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程說完那一番話之後就搖搖晃晃的走了,穆容蕎瞪著麥梓浩看了半天,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錢程剛剛說的那一些,到底是喝醉了酒之後的胡言亂語還是一直沒有被她察覺的真相?如果是真的,那麥子對她……
她揉了揉隱隱作疼的太陽穴,麥子喜歡她?他對她那麼好,每次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全都是因為喜歡她?他這麼多年沒有交女朋友也是因為她?他每次開玩笑一般的說讓她跟了他也全都是真的?
她腦子里亂亂的,酒吧里喧鬧的環境讓她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思考,麥子,怎麼可能會喜歡她?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時候的一起上學放學吃飯睡覺,到長大之後的互相關心互相幫助,她從來就沒有把他們之間的感情往男女之情上去想,她理所當然的以為,麥子對她,就該是那樣的!會不會是錢程弄錯了?其實麥子對她也是沒有什麼想法的?
想到這,她甩了甩頭,決定不再一個人瞎想,麥子喝醉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他帶回去,其他的事還是等他清醒了之後再說吧。
她好不容易把麥梓浩弄回家,他已經完全醉的不省人事了,她費了好大的勁把他弄上床,自己也累的一坐到了地上。
麥梓浩完全是被她甩到床上的,大力的震蕩之後,他皺眉咕噥了一聲,把臉埋進了柔軟的被子。
穆容蕎休息了一下之後就去衛生間擠了毛巾出來小心的給他擦了擦臉,再幫他月兌掉了外套和鞋子,在解開他衣扣的時候,他猛的睜開了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充血的眼眸依然迷蒙,但卻充滿了戒備,穆容蕎一愣,隨即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麥子,是我,小蕎,別緊張,放開我,乖。」
明明已經醉得神志不清,可他竟然真的慢慢的放松了下來,松開了她的手。
穆容蕎趕緊給他蓋好被子,掖好被角,可她的手還沒收回去,就突然感覺到來自腰間的一股巨大的力道,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自己竟然被壓在了床上,而撐著雙臂在她身體兩側,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除了麥梓浩還會是誰?他的雙眸半眯著,閃耀著一些讓她看不懂的情緒,她驀然就覺得一陣心慌,本能的掙扎著去推擠他的胸膛,「麥子,你喝醉了,讓我起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猛然低下頭,用行動給了她答案,那果凍般柔軟的觸感強勢的噙住了她的雙唇,將她的唇瓣吮入唇齒間啃噬,那帶著濃濃酒意的親吻讓她半邊身體不由自主的酥麻了一下,身子一個激靈,她立刻推開他,唇瓣上卻立刻傳來一陣刺痛,她本能的痛呼了一聲,他的舌立刻趁虛而入,狠狠的纏上她的舌尖用力糾纏,她想掙扎,想反抗,可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反應,在她行動之前,他快速的捉住了她的雙手,用力按在了頭頂,幾乎將全部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了她身上,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隨著這個吻的不斷深入,穆容蕎只感覺到胸口越來越悶痛,呼吸困難之下,她只能張大嘴巴喘息,卻引得他更狂野深入的糾纏,這個吻,不像情侶之間的溫情脈脈,反而像是帶著一絲慘烈的絕望,她覺得自己快要被身上這個男人一點一點的吸進肚子里!
就在她覺得自己會因為窒息而死亡的時候,唇齒間突然一松,本能的,她立刻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從來沒有經受過那樣的親吻,也從來沒有過那樣瀕臨死亡的感覺,在剛剛那一瞬,她真的有種錯覺,她會因為那個激烈的吻而窒息而死!
還未等她平復下呼吸,他的唇再次壓了下來,這次穆容蕎已經學乖了,在他的唇即將落到她唇上時,她一個側臉躲開了他,用力推開了他的腦袋,脹紅著臉低吼道,「麥梓浩,你瘋了!」原來男人喝醉了酒真的是不可理喻的,就連那麼冷靜沉穩的麥子也沒辦法幸免,可是,她突然想到,如果她今晚沒有去找他,如果此刻他面對的任何一個其他的女人,他是不是也會像這樣獸性大發?
麥梓浩勉強撐起了半個身子,眉頭緊蹙,猩紅的雙眼直直的看著她,「小蕎,我難受。」
穆容蕎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他還能認得出自己,也就是說他剛剛並不是隨便對著哪一個女人發情,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她深吸了一口氣,他是喝醉了才會那樣對她的,「是不是頭疼?我去給你沖杯蜂蜜水解解酒吧。」
他搖了搖頭,把頭埋進了她肩窩處,熾熱的鼻息全都噴灑在她敏感的頸側肌膚上,含含糊糊的話語像是夢囈一般從脖子里傳來,「小蕎,好難受……不要和他在一起……我也愛你……他能給你的我也都能給……讓我愛你,好不好?」
隨著說話的聲音,他的身子也在她身上不停的磨蹭著,從未和男人如此親近,穆容蕎不覺又羞愧又慌亂,手忙腳亂的把他用力往旁邊一推,也顧不上看他的情況,光著腳就快速的跑了出去。
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間,她砰的一聲關上門,隨即用力的落下了鎖,靠在門板上,她大口的喘著氣,根本不敢去回想剛剛發生的那一幕。
好不容易回過神,她去浴室沖了個澡,然後躺在了床上,可是,腦子里卻比一開始更亂了,怎麼會變成了這樣?她和麥子,明明是那麼純潔的姐弟之情,或者說是兄妹之情,怎麼就在這一夕之間變質了?
他剛剛迷迷糊糊的說愛她,錢程也說他愛了她很多年,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告訴她?她是不是真的這麼遲鈍?身邊的人默默喜歡了她那麼長時間,她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