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黑眸危險的眯起,眼中燃起一道烈火,凶暴地盯著她︰「你真是膽大包天,害我萬余精兵慘死西郊林!」
他如鷹般犀利的眼楮,上下打量著面前的趙如煙——這個他恨不得親手掐死她的女人。
果然,宋人沒一個是好人,都是滿口胡言,他們大漠的兒女就不會說謊話,不像宋人這般虛偽做作。
趙如煙被迫仰首,目光迎視向他蝕骨的視線,表現出淡定,沒有一絲的慌亂。
她並不覺得有錯,戰場上無父子,何況面前這個男人還是侵佔大宋領土,屠殺無數宋民死生的劊子手,她用不著跟他講誠信!
「大王應該听說過一句話,叫兵不厭詐!」趙如煙冷笑著嘲弄,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若是用她一條命,換回順州城內那些百姓的性命,那也值得了。
「好一句兵不厭詐!」耶律烈咬牙,眼中掠過一縷陰寒,心中的憤怒卻是不可遏制。
她居然在教訓他?
想他久經沙場,百戰百勝,竟然會中了一個小女人的奸計?這事若是傳了出去,他耶律烈一世英名,豈不是要毀在她手里?
難道她就沒有想過欺騙他的下場嗎?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把她抓回來,好好的懲治。
「我要不要殺了你!」耶律烈冷冽的黑眸,一刻不曾離開她。他的手掐緊她的下顎,不是在問她,而是在斟酌。
他耶律烈曾幾何時跟個女人計較過?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報復,他只想宰了她。
可是這該死的丑女人,偏偏有一具令所有男人見過後都過目不忘,且引人遐想的完美玉體,他只見過一眼,至今仍然沉迷。
就算要殺她,也要等他享用完她再說,這個女人是一定要死的,在她死之前,起碼還能發揮一丁點有用的價值。
趙如煙眼波輕動滿是倔強,不認輸的挺直脊梁,盈盈雙眸波光瀲灩。
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但她心里不得不緊張,她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這個遼國的北院大王耶律烈,十六歲便打敗了遼國八族勇士,他驍勇善戰,文治武功,均是天下第一,他是遼國最年輕的八部大人,從十六歲開始執掌北院至今,遼國上下對他無一不服,他在大遼就像神一樣尊貴,他的人生幾乎沒有污點。
可是她的欺騙,卻讓他輕易的輸給了一個女人,他不能接受,更加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所以他肯定不會放過她,至于怎麼樣不放過,趙如煙不知道,她不會卑微的乞求他,她只想給自己留一點尊嚴,在敵人面前保存一點尊嚴。
天色灰蒙蒙的,有細雨飄落下來,打濕了她的發梢。
趙如煙衣衫襤褸,整個人狼狽不堪,縴細的手臂跟腳腕已經被鐵鏈磨的出血。
耶律烈銳利的狹長眼眸,狂戾寒魅,他斂目看著她,伸手捋開她髒亂的頭發,笑的輕蔑︰「你現在樣子很狼狽,求我嗎?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他在羞辱她,嘴角噙怪異的冷笑,眼中含著不屑與譏誚。
趙如煙戒備的瞪著他,雙手緊緊握拳,如同瞪視著自己的仇人一般,恨不得此刻將耶律烈千刀萬剮。
她恨遼人,更恨眼前這男人。是他燒起這場戰火,踐踏了這片土地。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枉死,是他掀起了這場血雨腥風的殺戮,他就是一頭毫無人性的野獸!
耶律烈眼里閃著邪肆的冷光,他惡劣的開口︰「怎麼樣,你是想被剝光了丟去喂狼,還是剝光了丟進我懷里求饒?」
他此刻正在用目光侵犯她,一層層的剝掉她偽裝的堅強。
趙如煙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跟他抗衡,甚至連最後的一點尊嚴都將被摧殘殆盡。如果她有足夠的力量,一定會用匕首刺進他的胸膛,可是現在她什麼也做不到。
她無法處之泰然,干脆閉上雙眼,不讓遼人看出她眼中的脆弱。
耶律烈見她這副冷艷絕然的樣子,心中怒火更甚,他最討厭看到她這副清高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嘴臉,讓他覺得她就像是一縷青煙,隨時會隨風飄去,讓他捉模不定。
壓下胸口翻騰的怒氣,耶律烈森冷地目光逼視著她,幾乎是篤定的說︰「你會求我的,你一定會求我的!」
他就不信,他還征服不了這個女人。
說完,他狠抽了一口氣,冷冷的掃了一眼趙如煙,朝身邊的人下令︰「把她綁在這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給她水喝,也不許給她東西吃,我看她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