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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被送到了縣人民醫院,此刻正在照X光片。
腦海里面還在不停的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看著那些穿著白大褂的大夫,突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完全如同大夢一場。
他知道關于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去的,因為縱然你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現在警隊的同事們還都在處理現場,他先被送到了醫院。
不過福心里清楚十二條人命這樣大案,並且還犧牲了干警,影響極其惡劣,上面肯定會限時破案的,估計他們有得忙了。
當X光片拍完之後福被送到了病房,福心里這才稍微的緩過來一些,如今工傷,也終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自從去了刑警隊,就不知道節假日是干什麼的。天天加班,還沒有加班費,每天從早忙到晚,不過想起來犧牲的兩個同事,心里還是有些驚魂未定。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跟著兩個年輕的護士走了進來。
大夫拿著他的病例看了一眼,又拿起X光片看了一下道︰
「經過我們的診斷,你沒有骨折,只是有些輕微的擦傷,我給你開點消炎藥,一會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你就可以走了。」
「什麼?大夫,你沒看錯吧,我可是被牆給砸到了大腿的。當時我明顯感覺我的腿骨折了。而且我脖子上被人咬了一口,你看我身上的血。」
福剛完,兩個護士都悄悄的抿著嘴巴笑。
大夫斜著眼楮看了福一眼,然後把手放到了他的大腿上使勁的按了一下,福果斷的慘叫一聲,不過心里卻糊涂了。
幾個時前疼的死去活來的傷口竟然不疼了,他下意識的模了自己大腿跟脖子,脖子上的傷口只留下了一道疤痕,果然沒事。于是一抬腿,竟然能抬起來。
「太他媽的坑爹了。」福咒罵了一句。
大夫把病例放下之後回頭對著其中一個護士︰「他的傷口應該不大,現在也不流血。你給他清洗包扎一下。」完就帶著一個護士揚長而去。
面前的護士二十多歲,身材姣好,雖然帶著口罩,看不出來她的容貌,不過一雙明媚的眼眸還是微微的透著一股俏皮跟可愛。
福抬頭看著她胸前的標識牌,上面寫著實習護士劉靜靜。
劉靜靜端著一個托盤,然後取出來一瓶生理鹽水笑微微的︰「把褲子月兌下來,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福有些尷尬,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卻依舊是原裝處男,自然有些不好意思,花了半天的功夫才把皮帶給解開,此刻那張老臉已經漲得通紅。
劉靜靜顯然看出來他的心思,直接把身體轉了過去,福這才慢慢的把褲子給退了下去聲的︰「可以了。」
劉靜靜這才轉過身來,先拿著生理鹽水清洗血跡,然後開始尋找傷口。
病房里面異常的安靜,孤男寡女,多少都有些不自在,福悄悄的貓了劉靜靜一眼,發現那丫頭的耳朵也有些微紅,那細膩冰涼的手在他的大腿根部這麼一模索,男人很正常就有了生理反應。
這一切自然也被劉靜靜看在眼里,本來就有些尷尬的她此刻已經是面紅耳赤,弄的兩個人都是無的尷尬。
「咦?你的傷口在那里,我怎麼看不見?你把腿抬起來我看看?」
福也納悶了,鮮血都染紅了整條褲子,傷口應該不,怎麼會看不見傷口,難道那個丫頭剛才一直盯著我的。
「怎麼沒有傷口?你褲子上的血都是那里來的?」
福一下子有些發懵,當時確實看見他鮮血往外冒,怎麼就沒有傷口呢?于是他坐起來前前後後一邊看,一邊模,就是沒有傷口。
福突然想起來什麼,記得以前女乃女乃長念叨,七歲的時候曾經從樓上摔下來過,全家人都以為他活不成了,結果福卻平安出院了,還有一次在馬路上被車撞了,當時也萬分嚴重,可是去了醫院只是一點輕傷。
福心里一驚,難道他的身體跟別人的不同?
劉靜靜沒好氣的把手中的鑷子跟棉花放到了一邊,對著他︰「我看你可以出院了,沒見過你這樣裝病的。還當警察,羞不羞。」完就轉身快開了病房。
被劉靜靜這麼一,福無的尷尬,心里也是一肚子的委屈,這也太怪異了,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福急忙從衣服里面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是隊長給他的電話,于是急忙接了起來。
「喂,張隊,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呀?你都能接電話?看來傷的不嚴重,現在怎麼樣?」
福有些尷尬,回去就得繼續查這個案子,他心里真的是有些害怕了。
不過還是得實話實,萬一一會來看自己,那不都穿幫了?
于是急忙笑道︰「我沒事,這次命大,來了醫院大夫我沒骨折,可以出院。」
「媽的,那你還裝什麼死?馬上來刑警隊,李局要見你。」張隊長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福一愣,李局在刑警隊,必然沒有好事。
李局是公安局的局長,大領導!一般情況下李局親自現身,只有兩件事,第一是布置特大任務,第二就是罵人。
那個逃走的家伙顯然不是個人,估計刑警隊的那幫菜鳥不能這麼快破案,顯然今天去就剩下挨罵了。
福沒有來得及多想,急忙把褲子套上,也不管渾身的血跡沖出醫院就打了車,一路朝著公安局飛奔而去。
提心吊膽的來到了刑警隊辦公室門外,一路上看見的同事都用異常憐憫的眼光看著他。
那意思仿佛就是在,「兄弟,該吃點啥吃點啥,該喝點啥喝點啥。有啥話要趕緊,不完的寫下來。我們就不送你了。」
福從他們的眼神里面已經看出來自己的悲慘結局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李局一臉怒色的坐在隊長的位置上。
他的年紀也快五十歲了,鬢角白發斑斑,腦門的頭發也沒有剩下多少,不過劍眉虎目,皮膚黝黑,十分的威嚴。
而且他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股氣場壓抑的你不出來話來。
李隊低著頭,一臉的熊包樣,顯然已經被罵的狗血淋灕了,這德行福經常見。
福深吸了一口氣笑著︰「李局,您找我?」
李局上下打量了一下福,當看見他渾身的血跡臉上怒色稍微退了一些道︰
「你們張隊是你打草驚蛇,破壞了這個抓捕計劃?」
福當即一愣,轉頭就向張隊看去,張隊完全就跟沒事人一樣絲毫不在意。
福心里這個怒啊,這明顯就是栽贓陷害,真是不知道丫挺的生辰八字,不然回家弄個稻草人,每天咒丫的。
「李局,您听我解釋,我們隊長讓翻牆進去,那牆是老牆了,不太牢靠,我一上去那牆就塌了,我也被砸到了牆下,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怎麼是我破壞了抓捕計劃?」
李局顯然略微有些錯愕,估計是福的跟他們隊長的不是一個版本,他沉吟了一聲︰「李隊,你先出去。我跟福單獨談談。」
李隊顯然有些不想走,于是惡狠狠的瞪了福一眼,那意思就是,你要是瞎,有你受的,隨即這才轉身離開。
李局站了起來,從口袋里面模出來一包芙蓉王抽出來一根扔給了福,隨後自己點了一根。
福也不敢抽,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
李局雙手放在身後,在福面前走來走去,片刻後他問道︰「你來刑警隊多久了?」
「六七個月了。」
「哦,事情是這樣。這件案子影響特別惡劣,上級別特重視。你們十一個荷槍實彈的刑警就眼巴巴的看著歹徒跑掉,當然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不過我看你還年輕,刑警隊有些不太適合你,還是到基層鍛煉一下吧。」
「可是李局,這是個意外。我真的盡力了,要不是我們隊長給我的那把微沖不能開槍的話,那歹徒是跑不了的。」
李局一愣道︰「什麼?還有這種事?」
李局是一局之長,他的主要任務就是跟有關單位要辦公經費,給警隊要福利,瑣事都是各個副局長抓。顯然有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福急忙點頭道︰「真的,刑警隊每個人都知道咱們槍庫里面的那把微沖不能開槍。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別人。」
李局顯然十分的生氣,他把煙頭扔到地上使勁的踩滅道︰「這件事我會去處理的,關于你的處分我看也就免了。三天後你去司馬所報道吧。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完李局就怒氣沖沖的離開了辦公室。
福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顯然這件自己被頂缸了。
那個該死的李隊一定添油加醋的了不少自己的壞話,上面要求徹查,李局果斷丟車保帥,自己算是徹底的悲催了,當然,肯定還有跟自己一樣倒霉的副局長要下台,這都成規矩了。
福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是無奈的一笑。
官場就是如此,殺人不見血,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而且縣級公安局的人事編制縣政府是無權過問的,屬于市一級直接管轄。憑借福家里的關系,也找不到市里去。
至于那個司馬所是一個鄉鎮所,一共就三個人,所長,副所長,內勤。
鎮上只有一條街,真的是窮鄉僻壤,鳥都不生蛋的地方。
山西雖然是能源大省,他們縣里也曾經煤礦無數,但是畢竟有些地區是沒有煤的,如司馬,那里都是一些面朝黃土背朝天,老實巴交的農民。
他們隊里的李金剛,因為喝酒上崗被李局給逮住了,就直接被發配到了那里。
基本上去了那里,這輩子也就沒戲了。這就跟古代被發配到伊犁看倉庫是一個道理的。
「今年也不是本命年,怎麼就這麼倒霉?」福聲的嘀咕著。不過保住了自己這身警服,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個時候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一條縫隙,福回頭一看,是林婉抱著一疊的文件夾俏皮的向里面探視。
他急忙站了起來,手足無措一臉傻笑,完全陷入了痴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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