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皇後 第144章【手打VIP】

作者 ︰ 沒見過的東家

他蠻橫得不顧她的任何反對,直接攻城掠地,將她深深禁錮在這高閣深塔之內。

而今,趙如煙才知道自己無意之間惹到一頭最可怕的野獸,野獸齒牙已經鋒銳,只待來日嘯霸山河。

難道,她真成了禍亂天下的禍水公主?!

「皇上特意帶我回宮,是想讓我成為眾矢之嗎?」

這個獸性暴君剛才那般公然的偏袒于自己,而且還那般嚴厲的處罰了他昔日的寵妃溫妃,她跟溫妃的梁子這下子估計是結大發了。

看那溫妃陰狠惡毒的個性,日後定會想方設法的來報復謀害自己。

想必這就是李元昊希望達到的效果吧。

今後自己日夜都在提防中過著日子,而他則在一旁氣定神閑的看著好戲,他的心腸還真是有夠歹毒的。暴君果然是暴君,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什麼眾矢之的?有孤王在,宮里還有誰敢對你怎麼樣?」李元昊的俊臉沉了沉,面帶不悅,眸底閃過絲絲薄怒之色︰「難道你覺得孤剛才對你的袒護,是故意做給溫妃和那些奴才下人們看的麼?」

「自作聰明的小女人!」擰了擰眉頭,李元昊好半晌才悶聲悶氣的拋出這麼一句。

他承認,剛才他是故意眾奴才的面教訓溫妃的,不過那樣做並不是要將她推上風急浪高處,而是要告訴宮里的所有人,以後趙如煙就是一國之母,宮內任何人,即便是他昔日的寵妃,也要給未來皇後面子。

他對她的袒護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假,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在關心憐愛她,不忍也舍不得看她受到一星半點的委屈和傷害。

可這個小女人,竟然如此的不領情,還曲解他的好意,將他想得那麼不堪。

哎,這個渾身帶刺的倔強小女人,他遲早要被她氣死,真拿她沒辦法。

不過也不能怪她,她被俘虜遼國那麼多年,受盡了凌辱跟折磨。想讓她放下所有的戒備和疑慮,完完全全的信任依靠自己,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過,他可以等,也願意等,他和煙兒都還年輕,他有的是時間讓煙兒全身心的接納自己。反正煙兒內心深處並不排斥他,只是表面的矛盾尚需要一些時間來化解而已。

「煙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孤的心意的。」李元昊幽幽嘆了口氣,隨即上前一把將趙如煙攔腰抱起,大步朝龍榻走去。

在趙如煙掙扎反抗之前,又頭也不回的大聲吩咐道,「小德子,去把宮里最好的外傷藥給孤取來。」

「皇上,這雪膚膏奴才早就準備好了。」小德子見李元昊將趙如煙放在龍榻上,趕緊將早已備好的藥膏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

跟在皇上身邊也有七、八年之久,若連這點小事都要皇上吩咐之後才知道做,那他也不用再呆在皇上身邊貼身伺候了。

李元昊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藥膏,隨意瞥了他一眼。小德子會意,馬上識趣的退了出去。

「煙兒,這雪膚膏乃是宮廷中的外傷聖藥,效果十分顯著。孤現在幫你涂上,保管你臉上的手印明天就可以消除,再修養一天,涂上兩次,你臉上的瘀傷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李元昊邊說著,邊打開藥盒,一股特有的奇異的冷香迅速在殿內彌散開來,芬芳而不甜膩,濃郁卻不刺鼻,香得清雅,煞是好聞。

李元昊勻了一點在手指上,而後抹上趙如煙受傷的臉頰,神情專注而認真,動作輕柔中帶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趙如煙。

藥膏抹在臉上,那清清涼涼的藥效一下子緩解了先前火辣辣的疼痛之感,趙如煙不禁要暗暗贊嘆這雪膚膏的神奇。

「好了,抹了這雪膚膏,煙兒臉上的傷很快就會好起來。」李元昊收起藥膏,隨後溫柔的笑看著趙如煙,見她一直冷冷的看著自己,滿臉的狐疑和迷惑,也懶得多做解釋。

他相信,他的心意煙兒遲早有一天會明白。

「煙兒,你再休息一會兒,還有半個多時辰就要用午膳了。孤先去御書房將之前剩下的一些奏折處理完,然後回來陪你用午膳。」李元昊伸手撫上趙如煙嬌美的面頰,笑著說道。「乖,等著孤回來。」

李元昊走後,這九龍塔更加寂靜無聲,宮女跟太監們全都恭恭敬敬的站著,等著傳喚,對趙如煙來說,就像一個囚牢。

不過自從溫妃來鬧事,被李元昊處置了以後,西夏皇宮里再沒有人敢來找趙如煙的麻煩。

一時間,所有人都對她敬重有加,仿佛她真成了他們未來的皇後。

這天趙如煙剛起,梳洗完畢,正打算去花園小坐,琪佑便來接她,說他們皇上有重要的禮物要親自送她,不過禮物過于貴重,不便移動,需得她親自動身去一趟。

不知為什麼,如此一件好事,被琪佑機械化地表達出來,再加上送禮人本身的秉性,讓趙如煙心生不安。

本來不想去,琪佑撫著胸口連咳了幾聲,趙如煙隨口一問,他便說是舊疾,當年和親途中琪佑為救她曾受的傷,心一軟,不忍他被李元昊責難,只有隨之前往。

剛步上台階,便听到大殿里鬧哄哄的,遁聲望去,門口衛列的士兵一下涌了進去,吼叫聲拔高三分之後,驟然降下。

「公主,請。」琪佑出聲催促。

趙如煙輕輕蹙了下眉頭,隨之上前,一步步靠近大門時,那門上的垂雕獅獸,好似一張大口,仿佛進去便再難出來。

心兒高高懸起,濃重的龍涎香味飄散而出,當站在敞開的大殿門口,瞬間感覺自己似站在高峰之巔,無數道目光迸射而來,不勝其寒。

滿殿的文武百官,投來驚訝、驚艷、驚懼、驚恐的眼光,隨即便露出怯笑、鄙視、恍然、憎恨的表情。

但這許多人,許多目光,許多表情,都無法撼動她分毫,偏偏在她跨進大殿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傳進耳中。

「如煙?」

那個聲音,充滿了驚訝,不可置信。當趙如煙對上那雙眼眸時,渾身一震,再無法思考。

楊昭?他怎麼會在這里?這……是怎麼回事?

時間,似乎一下凝固在被此眼中。

那個曾經對她溫柔呵護的少年,那個在她跟楊勛眼中哥哥一樣的人物,如今為什麼會站在西夏的大殿上,還身著與百官相似的朝服?

楊昭想要上前,卻立即被先行一步的琪佑擋住了身形。

趙如煙的心分分沉下,目光盈然,下一瞬卻被一道高壯的身影擋住視線,迎上一雙暴性征戾的獸瞳,不由想後退,腰即被他攔住。

「公主,你即將成為孤的皇後,要跟孤王一起坐在殿前,受百官的朝拜。」李元昊獸瞳精光一綻,迸出一絲王者才有的得意狂狷、他拉起她的手,半拖半強地帶她走向前方那座金碧輝煌的盤龍寶座。

趙如煙的心思全不在他這里,眼光不時的向後瞟,看向楊昭。

她一再的確定,站在大殿上的那個男子,是不是楊昭?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可是楊昭,他為什麼會沒死?還在西夏為官?

在步上台階的那一刻,趙如煙清楚地看到楊昭驚瞠的眼眸中,狂亂矛盾心疼無奈交織糾纏,他被琪佑和周圍的幾個官員死死的拉著。

李元昊強拉趙如煙坐在右手邊,力道猛劫,害她身子不穩直撲了上去,她伸手想擋,大手卻一擋,身子一失著力點便似投懷送抱般,撲進了他懷里,模樣相當曖昧。

李元昊索性攬住她縴腰,順勢將她轉了半圈,跌坐在他膝上,左手死死捆住她的腰身,將她直接按坐在自己懷里。

「你……」趙如煙氣得瞪過去,要掙扎起身。偏偏腰間的力道似鐵條般,一分也不松。

李元昊俊拓沉凝的面容綻開一絲得意的笑,凶猛的獸眸柔了三分,他鉗住她下巴,絲毫不顧及滿朝文武大臣驚訝搖頭無奈狀,霸氣得不客人拒絕地宣布道,「從今天開始,大宋公主趙如煙,就是孤的皇後。」

不待她反應,滿朝文武齊齊下跪,高聲呼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元昊,你什麼意思?我說過我不要當你的皇後。」趙如煙掙扎著要逃開,滿臉的意見。

李元昊牢牢的箍著她的身子,單手挑起她的下顎︰「不願意?難道是孤送給你的禮物,你不滿意?」他眼神若有所指的瞟向楊昭。

「你是說他就是你送給我的禮物?」趙如煙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他。

「楊家至今還苟活于世的長子楊勛,他曾經鐘情于你,不過現在已經是我西夏的駙馬爺了。」李元昊輕佻的笑,獸眸中迸發出精光。

「駙馬爺?」趙如煙驚訝看向楊昭。

楊昭似乎無言以對,他愧疚的低下頭,噤聲不語。

李元昊貼近她的耳畔道︰「楊將軍現如今已經投靠我西夏,迎娶了西夏的公主李虞倩。」

趙如煙表情一怔,楊昭竟然跟李虞倩成了親?難怪會在大殿上看到他?

可是以他的個性,怎麼可能甘心讓李元昊這樣的暴君擺布,還為他效命?

「李元昊,你究竟對楊昭做了什麼?」趙如煙眯起眼楮,仇視的瞪著李元昊。

李元昊抿唇一笑︰「他堂堂的大宋將軍,楊家軍主帥,我能逼他做什麼?不過如果你今天不好好配合我,孤說不定會當場拆穿他的身份,讓楊家將身敗名裂。听聞如煙公主與楊家的人交情頗深,應該不忍心看到那種場面吧?」

趙如煙目光一滯,原來李元昊派人帶她來大殿,說有禮物要送給她,其實是想利用楊昭,逼她同意嫁給他為後。

她看向不遠處的楊昭,楊昭也正巧看過來,目光中都是沉痛不舍和隱忍。

罷了,罷了,她不想再去連累任何人了。

既然李元昊千方百計地想得到她,那她就暫時留在西夏吧,至少要先搞清楚楊昭為何會在這里。

于是趙如煙不再多言,默默的跟李元昊一起平靜的接受百官朝拜,像是已經同意真的會嫁給他似的。

趙如煙深知李元昊這個人的野獸個性,既然被他看上了,就算沒有楊昭,他也會想其它辦法,逼她就範,她何不就答應了呢。

反正楊勛已經娶了遼國的溪月公主,她今生的愛情迷夢,早已被打碎了,再嫁給誰都是一樣的。

九龍塔前這幾日種植了梨花樹,是李元昊特別派人栽種的,目的是取悅于她。

他從楊昭那得知,趙如煙喜歡梨花,所以特意派人栽種梨花樹,供她賞玩。

他的這份心思她懂,只是他的情意,趙如煙就無法接受了。

先不說她還沒有從跟楊勛的情感創傷中平復過來,她跟李元昊本來就性格不合,就身份而言,她並非真正的大宋公主,也沒有立場為了大宋和親,嫁給他為皇後。

趙如煙正站在梨花樹前,突然,一只大手從身後環來,樓住她的腰,另一只大手托起她的臉。

她仰頭看上,只見李元昊頭藏十二冕旒金冠,著墨色嵌金絲龍袍,似乎剛剛退朝的模樣。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什麼。」

趙如煙微微推開他的手,李元昊卻順勢雙手樓著她帖向自己。

趙如煙蹙起眉頭,卻不敢再動。

根據這數日來的相處,她知道自己掙扎得越厲害,他強索得越凶殘。李元昊的性格是逞強剛強,吃軟不吃硬。至少,對她是如此。

「不高興看到我?」李元昊鉗起她不願對視的小臉,不悅開始堆積在眼底。

「你明明知道,我……」趙如煙皺眉,話剛說到一半。

「你心里還想著那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跟你青梅竹馬的楊四郎麼?還是那個陰謀詭計多端,城府深不可測的遼國北院大王耶律烈?」李元昊黑亮的獸瞳在一瞬間,便洞悉了一切。

「沒有。」趙如煙回答得比他想像的干脆,「我很無聊,你想一輩子這樣關著我嗎?」

李元昊黑眸一閃,笑道,「孤從未想過要關著你。你愛做什麼都可以,只是……別

想逃離我。」

「可以。說回來,我應該感謝你!」

「什麼?」

「你的還魂丹治好了我嬌弱的身體。」她的體力倍增,更加方便逃走。

突然之間,李元昊啞口無言。眉頭緩緩蹙起,笑容也漸漸退去。

趙如煙怕他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即補充道,「我要參加你們的圍獵,教我射箭。」她看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猶豫,故意激他,「怎麼,你怕我學會了,對自己的師傅出手麼?」

李元昊狂傲一笑,「女人,你要拼過我,待下輩子生為男兒漢再說罷。好,我教你。」

李元昊自傲的性子也有這點好處,兩人同床多日,他承諾過不會在大禮前踫她分毫,夜里便背對著她。只是……總是要吻過她的全身,討足了便宜。

「既然拜了師傅,總少不了一份見師禮。」

「你什……」突然,趙如煙的身子僵著動彈不得。「李元昊,你要做什麼?」

李元昊抱胸,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就仿佛萬獸之王看著一只可愛小白免,眸中噬光森然,臨巡著自己的美昧餐點。

大手伸來,嚇得趙如煙大叫,「你答應過我不強迫我,你如果敢亂來,我寧願一……」

溫暖的指,擱在她唇中,他低噓一聲,道,「孤很想一口吞了你,不過……孤更不屑學耶律烈那樣強索于你的卑劣行徑。咱們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別動,會有點疼。」

「你……你到底要干什麼?」

李元昊勾起唇角,帶著一絲調皮,大手輕輕撫過她光潔的額頭,目光卻落在她那張嬌艷欲滴的雙唇,他倏地壓下臉吻上她。

長舌敲進她的口中,狂肆煽情地揉捻著她柔女敕的內壁,另一只手附在額頭上,趙如煙只覺得胸肺炸熱,連著額頭也是一片燒灼似地疼。

昏眩中,她更加疑惑,這家伙神神詭詭地一定沒什麼好事,可是她該如何抵擋?

當她回過神時,李元昊已將她放在臥榻上,讓她輕輕靠著錦枕。

離開片刻,拿來一個雕嵌五彩花紋的漆盒,打開盒子,取出一個類似針椎的東西,扶撐住她的頭落下椎子。

「喂,你要做什麼?」趙如煙心驚的叫起來,他該不會是在她頭上椎洞子玩吧?天哪,這個魔鬼。

「別叫!」李元昊又點了她的啞穴。

這下趙如煙叫不出,又心急,氣得她淚水直落。

他卻安撫道︰「別哭,只是有一點刺疼。」

趙如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索性閉上眼,不睬他。但接下來,他那所謂的「一點刺疼」直折磨她一個多時辰,最後她渾身汗濕,疼得昏了過去。

可惡,居然騙她!疼死她了。

火焰般飛翼舒展的紋路,類似于現代的紋身,殷紅滴血,焰心左右簇擁著四瓣縴細蕊紋,顏色由紅轉粉,熔在潔白細膩的額頭,襯得鏡中那張絕色非幾的臉蛋,愈加妊艷絕倫,堪非人間所有。

趙如煙撫著紋跡,感覺已經不疼。但心底,卻似強打進一截木樁子,渾身不舒暢。

可奇怪的是,西夏皇宮里的任何人,見到她額頭上的紋路,無不對她比以前更加恭敬了起來。

「公主,這是皇上送來的騎服。」一個青衣宮女捧著個金盤子,跪在她面前,她旁邊還跟著一名紫衣宮女。

這一青一紫兩名宮女是李元昊特別派來伺候她的。

听這兩名宮女說,她們出現在這里是西夏王朝史無前例的決定。

因為自九龍塔建成後,除了歷代的皇帝皇後,這里再沒出現過其他女性。

李元昊寵幸的女人要麼安排住在皇宮南面的甘露宮,要麼在冊封妃嬪的寢殿里,所有人不得近九龍塔半分。

換好騎服,宮女一邊幫趙如煙梳頭,一邊贊嘆她的絕代風華。

這情形,又讓她想起過往,不知道昔悌現在過得好不好,她跳崖陰差陽錯的來到西夏,實在分身乏術去照顧其它人,但願昔悌在遼國一切安好。

「慢著,不用插這些東西。」趙如煙突然擺手道。

宮女拿著花簪,頓時不知所措︰「可是公主,這些都是皇上派人……」

趙如煙拿起一個簡單的珍珠釵,遞給小官女,笑道,「無妨,我向來不喜歡這些東西,皇上他是知道的。就這個吧!」

小宮女立即領會,將珍珠釵別在她那彎澤亮的黛色流泉上。

心中暗暗驚嘆,想那後宮里的嬪妃娘娘們,哪一個見皇上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別具心思,偏偏這位……公主,非但對皇上的禮遇一點不上心,還要求學習男人才愛的騎馬射箭。

而他們皇上卻極為寵她,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寵愛地步。

她們被派來時,還听說西夏在邊境增派的駐軍,都是用來防止耶律烈帶兵搶回自己王妃的。

朝中大臣雖心生不滿,但對于驍勇睿智又強悍凶殘的皇上,也沒有一點辦法。

而那位俊朗神秀的駙馬爺也多日未上朝,听說是跟公主大吵了一架,似乎也與這位絕子有著什麼關系。

總之,她們能來服伺皇上如此看重的人,是既喜且憂。

喜的是,公主的額頭已經紋上像征皇後身份的紋飾,且是皇上親自動手紋上的。能成為未來皇後的貼身宮女,在宮中的身份地位比之那些娘娘,許還高出幾分。

憂的是,伴君如伴虎。

端詳鏡中的人兒,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令人心神迷醉呵!難怪她們神勇俊偉的年輕皇上也逃不過這道美人關。

李元昊上樓,正看到宮女為趙如煙整理衣裝。

「奴婢叩見皇上,萬安。」宮女們連忙行禮。

「嗯。」李元昊擺擺手,宮女退開,他笑著上前,上下打量一番,「不錯。比你在遼國的時候,要稱眼多了。」

「什麼意思?」趙如煙沒給他好臉色看。

李元昊笑得更加得意,「你在我這姬養數日,豐腴色健,比你在大遼的時候那副病弱的排骨精模樣,好看多了。」

趙如煙面上一愣,哼了一聲,繞過他離開。

錯身時,李元昊伸手一把攬住她的縴腰,在她用力掐手背的微小抵抗下,一起下了摟。

這一幕,看得宮女們暗自怯笑。

趙如煙沒想到的是,李元昊並沒帶她直接去靶場,而是來到一塊堆滿了木頭的空地,空地上還放著一塊大圓石,石上一把大斧。一看就知道是用來劈柴的家當。

「這是什麼?」她疑惑的問。

李元昊濃眉一挑︰「劈柴。」

「李元昊,你什麼意思?」這一下子,趙如煙有些沉不住氣。因為他笑得相當欠扁。

李元昊只是笑笑,伸手,琪佑立即遞上一把大弓。

他遞給她,道︰「拉弓。」

趙如煙咬著銀牙,擺出尋常見慣的弓箭手姿勢,右手用力拉弦,碼了半天力,緊繃的弦很不給面子的,連十五度斜角都撐不開,更不用說要射出箭至少要拉個五十來度。

而神射手如耶律烈,她曾見過他拉弓,弓身與張弦,都呈一個滿圓形。

「知道了?你一點臂力都沒有,如何張弦射箭。這第一課,劈柴練臂力。」

趙如煙蹙著眉頭,橫了那笑得張狂的男人一眼,瞪著那堆柴伙半晌,心中定了又定。

為了自由,拼了!

她走上前,挽起袖子,拖起大斧,拿起一根木頭放在大石上,用力舉起斧頭。

這個活兒,她曾經跟楊勛私奔時也做過,當然是以失敗告終。這一次,不論過程如何艱

辛,她也要咬牙挺過去。

砰——

木頭被砍歪飛了,斧頭落在大石上。

 鏘!落斧前,木頭倒了,斧頭沒逮住力,又落在石頭上。

嘩——

算是劈好一根柴。

倏——

遺憾的第二刀,斧頭又落在大石上。

「啊——」

糟糕了,斧頭月兌手,飛了出去,貌似……飛向旁觀的人群,人群中有︰西夏皇帝李元昊、他的隨身侍衛琪佑和阿漢,兩個備茶水的宮女,兩個使喚的小太監。

呃,砸到李元昊他們是活該,誰叫他們一直在旁邊興災樂禍,用一副觀看動物耍雜技的嘲弄表情看著她。而且他們都有武功不用擔心。但是砸到宮女和太監就慘了。

「來人啊,給公主換一把斧頭。」才砍了不過五下,口子缺了好大一塊。

阿漢叫得尤其響亮,看他不斷抖動的面皮就知道,他忍笑忍得相當辛苦。

趙如煙接過斧頭,凶悍地瞪了他一眼,那眼光明擺著說︰「丫的離我遠點,小心下一個缺塊的不是斧頭,而是你!」

看笑話就看笑話,她就不信,歷史上那麼多女中豪杰,她連個小小射箭也學不成。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數天後,趙如煙的劈柴功果然大有進步。那堆看笑話的人,終于換了表情。

「不錯。可以開始練習拉弓了。」李元昊看了看小山似的柴火堆,終于似頒聖詣般,解了趙如煙一臉怨氣。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更令她暴跳如雷。

誰料到,這次琪佑拿來的弓,只有之前那把的三分之一粗細大小。

趙如煙疑惑地問︰「你要我拉這個?」

李元昊點點頭,表情嚴肅。

她更疑惑︰「不是用之前那把麼?」

「不用。那是男人用的,你用這把即可。」李元昊深邃的獸瞳中,明顯飄過一抹嘻色。

趙如煙晶瞳大睜,「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們女人?」

李元昊有一瞬間愕然︰「不,本來這把弓就是為你準備的。」

趙如煙怔住,但李元昊身後的某漢噗哧一下噴笑出聲,連琪佑也轉臉笑去。

剎時間,她明白了一個事實︰自己這些天是被耍了。

「可惡!你們明著就是看不起我們女人!你……你們……我要你們好看!」

說著,在眾人驚訝之下,趙如煙跳到柴堆,拿起她數天的勞動成果,砸向那堆笑得欠扁的男人。

阿漢邊跳這嚷嚷,「美人兒皇後,你別怒呀!好歹你劈的這些柴,都可以留到秋狩後的篝火宴會上,用來烤牛排用!那也是……哎喲……」

「去你的!我很樂意把你烤了吃。」

「放心,到時候會有烤人肉排吃的。」

「神經病。」

這打打鬧鬧,無形中也消彌了趙如煙心頭郁結已久的沉怨。

她跟李元昊的相處也漸漸融洽了起來。

秋陽高挑,映亮整個山林,楓紅疊翠間,一展展高高飛揚的黑色金獅旗,霸氣囂張地佔領了整個山頭,號角聲揚起,犬吠聲此起彼伏。

但見青鱗皚甲的騎士,迅速穿行于紅綠灌叢間,破空箭哨聲不斷。

一塊居高臨下的空草地上,明黃浮雲華蓋下,趙如煙著緋色騎裝,座下是一匹柬紅色小馬,背上是那把小弓,鞍邊懸掛的箭筒中配著二十只箭。

看著下萬圍場中激烈的獵殺追逐,參加秋狩的貴戚相當多,只是遍尋眾人,唯不見楊昭。

自從那日在殿上見過他後,已經將近數日,她未見過他一面。

楊昭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很想找個人問問,可是又怕驚動李元昊。

李元昊這個人的心思太深沉太狠戾,前不久又有後宮里的女人來九龍塔尋畔,沒見著她,即被李元昊安排的士兵發現。

趙如煙在塔上清楚地看到女人被他丟進護塔河中,剎時間河水翻涌,黑鱗閃現,一頭頭尖鰭黑鯊沉然無聲地爭搶著被割破了一根小手指的女人,女人的尖叫嘶吼聲,在她腦子里久久回蕩。

李元昊,眾所周知是西夏國的殘暴君王。

她不能冒那個險,即使是多麼想再見楊昭一面,問清楚情況。

可他現在已經是西夏的駙馬,再也不是大宋的楊將軍,他們現在的立場再相見,會相當凶險,她不能讓他再為了她失去安生立命之所。不能……

「公主,皇上發信號,咱們可以下去了。」琪佑護在她身邊,駕起馬兒走下獵場。

趙如煙方才回神,看著遠方被逐漸趕過來的糜鹿,有一分不忍,但仍拿起弓,抽出箭,搭好弦,準備在這場圍措中一試訓練成果。

「公主,來了。」琪佑也負責指導,眼見一只腳程稍遜的小鹿被專門趕了過來,他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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