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弄不下來,再怎麼著急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決定順其自然,不再去管它了。在把棺木碎片和今天挖出來的泥砂石塊清理出去之後,天漸漸的黑了下來。
今晚的夜空非常晴朗,月亮早早地升了上來,又到了修煉的時候了,我盤腿坐在地上,絲狀、線狀的銀白色顆粒又從遠方向我涌來。逐漸布滿了全身。當正我準備像往常一樣,引導它們向眼洞後匯集時,不經意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所有的銀白色顆粒一接觸到我骨骼就沿著骨骼不自主地向左手大拇指骨上的戒指處流動。
這是怎麼回事?灰黑色戒指像海棉一樣吸收著銀白色顆粒,戒指灰暗的表面,逐漸變得光滑明亮,從戒指的內部散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一樣物體在白光中閃爍,長度有2米左右,像是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它的中間是黑色,兩端卻閃爍著逼人的白芒,像是磨的非常鋒利的鐮刀。
我小心地避開鐮刀的鋒刃,向黑色的刀柄處握去。好輕,似乎沒有一絲重量。
武器被拿走的一瞬間,戒指上閃過一縷灰芒,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伸開手掌仔細觀察著自己的拇指骨,發現那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指骨內部一股陰涼的氣息在緩緩游走,並逐漸從手骨部向全身骨骼蔓延。氣息流過的部位感覺非常舒適。
過了很久,當氣息涌向顱骨內藍光部位時,仿佛被針刺了一下似得,有些微痛,有點像是一層膜被刺破的感覺,意識中一下子涌進了好多東西。各種圖畫、文字以及符號在意識中亂竄。眼前視線變得朦朧模糊,我感到自己一下子似乎明白了很多事。但一時又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一片混沌。
許久之後,眼前逐漸恢復了清晰。神智依舊有些混亂,只覺得有多東西都搞不清楚。但我至少知道了兩件事情︰
一、我叫黃天
二、我學會了一種叫做《玄陰訣》的功法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叫黃天這樣一個怪名字,但有個名字總是不錯的。我在心里默認了它。
《玄陰訣》是一種亡靈類的修煉功法,整個功法分為三層,前兩層每層分作三級。分別是第一層玄初(紅級、橙級、黃級);第二層玄明(綠級、青級、藍級),第三層功法玄滅,分為兩級,紫級、白級。
我顱骨內的藍光叫做靈魂之火,是每個亡靈存在的根本,靈魂之火熄滅,這個亡靈就會消失。最初生成的靈魂之火本來應該是接近于無色,隨著修煉水品的提高,靈魂之火會按照紅、橙、黃、綠、青、藍、紫、白的順序發生顏色的變化,分別對應不同的修煉級別。但為什麼我的靈魂之火從開始出現就是藍色的?這個問題就不明白了。也許因為我是個異類吧。
左手拇指上的戒指其實並沒有消失,而是融入到骨骼中了。這是一只空間戒指。可以用戒指為媒介,使用精神力開啟一處空間,可以用來儲物。空間的大小與使用者的精神力直接相關。
我嘗試用精神力打開戒指,發現那很神奇。藍色魂火中分離出一道銀色光流,沿著手臂來到左手拇指骨處,原來帶戒指的地方顯出一個白色光環,與戒指大小基本相同,此時意識中清晰地‘看到’一片灰蒙蒙的空間,面積大約有10個平方,上下左右的牆壁都是灰色半透明,仿佛是一層毛玻璃。
我試著將手里的鐮刀收進戒指,發現那很容易,只要想它進戒指,馬上鐮刀就平躺進灰色空間,一點都不佔地方。想它出來,它馬上就來到我的手中。
舉起鐮刀劃向身邊的一塊石頭,鋒刃無聲地掠過石塊,沒有一絲的阻礙。石塊依舊完好。我伸手拿起石塊,卻發現石塊已經斷為兩半。切口處光滑如鏡,太鋒利了吧。以後踫上什麼野獸之類的,用來防身還是不錯的。
夜晚很快過去了,我回到地洞里,躲避著清晨的陽光。一邊思考怎樣修煉《玄陰訣》。挖了好久的洞,我非常渴望做點新鮮的事。
按照意念中的修煉方法,我盤腿坐在洞**深處涼爽平滑的石面上,指揮魂火向頭部的骨骼擴展。堅硬的骨骼在魂火的作用下逐漸變得柔軟。按照自己的審美觀重新塑造出頭顱,不再是骷髏造型,而是變得飽滿了許多,顏色是黑灰色。高高隆起的鼻梁,稜角分明微微翹起的唇,刀削般冷峻的臉龐,又尖又長的耳朵。除了沒有頭發、眉毛和眼楮,它幾乎就是完美。
接著就是全身,我努力把骨骼變為接近自己想像中的形象。筋肉分明的脖頸,健壯有力的雙臂,發達的胸月復肌肉,修長的大腿,細長的小腿。一切一切,全部按照想法完成。
收回身體各處的魂火,軟化的骨骼慢慢地恢復了堅硬。此時我發現一個問題,原本的骷髏骨架因為分出很多骨質作為外殼,小了許多,在身體內部非常不協調。一副極不配套的樣子。身體一活動,還會出現叮當做響的聲音,總是骨骼踫到外殼才能帶動外殼一起活動。我對自己的作品非常失望,還不如以前方便,算了,這個方案行不通,還是恢復從前的樣子吧。盡管非常失望,我還是重新坐下來指揮魂火對骨骼進行回爐改造。
奇怪的事情出現了,原本被改造變得很小很薄的骨壁,在魂火的作用下繼續軟化,露出內部一些乳白色的東西,好像液體一樣,順著骨骼流淌開來。這是什麼?我吃驚得忘記了收回魂火,藍色的魂火與這些乳白色的汁液摻混在一起,乳白色的液體迅速膨脹起來,並不斷涌出填充進了骨骼與外殼間的縫隙中,直到將所有的縫隙全部填滿。
這些乳白色液體非常奇特,接觸到骨質外殼時,將外殼變得像肌膚般柔軟,同時外殼的顏色也由黑色變為深棕色。接觸到體內骨骼時乳液絲絲粘連在上面,仿佛生根一般,並且逐漸凝固,形成各種紋理。
我用手撫模著自己的新皮膚,它們是那麼的柔軟潤滑,像是新生嬰兒的皮膚。行走,跳躍,甚至打拳,都沒有一點點骨骼踫撞外殼的聲音。眼孔內部出現了乳白色液體凝結成的雙目,雙目的中心是我用部分頭骨熔煉成的兩枚骨質深棕色瞳孔,在藍色魂火的映照下,顯現出藍棕色的光澤。
用手插向周圍牆壁,發現表皮雖然柔軟,但卻跟從前一樣地結實。一種沖動產生了,我要到外面去,看看陽光還能否傷害我。
我小心翼翼地將一只手探進外面照射進來的光線中,並沒有感到哪怕是一絲的灼痛,反而非常的溫暖舒適。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乳白色液體的緣故麼?大膽地將更多的身體暴露在陽光下,我所感受到的只有溫暖。太美妙了,從此我可以不再畏懼白天了。
我邁開雙腿走出了地洞,開始還不願意離開太遠,畢竟在地洞里生活了這麼久,它帶給我一種安全感。漸漸的我的膽子越來越大,也越走越遠。終于有一天我因為走的太遠,迷失了方向。
我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回去的路,幾個月後,卻發現自己真的無法回去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好在外界並沒有太多的危險,畢竟我的武器太鋒利了,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它。它曾經割破過無數前來騷擾我的野獸的喉嚨。現在的我已經習慣用右手抓著它,因為它讓我感到自己非常強大。它的柄是黑色,鐮刀刀頭為白色,因此我給它起名銀月黑鐮。
用黑鐮剝下殺死野獸的獸皮,簡單地裁剪過後,用蔓藤獸皮上事先穿好的孔洞,一件獸皮上衣就做好了。我用一塊草原豹的皮制作了一條皮短褲,在足部還裹上用水鱷魚皮制成的簡單皮鞋。我不需要吃飯,每次當我殺死獵物時,即將消散的靈魂就是最好的補品。
每次當我吸食掉獵物的殘魂後,魂火都會稍稍變大一些。比起開始時候的豆粒大小,現在魂火已經變為一粒花生米大小,藍色中心的位置逐漸出現一絲橘黃色。結合晚上吸收月華,魂火逐漸凝實起來。我意識到自己就快要達到《玄陰訣》中第一層玄初的第一級紅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