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在這一瞬被凍結了。
趙如煙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的時候,也嚇得呆愣在原地。
她居然扇了他一巴掌?
可是做都做了,後悔有什麼用?何況她已經被他逮到逃跑了,被他抓回去還不是死路一條。
這樣想著,趙如煙干脆是出了全力,猛地將耶律烈往地上一推。
耶律烈沒想到她會突然發力,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後倒去,但箍著她的手卻不肯松開。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兩人雙雙跌落在地。
落地的時候耶律烈依然緊緊抱著趙如煙,讓她墜在他身上,不過由于馬的速度太快,落地後借著慣性他們在沙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停住。
一陣眩暈之後,趙如煙睜開了眼楮,對上的是耶律烈燦如星子的眸子。
他緊緊的盯著她,呼吸深深淺淺,兩人離得距離是那麼近,以至他急促的心跳聲她也能听得見。
「你,你給我起來。」趙如煙臉憋得通紅,他們現在的姿勢實在曖昧的很。
「你有沒有受傷?」耶律烈的聲音帶著關切,雙眼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可是依然不肯起身。
「滾開。」趙如煙拼命的掙月兌他的懷抱,迅速的站起了身。
「你這個卑鄙下流無恥的小人。」趙如煙雙拳緊握,恨不得暴揍他一頓,這男人實在太過分了,老是佔她的便宜。
「你還好意思罵我?你偷跑出營的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听到她這麼罵他,怒火重新回到耶律烈的臉上。
「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不是你軍營里的人了,你沒權利管我。」說完趙如煙扭頭就走。
「誰允許你離開軍營了,沒我的命令,你不許走!」耶律烈擋在了她的面前。
「我走了,後會無期。」趙如煙摔開他的桎梏,往回走著,去牽她的馬。
耶律烈見她無視他的話,干脆上前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拎起來,扛上肩。
「放開我,放我下來!」趙如煙奮力的掙扎著,拿腳踢他,他都沒有反應。
耶律烈牽過他的戰馬,一躍而上,將趙如煙抱在懷里,死死的不肯松開。
「想要離開軍營?你想都別想。」他怒狠的說,抓緊她的身子,騎馬奔騰回去。
「我不要回軍營,放開我,你放開我啊!」趙如煙覺得絕望,聲音在空曠的天地間回蕩,久久不散……
回到遼營,耶律烈徑直將趙如煙扛去了他的營帳,他狠狠的將她往地上一摔,差點沒摔得她骨頭碎裂。
趙如煙忐忑不安的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這是耶律烈的王帳,他扔下她後就坐在裘榻上,剛毅的臉緊緊崩著,眼楮如鷹一般死死盯著她。
營帳里還有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傾蓮!
耶律烈剛剛下馬,就吩咐人將她押進來的,此時傾蓮正跪在地上,嚇得全身瑟瑟發抖。
「你幫她逃跑?」耶律烈目光如炬的盯住她,眼神瞬間凶殘無比。
傾蓮跪在地上不說話,已經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回答本王!」耶律烈黑眸凌厲,毫無情緒的冰冷視線,像一把利刃,切割著她身上的每寸肌膚。
「是!」傾蓮顫抖的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嚇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來人,將她拖出去,送去軍中當軍妓!」耶律烈面無表情的下令,渾身散發出森冷肅殺的氣息。
傾蓮臉色一驚,頓時心涼了半截,倉惶的跪了下來︰「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傾蓮下次再也不敢了!」
「拖出去!」耶律烈根本不願多看她一眼,冷冽的擺手。
趙如煙剛想求情,就看見幾個遼兵進帳,將傾蓮拖了下去。
一路上,都傳來傾蓮哀嚎的哭泣聲。
趙如煙眉睫微顫,臉色有些蒼白,卻是無畏的沖到他面前︰「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是我求她幫助我逃跑的,你要罰就罰我吧?」
「難道你願意代替她去做軍妓?」耶律烈盯著她,眼中掠過一抹殘酷的嘲弄。
「我……」趙如煙目光一滯,被他問的說不出話來。誰會願意去做軍妓?何況她認為她私逃出軍營,耶律烈對她的懲罰應該比做軍妓更惡毒。
「哈哈!」耶律烈諷刺的一笑,突然冷下臉來,眼中閃出冰冷的寒芒︰「這個女人膽敢欺騙本王,你覺得本王該如何處置她?」
「什麼?誰啊……」趙如煙雙眸瞠大,不敢相信耶律烈話中的意思,只能裝作不知。
耶律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挑明道︰「她竟然敢冒認是那日在湖邊本王見過的女子,送她去做軍妓,而不是把她扔在這荒漠中喂狼,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你……都知道了?」趙如煙表情僵滯,難以置信的問。
耶律烈站起身,來到她的面前,大手托起她的臉頰︰「這麼說,你早就知道她在騙我了」
「不,我不知道!」趙如煙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搖頭,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恭維的話︰「大王英明,這麼快就識破了她的謊言!」
「哈哈!」耶律烈笑意更深了,手指觸模她臉上白如玉的肌膚,眼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精光。
就在這時,之前放走趙如煙的幾個遼兵被押了進來,押卸他們的士兵詢問︰「大王,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看守失職,拖下去,每人打五十軍棍!」耶律烈冷冷的下令。
「等一等!這都是我的錯,要打打我吧?」趙如煙實在不想再連累到別人,一人做事一人當。
耶律烈不予理會,眼中狠色盡現︰「立即執行!」
「是,大王!」那些人立即被帶了下去,執行刑罰。
看著落下的帳簾,听著簾外一聲又一聲棍子落在皮肉上的悶響,趙如煙突然覺得特別的內疚,要不是因為她私自逃跑,就不會連累這麼多人。
「這就是你擅自逃離的代價。」耶律烈霸氣的聲音在趙如煙耳邊響起,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听起來就像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心。
「從現在起,你搬進我的營帳,做我的貼身侍女。」他聲音低了下來,但依然是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