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銀定城皇宮。
御書房之內,一片詭異氣氛。
丁虎微微靠近木卓倫,說道︰「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說?」
木卓倫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卻沒有表露出來,說道︰「說吧。」
「皇上,素聞二皇子他常年佣兵在外,您看?」
「嗯?」木卓倫一副天之將塌,與我無關之勢,等著更多的信息。
「听聞二皇子近來對于皇上您立太子一事,頗有心事,外邊更是有傳言,二皇子有謀逆之心……」
木卓倫一擺手,示意丁虎不能再說下去。丁虎看著陰晴不定的木卓倫,背脊連連冒出冷汗,這件事他早已想要說出口,只是一時沒有好的機會。
「這件事你往後不必再提了,朕自有主張。」
近些日子以來,朝廷之中,關于改立太子一事的呼聲越來越大,同時,二皇子本身在邊境上也是頗有作為,雖然不能打退突厥,但也力保江山不失,功勞可謂不小。想必二皇子,太子就沒有這樣的耀眼功績了。不過,他禮賢下士,愛護百姓的心聲甚為銀定城百姓的擁護。所以,朝中為他的爭取保位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再者,傳聞二皇子生性殘暴,若是這樣的人當了皇上,天下豈有安生之日?
「皇上,請您三思啊,稍有不慎,只怕樓蘭將亡吶!」
「好了。朕也不是沒有听說過此類傳聞,可是丁愛卿,你可知道,自古皇族奪位,皆是令人扼腕嘆息。朕只是想讓他們平安就好,切勿出現什麼兄弟骨肉相爭吶!」
木卓倫頓了頓,接著說道︰「況且,自古長者為尊,長兄為大,朕也不會這麼輕易便會改變的。」
丁虎說道︰「皇上,就只怕二皇子不是這麼想的。」
木卓倫望向丁虎,銳眼發光,說道︰「丁愛卿,你乃是本朝重臣,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朕也有朕的苦衷。」
丁虎繼續說道︰「眼下,突厥大軍進犯,這是我樓蘭國的不幸,但對于二皇子來說,正好是個天大的機會,到時候,只怕連大將軍曹卓都無法壓制。皇上,當初您讓主動請纓的二皇子鎮守邊疆,而同時又保住了大將軍曹卓的權力。如今看來,皇上您真是聖明啊!」
木卓倫喃喃道︰「唉,只是他們兩兄弟多半不能體會到朕的苦心吶!」
丁虎道︰「皇上,微臣斗膽,請您速下定奪,否則久則生變啊。」
木卓倫沉思了一陣,說道︰「既然如此,到時候打退突厥之後,朕便封二皇子為臨清王,長久駐扎臨清郡。」
「丁愛卿,你看如何?」
丁虎猛地回過神來,說道︰「皇上英明,太子與二皇子要是知道皇上您有這份苦心,就不會有其他的事端了。」
「丁愛卿,朕老了。唉,太子正當弱冠之年,到時候還得勞煩你等多多操勞了。」
「皇上,您乃龍之天象,必當長命萬年!」
「哈哈,丁愛卿,你就別拿好話來搪塞朕了,朕還有多少時日,朕自己了解。好了,丁愛卿,你說說盧煥龍這人怎麼樣?」
「皇上慧眼識珠,他自然是檀不是杉。」
「仔細到來。」
「是,皇上。微臣覺得,此人必然是身懷過人之才,他雖然不動聲張,卻隱隱透出一股可怕的銳氣,展露出與他年齡並不相符的老成穩重。以微臣之見,此人可堪大任,得之乃是我樓蘭之大幸也。」
「你可知他是什麼人?」木卓倫見自己欣賞的人,也得到了下屬的認可,心中也是頗有高興,略帶微笑的說道。
丁虎眼中閃過一絲銳光,不動聲色地說道︰「微臣不知,請皇上明示。」
木卓倫緩緩說道︰「你可知道盧礦秋?」
丁虎露出詫異之色,問道︰「皇上,可是那周國之盧礦秋?」
木卓倫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頷首。
丁虎頓時臉色大變,心中翻涌,一陣驚慌失措,這盧礦秋他自然再也熟悉不過了,對于他的經歷,著實是人人震撼。
良久,丁虎緩過神來,說道︰「皇上英明,我樓蘭得此良將,大敗突厥便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木卓倫不動聲色,說道︰「丁愛卿,此事除了你與朕等四人知曉,朕不希望听到別人提及。」
丁虎慌張跪下,說道︰「皇上,微臣不敢,微臣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守口如瓶!」
「好了,起身吧。」
「謝皇上!皇上,不知他怎的就來到我樓蘭來了?此前微臣听聞他只身一人,刺殺趙國大將軍丘寒武,隨後重傷墜河,不見蹤跡,莫非?」
木卓倫還是不說話,微微頷首。
丁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問道︰「皇上,那如今他怎的如此?」
「失憶。」
「失憶?」丁虎大為震驚,繼而緩過來,說道︰「真是樓蘭之幸啊!」
見皇上沒有說話,丁虎道︰「皇上,盧大人此番是前去擔任天川副將,听聞那天川主將葉無秋甚為暴躁,只怕到時候兩人不和,反而被敵人乘亂而攻。」
「他如若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何談往後之事?」
「皇上聖明!」
出了皇宮,丁虎直奔御史台辦事處。剛才從皇上那里得來的消息,讓他大為震驚,此前的計劃不由得動搖了。從皇上的言語之中,不乏對他的重用之意,這麼一來,事情變得不明朗了。
丁虎眼神閃過一絲寒光,旋即消逝。
夜里,某處密室,四周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只听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為何之前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
「你並沒有問過我。況且,他現在還不成氣候,有什麼好擔心的。」聲音不冷不淡,卻是個女子的聲音。
「你!你可別忘了,我們這是在做什麼!稍有差池,必將是萬劫不復之地!」
看到女子不動聲色,那男子說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沒有!」
「沒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都做了些什麼事!哼!到時候壞了大事,別怪我手下無情!」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解決好!」
「你!」
兩人不歡而散,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接連幾日,在葉無秋「靜觀其變」的宗旨下,天川城中沒有其他的什麼動靜,眾將士每天依舊是巡邏,補充兵器,鞏固城防。
盧煥龍趁著這個機會,向各個都尉了解了現如今的情況,對眼下的局勢,也有了比較明朗的認識,不再有那會兒站在城牆之上,一點忙都幫不上的愧疚了。現在,他反而希望來那麼一場戰爭,自己好施展一番。
說不上是為什麼,盧煥龍在听到他們關于眼下局勢的陳述時,心中總會產生一種要迫切解決的沖動,恨不得自己馬上就上戰場,金戈鐵馬,揮灑一番。
完全沒有任何的恐懼、擔憂之感,就像是自己找到了歸宿一般。
這些天過來,盧煥龍一直在想著自己的離奇經歷,這實在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怎麼說自己只是作為一個剛剛穿越過來的人,為什麼會被花燻然罵成婬賊,為什麼趙欣妍會在第一時間重用自己,為什麼丁虎等人也十分看重自己,還有這當今的皇上?
如果說是因為自己的魅力,那也實在是太扯了!自己有多少斤兩,盧煥龍還是十分了解的。對于自己的長相,雖然說不會是那種讓人吃不下飯的,但也絕不會是現在的這樣,有著這樣優惠的待遇。
難道,這其中,有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越想越是模糊,頭腦更是一片疼痛,盧煥龍都不禁要瘋了,煩躁不安,只覺自己完全像是沒有了任何的依靠一般。每每及次,盧煥龍都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那時候的人和事,一切的一切,一直在離自己而去,永不復返,只剩下自己一人,在這異世飄搖凋零。
這還不算,自己往後還要面對這異世的生存問題,從馬都尉那里,現在這個世界是一片戰亂紛飛,往後只怕就是再刀口上過日子了!
這天,余寒等人回到了銀定城,他沒有直接返回皇宮,而是直接前往了盧煥龍的府邸。
喝過茶,余寒說道︰「趙掌門,盧大人特命小的轉告您,說他已經安全到達,請您放心。」
見趙欣妍沒有什麼動靜,余寒說道︰「趙掌門?」
趙欣妍忽的不知哪來一股怒氣,喝道︰「常管家,送客!」從頭到尾,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過余寒一眼。
余寒憤憤地暗道︰「怎麼了這是?」想起盧煥龍臨行前的模樣,提及這個趙掌門,眼神露出的神色是多麼的充滿愛意,余寒當時還以為這個幸運的女子一定是個溫婉女子,想不到現在竟然是這樣的,真搞不懂盧大人怎麼會對她這麼愛慕。
臨走前,余寒忽的想起了什麼,看著趙欣妍冷冷的臉,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趙掌門,盧大人托話回來,說他對不起你,等他回來了一定會向您好好賠罪,同時,他自己也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頓了頓,接著說道︰「好了,該說的小的已經說了,趙掌門好自為之。」
趙欣妍徘徊踱步,臉上陰晴不定,良久,傳來一聲嘆息,慢慢消散。
ps︰不好意思,有事,以後會補更回來,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