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玩具皇城,和現實的皇城一模一樣的規格和建築,空蕩蕩的,了無人煙,略顯著幾分詭異。
上次幻爵來到這里,還發生了一場戰斗,對手卻並不是皇的部下,而是皇的敵人。
幻爵如今依舊記得那一張張面孔,盡管他們是優秀的異術師,優秀的聖戰士,可是卻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幻爵一路走去,看著他們倒在的地面,鮮血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痕跡,可是鼻尖,似乎清晰縈繞著那血腥的氣息,還有耳邊那血肉模糊的聲音,那麼的殘忍,那麼的真切。
「怎麼了?」
發現的幻爵的異常,靈韻在他身邊輕聲問道,經歷了這麼多之後,靈韻愈加的在意起幻爵的情緒。
「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幻爵回過神,對著靈韻笑了笑。
一路上,他們不時發動了聖血能力,一路去除阻止了去路的結界,他們到了城堡的前面。
「既然住不進皇城的城堡,住進這里一模一樣的城堡過過癮,也是不錯的嘛!」離天世用兩根手指捏著自己肉呼呼的下巴,口里嘖嘖感嘆著。
「從此,這里就是我們軍團的駐地了,你們可是要負責教會新的團員如何戰斗,我們要從這里開始,讓我們的軍團強大起來,集合更多,更強的力量,為了阻止殺戮而戰斗,繼續走下去。」幻爵似乎對眾人的態度很滿意,所有人看起來都喜歡這里,這是一個很不錯開端。
「嗯!」
離天世點了點頭,然後一腳踏上台階,一步步向著城堡靠近著,眾人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都是一頭霧水。
「世,你要去哪里?」幻爵望著中了邪一般的離天世的背影,連忙問道。
「當然是去搶一個最好的房間啦。」離天世最後的聲音被隨後關緊的門切斷。
眾人皆是不約而同的翻了翻白眼。
這個時候,雲霧四處看了看,退出幾步,掌心的紋章浮現,蹲,手掌按在地面上,紋章霎時無限的擴大,從眾人腳下流過,蔓延向遠處。
「你……在做什麼?」
幻爵感應著雲霧在空氣中顫動的聖血能力,開口問道。
雲霧似乎很專心,並沒有開口回答,知道整座城都隨之微微顫動,幻爵心里有所擔憂,生怕她用了什麼奇怪的術,拆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駐地。
過了許久,震蕩的空氣平靜下來,雲霧緩緩的起身,像是大功告成般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長長的舒出口氣。
「你……」
直到現在,幻爵仍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雲霧的術,是為了什麼。這時,只見雲霧調皮的一笑,揚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示意他留心听,眾人皆是豎起耳朵,冰柱呼吸聆听著。
只听到耳邊響起陣陣輕微的腳步聲愈加的清晰,似乎越來越近,這時幻爵揚起左手,五指翻開,手腕向著右側微微旋轉,一團光芒浮起,淡淡的紅色流淌著,團團環繞,從中大家清楚的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只見兩個貴族一路聊著天踱步過來,看樣子是巡邏的貴族。
忽而一個人仰起臉,面露疑惑,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咦?我怎麼感覺不對,這里應該是那座陰森的城才對,怎麼卻都是空蕩蕩的山路?」
這是他的伙伴也四處看了看,說道︰「不可能吧,一座城,還能被誰憑空搬走了不成,一定是你記錯了。」
他搖了搖頭,語氣確定的說道︰「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記錯。」
「那就是走錯了路。」
那個同伴的語氣明顯有了嘲笑的意味。
「這條路,我巡邏閉著眼楮都可以走下來。」他仍是一臉的認真,又向前跨出幾步,向著就在他面前,他卻仿佛看不到的城牆走來。
幻爵見狀,不由看向了雲霧,雲霧則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只見那個人走到城牆前,身體竟然像是不受控制般轉了彎,繼續向前走著,手臂伸在前面探路,自己卻絲毫沒有感應到已經轉了彎,而他的伙伴也同樣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
「怎麼樣,我就說你記錯了地方嘛,別疑神疑鬼的了。」他的伙伴在不遠處看著他,不耐煩的說道。
「怎麼可能?」他仍然睜著眼,喃喃自語道。
「你為皇城巡邏這麼多年,也已經上了年紀,是該退出休息的時候了,走吧,回去一起去酒館喝幾杯。」
兩個人一步步走遠,那個人還在不時回頭張望,嘴里喋喋不休嘟囔著什麼。
「厲害哦,雲霧這個術簡直是神了。」幻爵興奮的一拍手,望著雲霧,不由贊嘆道。
「那當然,這是迷霧之術,父親大人教給我最厲害的術。」雲霧一臉的得意,沾沾自喜的說道。
「迷霧之術?」幻爵喃喃重復著,突然對這個術的感覺很熟悉。
「當年在沙之王城,父親就是使用了迷霧之術,你才以為自己殺了許多人,甚至以為幻神大人也死在了你的面前,迷霧之術,是可以控制人所看到的,真實的變成虛幻,虛幻的便愈加真實。」
雲霧繼續得意洋洋的解釋道,可是卻發現面前的幻爵臉色越來越奇怪,她不由停下來,看著身邊的彌井月,只見她對著自己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而魅影,則是按著額頭,一副頭痛的模樣。
靈韻走到了幻爵的面前,幻爵卻沒有抬頭,像是陷入了痛苦的沉思當中。
「他不相信我,所以才編造出了那樣的一個局,可是,他仍然不相信我,所以沒有告訴我,一切都是假象,那些貴族,根本沒有死在我的手里,他要讓我一直背負著這些愧疚,壓抑著體內的殺戮本能,為什麼……要這樣……」
听到幻爵的聲音中滿是掙扎和痛苦,靈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因為她發現幻爵壓根就不需要一個安慰,而是一個解釋,而給出那個解釋的人,不是自己,那個解釋,也許會比現實更殘忍,她寧可幻爵不要听到,就這樣迷惑下去也好,掙扎下去也好,自己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生死不離,用自己的心,終有一日,可是撫平一切傷口。
靈韻堅信這一點,心里思考著,這時,一雙冰涼的手輕輕拉住了自己的手,只見幻爵擠出一絲笑意,正看著她,他心頭不由一顫,幻爵的視線又繼續在魅影,彌井月和雲霧的臉上掃過。
「從今的路上,我還有你們,我會像相信自己一般相信你們,希望你們……也能夠相信我。」
她們迎著幻爵狹長明亮的眼神,點了點頭。
雲霧看著又恢復了正常的幻爵,不由暗自舒了口氣,她四處看了看,然後說道︰「我們現在擁有著彼此,還……還……擁有著這座城,我已經把它藏起來了,外人是找不到的。」
這時候,耳邊響起了幻爵爽朗的笑聲。
「怎麼?」雲霧仰起臉,從眼角瞟了瞟他,問道。
「你真的以為這個城,我們是毫無代價就得到的?」
听到幻爵的聲音,雲霧不由愣了下,隨後仍是一臉大小姐的模樣,開口說道︰「難不成我麼會還需要付錢,這個沒問題,他們要多少,全交給我來負責。」
幻爵嘆了口氣,笑了笑說︰「不是錢,而是一個任務,我答應了莫烈,要替他完成一件任務,然後這座城的所有權,永遠屬于我們。」
「莫烈?他沒有得到皇之紋章,又不是皇,憑什麼……」雲霧不屑的說道,話還沒說完就被幻爵輕輕的打斷。
幻爵無奈著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對著雲霧說道︰「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皇之紋章,我們也要幫著努力尋找,帝國不能沒有皇,這樣秩序從此會亂的,而我相信,莫烈會是一個適合的君皇。」
雲霧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那個任務是什麼?」靈韻開口問道。
「追殺一個皇的部下,水聲,他帶著一些奇怪的藥瓶,听莫烈說,那是禁術力量的凝結體,可以增強貴族自身的聖血能力,如果流露在外,可能會對聖血秩序造成危害,所以我們要追上水聲,回收那些藥瓶。」幻爵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攤開,聖血能力在上面流過,出現了一副畫面,上面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一雙凶殘的眼楮,格外引起人的注意。
一邊的彌井月和魅影思考著,並沒有做聲。
「喂,幻,我們的軍團駐地選好了,可是我們的軍團也該有一個名字吧?」
城堡的門被一陣勁風吹開,離天世竄出,幾步躍下台階,肥碩的身軀卻是如此的靈活,轉眼來到了幻爵的面前,問道。
「名字?」這個還真是幻爵沒有想到的問題,不由陷入了苦思。
空氣中一時安靜了下來,就連離天世也再次用手指捏著肉呼呼的下巴,凝神思考著,嘴里念念有詞,還不時的搖頭。
「既然你們二人有著兩個可以救世的關鍵紋章,那麼就以你們的紋章命名如何?」靈韻的聲音突然想起。
幻爵眼中不由一亮,離天世看了看靈韻,又看了看幻爵,開口說道︰「那麼,我們的軍團就叫……」
「幻世。」
幻爵喃喃的說道,聲音清晰的飄進每個人的耳中。