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王!」
一個遼將帶著幾個兵進入營帳,將一團毛色賽雪的動物提在手里,臉上異常的興奮︰「剛剛屬下跟幾個將士,一同捕獲了這只沙漠雪狸。」
「哦?」耶律烈黑眸微眯,目光定格在那團雪白的動物上,低沉道︰「果然是沙漠雪狸!」
幾個遼兵就差沒當場歡呼了,這沙漠雪狸,可是幾十年都難得見一回的稀有動物啊。
就連趙如煙也愣愣的看著發怔,這小東西毛茸茸的一團雪色的毛,真是稀有漂亮啊。
耶律烈大手一揮︰「放進籠子里。」
「是!」遼兵們激動的領命而去,小心翼翼的將雪狸關進籠子里。
「大王……」那名遼將還未離去,單膝跪下,似乎有話要說︰「沙漠雪狸乃蕭皇後喜愛之物,大王是不是要?」
像雪狸這樣的無價之寶,只有皇室才配擁有,怕是天下所有錢財也未必買得到。
「住口!」耶律烈冷厲的眸子一凝,不怒而威的氣勢令遼將立馬就閉上了嘴。
他差點忘了,大王跟蕭皇後的過節,這些年皇帝耶律賢病重,由大王把持朝政,每每都是蕭皇後親自登府造訪,想要大王主動去巴結蕭皇後,似乎不大可能!
「對不起,大王!」遼將面色惶惶,知道自己提了不該提的人。
「還不退下!」耶律烈幽深的眸子掃了他一眼,寒聲道。
「是,屬下告退!」遼將立即慌忙的退下。
白色的雪狸被關在鐵籠里,趙如煙趴在案桌上,靜靜的觀賞著這可愛的小東西。
她的毛好雪白啊,光亮如油,只是右腿上猩紅一片,正茲茲的往外冒血。應該是剛才遼兵獵捕它的時候,受傷的。
耶律烈剛剛跟遼將的對話,她听得一清二楚,他好像不太願意把雪狸進獻給遼國的皇後,那他,會不會把它殺了呢?
「那個,你……」趙如煙指著雪狸流血的後腿,大大的水眸眨都不眨一下,這小東西,會不會死了?
耶律烈挑高俊眉,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怎麼,想救它?」
「嗯嗯。」趙如煙拼命的點頭,心里卻想著他應該不會屠殺一個小動物這麼殘忍吧?
她那雙盈盈的水眸這樣看著他,該死的,他竟然不忍心拒絕?
「還想逃跑嗎?」耶律烈忍不住問。
「沒有!」趙如煙避開他灼熱的眼神,走到另一邊。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耶律烈篤定又自負的說。
趙如煙沒有說話,她還是要逃的,她是大宋的公主,永遠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跟他回大遼,只是現在在荒漠,她不便離開,只要一有機會,她不會放棄逃離的念頭。
「那邊有醫藥箱!」耶律烈見她沒有再反抗,便順從了她的心意,這話一出,他才驚覺自己的語氣是有多麼的溫柔。
趙如煙立即找來醫藥箱,輕緩的將仍然昏迷的雪狸抱出鐵籠。
她伏在案桌前,細心的為雪狸上藥,動作專注而溫柔,溫柔的使得身旁的人都不忍心驚擾到她。
耶律烈緩緩的眯起眸子,望著眼前的一切,幽深的黑眸叫人難以捉模。
他雙手抱臂,踏著沉穩的步子走出營帳。
帳外的月光打在他俊美至極的臉上,他嘲弄的輕扯嘴角。
他竟然把她當成了那晚湖畔洗澡的女子?簡直匪夷所思!她們的容貌一個美一個丑,相差的是那麼遠!
「好了,你要乖乖的哦!」趙如煙替受傷的雪狸包扎好傷口,又揉了揉她雪白的絨毛,才收拾好醫藥箱離開了主帳。
翌日,無邊的戈壁荒漠,在火辣辣的陽光下,蒸騰著滾滾的熱浪。
趙如煙被耶律烈抱著,跟他同騎在他那匹戰馬上,已經經受不住烈日的炎曬,原本那嬌美白皙的肌膚,在風沙的侵蝕下,變得干燥、泛黃!
她耷拉著腦袋,無力的靠在耶律烈的懷里,沒有一絲生氣。
「報!」一騎白馬從前方奔來,是耶律烈派出探路的遼兵。
在這渺無人煙且又變幻莫測的大沙漠里,必須要時時掌握方向,一旦迷路,那將會有很可怕的後果。因為,沙漠中不但有足以遮天蔽日的狂猛沙暴、令人畜無聲陷沒的可怕流沙,更有那狡詐凶殘的噬人狼群。
探路的遼兵向耶律烈報告道︰「稟大王,東面五里處是一片流沙,西面八里有一大片荊棘林,而前方不遠處有一小塊綠洲,沒有發現人跡。」
耶律烈望了望前方,大聲道︰「大軍加快行進,去綠洲扎營。」
夜幕降臨的時候,大軍終于來到了那處綠洲,兵士們都去將水袋蓄滿,給駱駝、馬匹喂水、喂料。
耶律烈跳下馬來,將馬交給手下的士兵,抱著趙如煙去了他的營帳。
溫暖的大帳中,燈火通明。耶律烈坐在桌案前盯著鐵籠里已然恢復生氣的雪狸,幽深的黑眸,深邃的望不到底。
他一身黑色的戰袍,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那臉上的線條猶如刀削般冷峻倨傲,就像那些天神一樣完美的幾乎找不出一絲的瑕疵。
上天真不公平,像他這樣毫無血腥的掠奪者,居然賜給他這麼完美的外表,讓他來蠱惑世人。
趙如煙站在帳門邊,手中的盤子托著一壇酒,不服氣的想著。
「進來!」耶律烈幽深的眸子掃向她,俊美到極致的臉龐,讓她呼吸一滯。
但很快她便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面前的是怎樣的仇人,表情立刻恢復了冷冽。
趙如煙不太情願的為他倒酒。
耶律烈輕扯嘴角,大手一拂,性感的薄唇不自覺的勾起︰「今天,本王不喝酒!」
趙如煙驚訝的抬眸望了他一眼,嘴里鼓喃著︰早說嘛,省的她倒了。
耶律烈幽深的眸子一凝,把她隱忍的怒氣看在眼里,他並不揭穿,起身越過她。
桌上的雪狸一見他離開了,立即「嗷嗷」的直叫,那雙烏溜溜的大眼楮眼巴巴的盯著耶律烈的背影。
「呵呵……」趙如煙不禁一笑,放下酒杯,將雪狸直接從籠中抱出來。
她將小雪狸貼在臉上磨蹭,那雪狸仿佛有靈性,只掙扎了一下,便與她親熱起來,惹得趙如煙‘咯咯’直笑。
站在帳門邊的耶律烈蹙眉,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趙如煙的臉頰,心中越來越困惑,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