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煥龍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疑惑,冰情的關切之色看起來並不像是裝出來的,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說她就是因為昨天重傷自己之事的話,那也不離譜了,一個人的性格不是這麼容易就改變的,何況剛才自己一看見她時,還是感受到了那一份冷氣。
當然,這只有冰情了解,掌門的事就是她的事,掌門心傷,她更傷,她的使命就是無條件地報答掌門人,報答逍遙派。[.]
盧煥龍反而被弄得局促不安,說道︰「不礙事,一點小傷,我自己能搞定。」
冰情不依不撓,走上前去,忽的抓起盧煥龍的右手,看到傷情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不禁說道︰「這麼嚴重,還說沒事!」也不理會盧煥龍同不同意,從內袋之中,掏出兩個瓷瓶,從其中一個倒出一粒黑色的東西,遞給盧煥龍,說道︰「快吃下去。」接著,打開另外一個藥瓶,用手取出一些黏黏的藥漿,涂在盧煥龍的手掌之上。
盧煥龍頓時只覺一股寒流襲滿全身,清爽至極,手上的疼痛瞬時消失。而之前吞下的藥丸,身體之中,只覺暗暗催發出一種暖暖的氣息,慢慢散發至全身的各處經脈,帶動著全身血液的迅速流通。他不禁問道︰「這是什麼藥?感覺真是不錯,像是快好了一樣。」
冰情幫他涂完藥之後,這才想起自己竟然還拿著他的手,急忙松開,俏臉生暈,說道︰「是本派的獨門藥,內外兼治,效果顯著,從不傳外。」
盧煥龍從她寥寥數語之中,不禁聯想到古代的一些獨門解藥多半會有什麼珍貴藥材,比如靈芝,雪蓮,千年人參之類的東西,心頭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些興奮,說道︰「多謝左護法!」
冰情正在回想著自己剛才的舉動,听到他這麼一說,腦子中不知想到了什麼,說道︰「大護法,往後您就不要喚我作‘左護法’了,您就直接叫屬下‘冰情’好了。」說完,又感覺不對勁,不禁又是一番臉紅耳赤,不自然地站在原地。
盧煥龍雖然早已經知道她叫冰情,但還是哈哈一笑,說道︰「冰情,好名字,我喜歡!」說完之後,盧煥龍頓時發覺說過了,急忙解釋道︰「冰情,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一解釋,他更加覺得火上澆油,越來越說不清楚。
冰情看著盧煥龍慌忙失措的模樣,反而沒有多想,只是不禁多增了一份害羞的感覺,呆在原地,沒有言語。
良久,盧煥龍打破平靜,說道︰「冰情,我想快點了解我們逍遙派的情況,我們到外面去吧。」
冰情正在難為情地呆在原地,听他這麼一說,終于放松下來,自然滿口同意。
兩人來到外邊的石凳之上,接著,冰情逐漸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跟盧煥龍說起了逍遙派的大概地情況,從創派到如今,從內事到外事,無所不說,毫無隱瞞。
盧煥龍听得是一時興奮,一時擔憂,一時若有所思。從冰情不厭其煩的講述之中,盧煥龍大概了解到了逍遙派目前的境地,也暗暗為逍遙派眼下的境況感到擔憂。而在與冰情的一番簡單交談了解之後,盧煥龍也大概知道了現如今是什麼年代,這里是哪里,還有周邊是什麼樣的情況。盧煥龍不禁暗暗驚奇現如今的世界,差不多就是一盤散沙,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苦逼,穿越到了這麼苦逼的異世,一種人生的落寞寂寥,毫無依托的感覺油然而生。
冰情說道︰「因為本派處境危險,所以,此前掌門便派聖女花燻然前往潁川郡去查探情報,爭取要先于御史台勢力機構獲取重要的信息。」
盧煥龍听她提及花燻然的事,便不禁問道︰「那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怎麼花燻然一直認定我是婬賊?坦白說,我之前真的是沒有見過她,何來婬賊之說?冰情,我知道你最善良了,你看著我,我像是那種人麼?」
冰情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所在,暗暗道︰「真是不害臊!還害得我們錯怪燻然姐了呢!」說道︰「這……我也不知道……」
盧煥龍看出冰情有些緊張,像是在隱瞞什麼,特別像是狗血電視劇中演的異樣,演得還可以,就是表情略顯浮夸。當下便問道︰「你身為本派左護法,難道真的不懂?那你們為什麼要追殺她?而為什麼你們現在又和好了?」
面對盧煥龍接連而至的問題,冰情頭腦一片慌亂,急忙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多半是有什麼誤會吧。」頓了頓,說道︰「以後……以後你自然明白了。」
盧煥龍更加疑惑,自從遇到逍遙派的人之後,一直是疑點重重,縈繞在自己的心頭。冰情這麼一說,他更是確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可是,為什麼她不告訴自己呢,難道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盧煥龍問道︰「冰情,我快告訴我吧,我知道,你一定了解的。」
冰情為難不已,思索了一番,終究還是覺得沒有掌門人的命令,自己不可輕易說出,便說道︰「大護法,屬下真的不知道,您還是去問掌門吧。」
盧煥龍暗暗不爽︰「要是現在能問得到,我還問你呀!」知道冰情一定是有什麼顧忌,不敢說,盧煥龍也沒有強求,便轉移了話題,轉而問御史台的事。
冰情見盧煥龍不在交纏之前的問題,心中的石塊終于得以落下,對他之後的問題自然全然告知,不作隱瞞。
兩人交談甚是暢快,盧煥龍不時的一番怪異評論,惹得冰情禁不住,展開冰霜,露出笑顏,雖然有些生硬,但依舊可以稱得上的一笑傾城。至少,不時偷窺的盧煥龍是這麼認為的。
不知不覺之中,已然是正午時分,兩人交談甚歡,並沒有感覺到時間的飛逝,直到小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想要問盧煥龍要吃什麼東西,自己好給他帶過來,兩人這才覺察到時間不早了。
小雙看著兩人竟然相談甚歡,心中既是驚詫又是吃味,真不知道這大護法昨天還和左護法一副仇人見面的模樣,現在竟然如此相熟了,那自己往後就更加不好招待了,想起冰情冷酷無情的樣子,小雙不禁背冒冷汗。
盧煥龍道︰「小雙,我等下自己過去就行了,不用麻煩你了。」
說著無意,小雙卻覺得自己像是被冷落了一番,只覺盧煥龍的話冷冷淡淡的,迷迷糊糊地說道︰「屬下明白。」跟著變患得患失地離去了。
小雙是逍遙派中的一般弟子,地位差不多是最低那一類的,平時不知要受到多少欺負,好不容易感受到了盧煥龍這個大護法的另眼相看,燃起了希望,跟著便是覺得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如何叫她不感觸萬千。
當然,盧煥龍對此並沒有察覺,等小雙走了之後,說道︰「聊了一個早上,想必你也累了,今日就先這樣了吧,你先去吃吃飯,休息休息,等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在找你了解了解情況。」
冰情起身說道︰「屬下隨時听候大護法的吩咐!」說著,轉身便欲離去,忽的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說道︰「大護法,你的房間……」
盧煥龍頓時明白了是什麼情況,說道︰「不礙事,你盡管去吧。我這麼大的人了,會整理的。」
冰情沒有理會,她知道,不管她怎麼說,大護法都不會同意的,索性直接邁開腳步,走向房門,開門,進去,干淨利落。
盧煥龍來不及阻攔,跟著走了進去,已然看見冰情正在收拾,說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冰情不禁嗔道︰「你的手都傷成那樣了,還說沒事。我收拾一下就好了。再說,這也是屬下分內之事。」說著,繼續收拾起來。
盧煥龍知道她是鐵定要幫自己收拾了,便不再阻攔,上去幫忙。冰情自然不同意,還是以受傷為由,不讓他收拾。盧煥龍索性走到床邊,坐在床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正在收拾木桌的冰情。
冰情只覺背後有一雙火辣辣的眼楮在盯著自己,手上的速度不禁加快,很快,便收拾完畢,跟著分成幾次,搬出房外。期間,自然要特意避開盧煥龍那雙無處不在的眼楮,弄得冰情不禁面紅耳赤。
收拾完之後,冰情站在門口,連進門的勇氣都沒有了,說道︰「大護法,屬下現行告退了!」不待盧煥龍回應,已經匆匆跑開。
盧煥龍郁悶不已,暗道︰「至于這樣嘛?我有這麼可怕麼?」說完,狠狠地拍了拍自己方才已然不自覺蘇醒的小弟弟,真是不爭氣!就這樣的情況,竟然向主帥揭竿起義了!
不過,看到房間中一片整齊模樣,盧煥龍心情不禁大好,忽的覺得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起身走出房門,向廚房方向尋去。
來到廚房,自然受到貴賓一般的待遇,還讓他以後不用來這里了,到吃飯時間,會有人送上的。盧煥龍自然客氣回應,跟著飽餐一頓,只覺這一餐是美味無比,搞得他在吃飯之時,不時低聲笑了出來,引得眾人猜測不已。
飯飽之後,盧煥龍又感覺到了無時不在的落寞,不自覺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