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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煥龍鳥都不鳥他,直接向沈登問道︰「沈登,你怎麼來了,還帶了這麼多的騎兵?」
沈登也不下馬,直接道︰「我哥怕你等掃我軍中士氣,特叫我等前來援助!你怎麼還在這里?這麼久了,還趕不到前方刺探軍情?」
盧煥龍道︰「剛才我等眾人剛與敵軍打了一仗,此時正在休整,我想等眾人休息一番之後,再行前去刺探。」
沈登雖然武輸給了盧煥龍,但是他一向桀驁不馴,自命不凡,看到周圍並沒有其他的士兵,不屑道︰「怎麼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而已,其他的人呢?莫非他們都已經死了,你該不會是躲在暗處,苟且逃過一命吧?」
灌木叢中,眾人已然忍耐不住,紛紛跳了出來,徐天川喝道︰「無知兒!竟敢胡言『亂』語,簡直不知天高地厚!秋哥,讓我來收拾他!」
盧煥龍見他們跳了出來,怒斥道︰「他媽的誰讓你們出來了!老子讓你們出來了嗎!目無軍紀,當罰!原地趴下,每人五十個俯臥撐!」這「俯臥撐」當然是盧煥龍在訓練之余,教給他們的,好讓他們訓練上肢力量。要換是以前,盧煥龍如果被人教訓,自己兄弟如果不站出來,自己一定會覺得很憋屈窩囊。但是,這是在軍營,是軍隊,正所謂軍令如山倒,即使他們跳出來為自己解圍,自己心中很是感動,可自己有命令在先,讓眾人沒有自己的命令決不能暴『露』目標,沒有辦法,只能成全軍紀了!
九人原地趴下,雙手撐住身體,做起了俯臥撐,口中還兀自齊聲數到︰「一,二……」九人本已疲憊不已,聲音之中帶著沙啞,在這林中顯得陰森不已。待到眾人做到一半時,身上的剛剛凝血的傷口紛紛開裂,包扎布上滲出一片片醒目的殷紅,人人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神情痛苦,動作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麼迅速了。
沈登手下四十余人看著眼前的場景,紛紛愣住了。沈登看到眾人渾身是傷,兀自還在堅持做著什麼「俯臥撐」,心里耶不知在想什麼。一時間,樹林中,只傳來九人越來越艱難的數數聲。
九人做完之後,還來不及休息,盧煥龍便呵斥道︰「即刻站好,原地休息!」
沈登看著眾人嚴守紀律,听從指揮的樣子,一時間之間不知該些什麼好。盧煥龍道︰「沈登,這就是我的部下,方才一戰,他們勇敢殺敵軍差不多二十斥候,只受了點輕傷。不知元帥叫你來有何吩咐?」
沈登緩過神來,到︰「那個……那個元帥怕你們出事,便叫我等前來支援。」頓了頓,看了環視四周,疑『惑』道︰「敵軍的尸首在哪?」
盧煥龍道︰「在離此地不過一里處,我們為了不打草驚蛇,把休整地點前移了一里。」
沈登雖然有些不相信盧煥龍等人真的殺了差不多二十個斥候,還一個人都沒有死,但還是道︰「既然如此,你等便先在此地休整吧,我等前去前方查探。」
盧煥龍道︰「不可,敵軍大營待等不回斥候的回應,只怕會率股士兵前來查探情況。我等只需在此地埋伏設防,待敵軍過來,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沈登未等盧煥龍完,直接擺了一擺手,示意他不用再了,道︰「我手下這四十余騎兵,乃是我營中精銳,豈是一般士兵可!」接著,對眾人呼喝道︰「走!」差不少多五十匹馬在士兵們「駕」的聲音催動下,撒開步伐,向前方奔去!
盧煥龍暗暗搖頭,這子其他都很好,就是太倔了,只怕會有什麼不測,自己部下又有傷在身,不宜前行。唉,算了,還是在這里先休整一下吧。其實,按在這潁川前鋒部隊之中,盧煥龍身為一個參將,地位自然在沈登之上,理應可以命令沈登,但是,沈登『性』格桀驁不馴,除了他老爹,他就沒怕過誰。雖然他只是一個校尉,但潁川大軍中的幾個將軍對他都是頭疼不已。
趙國前鋒營。
前軍參將常國旭道︰「稟將軍,我方斥候至今未歸。」
前軍將軍吳若飛臉『色』微變,道︰「什麼?何時派出去的?」
常國旭道︰「差不多兩個時辰之前,按理,早該回到軍營里了。」
吳若飛道︰「想必他們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傳我軍令,命騎兵營一分隊校尉,率領一百騎兵,前往查探,如有險情,切勿應戰,速速撤退稟報!」
常國旭道︰「末將領命!」接著,便退下去安排查探事宜。
潁川大道上,沈登騎著千里良駒,率領眾人正向前飛馳。忽然,只見前方道上掀起一道塵土,不久,沈登便已看清是一隊騎兵,差不多百余人,正浩浩『蕩』『蕩』向自己本來。
沈登大喜,暗道︰「終于看到敵軍了,自己一定要立下個軍功不可!」轉身對眾人喝道︰「弟兄們,亮出武器,隨我沖啊!」一向自負的他並沒有把雙方的兵力差距看在眼里,而是信心爆棚,只覺這乃是自己證明自己的最好時機。
敵軍騎兵校尉也發現了沈登他們,本想撤退,但是看見他們只有四十余人,當下大喜,呼喝著眾人向前沖去!
越來越近,旋即,雙方騎兵交會一處。
「 當……」
「鐺鐺……」
「啊……」
百余匹戰馬把大道上的塵土都給掀了起來,模糊一片。由于大道寬度有限,雙方均未能擺出陣勢,只是迎面互攻。
沈登一接近敵軍,手中鐵把長刀橫著奮力一揮,敵軍沖在前面的兩個士兵頓時被砍落馬,跟上來的馬屁硬生生地踩踏上去,兩個士兵頓時口吐鮮血,死不瞑目!而敵軍的校尉也是瞬時挑落兩人下馬。
戰馬受到驚嚇,兀自『亂』沖『亂』撞,雙方騎兵部隊又都沒有馬鐙,所以,眾人只能一手護住馬韁,一手施展兵器。終究敵軍還是在一片混『亂』之中,人數優勢逐漸展『露』出來,沈登這邊已然死了二十余人,而對方只死了十來個。
沈登一慌,手中的長刀使得完全變了形,耳邊不斷傳來部下的慘叫聲,死亡的恐怖籠罩心頭,慌張失措,急忙喝道︰「撤!」著奮力『蕩』開敵軍的進攻,跳轉馬頭,往後方跑去。本來眾人在酣斗之中,噪音甚大,只有旁邊幾人听到沈登喊撤的聲音,待見沈登撤出來後,才紛紛調轉馬頭,往回逃跑。這麼一磨蹭之下,又有十來個人抵擋不住,死于馬下!
沈登帶著不到十騎的部下,死命地往回逃跑,而後面乃是差不多趙國八十騎兵在追趕著。大道之上,叫喚聲,馬鞭聲,馬蹄聲,交錯一處,不時還傳來士兵的慘叫之聲,乃是落在後面的騎兵被趕上之後,直接被刀槍刺向後背,落馬身亡!
沈登回頭一看,只覺敵軍離自己越來越近,更是緊張不已,連連揮著馬鞭,打在馬背之上,「啪啪」的聲響,坐下的良駒受到刺激,一陣狂嘯,吃痛狂奔開去。
盧煥龍眾人躲在灌木叢之中,一動不動,從外邊看來,跟沒人毫無兩樣。此前見沈登不顧自己的阻攔,執意冒然前行,心中自是擔心不已︰「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可別出什麼不測。」
經過幾次的接觸,盧煥龍對沈登雖然沒有什麼很大的好感,但是,沈登桀驁不馴,不輕易服輸的『性』格卻是盧煥龍非常欣賞的,而且他身手還挺不錯,稍加鍛煉,經過戰爭的洗禮之後,倒是有望成為一員威猛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