默契,于『亂』軍之中,那逃逸速度驟然提升了一線。

這輕微一線,恰巧躲開了鳴蛇下一擊,卻于大局無益,那鳴蛇依舊能緊緊跟在它與呼延身後,相隔不過八、九丈。

呼延心頭怒意漸生,索『性』扭頭將那對熊目猛睜,怒瞪著這鳴蛇揚聲高吼。

「你追我作甚!你且看看周遭!」

也不知這鳴蛇是否听懂他這熊吼言語,倒真將那對細縫蛇眼驟然四方掃了一圈,待看清周遭情勢,他竟是蛇眼盡赤,尖銳怒嘶一聲,那長乙反倒愈發狠戾的向呼延刺去。

原來便在他們一追一逃之間,無非十息時辰,這部落里的鳴蛇已遭屠戮大半,僅剩下不過幾千之數,亦在被戰熊追得瘋狂逃竄,隨時都有被抓住的鳴蛇,受那戰熊雙臂拉扯,便化作了血漿、碎肉。

這數千鳴蛇,想來也熬不過三、五息,便會被屠戮殆盡,部落被全滅的局勢已然不可逆轉了。

見到四處均是慘象,耳畔繚繞著戰熊興奮地咆哮或隆隆笑聲,或是同族臨死前怨怒的哀嘶,追殺呼延的鳴蛇怎能不怒。

那怒到了極致,再望向這殺了自家親子的熊貨,便愈發狠下心腸,對周遭不管不顧,更未如呼延所期盼那般,轉身去救殘余的同族,徑直將憤怒對準了呼延。他此刻已然救不了剩下的同族,索『性』便力圖將前方這熊貨斬殺,以期在自家身死之前,亦能為慘死的同族及自家親子略微報仇。

言語不通,呼延自然听不懂這鳴蛇的尖嘶,但只看他那怒至赤紅的雙眼,抑或愈發狠戾的長乙,亦知這鳴蛇並未上當,如今更是激起凶『性』,只願斬殺自家這熊軀。

這計謀未成,便叫呼延苦不堪言,不得不持矛去擋那凶悍長乙。奈何這長矛甩弄甚不順手,連番幾次之後,便將他那熊掌的虎口、筋皮震裂數次,雙掌已然是麻痛無力,再也握不穩這掌中的長乙, 啷掉落于地。

長矛月兌手,他只得眼睜睜望著那長乙扭動如毒蛇,倏然刺進了胯下蟻獸的兩股之間。這蟻獸甚至來不及哀鳴出聲,便已被長乙翻轉抽拉,割裂成數十塊碎肉,血漿噴濺遍地。

便在這剎那,呼延倒也未曾慌神,即時翻身將雙足落在蟻獸背上,就在蟻獸碎裂之前,運力猛踏,伺機朝前蹦躍而去。

胯下蟻獸未能逃過慘死之局,呼延心頭亦是一聲悲嚎。以他這雙粗壯熊腿的速度,即便提速到極致,亦不過那飛在半空的鳴蛇靈敏之速,他恐怕也難逃落敗慘死的結果。

扭頭見到那鳴蛇,如今已然倏忽拉近了距離,尖銳嘶鳴著再次遞出長乙。

這長乙鑄造得蜿蜒折疊,橫向亦可佔據數丈方圓,刺來又如風馳電掣,呼延即便勉力翻身,卻也極難盡數躲開。

眼看他便要葬身乙下,呼延亦擺好了驚怒交加、又猶自不甘的復雜神『色』,這精彩模樣卻在下一剎那,徹底僵滯住了。

原來斜地里突兀現出一條長矛,猛然刺中這鳴蛇執乙的蝠翼,長矛上的巨大力道如破革撕紙,輕易便將這蝠翼洞穿撞碎,繼而深深『插』進了鳴蛇背上,將鳴蛇撞開十數丈遠,吃痛尖嘶不已。

那長乙驟然離開鳴蛇掌握,遞出的力道卻猶未削弱,裹著這鳴蛇掉落的蝠翼,便險險擦著呼延臂肘,撞碎了此處的幾塊骨骼,猛地『插』進呼延身後的木屋罅隙里,將這木質牆壁撞得粉碎,再落到那木屋內,砸出十丈大坑,末端兀自猛烈搖晃著,許久才靜止下去。

鳴蛇終是被斜側殺出的一頭黑熊攔下,呼延呆坐在原地,片刻後才將大張欲吼的熊嘴閉上,憐憫地瞥了眼那正被眾熊圍殺的鳴蛇,這才慢悠悠起身,拍打著自家尊『臀』沾染的塵埃,朝那鳴蛇意味難明地搖搖頭,留下一道鄙夷目光,洋洋自得轉身遠去。

此刻大局已定,剩下不過百余頭逃竄鳴蛇,亦在被周遭黑熊調戲、甩弄,在這玩物般的對手身上留下不致命的傷痕,卻久久未曾結果他們的悲慘『性』命。

而那三條身境巔峰的鳴蛇,除開與羆對戰那鳴蛇還佔上風,同四夷、促期激斗的鳴蛇,已然惶嘶連連,被壓制得反抗不得,直欲躍空逃竄。

只是如今部落幾近全滅,周遭均是黑壓壓的戰熊,若是見得這兩條鳴蛇欲逃,便有數十柄長矛飛『射』而去,將鳴蛇的去路盡數封鎖。那四夷、促期亦廝打盡興,哪能容對手逃月兌,立時將長矛舞動如龍,與對手長乙糾纏緊密,讓他們難以逃竄。

羆依舊在與強敵苦戰,但如今周圍情勢已是急轉直下,反抗鳴蛇盡滅,那鳴蛇雖有著身境巔峰的強悍實力,此刻亦是孤掌難鳴。

在羆與這身境巔峰鳴蛇對戰的附近,更有數百頭黑熊圍觀,不時高吼為羆助威。這鳴蛇生恐有戰熊暗中對他卑鄙出手,早已心神大『亂』,哪里還能與羆盡興撕斗,直欲逃竄出去。

有了倉惶欲逃之心,饒是他有十倍于羆的武力,也萬難施展開來,一個恍惚之間,已被羆覷得空門,伺機猛力刺出長矛,居然立時重創了這對手。

長矛狠刺進鳴蛇月復間,那鳴蛇驚怒尖嘶,扭身間便將長乙向羆巨力掃去。

羆亦是狠戾至極,此刻僥幸略勝,他哪里願意舍棄這戰機,便咬牙鼓『蕩』腰間肌肉皮膜,硬生生承受了那鳴蛇的磅礡巨力。即便被砸得熊軀猛然凹陷,口中噴出鮮血,他竟是硬抗一招,堅若磐石巍然不動,更是趁勝追擊,長矛朝那鳴蛇脖頸猛揮。

那鳴蛇卻未料到羆如此心狠,立時慌了手腳,奈何倉猝間已難變招,卻未能躲過羆這長矛斜劃,立時便被鋒銳矛尖劈開的大半脖頸,血漿爆『射』出十數丈,蛇軀終是戰戰而栗,癱軟倒地,氣息迅速流逝。

羆平心靜氣,扭頭恰見到圍于周遭的黑熊之中,那蹦跳最為歡暢的黑熊,正是自家那不成器的近身侍衛,他朝呼延怒聲高吼。

「你這熊貨!若是閑得無事,便去尋到先前追殺你那條鳴蛇軟棒子,即刻把他那肉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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