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9
激動之後,便是沉思;大敵當前,步步驚心。
盧煥龍說道︰「將軍,機會終于來了!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殺得他個片甲不留!」
葉無秋悶吼道︰「好!殺他個片甲不留!」
盧煥龍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
葉無秋說道︰「走!這幫兔崽子多半是要憋瘋了,現在終于可以喘喘氣了,哈哈……」
果不其然,听到即將包抄突厥大軍的消息,眾人盡皆歡喜不已,鬧騰著收拾著東西,不時傳來一些歡聲笑語,都是一些相互調侃之類的話語。其中,照樣有些許的士兵就沒有這樣的輕松了,畢竟所有人心理面都非常的清楚,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二條路。
不用很久,眾人就已經整裝待發了。這得益于葉無秋一直讓眾人隨時處于待命的狀態,這些天過來,雖然士兵們平日里還可以月兌月兌鎧甲、頭盔,但是兵器之類的卻是隨時拿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另一方面,從一開始出來的時候,眾人上下就沒有帶上多少的干糧之類的,更別說什麼其他的輜重了。用盧煥龍解釋給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打游擊」,打一槍換一地。至于那些臨時搭建起來的茅草房之類的,就懶得去理會了,也大可不必擔心日後敵軍發現什麼的,反正這一去,是不可能再回來的了。
大事件之前的動員大會,自古就有。佟蒼松和血狼幾人不知道去哪里弄來了一只野雞,端著等在那里。野雞多半是預感到了生命的危險,「咯咯」地慘叫著,極力掙扎。葉無秋滿意地看了看士兵們,不到一千人,站得齊整整的,卻讓人感到有些許的零散,像支雜牌軍,不過他已經很滿意了。真正的兵是操練出來的,是從戰場上磨練下來的,眼前的這幫,有很多都是半路出家,能夠有這樣的素質已經很不錯了。
葉無秋一反常態,大聲吼道︰「弟兄們,開心不?」
「開心!」士兵們先是愣了一下,跟著稍稍嘀咕,隨後才齊整地大喊起來。
葉無秋說道︰「我想你們都應該已經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了,也都應該知道我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我也不費話了!坦白說,我葉無秋縱橫沙場多年,卻從來沒有一次能讓我產生這樣的感覺……」
葉無秋沒有繼續說下去,眾人開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猜測是什麼。葉無秋吼叫道︰「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眾人有點稀拉地說道︰「不知道。」
葉無秋偏過身軀,面向天川城的方向,舉起手來,指向天川城,吼道︰「回家的感覺!」
那一瞬間,眾人都靜默了下來,呆滯地看著葉無秋,看著他手所指的方向,眼神萬變,滾熱的胸口此起彼伏。佟蒼松跟著大聲叫道︰「回家!回家!回家!」
眾人一時備受感染,熱血沸騰,近千人齊聲大吼道︰「回家!回家!回家……」
回天川。這對盧煥龍竟然沒有多大的感覺,听著眾人的吼叫聲,盧煥龍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狗血而又泡沫兼腦殘加苦逼的穿越,讓他一下子感覺自己沒有了家,沒有了著落,沒有了依靠。雖然自己一直努力地去適應著古代的生活,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一直都無法忘卻,甚至為此想著該如何穿越回去的辦法。當然,根據他自己的記憶,自己是在一場山火中迷茫,然後穿越到這古代的,讓自己現在走進火場去賭博一把,他沒有這個膽量。而想著目前只有回到天川,自己才有機會活命下來,盧煥龍心中又不免產生了共鳴。
葉無秋沒有阻止住眾人的吶喊聲,而是示意佟蒼松開始祭旗。佟蒼松會意,從血狼手中拿過野雞,拉出腰間的彎刀,一手拿著野雞,一手端著野雞,舉過頭頂,揮了揮,跟著在空中抓著彎刀的手一揮,雞頭飛落不知何處,一抹鮮血灑在旁邊早有準備的軍旗上,兩個「樓蘭」大字備顯鮮明,迎著山谷里的寒風,陰森地飄揚著。
人群中爆發出長長的吶喊聲,熱血沸騰,似乎是看到了希望,「樓蘭」,這是他們的旗幟,是他們的方向。這支部隊之中,並沒有傳說中的四面八方都有不一樣的旗幟,也沒有指引前方情況的旗幟,只有一面。之前的戰役之中,葉無秋甚至沒有擺出旗幟。這一次,染血的旗幟,足以代表著眾人視死如歸的決心。
葉無秋親自拿過軍旗,單手矗立,大聲吼道︰「弟兄們,出發!」
長長的隊伍井然有序地走出山谷,離開這個憋了十數天的地方。花燻然和冰情站在隊伍的一旁,離著十數米,看著離去的眾人,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盧煥龍看在眼里,跟葉無秋說了一聲,走向她們。
三人都沒有說話,一同前行。
按照之前的戰略,眾人會兵分兩路,一路直接西進,攻打突厥大軍側翼;另一路先折往北邊,才往西邊趕去,最後包抄突厥大軍後方。這兩路士兵的目的大體上是一樣的,但必須先是包抄的士兵先行攻擊,吸引敵軍,然後側翼的士兵才能進攻,伺機與天川城內的士兵取得聯系,三方包夾。一開始,對于包抄部隊和側翼進攻部隊的進攻時間先後問題上,葉無秋和盧煥龍兩人也是經過了長時間的討論,一次一次的比對之後,才決定下來。終于哪路先進攻比較好,兩人還是沒能說清。而又一點,那就是要盡快與城中的樓蘭士兵取得聯系,讓他們出來協助,這一點,只有讓距離較遠的包抄士兵先行攻擊之後,側翼進攻的部隊才有更大的機會接近天川關卡。如此一來,之前的部署就有了改變,因為一開始葉無秋和盧煥龍是想著先以小股士兵佯裝從側翼進攻,然後再全力攻打敵軍後方,這是比較傳統的打法,就怕敵軍看得出來,到時候反過來全力攻擊自己的話,自己後方是突厥境內月復地,就真是送入虎口的份了。所以盧煥龍堅持應該把重心放在側翼上,畢竟沒有城內士兵的援助,他們再怎麼折騰,多半敵不過數倍于己的突厥中央正規軍。
這得多虧了一個樓蘭斥候的冒死探尋,在一次與突厥士兵的接觸中,樓蘭斥候就像自己喬裝的突厥百姓身份一樣,有板有眼地與突厥士兵聊了起來,才知道此次前來的士兵是突厥大將軍洛河川的直系部隊,而帶隊的將軍正是洛河川座下赫赫有名的張豹。也許是因為那突厥士兵悶了太久,見到老百姓,有點炫耀的成分,總之,那樓蘭斥候華麗麗地超額完成了任務。得到消息之後,葉無秋和盧煥龍震驚不少。盧煥龍的震驚還有另外一半是源于那斥候,看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竟然他娘的是個演技派!葉無秋也是出奇地興奮,特別許諾,等回到天川,一定給那斥候封賞。
正是因為如此,盧煥龍才決定了不能照著以前的策略進行,葉無秋舉棋不定,見盧煥龍堅持,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再到後來盧煥龍堅持自己率隊去側翼,葉無秋堅持不同意,他知道側翼是最危險的,如果城門里沒有策應,他們就會被包餃子了。一直到了方才葉無秋和盧煥龍的最後抉擇之時,盧煥龍的堅持,才讓葉無秋松口,但堅持要盧煥龍多帶上一些兵馬,以備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