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看,也皺起了眉頭,模著下頜沉思了一會兒,沉聲道︰「段澤濤這一招可真夠狠的,就算我們明知道他是使的調虎離山計也沒有辦法反對,省委黨校的培訓班是不可能不去的……」。
阮經山更急了,驚呼道︰「那可怎麼辦啊!!公安局如果落入了段澤濤的掌控之中,那我們和世慶做的那些事可就蓋不住了,到時就真的全完了,……」。
李牧瞟了阮經山一眼,不悅道︰「你慌什麼,你在公安局經營了這麼多年,上上下下全是我們的人,你去參加省委黨校培訓班了不起個把月的時間,如果個把月的時間就讓段澤濤把你苦心經營多年的公安局給控制了,那你可真是白混了,再說還有我們盯著呢,段澤濤也不可能搞什麼大動作,當然我們也不能任由段澤濤這麼給我們使絆子,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讓我再想想,我們也得給他想辦法添點堵……
說著站了起來,背著手在辦公室來回踱著步思考起來。
阮經山听李牧這麼一說也心安了一些,暗想自己真是越老越膽小,讓段澤濤這個毛頭小子嚇破了膽,也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突然李牧猛地一轉身,陰狠狠地道︰「他不仁,我不義,我們這次給段澤濤來招狠的,省委書記石良不是要來山南調研嗎,現在老百姓為拆遷補償標準過低,拆遷款不到位的問題鬧得很凶,到時候我們派人暗中挑動一下,再把省委書記要來的消息提前一天放出去,把幾個區喜歡挑事的刺頭集中起來到時候去攔省委書記的車……」。
「元晨和段澤濤是黨、政一把手,到時候板子打得最重就是他們,說不定元晨和段澤濤到時候為了推卸責任死掐起來,那樂子就大了,我看到時候段澤濤還有沒有心思來狗拿耗子,管我們的閑事,……」。
阮經山大驚失色,有些猶豫道︰「這樣做不太好吧,攔省委書記的車這可是重大政治事件,這簍子可就捅大了,元晨和段澤濤固然要挨板子,我們也難免要吃掛落啊……」。
李牧冷笑道︰「就是這樣別人才想不到這事是我們暗中策劃的,而且到時你已經去了省委黨校參加培訓班,這板子也打不到你頭上,至于我反正是要退休的人了,難不成他們還能撤了我的職不成,大板子肯定得打在元晨和段澤濤頭上,當然小心無大錯,這事得做得隱秘些,你讓世慶安排靠得住的人去做,另外公安局那邊你走後也要提前安排一下,找個不怎麼听話的人來頂缸……」。
阮經山一听,暗暗佩服李牧果然老謀深算,下手夠狠毒,大喜道︰「還是老領導這主意高,我這就按你的主意去安排去……」。
當晚,阮經山又去找李世慶密謀了一番,李世慶對李牧的這個毒計連聲叫好,陰狠狠地道︰「干爹這個主意太絕了,這次段澤濤不死也得月兌層皮,敢擋我們的道,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阮經山見李世慶對于段澤濤的仇視已經到了有些癲狂的地步,就有些擔憂道︰「世慶,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別去主動招惹段澤濤,要繼續保持低調,民不與官斗,你可別一時沖動壞了大事,只要把段澤濤趕走了,我們的好日子就回來了……」。
李世慶擺擺手道︰「經山哥,我心里有數的,我就是一提起段澤濤就氣不打一處來,算了,別提這家伙了,敗興,最近又到了一批從粵州回來的xiao姐,里面有幾個極品,那功夫真絕了,尤其是**玩得好,要不要我給經山哥安排兩個,也算是給經山哥送行……」。
阮經山一听,兩眼就直放yin光,yin笑道︰「真的啊,那我倒要試試,到了省委黨校就沒那麼自在了……」。
第二天一早,阮經山就拿著省委黨校的通知去找元晨請假,元晨一看就皺起了眉頭,他也猜到八成是段澤濤在里面搗的鬼,心里就有些惱火,這個段澤濤老是搞小動作,壓根兒沒把自己這個書記放在眼里。
嘴上卻也不好說什麼,想了想道︰「經山同志,去省委黨校學習是好事,活到老,學到老嘛,不過省委石書記馬上要來調研了,我擔心你不在下面的同志鎮不鎮得住公安局那一攤子,你走之前可一定要把工作都安排好
要不然你看能不能給省委黨校那邊請個假,等省委石書記調研完你再去學習……」。
阮經山心中有鬼,如何肯留下來背黑鍋,連忙道︰「這個培訓班很重要,去的都是廳級干部,我怎麼好搞特殊化,公安局那邊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我不在的時候就由常務副局長譚志堅主持局里的工作,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這幾天,段澤濤忙得暈頭轉向的,天天忙著部署督促迎接石良調研的事情的準備工作,雖然他對于這種為了應付上級檢查而倉促地去做這些粉飾太平的表面工作很有看法,但是又不得不去做,這也是華夏社會存在的一種普遍現象,很多時候你干得再好,做得再多,當不得領導的一句話,領導印象好了自然升得快,相反如果給領導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你就是干得再出色也只能當老黃牛。
石良到的那天,元晨早早地帶著四大班子的成員在高速公路的出口處候著,遠遠就看到省委的車隊過來了,前面是一輛警車開道,後面是省委的一號車,石良應該就坐在這輛車上。
車隊出了高速收費站,停了下來,但石良卻沒有下車,石良的秘書田文鏡從副駕駛座下來,對等候的眾人道︰「元晨書記上石書記的車,其他同志上自己的車,直接去市委會議室,石良書記要先听匯報,然後再去調研的點……」。
被省委書記叫上專車,自然是一種殊榮,元晨得意地瞟了段澤濤一眼,快步上前上了石良的車,而山南四大班子的成員心里都冒出一個念頭,看來傳言省委書記石良對段澤濤不待見的消息不假啊,段澤濤連上前跟石良打個招呼,握個手的機會都沒有,可見真是不受重視。
到了市委會議室,本來按道理市政府這邊的情況應該是由段澤濤來匯報的,而元晨則老實不客氣地一並代勞了,而石良也沒表示異議,整個匯報過程,甚至沒向段澤濤的方向看過一眼,這也越發證實了眾人心中段澤濤在石良面前很不受寵的猜測。
听完匯報,石良並沒有發表意見,揮揮手道︰「還是到現場去看看吧,眼見為實,我只相信自己的眼楮……」。
交警早就對車隊要經過的路線進行了交通管制,街道兩邊也早就進行了大清掃,難得地一塵不染,車隊一路暢通地向開發區的興華化工廠區駛去,不過石良見到混亂的街道布局還是皺起了眉頭。
就在車隊快要到達開發區的時候,突然道路兩邊出現了黑壓壓的人頭,而且越聚越多,當頭的人高舉著兩條巨大的白底黑字橫幅,上書「還我土地,還我家園。」,「請省委書記為民做主。」,請願的人群很快沖破了警察築起的人牆,將道路完全堵了起來,車隊不得不停了下來。
出事了,元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這下可真出大亂子了,不由暗暗後悔沒有听段澤濤的勸告,不該把興華化工列入了調研點,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怎麼回事!!元晨同志,你可真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石良十分嚴厲道,他之所以之前對元晨特別優待,也是因為元晨在中央的關系,但出了這樣的大事件,說明元晨對于山南的局勢掌控已經完全失控了,這讓他對元晨十分失望。
元晨抹了一把冷汗,有些驚惶道︰「石書記,對不起,是我的工作沒做好,失職了,我先下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再來向您匯報,……」,石良陰沉著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元晨趕緊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時坐在後面另一台車上的段澤濤也下來了,雖然他之前已經預見到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提前向元晨進行了警示,但此時卻沒有半點幸災樂禍的快感,這一幕同樣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出現這樣嚴重的**無疑對山南整個領導班子都是一種沉痛的打擊,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必須趁沒有產生更嚴重的後果前把事件的影響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譚志堅此時正急得滿頭大汗地指揮干警們組成多重人牆將請願的人群死死攔住,這些年他和阮經山明爭暗斗,卻一直被阮經山壓得死死的,當初阮經山離開指定由他主持公安局的工作,他還竊喜不已,以為自己的出頭之日終于來了,不想卻出了這樣的大亂子,現在自己的烏紗帽能不能保住還兩說,搞不好就一擼到底,還得背處分。
元晨一見譚志堅就氣急敗壞地怒斥道︰「譚志堅,你搞什麼鬼,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我看你這個常務副局長是不想干了。」,譚志堅面如土色,想解釋幾句,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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