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煙突然覺得有雙熾熱的眸子在盯著她看,胸口跟著不安了起來,她心慌的轉頭,耶律烈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呃?」她現在才發現他真的好高,自己居然只到他的胸口。
他高大的身軀將帳內的火光全部遮擋,頓時一股壓迫感襲向她,趙如煙驚慌的後退幾步,縴手撫著自己不斷狂跳的心口。
耶律烈直直的走向她,捏起她的下顎,幽深如星的眸子仿佛要將她看透,為何這張臉竟讓他覺得如此的熟悉?
「唔……」趙如煙左右擺動了一下脖子,尖尖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耶律烈全身的狂野之氣令她微微的顫抖,全身不自覺的滾燙起來。
望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他那深邃冰冷的眸子,讓她不禁聯想到那一個個被他折磨致死的宋人戰俘們,即使長著一張再漂亮的臉孔,也掩蓋不了他是儈子手,雙手沾滿鮮血的事實。
趙如煙的眼里浮現出一抹不加掩飾的痛恨,國仇家恨,她真恨不得殺了他才解氣。
「喝了這杯酒!」耶律烈突然松開了對她的鉗制,將一杯酒舉到她的面前。
「不要!」趙如煙毅然決然的拒絕,突然讓她喝酒?這男人不知要耍什麼陰謀。
「快喝!」耶律烈臉上劃過一抹不悅。
「說了,我不要!」趙如煙再次強調,轉身想逃。
她知道他們遼人的酒,烈性不是一般的大,她平時就不勝酒力,若是再喝他們契丹的酒,非醉了不可。所以堅決不肯。
可是耶律烈哪里那麼容易放過她,他一把抓住趙如煙的手臂,拉她進懷里︰「喝下去。」
「我不要,不要……」趙如煙拼命的搖著頭,手推拒著他的胸膛︰「我不會喝酒。」
看著她漲紅臉的樣子,真是可愛之極,沒有任何的做作,倒讓他怦然心動。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是她呢?明明她不美,一點也不美,甚至臉上還有一塊難看的紅斑,可是他竟然能看她看得出神。
「不準再離開了,知道嗎?」他沙啞的聲音,俯去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輕輕的嗅著她的發香。
「你,離我遠點,不要踫我!」趙如煙閃躲開來,推拒著他靠近的身體,眼里冷芒乍現。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告訴本王!」耶律烈突然執起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我要你離我遠點,不要靠近我,你沒听到嗎?」趙如煙憤怒的冷喝,一把推開他,逃到床的另一邊。
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居然用那樣深不可測的眼神看她,難道被他發現了什麼了?不可能啊。她的臉上她一直記得涂朱砂,他不可能看出什麼端倪。
趙如煙模了模自己的臉,心里有些著急,若是真讓他發現自己的身份,大宋公主被擄至遼國,恐怕有損國體!
她心里惴惴不安的想著,突然轉頭一看,竟然發現耶律烈已經睡著了?
他難道就不擔心她會趁此機會,一刀殺了他?她是宋人啊,跟自己的敵人共處一室,居然還能睡的這麼安心?他是太自負了,還是對她太不設防了?
趙如煙微微眯眼,走過去,看著耶律烈熟睡的樣子。
連睡覺都這麼英俊,絲毫沒有半點陰柔之美,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北方男子那種陽剛之氣,臉上的輪廓如刀削般剛毅。
趙如煙在他身上掃了一眼,知道耶律烈隨身都攜帶著佩刀,如果他真的睡得有那麼熟,這對她來說正好是一個殺他的好機會。
趙如煙一步步的走近,眼里劃過一抹冷冽的寒光,正當她的手要夠著他腰間佩刀的時候,耶律烈突然睜開了眼楮,凌厲的眸光一閃而過,隨即被譏嘲取代。
當趙如煙意識到自己上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啊!」只听她驚叫一聲,轉身要跑,卻被耶律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扯到自己的懷里。
耶律烈雙手圈住她,翻了個身,將她整個人壓在他的胸膛跟床榻之間。
「你干什麼?放開我!」趙如煙驚呼,慌忙的掙扎著。可惡的男人,居然裝睡來騙她!
「你是本王的貼身侍女,現在由你來伺候本王!」耶律烈眼眸酌亮,說著就要解開她腰間的系帶。
「啊!」趙如煙害怕的尖叫,拼命的拿拳砸向他的胸膛,臉頰漲紅︰「滾蛋,不要踫我!」
她扭動的身子,已經挑起了他的欲火,耶律烈隱忍著,嗓音粗啞︰「你要再亂動,我現在就要了你!」
「你這個禽獸!」趙如煙渾身一怔,她的腰月復,已經感受到他的灼熱,心中的恐懼極速上涌,她羞怒地朝他吼道︰「你要是敢踫我,我就立即咬舌自盡!」
耶律烈眉頭微挑,單手扣住她的下巴,眯眼冷厲道︰「你若是敢尋死,帳外的遼兵,只要本王一聲令下,即便是尸體,他們也不敢違抗!有膽子,你就咬!」
「你……」趙如煙頓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完全沒有對抗這個魔鬼的力量,他的話讓她感到毛骨悚然,渾身抑制不住的戰栗。
「好了!」耶律烈抱著她轉了個身,然後跟她一起平躺在大床上,對著她的耳邊吹氣︰「現在,睡覺!」
「睡……覺?」趙如煙不敢相信,轉頭一看,竟見耶律烈已經閉上了雙眼。
他的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腰身,就這樣跟她睡在一起,不準她逃開。
趙如煙渾身僵硬,她從來沒有跟男人同床共枕的習慣,更何況他還是她的仇人?
被一個仇人摟在懷里,同睡一張床是什麼樣的感覺?生不如死的感覺。
趙如煙只覺得全身都不舒服,可是又不敢亂動,只能仍由耶律烈抱著自己。
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在耳邊規律的跳動,像催眠曲一樣,漸漸的,她突然覺得眼楮好困,眼皮耷拉下來。
趙如煙發誓,她根本就不想睡的,在仇人的懷里,怎麼能睡得著呢?
可偏偏這一夜,她竟然能睡的安穩。
一覺到天亮,她一直保持著一個睡姿,直到天大亮了,才迷迷糊糊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