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交鋒!交鋒!
劃破空氣的刀鋒將風也一起切成兩半,在虛空之中留下了大片大片的虛無真空。
劃過真空的刀刃發出了龍吟般的嗡鳴,連灌滿了天使之力的水翼也像是豆腐一般被絞得粉碎。
水翼不斷穿過各種刁鑽而難以防御的角度襲來,然而蘇夜手中的雙刀卻舞得毫無破綻,雙足不動不移,已將所有刁鑽的攻擊都一一擊破。
lk嘖——
再次發出了似乎摻雜了奇特雜音的咋舌聲,神之力抬起了手。
這一次,是那背後的水之孔雀屏陡然一抖,然後,如同將整個大海都倒轉一樣的水流集中成了一股,向著女孩砸了過來。
水有多重?這個概念恐怕大部分人都知道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具體的認知。
但是,這空中的水,就算沒有灌注那大量的天使之力,光是靠著落下的水壓和沖擊力,就已經足以將地面犁一遍了。
而且,神之力提起的水量,並不是如眼前所見的那麼少。
每一滴水的重量都是大量的水集合在了一起凝結而成,這水翼之中,看上去最多只是一個游泳池水量,但是如果真的展開的時候,所發出的水量恐怕連一條河都不止。
想象一下,一條河的水全部在一瞬間砸在身上。
而蘇夜所面對的,就是每一擊都擁有這個威力的敵人。
然而,揮舞的雙刀,飄飛的長發,不慌不忙的神情,無不在訴說著女孩的游刃有余。
輕微轉動的刀身之下,水翼就像是自己避開女孩一樣在空中分開兩半,而與此同時,蘇夜手中的風之絲已經像是毒龍一般卷動纏上了下一道水翼。
被風之絲纏上的水翼在一瞬間就月兌離了神之力的控制,被蘇夜的風之絲纏裹著重重砸在了另外兩道水翼上,化作滿天的水花,落在沙灘上,滲入地下。
驟然之間,一道急而猛的水龍猛然撞破了水翼連成的水幕封鎖,盤旋而下,向著蘇夜重重「咬」了過去。
水龍在空中猛然一分為二十,如同巨大的牢籠一般,向著女孩猛然罩下。
人只有兩只手,蘇夜只有兩把刀,就算再加上風神腿,最多也只能應付一半不到——這是神之力根據至今為止蘇夜采取的手段得到的計算結果。
這一擊,在計算之內是絕對不會失手的。
但是,下一刻——
平地卷起的,是瘋狂卷動的神秘之暴風。
一把兩把三把四把五把——
一共十把武器,就像是傳說中劍仙才有的飛劍一般從蘇夜手中電射而出,化作十道五光十色的驚鴻閃電,蘇夜至今所學,盡化這如夢如幻的一閃。
十把武器的握柄上,全都綁著蘇夜的絲。
就像之前和閻魔愛一戰的時候一樣,蘇夜僅憑著輕微無比的動作,就駕馭著十根絲線,扯動著十把武器飛旋而出。
而且和之前不一樣,綁縛在武器柄上的絲,並非蜘蛛絲,而是翠風之刃之中分離出來的風之絲。
和蜘蛛絲相比,風之絲或許攻擊力弱了一些,但是擁有著極輕的優勢,即便是少許的動作也能夠做到極大的反應。
正常來說,水翼之中所擁有的那大量的天使之力,就算蘇夜使用直死之魔眼,也會對刀刃產生很大的影響,普通的刀刃或許連一刀都承受不住,然而,這十把兵器全都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樣輕松地將那水翼一刀一刀盡數擋開,而且自身竟然毫發無損。
緣由,只是這幾把武器都非凡品。
亞瑟王阿爾托利亞的誓約之劍excalibur(偽),勇者羅蘭的勇武之劍durandal,屠龍勇士齊格弗里德的太陽之劍gram,聖騎士弗格斯的雷固之劍caladbolg,丹麥王赫格尼的詛咒魔劍dainslef,神王帝釋天的降魔之杵vajra,天神之子佩爾修斯的必殺之劍harpe,天父奧丁的必中之槍gungnir(偽),最古之神蘇魯特的烈焰魔劍laevatain(偽),還有英雄大埃阿斯的不破之盾lo;aias。
前幾把武器都是從阿爾托利亞和吉爾伽美什那里「借」來的,而岡格尼爾和萊瓦汀則是蕾米莉亞和芙蘭朵露的武器,最後的埃阿斯之盾則是從霸王那里拿來的。
九把鋒利的刀劍化作鋒利的爪牙,一面堅固的盾化作完美的防護,將神之力的攻擊一一輕松化解。
怎麼還沒想到辦法啊……
索絲不由得咋舌。
蘇夜此刻的戰斗看上去似乎是游刃有余,但是其實在最了解蘇夜的索絲眼中,根本就是另一回事。
蘇夜的狀態並不完全。
和其他人相比,蘇夜是最吃虧的狀態。
五人之間雖然交換了身體,但是內在並沒有改變。
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別忘了,蘇夜的身體是索絲的。
內在沒有改變的話,體力也是不會變化的。
所以,蘇夜此時是用她原本的體力,支撐著索絲這個比她自身要重上不少的身體。
也就是隨時都背負著負重。
雖然這個重量差別對于蘇夜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負擔,但是在這之前為了追上一路疾奔的米夏,蘇夜曾經把clock系統和hyper系統全開,在體力飛速消耗的情況下追上米夏並且之後又是一連串的高強度纏斗,甚至連回氣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此時蘇夜是處于一種很疲勞的狀況下的,何況還要時時刻刻維持著全神貫注的集中狀態。
眾所周知,越是集中,體力的消耗也越是加快,此時的蘇夜,體力已經不足平時一成。
索絲太過熟悉蘇夜,情知她只是在強撐,在這樣下去,怕是很快,這看上去游刃有余的守勢就會土崩瓦解。
需要采取攻勢才行……
夜……
「不行。」
一字方出,即被駁回。
曾經一體容雙魂,哪能不知彼此心?正如索絲太了解蘇夜一般,蘇夜也非常知道索絲在想什麼。
她在想的,無非是想要勸服蘇夜動手擊落神之力罷了。
但是,蘇夜已經沒有去強行扭轉直死之魔眼的效力,刻意讓死線死點全都移開下刀之處。
直死之魔眼的使用,若是要切開死線,已經如同本能一般不需要消耗多少體力,但是避開死線,就像是強行扭轉自己本能的反應一樣,需要蘇夜消耗大量的體力。
「放krm棄ns吧……」
神之力冷冷地看著依然冷靜阻擋著,但是它也能清楚感覺到阻擋的力度明顯不如之前一路飛奔過來時的程度。
「不要。」
很不符合女孩無情無悲喜的性格,蘇夜像是慪氣似的直接一扭頭,同時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反駁的力度一樣,手中的風之絲猛然一卷一道水翼,倒轉而過,重重砸向了神之力。
這一擊並沒有去瞄準,所以偏離得很嚴重,神之力甚至連阻擋的動作都沒有,只是任由那水翼擦著自己身邊飛過去,砸進海里。
墜入海中的水翼濺起了數米大浪,然後在沖上海岸之前就被兩人之間交手的沖擊震得倒退遠逝。
「如果……」
揮刀狂舞,女孩看上去完全沒有即將力盡的樣子在慘淡的蒼白滿月下起舞。
「天意,需要殺人,來救人……」
腳下輕輕踩著連那最優秀的芭蕾舞演員也無法比擬的幽雅舞步,女孩的長發輕輕拂過那微微沾上了汗水,仿佛在月光下發光的小臉。
「那麼……我要以……」
月光之下,宛如精靈的女孩翩然起舞,在這生死之台上營出一片悠然,用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刀槍,舞出那戰陣一般凜然的銳利之舞。
「天的失敗,為樂!」
刀刃切開了水一般柔軟的月光,五光十色的刀光在夜色下將那如同帷幕一般的水翼盡數映照得如同凝結的彩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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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多……」
抄著雙手看著這麻煩無比的結界,趙櫻空皺眉。
剛才兩人嘗試了好幾次,卻依舊無法突破這個結界。
如果用阿爾托利亞蓄力已久的聖劍一擊,或許可以突破結界。
但是,在突破了結界之後,恐怕就無法再一舉破壞里面的房子了。
而如果沒有一次性將整所房子吹飛掉,那麼就有可能把目前正在不斷接近完成的天使墜落的魔法陣更改成其他屬于未知的魔法陣。
雖然阿爾托利亞原版的聖劍絕對擁有一次性把這個結界和房子一並吹飛的威力,但是如今阿爾托利亞的劍是贗品,而真品的誓約勝利之劍已經投進了那個湖中。
如今的這把聖劍,爆發力或許可以和真正的聖劍相比,但是那只是一瞬間產生的破壞力而已。
簡單來說,如果這一真一假兩把聖劍同時使用的話,或許產生的光之炮擊在前端威力差不了多少,但是假的聖劍在前端的威力過後就會慢慢弱下來,而真正的聖劍的炮擊即使是一直到光柱消失,破壞力也是相等的。
阿爾托利亞也不由得生氣地咋舌。
眼看著目標就在眼前卻無法成功,這種感覺是最難受的。
趙櫻空不由得咬了咬拇指的指甲。
眼前的結界並非防御而是遮斷的魔法防御式,雖然有承受上限,但是這個上限基本上可以說就算是武力值極高的中洲隊之中,能夠一擊破壞這個結界並且還要直接毀滅後面的房子,也只有一只手以內的人數。
這個結界的防御力,基本上是四階以上才能破解的東西。
而且,都是產生類似次空間的遮斷型防御……等等,次空間?
趙櫻空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但是那只是一瞬的靈光,轉眼即逝,待得趙櫻空想要去抓住的時候,已經再次掩埋在了腦海之中。
快點再想起來……次空間……四階的防御力……遮斷……無法破壞……破壞……破壞……整座房子一起……破……壞?
看到趙櫻空的臉色驟變,然後開始用力地咬著自己的拇指指甲,阿爾托利亞也猜到她是想到了什麼,安靜地站在一邊,同時自己也努力地想著有什麼辦法。
如果用風王結界的話是無法破壞結界但是可以破壞房子……用聖劍可以破壞結界但是無力摧毀房子……如果能夠先用聖劍然後瞬間再次把風王結界收束起來再釋放倒是可以達到目的,但是這種遮斷式的結界根本就是會自我修復的東西,收束風王結界的時間需要兩秒,再次展開發動風王戰錘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趕在結界自我修復以前……而威力主要體現在單體戰上的黃金之劍又無法做到破壞房子……
緊緊皺起的眉頭,代表著阿爾托利亞的心情越來越差,就連頭上始終屹立不倒的光榮之發也軟趴趴地伏了下來。
「嘖……」
阿爾托利亞第一次發覺自己的招式空缺是如此之大。
然而,在她身旁的趙櫻空的臉色,卻慢慢好了起來。
「等等……如果……」
似乎是抓住了什麼吧,少女開始興奮地思考,並且不斷有斷斷續續的字眼從少女的口中往外蹦出來——這是在極度興奮的心理狀態下進行高強度思考的人之常情。
三分鐘,還剩下……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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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總覺得時間錯亂感十足……但是又沒有去確認前面的時間什麼的……是咱的錯覺?話說小夜要是把半邊臉涂成黑色,半邊臉刷成純白,那段天之敗的a就更好懂了……別人的失敗就是我的快樂啦!哇哈哈哈!(壞掉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