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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煥龍的一陣思索之中,沈豐與吳若飛已經打了幾十個回合,不分勝負。而吳若飛因較為年長,已然氣喘不已,動作逐漸變慢,還好,他經驗老道,倒是得以補充不足。
忽然,趙**隊敲響鳴金,吳若飛在擋下一招之後,抽身而退。沈豐也不追趕,策馬回陣。吳若飛這回看到敵軍大帥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本想拿他來祭旗,沒想到這兒竟然這麼能打,便示意本方鳴金,再打下去,自己體力不支,只怕會對自己不利。
吳若飛一回到陣營,直接大吼道︰「給我殺啊!」
「殺……」
「沖啊……」
一時之間,戰鼓聲、喊殺聲交錯一片,兩萬兵馬一齊沖殺向前!中間是拿著長槍的步兵,兩側乃是兩只騎兵,一同拼殺向前。還好,這穎南河邊上雖然寬闊,但是,相對兩萬大軍來,他們還是不能很好的一起沖鋒。
盧煥龍沒想到這家伙一回去,便讓大軍進攻,本來還以為還會有雙方大將之間的拼呢,看來自己是《隋唐英雄傳》看多了!
沈豐高舉銀槍,喝道︰「弟兄們,殺啊!」著,一馬當先,直接沖向敵陣。後邊的幾千兵馬隨即跟著吶喊沖鋒!
整個穎南河之南,一陣喊殺聲,驚起遠處叢林之中飛鳥紛紛驚嚇飛走。
盧煥龍愣在原地,看著身旁呼喊而過的士兵,心中百味雜陳。每一次戰斗,盧煥龍都會深切地感受到生命的卑微。或許,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感受,但是,盧煥龍身上卻帶有兩種不一樣的心思,一種是如今的生活,另外一種,乃是對現代生活的回憶。所以,對于戰爭,盧煥龍總是別人多一份不明道不清的感受。
雙方已經交鋒到一起了,大軍對戰,死傷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像是個屠宰場一樣,砍完這頭,跟著便是另外一頭,只是雙方都有砍殺的選擇而已。
殺聲震天,戰鼓擂擂,天地撼動,盧煥龍霎時感到一片茫然,只覺周圍一片寧靜,眼中看著雙方的廝殺,逐漸又模糊起來,像是在看無聲錄像帶一樣,又似是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播放一般。
接著,馬蹄聲陣陣,轟隆作響,從戰場兩邊包圍而來。盧煥龍這才回過神來,『操』著手中的大刀,「殺呀……」向前沖去!
敵軍本來兵力佔優,一輪對戰之後,已經逐漸顯『露』出優勢。吳若飛玩玩沒有想到,兩側會突襲來騎兵,此番前來的一路上,自己一直派出斥候查探兩邊的情況,均是沒有發現敵情,不免大意起來,並沒有查探這地區周圍的情況。
敵軍士兵听到兩邊傳來騎兵的吶喊聲,頓時大『亂』,沒了陣型。而沈豐這邊,自是與盧煥龍、沈登等人,一共帶頭拼殺,三人越戰越勇,敵軍死于三人手下的不計其數。
這時候,盧煥龍才發現,尼瑪的大刀在這混『亂』的戰場之上並不好用,這兵器果然是一寸長一寸險啊!還好自己練成霸刀刀法,威風凜凜,刀刀致命,威力無窮。不過,盧煥龍身上也有兩處被敵軍長槍刺中的傷口,還好並不礙事,只是傷。盧煥龍也懶得理會,此時早已殺的興起,哪還估計得上這些傷口!
在兩側騎兵的突襲下,敵軍越戰越慌,紛紛有後撤的跡象,損失慘重。吳若飛眼見于此,急忙下令鳴鼓收兵,以免造成更多的傷亡。敵軍眾人听到鳴金收兵,如獲大赦,紛紛撒腿往回撤退。
沈豐見敵軍慌忙撤退,對盧煥龍道︰「傳我軍令,乘勝追擊!」
盧煥龍道︰「元帥,正所謂‘窮寇莫追’,更何況我軍也是死傷慘重,我軍此番是為求一勝,鼓舞潁川軍心,並非是全殲敵軍。而且,敵軍也並不是潰敗而逃,撤退也頗有秩序,我軍兵馬不足,只怕會落入圈套啊!」
沈豐想想也有理,便下令鳴金收兵。沈登明白原有之後,對盧煥龍喝道︰「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膽如鼠,我軍士氣正旺,乘勝追擊的話,必然可以重挫敵軍。你為何主張鳴金收兵?」
沈豐直接喝道︰「這是本元帥的命令!」
沈登心中雖然不爽,但看到沈豐為盧煥龍開月兌,也不好再多什麼,只是憤憤地蹬著盧煥龍。
盧煥龍知道沈登的『性』格,也不解釋,心中自然知道,這一解釋的話,只會越越『亂』,便直接隨大軍返回軍營。
這次交鋒,大周這邊死了差不多三千士兵,而趙國部隊死亡人數少也在六千左右。曠地之上,盡是死尸,橫七豎八的一片,血流成河!天空下起了綿綿春雨,不多時,雨水便混著鮮血,聚成一條血河向穎南河流去,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消息傳來,潁川南營一片歡呼,士氣大振!
營帳之內,一士兵道︰「稟大將軍,前軍元帥沈豐請求撤軍回南營。」
沈正朝一陣為難,本來之前好是派沈豐去前方去試探一戰的,現在已經贏了,自然應該回來。更何況,敵軍此番一敗,定然出動大軍,而不單單是前軍部隊了,到時,本方前軍自然危險至極。只是,這截流之事,雖然連夜加工,但是還是未曾完成,尚需差不多兩三日這樣,如若沈豐一撤退回來,敵軍直接沖過河來,還談什麼水攻?待敵軍十萬大軍一齊沖上來,河道兩邊皆是平地,如何抵擋!
思索一陣之後,狠下心來,道︰「你傳我軍令回去,命沈豐必須死守潁川河之南,三日之後,方可回撤,不得有誤!」
大周前軍營帳。
「什麼,死守三日?」沈豐震驚問道︰「你沒有听錯吧?」
那傳令兵道︰「稟元帥,的確如此,這是大將軍親口所。」
沈豐兀自呢喃道︰「爹這是怎麼了?怎麼還要自己死守三日?現在全軍士兵只剩下七千士兵左右了,怎麼辦?」
盧煥龍也是不曾想到如此,來之前,就听沈豐這只是試探一戰,為的就是不讓敵軍看扁,求取一勝,為全軍鼓舞士氣。不然,敵軍十萬大軍來襲,自己本邊則剛有五萬余人,差不多是自己的一倍,怕眾多士兵會怯戰。如今,損失了差不多三千人之後,取得了勝利,卻被告知不得回撤,還得死守三日,這不是擺明著要讓我們去送死嘛!
不過,盧煥龍心中也是實在是想不通,按理,這前軍部隊之中有沈正朝的兩個兒子在這里,沈正朝應該不會這麼做啊?莫非他現在遇到了什麼難題?這個天殺的,最好不要讓老子也搭上『性』命!
沈登看到沈豐和盧煥龍都是一臉愁眉苦臉的,不屑道︰「死守三日就死守三日,這有何難?今日我們不是勝過一次了麼?敵軍這麼不禁打,我們有什麼好怕的?」頓了頓,看向盧煥龍,心中還是不滿之前他建議撤兵之事,道︰「元帥,待敵軍一來,我沈登一馬當先,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絕不像鼠輩之人一樣貪生怕死!」
沈豐道︰「弟弟,你是不知道,今日一戰,那些只是趙國的前軍部隊罷了,後邊還有中軍、後軍,三軍總共將近十萬大軍,要想在此地抵御三日,談何容易?此外,此番我軍能取得勝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等熟悉此地地形,佔盡地利所致。經過這麼一戰,敵軍對此地必定會有所了解,下次的對戰,我等便是平等條件而已了,而敵軍將士遠遠多于我軍,只怕這回我軍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