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直死 440︰動鴛鴦仙子傳信,阻魔將日月爭輝

作者 ︰ 惘然居士

吐槽︰版權什麼的千萬不要來找咱麻煩……畢竟咱也不收錢不是?純粹是因為喜歡這些人物才會這樣寫嘛……咱就沒寫過咱不喜歡的亂入……月兌線仙子你何時才能再現江湖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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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奔奔,一小兩大三個身影,在暮色之中一路輕身疾馳。

在後的,是雪緣和阿鐵兩人。

阿鐵雖然將步驚雲的修為拿了來,但是畢竟不熟練,一身「雲蹤魅影」缺了許多「雲蹤魅影」應有的詭譎飄逸,倒多了幾分令人覺得滑稽的笨拙。

反觀雪緣,雖然也是多日不再練習,腳下功夫依然不差,雖然身上那原本勝雪的白衣沾滿了污漬菜葉,顯得有些狼狽,但是難掩她身法的出塵。

再看領路之人,卻是一個小小的十二歲女孩。

雖然年紀幼小,但是輕功似乎還在兩人之上,只見那女孩在前方,足踏神風,瀟灑騰挪之間,還有余力時不時回過頭來看看他們兩人是否跟上。

看她的年紀小小,不想輕身功夫竟然尚勝修行這絕世神功的「白素貞」雪緣一籌,她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修為?

亦或是,她就像是只存在于故事傳說之中,那些先天神人一般,返老還童,實際上卻已是一名蒼蒼老人?(旁白你不小心觸到最不能提的問題了啊!)

這也是雪緣和阿鐵,心中思考的問題。

三條身影,一前兩後,飛奔的時間並沒有多久。

很快的,阿鐵和雪緣發現,女孩停在了「他們」家門口。

她怎會知道此處就是阿鐵家的?難道說……

沒錯,女孩這些天來,一直都斷斷續續地在注意著這邊。

超乎常人的視力雖然不足以一目千里,但是至少要隔得遠遠地看清楚阿鐵家里的情況還是很輕松的,更何況為了擔心橫生意外,比如那逃走了的大神官或是搜神宮派遣更強的「神將」前來攻擊,所以女孩更安插了好幾個術法替身,以便于進行不間斷的保護。

「來此,三件事。」

站在門口,女孩卻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你已說過了。」

雪緣輕輕點了點頭。

這句話,那個女孩曾經在倚紅樓的後院就說過。

她對于這個女孩並沒有什麼敵意,事實上,她已想起了這個女孩是誰。

然而想起了是誰,卻讓她更加的驚異。

這個女孩,是當初在樂陽村,和「他」為了救人,一起妄圖「逆天改命」的女孩。

當初那驚艷的一劍「歸一」,至今讓雪緣感到難以忘懷。

但是,為什麼她完全不會長大?

就算是修煉了移天神訣和滅世魔身的白素貞,功成之後也漸漸一直長大到了成熟女子的程度,這能夠完全凝滯人體生長的功法,雪緣真是想都沒有想過。

難道說,神追逐了百余年的「長生不死」,竟然就這樣握在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手里?還是說,她本身就因為握有這功法,其實是不世出的老先覺?(地雷再爆一次)

「……什麼事情要傳達?」

阿鐵不由得問道。

不知為什麼,他對這個理應是不認識的小女孩,卻興不起什麼惡意。

仿佛,是他應該認識的人才對。

而且,似乎並不是讓他排斥的人。

難道說,是當初那個「不哭死神」認識,並且覺得沒那麼討厭的人?

「咕嚕……」

女孩先是看了看阿鐵,然後又看了看雪緣,最後低頭半晌,似乎是在思考應該如何組織語言,因為低頭沉吟,所以可以時不時听見她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奇怪聲音,听起來就像是小貓的喉音。

雖然她什麼表情都沒有,但是阿鐵清楚地從她眼里看出了「不像樣的男人」,而雪緣也從她的眼里看出了「笨蛋」……

這小鬼的眼神意外的會傷人啊……

阿鐵不由得一陣莫名的糾結。

就像是想要打人但是又不能打一樣,難道他還能向一個小孩子發火嗎?盡管這個小孩子的武功比他還厲害……咳,這樣一想,恐怕更不能打了,因為打不過啊……

「第一,牽紅線。」

最後,女孩重重點了點頭,用認真無比的語氣,擠出了短短的一句話。

就這一句話,已經足夠讓雪緣和阿鐵如同被五雷轟頂一般愣在原地了。

牽……紅線?

牽紅……線?

牽紅線……?

開什麼玩笑!(兩人內心掀桌狀)

一個武功高深莫測的高手,在這種詭異的時候闖入進來打斷人家談情說愛——雖然雪緣似乎誤會了,而且按照阿鐵的木頭程度加上她的性子,絕對會一誤到底地跑掉,根本就不需要女孩橫插一腳,兩人也不可能談得了情——然後又施展出這令人驚詫的輕功,結果居然說她是來「牽紅線」的?

是,她確實是來牽紅線的!

阿鐵和雪緣卻是不知,若是沒有這女孩的橫插一手,她和他,終究只是一路的坎坷,直至相愛卻相離,甚至是連「可憐」都難以敘述的結局!

一個紅顏未老已蒼蒼,終是無緣隔陰陽;一個欲知前世卻難得,終是相忘兩不知……

天意為何竟絕情,忍教有情不團圓?

只是因為女孩這一下插手,又會如何?

不知道。

不只是本就不知的阿鐵和雪緣是否知道,連女孩自己也不知道。

雖然知道原本的路線,但是命運如那蜘蛛絲一般輕浮易變,因因果果相糾纏,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撥動,誰又知會變成什麼樣?

或許,只有那個真正「洞悉天機」的泥菩薩,才知道吧……

或許,在女孩離開之後,她和他依然要面對痛苦的結局。

或許,在許久以後,風和雲的命運依然多舛。

但是那又如何?

知天命,盡人事,如是而已。

不求一生,但求一瞬。

只要將能夠解開的苦痛解開,那便足夠了。

「那……第二件事呢?」

阿鐵和雪緣都被女孩「牽紅線」這句話給弄得啼笑皆非,噎了半晌,雪緣才總算想起來,女孩所說的,是「三件事」。

「通知你們,神將……」

「出世了。」

「神將」兩字甫一出口,雪緣和阿鐵不由得全身一震,阿鐵是一臉的緊張,而雪緣似乎是料定了神將不可能月兌出封印而多了幾分輕松。

然而「出世了」三個字,卻讓雪緣立刻臉色一陣蒼白。

「這不可能!」

雪緣猛然驚呼了出來。

「神將的封印是神下的,而且神將全身經脈都被封死,根本不可能自行醒來,更不可能自行——」

語聲,戛然。

因為她想到了。

神設下禁制禁錮神將這件事,她知道,而且她也知道神留有一株「喚魂香」,香味能通全身經脈,只要有天有人能經過此無人顧進的古廟,向他上一根香,封印自然就能解開。

但是她實在是想不到,那樣偏僻的破廟,而且供的還是不知名的丑惡鬼神,竟然也有人會上香破了禁制?

是了,自然有的!

大神官!

雖然大神官並不知神所下禁制為何,但是他竟然不知從何處得知了神將被封印之處。

他當然不知道破解的方法,但是大神官既然也了解了神當初封印神將的事情,只需要照著「非常不可能,但是依然留了一線生機」的方向推算,尋找不同于普通破廟之處,自然能夠找到破解的方法!

神將已經出世!

雪緣的心不由得一陣慌亂。

那不是喜悅,而是恐懼!

那個男人是夢魘!是絕對的噩夢!

他的破封出世,帶來的絕對不只是她和阿鐵的災難,更是天下的災難!

身懷滅世魔身的神將功利不亞于雪緣,而更重要的是,神將比雪緣,少了一樣東西,多了一樣東西。

少了慈悲,多了冷血!

神將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之處,就在于他的一個近乎變態,不,是根本就是殘忍變態的嗜好。

他嗜吃——

人的腦漿!

「很快,就會來,這幾天。」

女孩輕輕點了點頭。

並不是按照她所知道的方向所說,而是她確實知道。

這世界的靈氣忒也濃厚,使得女孩的靈識,在這個世界也比平時要敏銳許多。

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暴躁而血腥的氣息,如同一只剛剛睡醒而月復中饑餓,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

然而,女孩並沒有去阻攔或是狙殺神將,而是選擇過來這邊。

因為女孩她完全不擔心神將會在來的路上禍害別人。

而且,女孩可以感覺到,神將的氣息正在一路向這邊靠近。

他正急急地沖著雪緣而來。

神將此人,就像是令人感到哭笑不得的龍傲天一般。

他狂傲,他暴躁,而且他還像是西方傳說中的惡龍一樣,具有近乎痴狂的佔有欲和扭曲的自我中心。

他堅信著他是神所選中的人(這倒是沒錯),而且和他修行的滅世魔身對應的修行移天神訣的「神姬」雪緣,就注定是他的所有物。

她必須對他傾心!因為她注定是他的!

這個想法,在神將看到雪緣的真容以後,更是不斷地膨脹,以至于成為了神將那諸多的魔考之一。

雪緣對他越是不待見,反而讓他的征服欲和佔有欲越發的燃燒,讓他對雪緣產生了近乎瘋狂的痴纏。

而他的痴纏,不僅引起了雪緣的不悅,更引起了神的憤怒,也就成為了他被封印三年的原因。

雪緣突然有種自嘲的感覺,有些同情神將。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只是比起神將那霸道無比的追求,她至少痴纏的方式比較柔和,也比較容易動人……

或許,這就是搜神宮之人的特性吧?

神不動情,因為神比任何人都重情。

孤立于雲端,一旦勾動七情,便如天雷引地火一般不可收拾。

所幸,阿鐵雖然也表現的很絕情,卻終于還是接受了她。

「他……這幾天便會……」

雪緣自己也知道,她這是多此一問。

「不會。」

出乎雪緣的意料,女孩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擔心,有人攔他。」

女孩說話慢悠悠的,有一種讓人無法產生緊張感覺的氣場。

隨著女孩慢悠悠的聲音,雪緣感覺自己的情緒也漸漸被平復了下來。

「第三件事呢?」

阿鐵突然有些著急地問道。

因為,他突然隱隱覺得,第三件事,是對他非常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程度,甚至超過了神將的事情。

女孩抬頭看了看阿鐵,歪了歪頭。

「……」

似乎又是在組織語言,但是阿鐵卻覺得越發的心焦。

就如同打賭,若是下注並不大的人或是根本不下注的人,根本不會怎麼擔心;但是若是下了極大的注,知道這關乎自己身家甚至性命的人,就會覺得一秒如年。

女孩輕輕歪著頭沉默了半天,然後,終于在阿鐵希冀而緊張的眼神中抬起頭來——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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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西湖的另一邊數十里外的森林之中,一個血紅人影,正急急行來。

他有一頭左黑右紅的長發,有一襲火紅色的戰袍,還有一身灰黯如黑夜的金屬戰甲。

紅和黑,如此「愛恨分明」地在他頭上身上對峙著,令得他整個人看來,嚴如無邊黑夜中的一團烈火!

一團極度邪惡的烈火!

然而他那雙眼鏡,彌漫著的卻非熊熊熱焰,相反卻流露著一股冷……

一股滅絕人性、極度危險的冷!

冷與熱,紅與黑,混沌,矛盾,集結一身。

他並不急著趕路。

因為他還不知,他要找的那個「她」,已經知道他破封了。

但是,他的腳步很急。

腳步踏下,聲音雖輕,卻宛如戰鼓聲聲,使人心湖動搖。

他,不像是人。

即便是江湖之中的武者,誰又能有這一身如魔如神的氣息?

一步一步,急急行來,雖然急躁但是依然沉穩,有力。

他的確不是人。

但是他,還不是神。

他是神台座前,搜神宮之中掌握著最強的力量之一的人。

神將!

他此行,卻並不是為了刺殺雪緣。

他被神封印,而神也知道他對雪緣的痴迷,又怎會做這種連自作聰明都不會想的決定,讓一個必然倒戈的人,去刺殺最容易讓他倒戈的人?

神將的破封,是大神官所欲,但卻非大神官所為。

一個無辜的女子,在他被封印的神像所在的破廟之中,險些被兩名惡徒侮辱。

所幸,或是說不幸,那兩個惡徒,被陷入封印之中,只保留著一點點呼吸能力的神將所發出的呼吸聲所驚走,而那個女子,則為了感謝神將顯靈,雖然不知他是哪路神仙,卻還是虔誠地為他上了一炷香。

只有一炷香,一柱血紅的——

喚魂香!

喚魂香燃,神將復蘇,這嗜食人腦的魔神,終于還是破開了神的封印,回到了人間!

而那個女孩,更是得到了神將的「報答」。

神將復蘇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報答」那個女孩。

神將的報答方式,便是讓那個無辜可憐的少女,成為了他這個本就應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神將」的——

第一餐!

很多人,都和神將一樣,常常面無表情。

那個被樂山腳下的村民們當做仙女而稱作「赦生仙子」的女孩也總是面無表情,江湖上人見人怕的不哭死神步驚雲也一直都是面無表情。

但是,面無表情也分很多種。

那個女孩的面無表情,是暗合著「佛無七情」的淡然,更是出于對自己保護的習慣;不哭死神的面無表情,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傲骨和孤高,還有那一身揮不去的不祥。

女孩的面無表情,是因為她知道一切悲喜,卻不善于表達的笨拙。

步驚雲的面無表情,是因為他大善無情的冷,因為他知道自己會帶來不幸,所以讓別人遠離自己的「善意」。

而神將臉上那木然無表情,卻又不一樣。

神將的面無表情,是因為他「不屑」。

他一直將自己定位于雲端,對世上一切都不關心,將一切都視為草木土石。

雖然距離西湖岸邊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是他並不急于這短短一時。

可是,神將身上的氣息十分的暴躁。

也不怪他暴躁。

他一路行來,從醒來到現在,他只吃了一個人的腦漿。

一路走來,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不只是人,甚至連雞鴨牛羊都沒有!當然,他也不可能去吃牛羊的腦子,但是好歹他也可以用牲畜的肉充饑。

然而什麼吃的都沒有。

因此,神將十分的沉郁,十分的急躁。

他已經感覺到了,有人在和他作對,將他一路上會遇到的人盡數勸離。

但是可惜,神將並不擅長感覺隱藏起來的人,至少沒有辦法找到找他麻煩的人。

面無表情,然而眼中卻是憤恨無比。

忽然,神將發覺了異樣。

他發現自己走了這許久,似乎還在這濃密的森林上走著,沒有前進多少。

不對,並不是沒有前進多少,而是根本就在原地打轉。

難道他迷路了麼?

不可能,神將對這一點還是很肯定的,武林中人雖然不一定都很有方向感,但是至今還沒有過哪個境界臻至神將如今等級的武林人士出現迷路的現象。

也就是說,他不知覺中陷入了迷陣。

布陣的,自然就是這些天給他搗亂的人了。

既然布下了陣式,相比布陣之人也在不遠之處才對。

「出來吧,想要攔阻本神將的人。」

停下腳步,神將冷冷說道。

他的聲音如同刀鋒一般的寒冷。

四周寂靜,無人應聲。

那是當然的。

神將既然開聲找人,自然有很大的可能,是他無法破除這迷陣,才選擇殺死布置迷陣之人這個更直接的辦法。

「嘿,不敢應聲是麼?」

神將冷笑一聲,全身泛起一陣不祥的光。

紅黑色的光。

紅黑難相容,只見那混沌雙色的光在神將身上如水流轉,驀然匯聚在了他的一雙手上。

「給我開!!!」

紅黑惡光猛然炸裂,紅光如火四濺,黑芒如潮飛灑,霎時之間,四周空間一陣劇烈動蕩。

他竟要以蠻力破陣!

紅黑雙色光芒沖擊之下,一聲碎裂,四周一陣朦朧,揚起一陣乳白的濃霧,言不可視。

神將冷笑一聲。

「小小的迷陣,還妄想困住本神將?」

他並不急于等這濃霧散去,因為他已經感到了人的氣息,而且那人的氣息似乎並沒有離去的打算。

不論是不是和他作對之人,只要有人就好辦——至少可以飽餐一頓了。

煙塵未退,卻聞一陣蓮香撲鼻,自那濃霧之中,傳來一個清朗聲音。(此處請放《日月無雙》bgm……)

「半神半聖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腦中經書藏萬卷,掌握文武半邊天。」

伴隨著清雅的詩號,一個全身上下素蓮白色的身影,自那濃霧中步出,形容溫潤,右手輕拈一束金葉,左手中蓮色裱紅拂塵輕擺,散去半邊的煙塵,飄逸似蓮,悠然自在。

「哼……是你在和本神將作對?」

神將冷笑一聲,眼前人,只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人而已。

雖然他那詩號之中的深意,進退不紊,守中處庸,守身修命,儒道釋三教精髓都沾上了邊,著實令人眼前一亮,但是需知自古文武不對頭,神將最看不起的,自然也是那些只知道念書的酸儒。

心下覺得此人不過是個只會讀書之人,甚至如此無謀地出現在他面前和他正面對陣,神將更是感到蔑視。

然而不料想,從那另半邊未曾散去的濃霧之中,再傳一陣奇妙清澈果香,明明神將只發覺一人,然而卻是從這濃霧之中走出第二人。

「真神真聖亦真仙,通儒通道是通賢。腦中玄機用不盡,統轄文武半邊天!」

再聞詩韻,伴隨著略顯狂傲而孤高的詩號,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相貌俊美,身披黑衣,右手中托著一枚散發著那陣陣清香的奇特果實,左手墨色金邊拂塵揮舞,半邊白霧作煙消雲散,冷然似劍,傲然出塵。

「哼……哈哈哈……原來如此,很好,智者和強者的腦漿,味道都不錯!今天本神將得以飽餐一頓,你們好好感謝本神將,讓本神將允許你們成為本神將的一頓美餐吧!」

「那便看誰技高一籌……」

「看誰棋高一著!」

一黑一白,兩個極端的神秘人一唱一和,以掎角之勢,攔在了神將的前行之路上。

「嘿……」

神將冷冷嗤笑一聲。

笑聲之中,是不屑,是冷漠,是無情,更是憤怒。

被戲耍了這些天,神將滿月復的怨火,正在不斷升騰!

「日才子,清香白蓮素還真,請教了。」

白衣少年左手拂塵輕挽右肘,右手金枝輕抖,金葉帶起一聲琳瑯清脆響,溫文輕笑而謙恭有禮。

「月才子,月兌俗仙子談無欲,候教了。」

黑衣少年冷冷一甩左手拂塵,反上掛在左肩,手中清香萬年果收入囊中,桀驁倨狂而冷厲非凡。

「日月才子……一個統轄半邊文武天,一個掌握文武半邊天……哈,狂得可以,只是這狂……你們有狂的根基嗎!啊啊啊!」

一聲吼,魔光閃耀,剎那間,塵土飛揚,石崩地裂!神將周身滅世魔身氣勁爆發,竟是憑著這輕輕的一爆,將周圍的草石樹木毀去,空出一大片方圓數里的死地!

「神將,惹動談無欲的殺機,你將失去明日的性命。」

素還真溫然一笑,拂塵輕搖之間,右手中一片金葉金光一閃,化作虛無,而同時那被神將周身氣勁所摧毀的草木,竟隨著素還真手中拂塵的揮動,慢慢長出了寸長的新芽!

「魔身,惹動素還真的殺機,你將失去明日的生命!」

談無欲毫不吃虧,見素還真似是要將戰局中心推向自己,也仿佛是照本宣科一般冷冷笑道,同時手中拂塵一震,那揚起的漫天黃沙,竟似是被一只只無形大手,生生地壓了下來,還天地一份清明。

「哼!手上見真章吧!」

神將見兩人這若無其事的一手,竟讓這在他剛才這一招之中已經化為永世寸草難生,終日沙塵四起的死地,轉眼之間死而復生,頓時也收起了蔑視之心,暗提真元,嚴加警惕,然而口上卻毫不相讓,雙手一擺,意欲讓兩人先手出招。

雖然神將已然知道這兩人有不小的能為,但是就憑剛才那令他感到文縐縐的詩號,已讓神將心中坐實了這兩人是兩個性格死板,會武功但是性格卻依然還是書生之人,仗著會幾手迷陣術法和不錯的武功,就以為能夠對付得了他;雖然談無欲看上去冷傲,但是在神將眼中,卻是個不知虎猛的自負之人,比起那素還真更加的好對付。

因此,抬手想讓,卻是看準了素還真的書生君子性格,必然會相謙相讓,而談無欲那自負的孤高性格,也必然不肯佔先手,到時就可搶先出招,一擊出奇制勝。

雖然說神將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但是能省一分力自然是最好,畢竟神將更想把這些力量用在大神官口中所告訴他,奪走了雪緣之心的那個「步驚雲」身上。

只是,他完全想錯了。

他低估了素還真的城(fu)府(hei),也高估了談無欲的自(jie)負(cao)。

「恭敬不如從命了,紫華!」

「你自找死!鳳流!」

一聲儒雅,一聲冷笑,兩人竟然連虛假的禮讓也沒有半句,素還真右手金葉之上,一道半透金色蓮花乍現,冷光閃耀,一把劍柄上雕有綻放紫蓮的紫藍色寶劍緊握在手;談無欲手中一陣藍色柔光,光消鋒芒現,一柄劍格瓖有青藍寶玉的森冷長劍穩執于掌。(請把bgm改成《日夜爭輝》)

兩人竟是不由分說,手中寶劍雙雙出鞘,一出手,便是不容喘息的攻擊!

素還真手中拂塵纏上紫華劍柄,縱身躍起,如同鷹擊長空,劍化一道冷虹,直指神將眉心;談無欲揮舞手中鳳流劍,一道道藍瑩瑩的森寒劍氣縱橫間,自下而上挑向神將腰間。

神將一時自作聰明,眨眼之間,先機已失!

雙鋒並進,日月同天,兩人配合默契絕佳,一進一退,一攻一守,劍勢綿密無間,饒是神將身懷絕世神功滅世魔身,一時之間竟也只能支絀招架,難以反擊,疲于防御!

神將本想借著滅世魔身的強悍,硬接兩人一劍之後,利用空隙瘋狂回擊,然而日月才子雖然氣質上都是或冷或熱的君子,手上功夫卻一點不失狠辣,招招奪命,劍劍追魂,兩把鋒利揮灑間,每一招都直指神將周身致命穴道,使得神將不敢一試。

心知一直防御必是敗北之兆,神將猛然抽身急退,爭得一瞬喘息,周身真元流轉,滅世魔身急運,一抗日月之劍!反掌覆手之間,一紅一黑,一陰一陽,兩道截然不同,卻一樣霸道的氣勁從神將雙手之中噴薄而出,分別掃向清香白蓮和月兌俗仙子。

「滅世魔身,小心!」

素還真身在空中輕輕皺眉,理應從未見過這式絕學的他竟然輕易便看出了這一招的名堂。

兩人都因為剛才一劍刺空而稍顯破綻,身在空中,騰挪不便。眼看紅黑二氣已在眼前,日月才子猛然出掌互擊,借這一掌之力,左右上下,身形一錯,正好避過這沉重的一擊。

激斗不止,日月才子劍式已變數十回,用招無盡,變化萬千。而神將周身滅世魔身的氣勁如光流轉,威能更是不凡。

高手過招,各自驚懼,稍露破綻,已是黃泉路口去又返!

忽然,日月才子之中,素還真臉上閃過一絲疲態,想是這激烈的纏斗,超出了素還真的承受。

戰斗之中,何其緊張,清香白蓮臉上這稍露的一瞬疲態立刻被神將捕捉到,決意先殺一人!滅世魔身瘋狂催動間,震退談無欲的一瞬,驚天殺氣猛然指向素還真。

「火雷罡氣,殺!」

足下一踏,右手並指疾點,一道熾熱霸道的氣勁如同狂龍,自神將之間噴薄而出,指向疲態漸生的素還真!

「你又中計了!」

素還真嘴角似是得意一笑,還未等神將明白過來,驟然已經揚劍縱身,拂塵揮灑之間,以劍代掌,收納!化勁!運功!發勁!

「一氣化九百,九州生氣恃風雷!」

紫華長劍輪轉,陰陽雙魚立成,收納化勁之間,已將神將這一記「火雷罡氣」的勁道收歸己用。

陰陽太極一收一放,炸裂之間,運轉,發勁,一點寒芒破圖而出,竟是硬生生將「火雷罡氣」的氣勁提高了數百倍有余!

「月影千鋒!」

與此同時,談無欲亦是極招將出,真元運轉,鳳流劍上異變立生,竟是從劍身之上,如花苞綻艷一般裂出數十道冷鋒!

听見素還真那一聲「中計」,神將便是絕代的狂人,也心知不妙,滅世魔身運轉至極限,欲擋日月這驚天合擊!

轉眼之間,飛馳的紫華寶劍已在眼前,其上夾雜這剛才神將自身所發「火雷罡氣」獨有的熾熱霸道之氣,竟是有過之無不及,所過之處,翻起漫天火雨!

與此同時,談無欲手中鳳流劍一震,一聲如冰盤破碎之聲,談無欲手中的鳳流劍驀然炸響,解裂出數十道一模一樣的實質長劍,激射而出!

急勁一劍,伴隨一聲巨響,在神將驚怒的眼神之中震碎護身氣罩,與此同時,談無欲利鋒已到!

日月同進退,配合無間的猛攻,鋒利無匹的劍勢,一劍冷華映千峰,隨著鳳流劍刃入體,神將頓時如受千刀萬剮!鮮血噴灑,滅世魔身,破!

「吼!!!」

怒喝一聲,神將反掌拍向將長劍刺入他月復側的談無欲。

然而談無欲抽身何其之快,在神將怒吼的同時,他已經毅然棄開手中鳳流寶劍,抽身擊退,同時右手一翻,鳳流寶劍竟似是傳說之中仙人所持的飛劍一般自行旋動拔離,帶出神將一大塊血肉,飛回談無欲之手。

然而談無欲退,理應和之前一樣前沖替談無欲攔招的素還真卻並不上前,反倒是同樣抽身一退。

「日屬陽!」

一聲清叱,素還真手中紫華寶劍一轉,突然指向談無欲。

「月屬陰!」

月兌俗仙子冷哼一聲,鳳流劍翻轉,也同時指向了素還真。

大敵當前,日月才子莫非自起內亂?

然而,清香白蓮和月兌俗仙子都不似是無端起肖之人,為何?

未等神將明白過來,雙劍再動!

「日月合璧誅百邪!」

素還真紫華寶劍輪轉一架,斜指向天,白光閃耀,如日冕暖瑰照三千!

「陰陽調配滅千魔!」

談無欲鳳流長劍如電一閃,斜指向地,藍華流轉,似月輪冷艷耀九州!

天地運化合璇璣,蓮華不滅身百年。日月同天爭輝映,誓滌塵寰淨蒼天!

身形騰挪之間,雙劍互擊,明聖現,破妖邪,一道如虹劍氣猛然炸裂而生,轉眼已到神將眼前。

「喝啊啊啊!!!」

怒喝一聲,神將全身滅世魔身瘋狂催動,一擋日月才子明聖劍法!

雙極交擊,引發天雷地動,神將十成的滅世魔身,和日月才子同天爭輝的明聖劍法正面沖突,絕式之能,沖擊之威,直令天象驚變,星河震蕩,頓時狂風裂地,十方盡毀!

沖突過後,卻是接踵而來的殺招,日月才子雙劍齊進,竟是兵行險招,在兩方極招沖擊散開之一瞬間,穿過爆破的中心,雙雙刺向神將,但見血光四濺,衣甲破碎,神將,敗!

雙肩受傷,雙手自然難以使力,再加上劍傷遍體,血流不止,神將心知敗局已成,無奈日月二人咄咄相逼,看來竟是要將他斬殺當場!

雙手分陰陽,神將揮拳,紅黑二氣猛然穿出,化作一紅一黑兩條猙獰巨龍,反撲日月!

宛如凶獸一般的反擊,令素還真、談無欲兩人也不得不退避,反掌覆手間,兩條巨龍被兩人分別擊破,留下滿地不祥的氤氳。

氤氳散去,神將早已抽身而退,不見蹤影。

「逃走了嗎?」

談無欲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收起鳳流劍,看向身旁的素還真。

「耶~(先升調後降調),有日月才子聯手,群邪盡誅也,師弟好歹也對自己有些信心啊……不論是實力、相貌還是身材……」

素還真甩了甩拂塵,將手中的紫華劍化作手中金葉,頗有些揶揄味道地笑道。

「這不是我擅長的戰法。」

談無欲一改之前那孤高冷傲的狂妄桀驁,反而只是如同一片冰湖一般波紋不起地說道。

「但是這樣的場景難道你不覺得有趣嘛?我還特意在暗處設置了dv可以拍下來回去當電影來看……下次讓夜一起cos黑蓮千葉好了……」

「為什麼?」

「耶~日月才子都有了,黑白雙蓮自然也不能落後嘛。」

「那也應該是你cos千葉,夜充當白蓮才對。」

談無欲眨了眨眼,突然說道。

「……為什麼?」

「按照人物關系,你比較像是被孕育出來的那個。」

「……櫻空你學壞了。」

「彼此彼此……」

對于素還真有些「幽怨」的眼神,談無欲坦然受之。

「還有,不得不說,這種惡趣味的游戲……你和她果然是同一人……」

「哎呀呀,畢竟武俠是這個世界的主要線路嘛,入鄉隨俗,而且師弟你……咳咳,好吧,櫻空你還真是玩不起來啊……而且也不是什麼無聊的游戲嘛,至少多一些正面戰斗的經驗,全面發展以防漏洞,也是生存的資本不是嗎?再說之前那樣玩不是也很適合你的風格嘛?我負責正面吸引別人注意力,然後配合你的能力去玩帽子戲法,從別人背後捅刀子什麼的……」

還打算叫師弟來佔佔便宜的素還真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兩把短刀,不由得干笑兩聲。

「現在就看,她能不能請到那三把劍了……要是能請到,此戰,我們就已經贏了……」

「走吧。」

無視了素還真自顧自的有說有笑,談無欲轉身拋下素還真,向著神將原本行進的方向——西湖方向走去。

「……真是不好玩的家伙,都不知道你這家伙為什麼會和夜那麼處得來……」

素還真笑容一僵,搖頭嘆氣,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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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純手打的萬字章哦~求夸獎求書評~最後這段日月戰神將的段子雖然咱寫的時候和打了雞血一樣自己把自己寫燃了,但是居然花了好久時間才寫出來……總覺得這樣不合適那樣不合適,最後只好搬了日月才子誅星象的大概線路來……咳咳,因為很多人似乎對于藏鏡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很糾結,所以咱提前讓索絲爆出來了……本來是打算留到下一卷在主神空間的時候再一一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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