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蕎在酒店住了三天,第一天楚雲飛來找她吃飯,她去了,畢竟那天晚上也多虧了他,她為表感謝請他吃一頓飯也是應該的,但吃完飯她就找了個借口拒絕了他的再一次邀約,回到酒店之後她就退了房,重新換了一家酒店,為的就是不讓他有任何的誤會,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她絕不會因為和麥子之間有問題就轉而回到他身邊,那樣對他,對自己,對麥子,都不公平。
期間,麥梓浩打了很多電話給她,她一個都沒有接,她已經把自己的東西都從公寓里拿了出來,相信他已經看到了,應該也知道她的態度了
阮歆瑤也找過她,可在听到她說出那件事之後也沉默了,只說要她保證能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其他事情都尊重她的決定,不發表任何意見,將心比心,相信沒有一個女人遇到那樣的事情會不介意。
門鈴響起的時候她正靠在床頭看著電視,以為是客房服務什麼的,也就沒有多想,爬起來開了門,門外,楚雲飛手撐牆壁站著,身穿一襲黑色長款風衣,愈發襯的他頎長挺拔,玉樹臨風,只是,他陰沉的臉色卻與這一身打扮格格不入,性感的薄唇緊抿著,墨黑的眼眸中也醞釀著山雨欲來的風暴。
她後退了一步,卻依然堵在門口,有些戒備的看著他,「楚雲飛,你怎麼會在這里?」
楚雲飛冷笑了一聲,「穆容蕎,你還真有本事,就這麼想擺月兌我嗎?居然連夜換酒店,我真是低估你了。」
「我也低估你了,居然這麼快就找到這里來了。」
他冷哼了一聲,「我要找你,能有多困難?」X市雖然不小,酒店也很多,但他用洪雅如的名義找一個人,也並不是很困難。
穆容蕎嘲諷的揚起了嘴角,「那我是不是該覺得受寵若驚,能讓楚先生這麼紆尊降貴的來找我?」
「穆容蕎,你能不能別這麼別扭?我又沒惹到你,別把你的氣撒在我身上。」
穆容蕎深吸了一口氣,暫時斂去了不快的情緒,「好,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楚雲飛卻突然沉默了下來,只是默默的看著她,那眼中,波濤洶涌的,似乎壓抑著很多很復雜的感情,過了好一會,他才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要回北京了。」媽媽打電話來說爸爸的身體不大好,要他回去一趟,他知道媽媽的個性,若不是情況嚴重,她絕不會把這樣的消息告訴他,所以,他必須要回去!只是,他還是放不下她。
穆容蕎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愣了一下才說道,「好啊,你的家在那里,是應該回去了。」
「你……願意跟我走嗎?」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有期盼,也有一絲淡淡的哀求。
穆容蕎搖了搖頭,再搖了搖頭,「對不起,楚雲飛,我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這里,我不會去別的地方。」
「我沒讓你放棄這里的家人和朋友,我只是想,你既然在這里過的不開心,何不換個地方重新開始?等你心情好了,還是可以回來的。」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可他可以猜的出來,若不是和麥梓浩發生了矛盾,她怎麼會一個人住在酒店里?
穆容蕎依然只是搖頭,「我在這個地方待慣了,不適應北方的生活,對不起。」
楚雲飛沉默了下來,眼神中透露著失望,卻沒有試圖再勸服她,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今天下午的飛機回北京,你能陪我吃個飯麼?就當是送別。」
穆容蕎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我請你吧,算是給你餞行。」
楚雲飛也沒有推辭,沉默著轉身走了出去。
飯店是楚雲飛選的,雖然離酒店很遠,但卻是她很熟悉的一個地方,是他們當年確定關系後第一次約會來的飯店。
穆容蕎心頭一震,不確定他是否還記得這個地方,都這麼多年了,他應該不記得了吧?可是,他怎麼會特意帶她來這里?是巧合嗎?還是故意的?
楚雲飛已經拉她坐了下來,隨手把菜單遞給她,「看看,想吃什麼?」
她心里有些亂,隨意的點了幾個菜,然後就把菜單遞給了他,楚雲飛並沒有打開菜單,只是輕輕的說了幾個菜名,然後就讓服務員下去了,穆容蕎听他說出那幾個菜名的時候心里又是一顫,低著頭,幾乎不敢看他的眼楮,他點的那幾個菜,都是她喜歡吃的,這算是什麼?
靜默中,楚雲飛輕輕的說道,「這麼多年了,你的口味倒是沒變,還是喜歡這幾個菜。」
她低頭喝著水,隨意的答道,「是啊,我這個人比較固執,不大願意嘗試新鮮的東西。」
他苦笑,「那人呢?怎麼沒見你這麼念舊?」他多希望她在感情上也是這麼固執,這麼念舊,可她偏偏在這件事上不願意回頭!
穆容蕎心一沉,啪的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看著他正色道,「楚雲飛,我今天來是來為你送行的,如果你要說別的事,很抱歉,我想我沒這個閑功夫听你瞎扯淡。」
楚雲飛趕忙擺手,「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
穆容蕎這才緩和了神色,幸好服務員來上菜,尷尬的氣氛才緩和了一些,楚雲飛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終于讓她不再緊繃著臉不理他,他這才松了一口氣,「送佛送到西,吃完飯送我去機場吧。」
穆容蕎白了他一眼,「楚雲飛,你怎麼不干脆讓我送你去北京?」
他狡猾的一眨眼楮,「那感情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穆容蕎翻了個白眼,懶的理他,干脆站起身來就走,楚雲飛急急的扔下錢從後面追了出來,一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肩頭,嘻嘻笑著,「別這樣嘛,我都要走了,你不是還要用這種晚娘臉孔對我吧?」
穆容蕎踹了他一腳,扭了子想掙月兌開他,卻被他一個轉身反而抱的更緊了,她張了張嘴,剛想開口罵他,卻看到他僵硬著笑容看著她的背後,本能的,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一個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獨自立于寒風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眼中,閃爍的都是哀傷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