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鐵騎會和楚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驚惶失措,根本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許多人都認為是任少名剛才囂張的舉動激怒了上天,從而招來了上天的懲罰,降下天雷來收拾他們這些做小弟的,一時之間人心惶惶,一個個便想無頭蒼蠅一樣四下奔逃,只是這條街上道路極端狹窄,這些人一不要命的跑起來,頓時是人撞人,立即就有不少身體瘦弱的家伙被撞倒在地,然後便被人一腳踩在了臉上,一大堆人互相踐踏之下傷亡無數,立即便引起了一場巨大的混亂。
當任少名和林士宏正忙著招呼他們那些四處亂跑的手下們安靜下來的時候,這時在街道旁一間酒樓的二樓上,寇仲和徐子陵正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街上這近似于鬧劇般的一幕。
寇仲喝了好幾杯酒之後,才又拿起身邊一個剛才落到街上中爆炸的不明物體,對著徐子陵說道︰「陵少,你說成少做的這什麼玩意兒呀,好大的威力,居然把那些任少名和林士宏的手下弄得支離破碎的,太可怕了,沒想到成少這家伙不但武功高得變態,連做出來的東西都這麼變態!」
徐子陵更是一臉惶恐的在那里點了點頭,說道︰「是呀,幸好我們和成少不是敵人,不然恐怕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對了仲少,你記不記得成少說這玩意兒叫什麼來著?」
「誰知道呢,成少又沒有說過,我要是知道便是天才了!」寇仲看著底下任少名一臉郁悶的樣子。捧著肚子笑了一陣,才說道︰「不過我那天看見成少在做這個玩意兒的時候,似乎嘴里念叨著什麼‘一硫二硝三木炭’之類的話,也許是制作方法吧!」
「噓……你這個笨蛋,既然知道這是制作方法,就不要說出來了!」徐子陵听了之後急忙打斷寇仲的話頭。望了望前來協助他們進行刺殺行動的那些坐在旁邊桌子地巨鯤幫的幫眾,小聲的說道︰「不要讓別人听了去,這玩意兒要是上了戰場一定是好東西,可不要讓別人把制造的方法學去了!那樣的話成少一定會揍死你的
寇仲想了想,好像真地是這麼一回事。連忙閉了嘴,揮手朝著其它幾桌的巨鯤幫幫眾揮了揮手,那些巨鯤幫幫眾見了。連忙從各自身邊拿起了一壇壇的酒,來到窗子邊待命,只等寇仲一聲令下就扔出去。
寇仲這時是和徐子陵趴在窗子邊津津有味的看著底下的任少名如何收場,卻見這個時候任少名大概是反應了過來,覺得這玩意兒應該不是從天上掉下來地,看樣子自己是中了人家的埋伏,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並不認為對方會對自己形成什麼威脅,在觀察了一下子之後,便覺得這些該死的東西應該是從街道兩側地酒樓的二樓或是房頂扔下來的。立即招呼一干小弟到樓上去搜人。
不多時那些鐵騎會的幫眾便從兩側的酒樓之中拉了不少人出來。不過盡是一些一看便知道是不會武功的跑來看熱鬧結果卻惹禍上身的平民,不過任少名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統統令人就地砍了。街上立即響起陣陣的慘叫聲。
任少名砍完人之後,更是得意洋洋的在那里一邊溜著馬一邊說道︰「我靠。你們這些家伙,居然敢來刺殺我,殺光你全家信不信?告訴你們,這個世上能夠殺我任少名地人還在娘胎里面呢!」
寇仲听了之後搖了搖頭,心想這個任少名實在是太囂張了,自己可以說還是第一次見到比羅成還要囂張地家伙。
只是,他們的實力大不相同,羅成地實力和囂張程度,基本上成正比;而任少名地實力則和他的囂張程度成絕對地反比,這種垃圾,就算羅成不打算干掉他,早晚都是那種走到街上會被人圍著砍成肉醬的那種人,當即揮了揮手,厲聲喝道︰「是時候了,大家伙兒,動手!」
寇仲嘴中剛剛喊出這幾個字來,早已在兩邊樓上埋伏好的巨鯤幫的幫眾立即站了起來,大喊了一聲之後,便紛紛將自己手中的酒壇子從窗口扔了下去。
那下面正擠滿了鐵騎會和楚軍的人,不少人都被酒壇子砸到了腦袋,被砸得七葷八素的,這個時候這群白痴還沒有意識到對方的行為充滿了攻擊性,以為是看自己這麼拉風而覺得不順眼的平民在樓上趁火打劫,立馬抬頭便罵了起來︰「喂,樓上的咱們這麼沒有道德,什麼東西在這里亂扔,砸得老子好痛,小心我上來活剮了你!咦,什麼味道,你***,很有錢嗎,這麼多壇酒居然這樣往下面扔……」
趁著這些白痴在底下破口大罵的機會,樓上的巨鯤幫幫眾們已經早就在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吩咐之下,在樓上點起了火把,順手便扔到了樓下。
剛才罵得非常歡快的那些家伙見到樓上飛出了無數的火把,這才感到大難臨頭,不過這個時候想要逃跑已經是來不及了,巨
焰沖天而起,頓時便將他們吞噬在了其中。
任少名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點不知所措,看著那些從火焰里面沖出來的在地上不斷翻滾掙扎、最後漸漸了無聲息的火人,終于明白了這架勢估計是沖著自己來的。
不過任少名面上卻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自己的身邊可是有萬余人將他團團保護著,雖然剛才一陣爆炸又是一把火燒掉了幾百號人,不過自己身邊還是有這麼多人,誰想來砍自己,一人一口口水也將其淹死了,不禁又在那里非常囂張的叫囂了起來︰「哼哼,他娘的,藏頭露尾的算什麼東西,有本事出來呀。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殺我,哈哈哈哈哈……誰敢殺我、誰敢殺我、誰敢殺我……」
樓上的寇仲見到這個情形頓時一臉的黑線,說道︰「這家伙是不是白痴呀,老實喊著這句話,要是成少在地話,肯定一箭就把他射啞火了!」
「我只知道。這個任少名要是不是白痴的話,天下就沒有笨蛋了!」徐子陵也是「哼」了一聲,說道︰「仲少,既然他這麼想有人去殺他,我們兩個便現給他上道開胃菜好了!」
二人說完之後說干就干。立即起身從窗戶跳了下去,朝著正在叫囂著「誰敢殺我」的任少名直沖了過去,嘴中也是針鋒相對的大聲叫道︰「我敢殺你!」
「嗯。什麼人這麼囂張!」任少名听了之後愣了一愣,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見兩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小鬼徑直朝著自己氣勢洶洶沖了過來,完全是一副神擋殺神、佛當殺佛地樣子。
立即便有一堆鐵騎會的成員上去想要將其擒下,不料埋伏在兩側樓上的巨鯤幫的幫眾在卜天志的帶領下,操起不知道從哪里走私來地軍隊所用的制式弩箭,朝著他們射了起來,鐵騎會的人毫無準備,加之巨鯤幫地人非常無恥的在箭上涂上了劇毒。是中立斃。以致于寇仲和徐子陵還沒有怎麼樣出手,身前就擺滿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尸體。讓寇徐二人飛快的向著任少名的所在迅推進。
這時鐵騎會中任少名的一個小弟終于認出來了寇仲和徐子陵。指著二人對任少名說道︰「是了,老大。這兩個家伙便是羅成手下的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我在李密的蒲山公令上看到過他們的畫像,前幾天就是他們兩個在春在樓鬧事!」
任少名只听得七竅生煙,在那里勃然大怒地說道︰「該死,羅成你這個可惡地小白臉,這麼看不起我,我任少名很差勁嗎?居然只派這麼兩個武藝差勁的小角色來砍我,說出去太傷自尊了!」
任少名罵完一通才現一堆手下正像看傻一樣看著自己,立即對他們怒目而視,說道︰「看什麼看,沒有看見過我這麼囂張地人嗎?再看便把你們這些漢狗統統殺了!」一番話說得鐵騎會眾人敢怒不敢言,然後這才轉過頭去,對著身邊地「惡僧」法難和「艷尼」常真吼道︰「你們兩個還在這里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把這兩個臭小子砍了,我養著你們是在這里陪我看戲的嗎?」
惡僧艷尼听了之後應了一聲,縱身便向著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撲了過去,幾人頓時便戰在了一起,雖然因為羅成一氣之下將《長生訣》給撕成了碎片致使寇仲這個時候地武功遠遜于惡僧艷尼這對狗男女,不過徐子陵卻是因禍得福的練了《葵花寶典》這等神功,雖然只是略有小成,不過和寇仲聯手倒也是和惡僧艷尼二人不分上下。
戰團之中寇仲手持寶刀,施展著「血戰十式」,不顧破綻的向著對手猛攻,而徐子陵則是不斷的游走,彌補著寇仲身上的破綻,偶爾也攻出一招半式的,弄得常真和法難二人手忙腳亂。
任少名見了之後揮了揮手,他手下那些鐵騎會的雜兵頓時一涌而上,將寇仲和徐子陵圍在了中間,形成了圍毆的局面,寇仲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暗自叫苦,他本來就因為平時太喜歡逛妓院,上次在北平抄了群芳苑將那些女人沒收了之後更是夜夜,而耽誤了練功的時間,到現在還只是個半吊子,這麼多鐵騎會的雜兵涌上來之後,立即便手忙腳亂起來。
徐子陵因為平時沒有什麼其它的娛樂項目,成天就只有苦練葵花寶典,要論真實的武功的話恐怕比起「陰後」祝玉妍也是不遑多讓,遠遠勝過了任少名,只是缺少打斗的經驗,最開始顯得有些縮手縮腳,不過隨著打斗的繼續,徐子陵是漸漸的放開了手腳,招式施展起來越來越得心應手,不是在人群之中施展出他那詭異的身法,對手通常只是眼前一花,便被徐子陵擊中要害,莫明其妙的送了命。
徐子陵見到寇仲的狼狽模樣,于是和寇仲對望了一眼,干脆一人接下了常真和法難兩人,而讓寇仲去對付那些雜兵。總算是挽回了形勢,不過也因為對手人太多的原因無法立即將常真和法難格殺,一時之間倒是相持不下。
任少名看著場中的打
中越加憤怒,心想常真和法難二人平時這麼囂張,想鍵時刻。還有這麼多雜兵幫忙,居然連兩個小鬼也拿不下來,正要張開他那張破嘴開罵得時候,突然覺得身邊的氣氛似乎有些詭異,不禁覺得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懼的感覺。不自覺的四處張望起來。
突然之間,任少名只覺得遠處傳來破空之聲,轉頭看去。竟然是一只利箭朝著自己飛了來,那箭的勁道之大,簡直是他平生從未見過,嚇得他立即喊了起來︰「快保護我呀!」
百余名鐵騎會的會員立即擋在了任少名的面前,只听見一連串地慘叫聲響過之後,十幾具尸體就這樣立在了任少名的面前,那只利箭在穿過了最後一人的胸膛之後,剛好停在了任少名的胸前,箭尖離任少名的心口。只有一寸地距離。
「鐵面寒槍、羅、羅成……」任少名這一下子只嚇得面色蒼白。朝著利箭射來的方向看去,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當他看清楚那個人地樣貌之後。心都涼了半截,傻呆呆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手持五鉤神飛亮銀槍、身披亮銀甲、外面罩著白虎披風、頭頂紫金冠的羅成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看見過羅成畫像的任少名的心理已經完全崩潰了,隔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從羅成身上散出的巨大的殺氣,他已經覺得自己雙腿軟,以致于羅成一把扯下披風,持槍殺過來硬是從萬余人中殺出了一跳血路,朝著任少名沖來地時候,他竟然已經嚇得呆了,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可以逃跑。
羅成在人群之中盡情地揮舞著長槍,將一個個敢于阻攔他的家伙送去見了閻王,長街之上頓時血流成河,慘叫聲此起彼伏。
望著這個似乎是從地獄歸來地殺神,鐵騎會和楚軍地人雖然很想理智的避開他,不過卻知道要是逃跑地話事後自己的家人恐怕都要被任少名和林士宏殺個一干二淨,到最後還是只有硬著頭皮朝著羅成沖去,然後就變成羅成的槍下之鬼,倒在地上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望著不斷涌來的人群,羅成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出「啊……」的一聲長嘯,然後又一次揮槍沖進了人群,將羅家搶法配合著戰神心法施展開來,每一招一式,看上去都渾然天成,毫無破綻,而且整個槍身上都散出逼人的戰氣,逼得每一個對手都覺得呼吸困難,胸口悶,根本沒有被羅成的槍接觸到身體,就已經口吐鮮血倒著飛了出去,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能夠靠近羅成身邊六尺的範圍之內,到最後羅成的所到之處,已經成為了一個真空地帶,從天上看去,就是以羅成為中心的一個圓形的無人區,漸漸的逼向了任少名。
當羅成離任少名還有將近三十步的距離的時候,突然大喝一聲,將長槍狠狠的砸向了地面,只听一聲巨響,地面居然爆炸了開來,頓時便又幾十名倒霉的楚軍被一陣巨大的氣浪掀上了天空。
羅成卻是接著這股巨大的沖擊力,一躍而起,從眾人的頭上躍過,一下子飛到了任少名面前,舉槍就朝著任少名胸口刺去。
這時的任少名,已經因為羅成竟然能夠從這麼多人之間殺出一條血路,用這麼一種方式沖到自己身邊,而嚇破了膽,根本忘記了進行抵抗,眼看羅成的計劃便要大功告成。
突然之間,任少名的身邊突然伸出一柄長刀,蕩開了羅成這一槍,羅成轉眼望去,卻見是一個做文士模樣打扮的人所為,他身材又高又瘦的,臉龐尖窄,配著嘴唇上的胡須,有點像頭山羊。
「好樣的,連我都敢攔,你什麼人呀!」羅成冷冷的問道。
「嘿嘿,好說好說,在下大楚國師,崔紀秀便是我了!」那山羊胡子一臉得色的說道。
「找死!」羅成話音剛羅,人已經閃到了崔紀秀的身邊,飛快的出手扣住了崔紀秀的喉嚨,朝著旁邊的林士宏喊道︰「林士宏,你手下膽子也太大了,我要殺的人都敢救!」說完朝著林士宏翻了翻手指,將聖光戒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嚇得林士宏連忙答道︰「原來是邪帝大人,失禮了!這崔紀秀是我最得力的手下,還望手下留情。」
林士宏還沒有說完,這時已經清醒過來的任少名已經打算逃跑了,不過他的一切所為哪里瞞得過羅成的眼楮,這時的羅成抓著崔紀秀的脖子,一閃身到了任少名面前,冷冷的說了句︰「想跑,沒這麼容易!」手中銀槍此處,頓時便在任少名的胸口上開了一個血洞。
任少名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了看羅成,艱苦了說了句︰「小白臉,你給我等著,我父曲傲,一定會給我報仇的!」然後這才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瞪了兩下腿之後,這才徹底斷了氣,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