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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印一百年後,她從信天翁的形態將烏黑的雙翅進化成了人類的雙臂,二百年後她又進化出人類的雙腿,五百年後進化出了人類的軀體,直到八百年後這位信天翁族的靈魂歌者才將自己的靈魂完全褪掉獸族形象而進化成了人類形象,終于完成了向最接近神的人族進化!
無論是人族的**還是靈魂,在提升方面都有著其他種族無法擬的優勢,所以在神界,真正高位的神族都是人類形象,而保持著自身種族特性的神族往往都是些低級或弱的從神和侍神。
阿魯巴圖斯那早已進化成人形的**早在千百年前的戰爭中被完全銷毀了,而誰能想到千年以後在這個囚禁她的牢籠里,阿魯巴圖斯憑著自己的不懈努力完成了歷代靈魂歌者夢想中的輝煌,進化出和人類完全相同的靈魂!
如果她的**還存在,阿魯巴圖斯完全可以繼續修煉下去直到真正成為天地間最強大的種族——神族!
一個羽族的新女神!
可惜她現在只是個靈魂,只能困在這個狹的封印里!猶如先天的克制,這個光明神族信徒建立的靈魂囚籠完全壓制了她的能力。
靈魂世界里靈魂歌者的唯一攻擊手段就是利用強大精神力發動靈魂沖擊去損傷對方的靈魂,如果踫到稍弱的靈魂,強大的精神力沖擊甚至可以直接銷毀對方的靈魂,讓那個投放靈魂的家伙受到一次靈魂的重傷或干脆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可當靈魂沖擊完全失效時,在這封閉的封印空間里即使成為傳靈魂歌者的阿魯巴圖斯也和一個普通女孩一樣,空有一身強大的精神力卻絲毫沒有自保的能力。
漫長的囚禁讓阿魯巴圖斯更懂得了存在的意義而害怕消失,當初自爆的勇氣早就被時光消磨殆盡,現在她剩下的就是希望走出這個牢籠,讓自己的靈魂像飛翔在天空中的信天翁那樣自由。
而現在她眼前站著一個讓她束手無策的靈魂,一個形象猶如孩子的高傲的魔鬼!
看著那青澀的臉上仿佛掛著不屑的嘲笑,阿魯巴圖斯不知道自己將要迎接什麼樣的命運。
阿鬼也在看著這個古怪的女孩,這個陌生人先是莫名其妙的發火,然後居然送給自己一道讓人精神一振的精神能量,然後又一臉驚訝、呆滯、疑惑、恐懼的豐富表情而局促的站在自己面前。
阿鬼很難相信自己面前這是個精神正常的靈魂,因為在荒蕪空間里呆過,他自己也知道被囚禁的時間過長會扭曲靈魂而形成眼前這樣喜怒無常的神經兮兮。
這個攝魂魔銀像中除了這個類似歇斯底里發作的古怪女孩外在也沒有什麼東西,毫無興趣的阿鬼轉身就準備退出去,那個女孩顯然看見自己太過激動,現在問她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一見到阿鬼有所動作,雖然只是個轉身,阿魯巴圖斯仍然像只受驚嚇的女孩般尖叫起來︰「你要干什麼!」
「我就是進來看看,現在要出去了。」
「哼,封印之地是那麼容易出去的麼……」阿魯巴圖斯的話還沒完,阿鬼的影像已經在她眼前消失了。
沒有念咒語,沒有暗號般的特殊精神波動,阿鬼就像鑽入了乳白色的水幕,漣漪還沒散開他卻已經完全從封印空間里消失了。
阿魯巴圖斯知道這個人一定是鑽出攝魂魔銀的封印了,「我的神啊,他到底是什麼人!」,封印里雖然沒有天地,阿魯巴圖斯仍然習慣性的踉蹌了一步。
這個專門拘禁靈魂的空間里,居然有人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隨意出入,這簡直就是一個神跡,要知道像阿魯巴圖斯這樣的靈魂大師最是清楚這里的封印到底有多強大,這可是光明神教專門為拘禁高手靈魂而特制的牢籠,那群心狠手辣的祭祀根本就沒想過讓里面的靈魂再完整的出來!
光明神教的高級權杖祭祀想要借用攝魂魔銀中的靈魂力量也要吟唱一段極長繁瑣的咒語,做為一個專研精神領域的阿魯巴圖斯用幾乎千年的時光才研究出一點兒眉目,那也不過是某個月圓之夜借用一些月光的力量將自己的靈魂之歌透露出去。
可今天她親眼看到一個年輕人居然不用任何魔法咒語,直接像進房間似的輕松穿越了這個自己千年都無法突破的封印之地,這一切不得不讓靈魂歌者阿魯巴圖斯早已枯竭的內心又翻騰起來「外面的世界到底發展成什麼樣子?外面人的精神力難道強大到無視千年前的規則了麼?!」
在這個毫無冷熱知覺的靈魂牢籠里阿魯巴圖斯用自己的羽衣緊緊抱住身體,像一只受驚的雛鳥般蜷縮在乳白色的空間里。被拘禁在這個靈魂牢籠已經千年,阿魯巴圖斯當年那點沖動精神早就被孤寂的日子消磨干淨,現在她就想出去,老老實實的生活,能每天照到月光就知足了。
阿鬼躺在床上看了看手里的銀像,想不到居然里面也能形成虛幻空間並且還封住了一個女人,確切的好像是個女孩。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些野獸應該就是這個女孩引來的,不管那個阿魯巴圖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阿鬼都決定找個時間還要再進去問問。
將銀像放到桌子上,阿鬼躺在老子爵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一會兒,醒來時精神充足的感覺讓鬼感覺很愉快,可他一點兒也沒意識到,除了睡覺補充一點兒精力外,真正讓阿鬼舒服的還是阿魯巴圖斯那記精神沖擊白送的精神力。
按照博克的經驗,下次野獸們再沖過來應該是在三個月之後。這段時間是護院們無聊的修整期,除了準備一下天台的木材外就是閑著沒事兒瞎轉悠,剩下的時間都要在無聊中度過。
以前還有些佣兵會來嘗試這個任務,畢竟費列斯加特子爵提供的報酬可不低,最關鍵的是子爵大人一直都住不進這個祖傳的莊園,這讓他在城里住著挺尷尬的。
曾經有個佣兵團隊來了三十幾人將一批沖進來的野獸都殺了個干淨,可惜只好了幾個月,這群野獸還是按時跑來搗亂。那群佣兵們把野獸的毛皮賣了再加上子爵給的撫慰金,也就將夠持平的,所以人家帶著隊伍走了後再也沒回來。
為此子爵大人把酬金加了兩次,可惜佣兵團來干不了,大佣兵團又覺得沒油水,所以這個任務掛到S級里一直都沒人來完成。
博克被困在莊園這麼久,再加上和阿鬼也熟悉了,這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了,阿鬼一直點著頭听著,原來那些申請任務的佣兵們都想著殺干淨闖進來的野獸,根本就沒人去尋找野獸進來的原因。
阿鬼並沒有急著再進去找那個女孩追問事情的緣由,在荒蕪空間里呆過那幾年讓他深刻知道,一個人長時間被困在封閉的空間里到底有多希望能看到另一個人,哪怕就是敵人也行。
寂寞這東西天魁蛇的毒牙更厲害,天魁蛇的毒能一天之內完全腐爛人的內髒,而寂寞卻是一味慢性毒藥,它也會讓你的心肝爛掉,不過那時間要很長,非常的長,讓你每天都泡在這種腐爛的感覺里無法擺月兌。
在荒蕪空間里的日子,阿鬼幾乎是查著自己的心跳在過日子,醒了就練刀練拳,練累了倒地就睡,白了就是不敢給自己留下空閑的時間,一但閑下來,阿鬼覺得自己就快憋得發瘋了。
而這個時候任何一個生物都是一個救命的稻草,哪怕只是一只會動的螞蟻,都能讓阿鬼激動的發抖。那個銀像中的女孩也不知道困了多久,看她的樣子已經有幾分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