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天津曉月
既然王世充已經答應借兵,又出賣了大明尊教,羅成此行是收獲頗豐,想起還約了白清兒天津橋不見不散,自然是心猿意馬,看著王世充這個大老爺們怎麼都不舒服,連忙推了王世充的殷切挽留,告辭離去。
羅成出了宮城,到達天津橋的時候已近拂曉,這天津橋建于大業年間,原本是座浮橋,因為是洛陽城的南北交通要道,北與皇城南門端門相應,南與定鼎門大街相接,橋上有四角亭、欄桿、表柱,兩端有酒樓、市集,行人車馬熙熙攘攘,絡繹不絕。最近王世充才將其建成了石橋,這也是王世充在洛陽頗有民心的原因之一。
只是現在已經拂曉時分,路上除了巡夜的士兵之外,是人跡罕至,橋上的四角亭中,一到白色的倩影俏生生的靜立在那。
羅成微微一笑,迎面走去,听到羅成的腳步聲,那到倩影轉過身來,正是白清兒。
見到羅成到來,白清兒微微一笑,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迎了上來,笑道︰「成郎,等你好久了,怎麼現在才來?」
「王世充那廝真是小氣,借他三千兵馬也廢了許多口舌」羅成無奈的搖了搖頭,在白清兒耳邊小聲的說道︰「累得我家清兒等了這麼久,倒是我的不是了,今晚看為夫好好補償于你」
曉是白清兒這魔教妖女,听了羅成這露骨的話,也是滿臉通紅,狠狠的瞪了羅成一眼,嗔道︰「你這登徒子,也難為你了,身邊有了婠婠師姐,石青璇、尚秀芳這等絕色,還能記得我這丑丫頭」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有肌膚之親的乖乖清兒啊」羅成先是嬉皮笑臉,而後卻是一臉柔情的說道︰「清兒,你記住,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美麗的,不管我羅成身邊有多少女人,你在我心中,始終都會有一席之地」
白清兒听了羅成一席話,只覺得心中久久難以平靜,羅成見狀,伸出手來,抱住白清兒縴腰,笑道︰「清兒,這天津曉月可是洛陽一景,何不漫步橋上,盡情欣賞」
白清兒被羅成抱著,只覺得渾身舒服,乖巧的點了點頭。
二人變這樣漫步橋上,舉首可見一輪彎月垂掛天幕,俯首河面波光粼粼,偶爾遠處又傳來洪亮悠揚的鐘聲。
白清兒沉醉在這清雅幽靜的意境之中,靠在羅成胸前久久不能自拔,良久,才抬起頭來,望著天上的一輪曉月,輕聲說道︰「這鐘聲,是白馬寺傳來的吧」
見到羅成點了點頭,白清兒幽幽嘆道︰「若等我們聖門一統天下,滅了佛門,天下的文人騷客們再也听不到這鐘聲,豈不是要恨死你這個始作俑者了?」
「哈哈哈,想不到我聖門中的小妖女,竟然也會為大光頭們心軟了」羅成坦然一笑,說道︰「我和老石談過許多次,我們的目的只是要抑制佛門的發展,限制寺廟的規模和僧人的數量,把多余的土地和人**出來便是,而不是將其徹底滅絕,否則我聖門同那焚書坑儒的秦始皇以及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董仲舒有何區別?」
這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董仲舒,乃是聖門之中最為痛恨之人,听到這麼說,不禁莞爾一笑,道︰「那些和尚們,估計也不會因此對你感恩戴德的」
「聚散皆是緣,離合總關情,擔當身前事,何記身後評」羅成抬頭望了望天上的一輪曉月,包含深意的說了一句,才望向白清兒,說道︰「千秋功過自有後人評說,我何必在意那些死光頭的看法還是好好的欣賞一下這洛陽曉月吧」
白清兒甚是乖巧,羅成說什麼便做什麼,活月兌月兌一幅小媳婦兒的模樣,跟著羅成走在天津橋上,感受著拂面而來的夜風,覺得甚是舒爽。
二人手挽手,走到橋頭,卻見白天的那間酒樓尚未打烊,抬頭一看招牌,卻掛著「董家酒樓」四個大字。
羅成不禁啞然失笑,想起詩仙李白的一段往事︰那李白被貶出長安,來到洛陽,這名滿天下的詩仙來到洛陽,洛陽的地方官為其接風,詩仙坐車郊游之後經過天津橋,又光顧這董家酒樓,詩興大發,吟詩一首,流傳千古,這董家酒樓也因此名滿天下。
羅成微微一笑,心道這年頭李白日後生不生得出來還是個問題,他的詩句,就便宜少爺我算了,牽著白清兒走進酒樓,便在二樓靠窗的地方坐下,要了幾壺酒,便讓白清兒陪自己喝了起來。
白清兒很是無奈,陪著羅成喝著酒,翻著白眼說道︰「成郎,以前也不見你這麼喜歡喝酒,怎麼從蜀中回來一趟,都要變成酒鬼了連你做的那首《將進酒》都是要喝酒的」
「這個、這個……還不是邪王和安胖子尤鳥兒他們成天沒事就拉著我喝酒」羅成卻是一杯酒下肚,便神采飛揚起來︰「不過這酒,可真是個好東西殊不知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說完又是一杯酒進了肚皮。
「你這個死酒鬼不理你了」白清兒只當羅成發酒瘋,不禁為之氣結,轉過身去,不欲理會。
羅成走到窗前,看著一輛馬車經過天津橋,隨口便又將詩仙的大作剽竊了來︰「白玉誰家郎,回車渡天津。看花東陌上,驚動洛陽人。」
念完之後,看著白清兒驚奇的目光,羅成倒是覺得這首詩不大有氣勢,反正李白都被自己坑了這麼多次了,再坑坑白居易吧,于是隨口吟道︰「上陽宮里曉鐘後,天津橋頭殘月前。空闊境疑非下界,飄飄身似在寥天。星河隱映初生日,樓閣蔥蘢半出煙。此處相逢傾一盞,始知地上有神仙。」
「好詩,好詩好一個始知地上有神仙好一個一醉累月輕王侯兄台果然是好酒之人」羅成剛剛念完,突听背後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轉頭望去,不禁吃了一驚。
只見酒樓的二樓內,不知什麼時候,只剩下了一個客人,坐在相對最遠的另一角落,正背對他們,獨自一人自斟自飲。
羅成和白清兒兩口子驚異的對望了一下,二人剛才上樓的時候,尚未看到此人,顯然是剛來不久,羅成一看到美酒佳肴,便自顧著喝酒吟詩,沒顧得上旁邊,只是白清兒居然也沒有注意到此人何時來到。
羅成剛剛和白清兒說話和吟詩的時候,都盡量運功壓低了聲音,功力倘若在白清兒之下的人,根本就听不見,這人的距離離羅成和白清兒這一桌至少了兩三丈的距離,居然將羅成的大作听得一清二楚,只憑這點,便能斷定對方乃是一頂級高手,遠比白清兒厲害,至少也是和婠婠不相上下的人物。
此人只是從背影便顯得修長優雅,透出一股飄逸瀟灑的味兒,束了一個文士髻的頭發烏黑閃亮,非常引人注目。
「這位兄台,不知高姓大名,不嫌棄話,不妨過來,讓我做個東,請兄弟喝上幾杯」羅成見這少年氣度不凡,有心結交,當下站起來朗聲說道。
那少年听罷,起立轉過身來,拱手說道︰「那便多謝兄台好意,秦某便不客氣了」
這一轉身,便露出那張臉來,當真是唇紅齒白,只能用一個美來形容,就連有傾城之貌的白清兒也是自嘆不如,羅成更是覺得很不爽,這天下,居然還有男人比自己更帥,比,是更美
更為讓人不爽的是,這少年氣質之中,帶著一種令人感到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氣質,那灑月兌的神色,仿佛世上一切都與之無關,便像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羅成最為不爽的便是這點了,心道真正的神仙都被我威脅過,你丫裝成這個樣子裝神弄鬼,對我是沒有用的。
那人卻並不在意羅成羨慕嫉妒恨和白清兒驚異的神色,擰著酒杯,走到羅成桌前,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然後對羅成和白清兒微笑道︰「多謝賢伉儷請我喝酒,看賢伉儷郎才女貌,當真是一對璧人,不知高姓大名?」
眼見白清兒正要說話,羅成卻是搶先給那少年滿上一杯酒,心想這幾日的洛陽可是風起雲涌之地,可不能泄露自己的行蹤,于是說道︰「在下宇文拓,這是內人白氏,今日游覽洛陽,不想還能見到小兄弟這等神仙中人,當真是三生有幸,請」
那少年又是一飲而盡,這才對羅成說道︰「兄台過獎了,小弟對方才兄台所作的詩十分欣賞,不知兄台能否大筆一揮,送給小弟留個紀念」
「哈哈哈,小兄弟這番可是要失望了」羅成突然將手搭在那少年的肩膀之上,絲毫沒有注意那少年露出的驚慌失措,渾身不自在的神色,說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兄弟我雖然有幾分文采,不過字卻是爛得被狗啃過一般,這樣吧,我回去讓人寫一幅,日後有緣在送給小兄弟,唉,對了,喝了這麼久的酒,還不知道小兄弟你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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