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耶律烈!」耶律烈突然拉近了與趙如煙的距離,單手扣住她的下巴,聲音並不如之前那麼冷,似乎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記住我的名字,因為我,將會讓你的一生從此發生重大的變化。」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帶著威嚴,帶著脅迫,帶著命令,甚至,還帶著肯定。
趙如煙依舊表情冷淡,看著耶律烈那深不見底的眸子,並不打算開口說些什麼。
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回答他的問題,不管他是誰,她都沒興趣認識他。只想他療完傷後,盡快離開這里,這樣她也可以月兌身。
「說話!」耶律烈有些按耐不住,見趙如煙依然反應淡淡的,他捏住她下巴的手,不禁加重了幾分的力道。
「你的傷口裂開了?」趙如煙微微皺眉,斥責男人莽撞的舉動。
這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鐵打的,胸前有四五處箭傷,手臂上有刀傷,背後還插著三支箭,剛剛她好不容易才為他處理好傷口上了藥,包扎起來,這會他一用力,傷口又裂開了,鮮血直往外冒。
耶律烈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傷勢,他目光閃爍著幽光直直的逼向她︰「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問話,還從來沒有人敢不回答,而此刻亦是如此。
一股天生的王者之氣在耶律烈周圍散發著,**著上半身,傷口處的血順著他健碩的胸膛滾下,他挺拔的身形像座精心雕刻的雕塑,雖然受了傷,但威嚴之勢不減絲毫。
趙如煙愣了一下,直對上他的雙眼︰「我會記得你的名字,耶律烈。」
耶律烈嘴角的笑意加深,看著她的目光變得深沉。
「現在,讓我來給你包扎傷口好嗎?」趙如煙輕聲說,視線移在了他受傷的月復部,上面橫七豎八的傷口上,溢出來的黑色讓她微微皺眉。
他中毒了?
趙如煙的眸光緊了緊。剛剛他穿著黑色的衣服,山洞里的燈光又太暗,看的不清楚,現在她仔細湊過去一看,竟發現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全是黑色的。
耶律烈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傷勢,目光仍舊緊鎖住她︰「記住我說的話,你的命運將會因為我而改變。」
說完,他伸出手,想要攬住她的縴腰,但趙如煙卻先他一步掙開了,臉上露出一抹凝重。
「去哪里?」耶律烈不悅的問,還從來沒有女人拒絕過他。
趙如煙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轉過身,低聲交代︰「你中毒了,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出去找點草藥。」
「別走……」耶律烈猛然抓住了她,牢牢握住她縴細的手腕,已經感到身上的毒在發作。
但是這一帶夜晚經常有野獸出沒,不是都說漢人女子天性膽小嗎?怎麼她一點都不害怕?
趙如煙輕皺了一下眉頭,低聲憂道︰「你身上的毒,再繼續下去,有可能會……」
耶律烈搖搖頭,聲音張狂,「沒事,我能逼毒!」
以他的功力,普通的毒根本傷不了他,征戰沙場多年,雖然沒有練成銅牆鐵壁,但身子骨好歹也百毒不侵了。
趙如煙只是冷笑︰「你身上的毒,可不是普通的毒,是楊家秘制的斷魂散,如果不想死,就留在這里不要動!」
耶律烈眸色一緊,沒有再說什麼,看著趙如煙離開的背影,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忽明忽暗。
這個公主竟然對楊家秘制的毒藥這麼了解,想必跟楊家淵源頗深,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救他?
……
當趙如煙折返回來的時候,耶律烈已經昏迷了,他的身邊盡是斑斑血跡,很可能是逼毒的時間晚了,有部分毒氣已經攻心。
所幸的是,她已找到了解毒的藥草,這種草藥並不常見,在山坡的那一邊,曾經楊勛帶她采過一次,才知道的。
趙如煙將草藥放在嘴里,嚼了一會兒,吐在手心,輕輕地敷在耶律烈的傷口上,再撕下裙擺的布條,重新替他包扎了一次。
如今,能不能復原,就看他自己了。
趙如煙擦拭了下額頭上的細汗,坐在地上,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契丹人。
其實,從她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遼國人,而且還是個貴族,想必他的身份不是將軍,至少也是個親王。
正是因為他是契丹人,她才救他的。
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恨宋人,恨現在的宋朝皇帝趙光義。
盡管她是宋朝的公主,還是趙光義最寵愛的如煙公主,但依然不能改變她對他的恨。
昏迷中的男人,突然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吟,耶律烈無意識的開口叫道,「水……」
趙如煙站了起來,朝洞外走了出去,四處找了好久,才找到一處小溪,用樹葉盛了一些溪水,回到了洞中。
她把樹葉的一端放到耶律烈的嘴邊,將水一點點的喂入他的口中。
耶律烈吞咽著冰涼的水,稍稍舒緩了火燒般的喉嚨,他貪婪的喝著,直到水滴不再落下。
他緊閉雙眼,結實的胸膛微微起伏,火焚似的高溫,漸漸的席卷了他。
倏地,他的手,無意識的抓住趙如煙的手,怎麼也不肯松開,趙如煙感受到他手上的火燙,輕觸他的額頭,是有些發燒了!
盡管如此,她也不想被這個來路不明的契丹人,在這種情況下佔了便宜。
趙如煙皺眉欲掙開,耶律烈卻將她柔軟的小手捉住,用唇摩擦著她的掌心,冰涼的觸感,降低了身上火燙似的灼熱,他滿足的嘆息道︰「好冰,好舒服。」
趙如煙渾身一怔,不知所措的想要收回手,卻怎麼也抽不回,男人炙熱的氣息,吐在她敏感的掌心,讓那里的肌膚,灼熱得像是被烈火炙烤焚燒,他的唇好燙,輕輕地吻嘗著她的柔軟的肌膚,帶著絲絲酥麻搔癢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
「放開,你發燒了,我去給你取點溪水來降溫。」趙如煙擰緊了眉,冷聲命令道。
「別走!」耶律烈氣息緊緊的纏著她,依舊不肯松手,熱燙如烙鐵的唇,在她掌心印的更深。
趙如煙正想著這樣的情況該如何應付,身旁的男人卻突然移過來,將她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