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蕎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我……」她當時想到麥子死了,覺得萬念俱灰,又想到他是帶著遺憾走的,所以才會說出那番話,沒想到會被他听到,還誤解為這是她的承諾!這可怎麼收場才好?
麥梓浩也不逼她,只是那麼安靜的看著她,昨晚發生的事,他全都記得,也不後悔,那本就是他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只是借由酒精的名義讓它提早發生了而已,可是他沒想到她會那麼抗拒,在今天早上昏迷之前他曾打過電話給她,可她全都沒有接,那時候他真的覺得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要不是想到家中日漸老邁的雙親,他壓根就不會打給錢程求救,可也在那一剎那,他想通了,如果真那麼死了,他絕不甘心!他愛了她那麼多年,等了她那麼多年,怎麼可以就那樣走了?
「麥子,我以為……」
麥梓浩抿了抿唇,打斷了她的話,「你是想說你以為我死了才會那麼說的是嗎?你的那番話,只是用來欺騙死者的,如果我沒有死,你壓根就不會想要跟我在一起,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我……」穆容蕎詞窮了,她確實是以為他死了才會那麼說的,可是,她也不是想欺騙他,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自己的心情,總之就是心里亂亂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不是的話,那我可以理解為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系了嗎?」麥梓浩嘴角微揚,心情大好,但臉上卻假裝的一本正經,經過了這件事,他已經不想再等了,他想要把她先納入自己的羽翼內,然後再慢慢的接近她,那樣,他就不用擔心再有什麼楚雲飛嚴諾之類的人會搶走她了。
穆容蕎嚇了一跳,怎麼一下子就進展到男女朋友關系了?可是,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總不能轉身就反悔,可她從來沒想過會和麥子以男女朋友的關系相處,怎麼都覺得怪怪的,既然他都那麼坦白了,她也不想隱瞞他自己的想法,「麥子,我需要一點時間。」
麥梓浩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好。」他們畢竟以姐弟關系相處了二十幾年,要不是發生了這件事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接受他做男朋友,他自然也不能把她逼的太緊,給她一點時間慢慢接受他們的新關系,二十幾年他都等了,不介意再等一段時間。
麥子在S市沒有什麼親人,穆容蕎作為準女友,自然要負擔起照顧他的責任,可她前面為了照顧楚雲飛已經請了很多天假,那天又在楚雲飛面前說過要回去上班,現在自然也不可能再請假,她只能給他也請了一個護工,白天照顧他的日常起居,而她自己則每天下班了過去,和他一起吃飯,有空的時候盡量自己做了飯菜送去給他吃。
對于這樣的情況,麥梓浩自然是很滿意,從來都是自己單方面的付出,小蕎對自己再好,也只是以好朋友的身份,這是第一次,他以男朋友的身份享受她對自己的照顧,自然是無比滿足,臉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楚雲飛在麥梓浩入院的第二天就辦了出院手續回去上班了,穆容蕎自然知道以他的身體狀況還不適宜立刻投入到如此高強度的工作,可以她的身份也沒有資格干涉他的決定,只好暗中把他的工作量減輕一點。
可她也感受到楚雲飛對自己的態度在一夕之間改變了,他不再用那種熾熱的眼神看她,也不再跟她說任何重新開始的話,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無比正常的老板與秘書的關系,這是她一直以來都希望的事,可是,真的看到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用那種陌生冷漠的眼神看她,用公事公辦的態度對她,她心里還是會覺得酸酸的,不太舒服。
終于,當她的工作甚至包括了要幫他定位置和別的女人吃飯,為他選擇送給別的女人的禮物,當看到孟心怡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一臉得意的看著她時,她終于沒等忍住,沖動的遞上了辭職信。
因為上次國際廣場投標案的事情,王總對她總有一絲芥蒂,接到她的辭職信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詢問了一下就批準了。
晚上,在醫院和麥梓浩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隨意的提起了這件事,雖然事後她也覺得自己是沖動了一點,可是,她並不後悔,因為在那里工作總是免不了要和楚雲飛面對面,既然她已經決定不再與他有什麼牽扯,還是換個工作的好,只是這年頭,好工作真的不是那麼好找的。
麥梓浩歪著腦袋想了下,說道,「我上次跟你說過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穆容蕎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說的男女朋友的事,心里一慌,不由得脹紅了臉,「那個……我還是覺得先找個工作……」
麥梓浩低低的笑了起來,「小蕎,我說的是去碩康工作的事,錢程今天還跟我抱怨人手少呢,要是你能來幫我就太好了,不過,」他頓了一下,狀似無意的瞥了她一眼,「做我女朋友有那麼痛苦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麥梓浩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我說過會給你時間好好考慮的,但我真心希望你能考慮到碩康來幫我。」
穆容蕎想了一會,有些猶豫道,「可我靠你的關系進去,會不會不太好?」
「我女朋友進我自己的公司,還要看別人臉色嗎?再說了,怎麼進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勝任你的工作,那自然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你說對嗎?」
穆容蕎因為他很自然說出的女朋友三個字而微顫了一下,還沒定的事,他說的倒是面不紅心不跳的,好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過想想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她一個女生,又是秘書,要找到一個不是靠長相的好工作真的很難,去麥子的公司她自然就不用擔心那些問題,于是,她想了好一會,終于還是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