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洲是鐵了心要跟李南斗到底,所以即使李南展開了反擊,把他的司機都以****的名義給抓起來,但是他還是沒有放棄,而是對政法委內部的人都進行了警告,讓他們一定要遵紀守法,在非常時期,要以身作則。
現在政法委系統里面的人,大都知道陳海洲正在跟李南對著干,想要奪回對公安局的控制權。其實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不管陳海洲能不能對公安局有什麼影響,對他們都沒有太大的作用,所以還是很有些人不怎麼在意這個事情的。
如今李南竟然展開了強烈的反擊,很多人便有些埋怨起陳海洲來了,覺得如果不是陳海洲步步緊逼的,公安局那邊,肯定也不會來這麼激烈的反擊手段。
當然,陳海洲也有他的理由,再說了他也沒有要求大家做其他什麼為難的事情,就是讓大家遵紀守法,所以大家即使心不爽,但是也不能表露。
「我倒要看看,你李南還有什麼辦法來針對我。」陳海洲信心滿滿,只要把自家的籬笆扎牢了,就不怕李南的反擊。
然而讓他差點氣得吐血的事是,緊接著,他的秘書也因為在酒店里吃飯,跟人打架斗毆,被派出所拘留了兩天。
這完完全全就是直接打他陳海洲的臉啊。
之前派出所拘留他的司機,還說那是他的司機自己有問題,去洗浴心別人逮住了把柄。
可是在陳海洲專門給大家打了招呼以後,政法委系統的人也確實低調了許多。而他的秘書,更是知道陳海洲的打算,所以更加小心。
誰知道吃個飯,也能跟人發生口角,結果在對方先行動手的情況,發生了斗毆,然後又被派出所拘留了。
根據派出所的通報,是說陳海洲的秘書在飯店吃飯的手,因為口角,跟人斗毆,把人的肋骨打骨折了,而且傷者還有醫院的證明,有X片作為證據。
除了拘留,陳海洲的秘書還要賠償對方一筆醫療費。
司機和秘書連續被派出所拘留,這是最直接的打臉手段,讓陳海洲氣壞了。
「媽的,這李南完全不按規矩出牌啊。」陳海洲郁悶得要死,李南這麼搞的話,讓政法委系統內的人全都人心惶惶的,特別是那些跟陳海洲關系親近的人,越發地擔心,擔心哪天被派出所以什麼借口給拘留了。
作為體制的人,如果發生了被拘留的事情,對其前途是有極為不利的影響的。
所以大家都膽顫心驚的,擔心被陳海洲給連累到。
畢竟公安局要收拾人,其實很簡單,公安局掌握著很多小混混的情況,驅使那些小混混找茬是很簡單的事情。而大家又不能整天窩在家里面,總有出去吃飯、逛街、購物的時候吧,如果被小混混設局打一架或者怎麼的,派出所不就有機會了嗎。
陳海洲也想到了這一點。
李南一出手,就把他的司機和秘書全都給收拾了,他剛剛換的司機,現在每次開車臉色都不怎麼好,擔心被人整出什麼ど蛾。
而秘書肯定是要重新換的,但是這種情況下,估計也沒有人願意來當自己的秘書,不然又被派出所找個借口給拘留了,那豈不是前程斷送。
無奈之下,陳海洲只好去找區委書記余利民訴苦,「余書記,李南這完全是亂來,破壞我們鶴安區的安定團結啊。小黃和小劉,他們被拘留,明顯就是派出所的警察刻意安排的,我也專門了解了,小黃雖然是在洗浴心,但是只是跟朋友一起去洗個腳,並沒有做什麼,但是派出所居然說他參與****。小劉只是去吃個飯,明顯是對方主動找茬,這才產生口角,而且小劉一個斯人,怎麼能把對方打得骨折?」
余利民沉著臉,問道︰「那你調查了沒有,小黃去的那家洗浴心,是不是正規的?小劉打的人,是不是骨折了?」
陳海洲頓時有些閃爍其詞︰「那家洗浴心,應該是正規的,可是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找來的一個小姐……」
余利民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道︰「那還有什麼說的,他跟小姐難道是去聊天的?被小劉打的傷者呢?」
「那人應該是骨折了,可是……小劉說了,他就是輕輕推了對方一下,怎麼可能骨折,這肯定是另有原因!」陳海洲的臉色極為不好看。
他當然知道,李南既然安排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那麼肯定是有完全的安排,自己的人根本就沒有辯駁的余地。
只是這讓他很不甘心,很顯然這都是李南的設計,不能任其自由發揮啊,不然的話,以後李南要對付誰,那豈不是都可以用這一招,那誰還受得了?
余利民嘆了一口氣,道︰「老陳啊,我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可是,公安局都是有理有據,你還想怎麼樣?現在從央到省委、市委,都十分強調穩定工作,我當然也不希望區里面發生不好的事情,有些事情,還是從長計議吧。」
他明白陳海洲和李南為什麼起了爭斗。
實際上,從一開始,余利民的想法就是盡可能地拉攏李南,畢竟李南和楊世冰之間,應該是太可能走在一起的,所以這就為他拉攏李南創造了極好的條件。
誰知道陳海洲卻偏偏要跳出來去干預公安局的工作,原本以為被李南反擊幾下,陳海洲就要作罷的,誰知道陳海洲卻是不依不饒,還要通報公安局,結果別的李南出招反擊,結果陳海洲就頂不住了。
「李南那小手段也著實下流,但是也很有效。」余利民心暗想道,「如果能夠把他爭取過來,以後肯定會讓楊世冰很不爽。」
陳海洲陰沉著臉,他明白現在余利民的態度,是想息事寧人,想要讓他放棄針對公安局的所作所為。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他十分地不甘心。這次如果不把公安局弄服帖,以後就不再可能有什麼機會了。
而且,這次鎩羽而歸,對他的威信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不僅讓他以後沒有機會在沾手公安局的事情,甚至以後他在政法委系統內部,說話的分量都有可能受到影響。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余書記,李南這麼搞,完全是破壞規則,不能放任不管啊。」陳海洲還是試圖說服余利民。
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如果余利民也不支持他的話,那他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雖然他覺得市委政法委書記王康茗也會支持自己,但是如果自己都搞不過李南的話,那王康茗的支持力度,肯定是非常有限的。
余利民也很惱火,這個事情,首先是陳海洲挑起的,如今陳海洲搞不過李南了,卻又來向自己求助,這算什麼。
陳海洲的做法,有點打亂了余利民的布置,余利民本身就有些不爽,現在就更是有點惱火了。
不過,陳海洲怎麼說也是余利民的親信,所以他還是要好好安撫陳海洲的,「老陳,這個事情,暫時要先放一放,市里面現在十分重視穩定工作,我們班也要講究團結啊。再說,什麼事情不能好好溝通呢,你們這麼搞,最終只會讓某些人偷著樂啊。」
他說的某些人,自然是指區長楊世冰等人。
陳海洲頓時心都冷了,看來在這個事情上面,余利民是不會支持自己的。
在區里面,如果得不到余利民的支持,那他肯定是搞不過李南的。
這讓他十分地憋屈。
見他的臉色不好看,余利民又安慰道︰「我會找李南談一談,讓他注意分寸,政法委的權威,還是要維護的嘛。」
陳海洲也知道,他這僅僅只是安慰自己而已,也不能對他有太大的指望。
他作為余利民的親信,在余利民和楊世冰的爭斗之,一直以來都是沖鋒在前的。所以在鶴安區,他只能依賴余利民,也不敢真的得罪余利民。
這口氣,他暫時只能憋在心,只是把所有的惱怒,都記在了李南的身上。
「君報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找不到李南的把柄,到時候一定要一擊必,把他徹底打倒。」陳海洲心憤恨不平地道。
隨後,陳海洲便一臉悻悻地告辭了。
送走陳海洲,余利民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老陳,之前也不好好模清楚情況,就對李南動手,那小其實那麼容易對付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得一個‘災星’的稱號了。」
之前,余利民也點過陳海洲,讓他著點,可是陳海洲簡直就像是吃了藥一樣,信心勃勃地要針對李南,現在吃了虧,威信也要受到極大的打擊。
「小周,給公安局李南打電話,請他過來一趟。」余利民吩咐秘書道。
秘書小周應了一聲,立即去打電話給李南。
李南接到小周的電話,也不意外。
雖然小周沒有明說什麼,但是李南大致也猜得到余利民找自己是為了什麼,肯定是為了政法委的事情。
「嘿嘿,余利民現在沒有辦法了,終于把余利民搬了出來嗎?」李南冷笑了一聲,就算是余利民出面,李南也是寸步不讓,這是原則問題。他是公安局長,必須要保持自己對公安局的權威,其他人是不可能無端插手的。
來到余利民的辦公室,李南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道︰「余書記,你找我。」
余利民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看件,見李南過來,笑著站了起來,道︰「李南來了,小周,快泡茶。」
隨後,他把李南讓到會客區的沙發坐下來,首先是詢問李南到鶴安區以來的工作狀況,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如果有什麼問題,盡管提出來。
李南當然謙虛地表示沒有太大的問題,大家都很照顧和配合自己,同志們工作也挺努力。
「嗯,這段時間,我听說你們公安局在大力整頓工作作風,這是個好事情啊……」余利民終于說到了正事上面,「前段時間,市公安局也對公安局干部進行了交流,希望李南同志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整頓上下工作作風,提高隊伍的戰斗力。嗯,政法委在這方面,也有一個相應的方案,公安局可以借鑒結合起來嘛。」
李南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道︰「海州書記對公安局的工作很關心,我們也表示感謝,當然,具體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做好的。」
余利民點了點頭,他明白李南的意思,陳海洲想要直接插手公安局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最多是做一些宏觀上面的指導,甚至听與不听,都得看公安局怎麼選擇。
「這個李南,還真是強勢。」余利民心感嘆道,但是他也知道李南有其強勢的理由,如果是換做別人的話,那是不太可能的。
簡單地談了一下公安局的工作,余利民便把話題轉到了交通方面,反正這次主要是提醒一下李南,讓他注意分寸,不要搞得太過火。余利民也知道就算自己強行要求李南什麼,李南也不一定會听,所以不會說其他的。
「我听說,市里面正在爭取貫串天南的告訴公路,這是一個大事情,如果爭取下來的話,對我們鶴安區是很有好處的。」余利民知道李南關系網廣泛,正好可以利用他來做一些有用的事情,「你分管交通工作,這方面,要多配合市里面,做好相應的準備工作,如果能夠將高速路爭取過來,也是大功一件啊。」
李南現在已經明白余利民叫自己來,並不是幫著陳海洲壓自己,而僅僅只是和稀泥的意思,那便無所謂了。至于說高速路的事情,李南暫時也沒有去考慮,畢竟那是省里面決定的,爭取也主要是靠市里面相關領導相關部門去努力,他作為鶴安區的分管副區長,也沒有必要把手伸那麼長,除非是市交通局正式讓他加入這個攻關團隊里面,到時候他再幫忙想辦法就是了。
這段時間,李南已經安排彭宇嶺開始對全區的交通要道進行改造升級,主要是針對一些瓶頸部位改造,舒緩交通堵塞的壓力。李南經過分析,感覺到鶴安區的交通,干道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主要是一些節點的地方,容易形成堵塞,只要將這些地方搞定,那麼整個交通就要通暢得多。
這個事情,也是得到了市交通局的支持的,甚至市交通局也同意撥一點款項下來,這是對鶴安區交通局的重大支持。
當然李南也知道,這種支持是有原因的。之前劉進就已經給李南說過,市交通局長謝市唯是很有上進心的,他現在瞄著省里面的天南高速路,希望能夠爭取過來,這樣也是一個巨大的政績,為他再往前進步奠定良好的基礎。
對于此事,李南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能幫就幫。
李南把交通局的一些工作思路大致給余利民匯報了一下,余利民也是表示認可的,並且表示讓李南放手去做,他是全力支持李南的。
這種比較明顯的招攬之意,李南當然听得很明白,但是他卻是裝糊涂,沒有明確的表示。
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李南是不會輕易卷入余利民和楊世冰的爭斗之的。
他只需要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搞點政績出來,就行了。
在余利民的辦公室,大約坐了半個小時,李南便告辭出來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李南打電話把輝叫了過來,把自己到余利民那里去的情況給他說了一下,道︰「對于區政法委的工作,我們是要支持和尊重的,相應的活動、方案,要及時向政法委匯報,政法委的相關要求,也要及時回復。一定要把我們該做的做好,不能給政法委的工作造成麻煩。」
「看來,陳海洲是去找余利民告狀了,余利民出面調停,兩人暫時停火。李南這麼做,其實也就是給陳海洲面,但是實際上,陳海洲是什麼便宜也沒有佔到的。」輝心暗想道,「這李南,膽倒是挺大的,讓徐榮操作,一連把陳海洲的秘書和司機都拘留了,讓陳海洲無奈舉起了白旗。」
同時,輝進一步認識到,李南對于敵人,完全是不依常理出牌,這樣的人,最好是不要招惹,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李局長,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把各項工作落實好,做好與區政法委的溝通工作。」輝一副堅定的樣道。
李南點點頭道︰「嗯,這樣好,不過我們自己的作風整頓工作,不能放松。此事你是牽頭的,一定要抓出成績來。上次政法委通報的情況,我也看了,有些問題,也算是普遍性問題,但是我們不能視而不見,要重視起來。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小事不抓,大事抓不好,那我們還能做什麼呢!」
輝頓時後背起了一層冷汗,心想李南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對自己的工作不忙,現在他把陳海洲搞得偃旗息鼓了,就要開始收拾自己了嗎?可是自己一直以來對李南的工作是很支持的啊。
李南見輝的臉色猛地就變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心想這家伙怎麼膽這麼小,自己只是有感而發,他就往他自己身上聯想去了,看來自己的強硬手段,已經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壓力啊。
不過這也好,人只要有了敬畏之心,那麼做起事情來,總還是有些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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